善变

　　J：嗨……
　　Y：你跑到哪里去了？这么大雨你又没带伞，到哪里去了？（愠怒）拜托这么晚了不要让人担心好不好？
　　J：我……我不知道……（茫然无助）染白染白染白……
　　Y：（内心）天啊！这家伙居然在这个时候出问题！（大吼）夙夙在你那里对不对？你给我看好他！还有——不要想我会去接你！你自己跑出去的，自己回来！
　　J：染白染白染白……（颤音）这里好黑……好多房子……都没有人……我好怕……
　　Y：怕的话为什么要跑进去？（恼火）你休想我去接你！自己回来！
　　J：染……白……（纤细颤抖）我不要在这里……我不要……（压抑不住的抽泣）
　　Y：（内心）他居然——哭了？（对白）你哭什么？
　　J：染……白……
　　Y：放轻松，你换一口气好不好？（哭笑不得跟着我一起呼吸，来，换一口气。那！我没有不要你，我是女生啊，你看这么大雨，你要我这么晚出去接你是不是很过分？你是男人啊，自己跑出去当然要自己回来，别怕、也别哭，你还有夙夙在身边，不是你一个人啊。乖啊，自己回来，我陪着你说话好不好？不怕，自己回来，不可以总是等着别人去救你，对不对？乖，我在家里等你。
　　【房间里】
　　女生A：染白暴怒的时候好凶，现在又好温柔。（叹了口气）她是在和什么东西说话？
　　女生B：宠物？儿子？弟弟？总之是低一级的动物。
　　女生A：可是染白说得很用心啊。她把我们全都忘记了，只关心电话里的那个人。不会是她男朋友吧？（毛骨悚然）不会吧？
　　女生B：咳咳……会哭、会撒娇、要女朋友大雨天去接他的男朋友……没见过。我觉得染白更像和儿子说话。
　　女生A：儿子……弟弟吧？
　　女生C：不幸的是，染白好像也没有弟弟……
　　女生A,B,C：难道真的是——男朋友？
　　女生A：惨叫，“不行！一定要她和这个人分手！太可怕了！
　　女生B：染白好像母亲。（叹息）不，应该更像母鸡。
　　女生C：真不知道回来的是什么人，不要告诉我染白有恋童癖喜欢的是个五岁的小男生，我就要去撞墙了。
　　【“咯拉”大门开了，门外扑进来一个人，门一开就径直扑进颜染白怀里，抱着她一动不动，却有惊天动地的哭声掺夹在两个人中间——婴儿的哭声！】
　　女生A：天啊！（一声惊人的尖叫）江夙砂？孩子？天啊——
　　Y：好了好了，没事了没事了。（柔声说）夙夙我来抱，你去洗个澡，好不好？满身都是水过一会儿要感冒了。
　　J：不要。（固执）不要不要不要。
　　Y：乖，夙夙也会感冒的，去洗澡。我还有同学在，这样多难看啊。
　　J：不要！
　　Y：放手去洗澡啦！（怒）我要关门了！你马上给我去洗澡！夙夙给我！要哭去对着墙壁哭！
　　女生B：喂——那个人是不是就是江夙砂啊？
　　女生C：（傻笑）好像是——
　　女生B：他和染白是什么关系？
　　女生A：好像……那个好像是染白的男朋友……
　　Y：嘿嘿……嘿嘿嘿……（干笑）
　　女生C：嘿嘿嘿。（傻笑）
　　众人：嘿嘿嘿……（尴尬）
　　【十五分钟以后。】
　　女生A：原来是这样，我说怎么你家里会有个男人接电话，居然有这样离奇的遭遇。
　　女生C：（叹了口气）真想不到我崇拜的江夙砂居然是这个样子。
　　女生B：染白，真的不要紧吗？我总是觉得他……他不像你可以找的人。你真的喜欢他，对不对？
　　Y：我也……不知道。（长长的吐出一口气）不管别人怎么看，他怎么奇怪，我都没有办法不理他。只要他这样哭着回来，我……我就没有办法丢下他不管。
　　女生A：染白，他的房子什么时候修好？早点让他回去，你们再住在一起，迟早要出事的。你不觉得他好危险吗？虽然他哭着回来，可是我还是觉得他好妖，连哭的声音都特别妖，这种人迷恋上了一辈子都跟着完蛋了。分手吧，你惹不起的，江夙砂和我们毕竟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Y：嗯……（苦笑）他像一种迷恋上就一辈子完蛋的毒药。但是……但是从前……不知道有些人无论如何都无法把他推开，就好像我如果推开了他，他就是因我而死的。
　　女生A：但是你不能永远做他的救命稻草，他明明就不是真的重视你，对不对？他只不过是想要一个会安慰怜惜他的人，他想要的是你的爱，不是你的人啊！（失声）染白你那么聪明，难道不知道吗？他如果真的想要你这个人，他就不会要求你去救他…………把你当成感情的靠山，那对你是不公平的！
　　Y：对，只要有人肯爱他，爱他的人到底是谁对夙砂来说可能根本就不重要。可是他那样依赖我，抱着我哭，唉……（叹气）
　　女生B：拿出勇气甩了他！这种男人连碰都不能碰，碰了会倒霉的。
　　Y：（苦笑）我已经很倒霉了。
　　【浴室里的水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
　　J：（内心）只要有人肯爱我就好了，我不要自己一个人……我只是不要自己一个人。没有人肯爱我的话——我就去死——
　　【水声再响】
　　场景九：家
　　出场人物：颜染白，江夙砂
　　Y：（低声）今天打算去医院看宿时和蓉小姐对不对？
　　J：……嗯……（细细的吐了一口气）我想带夙夙去。
　　Y：应该的，我去好像怪怪的，你自己去没问题吧？
　　J：……嗯……
　　Y：夙砂？
　　J：你和我一起去。
　　Y：（不假思索）不要。你要学会一个人自己去！不能做什么都拉着个人陪你，不能每次遇到问题就想找个人保护你，更不要想……更不要想随时扑入什么人怀里……啊——
　　【衣服摩擦】
　　Y：（哭笑不得）放手！
　　J：（低声）不要。你陪我去。
　　Y：不要！你自己去！
　　J：你陪我去！
　　Y：不要！
　　J：（低声）你不陪我去，我就去死。
　　Y：（愕然）你说什么？
　　J：（细细轻轻柔柔）你不陪我去，我就去死。
　　Y：（寒）你胡说八道！为什么要这么说……
　　J：（妖异）没有人爱我的话，我就去死。我如果死了，就是你们害死的。
　　Y：（恐惧）我……（坚定）我陪你去。
　　【女生A：他想要的是你的爱，不是你这个人！】
　　场景十：千足市医院
　　出场人物：宿时，官太蓉，护士，J，Y,宝宝
　　宿时：（幽幽）蓉……夙砂他……究竟有什么好？为什么……为什么你竟然愿意为他生孩子……那个孩子，真的是夙砂的？（停顿4.5秒）不是夙砂的，对不对？（喃喃）不是夙砂的……
　　官太容：宿时，你知道我最讨厌你哪一点吗？
　　宿时：什么？
　　官太容：你就是太认真了，做什么都太认真了，谈恋爱也是。
　　宿时：（自嘲）是么……我以为，这是一种优点。
　　官太容：我讨厌负责任的男人。
　　宿时：夙砂不是，所以你喜欢他？
　　官太容：嗯哼……（笑）怎么说呢，不管怎么说你都不得不承认夙砂是个让人不能拒绝也无法抛弃的——男孩。（幽幽）你和我一样，也都很怜惜他的吧？
　　宿时：切！
　　官太容：喜欢他什么……我也说不清楚。像我这样的女人居然也会对一个人动心，爱上一个根本不能爱的人，然后妄想用孩子去得到他。（幽幽）报应啊——
　　宿时：（低笑）呵呵，你的确不是认真的女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只喜欢你。
　　官太容：你还笑得出来？你不替我觉得很惨吗？我爱的可不是你，是那个甜得入骨、也毒得入骨的玻璃娃娃。
　　宿时：你如果能爱上我，我会让你很幸福的，真的。
　　官太容：我知道……（叹了口气，轻轻的说）真的可以的话，我早就爱上你了。
　　【“笃、笃”两声，护士小姐敲了敲门】
　　护士：103房有客人。
　　【“咿——”的一声轻响，病房门被推开了】
　　官太容：（吃惊）孩子……【起来】我的孩子，把孩子给我。
　　J：（吓）啊…
　　Y：走了，快进去了~
　　【把他推进病房里。江夙砂被动的走了两步】
　　官太容：（内心）这个女孩是谁？
　　宿时：（内心）夙砂新的“情人”？
　　Y：孩子给我。（笑）蓉小姐，他很好，胖了很多。
　　官太容：（发愣）啊，嗯…（内心）好温柔的女孩子，夙砂……迷恋这种温暖吧，不把这女孩的温暖吞噬殆尽，他不会放手的。
　　Y：（尴尬）你们的伤怎么样了？身体好一些没有？
　　宿时：（恶毒）好了很多了，我“只是”撞断了腿骨。大概再三个月就好了。
　　Y：容小姐，你的身体还没好，夙夙暂时还是让我们带着，好不好？
　　官太容：（愣）夙夙？
　　Y：（不好意思）那个……不知道这孩子的名字，我们给他起了小名。
　　官太容：（奇怪的拖了一声长长的语气词）啊——，（恢复）没关系，他也还没有名字，叫夙夙真不错。
　　Y：（内心）嗯？孩子已经六七个月大了，居然还没有名字？
　　【切换到宿时，J这里】
　　宿时：（内心）他既然不会再扑入我怀里，大概已经找到新的可以让他攀附的乔木吧？（对白，低沉）喂，夙砂。你究竟打算怎么样？你这一辈子就打算这样一直找个人依靠，然后逼着人和你一起发疯吗？
　　J：（颤抖）我没有！我没有……
　　宿时：切！（自嘲）算了，知道你是这种人，像永远不会长大的孩子。
　　J：我没……
　　宿时：但为什么总是让人不忍心揍你呢？（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算了，我管不到你那么多事。
　　J：我……（慢慢呵出一口气息）我……
　　宿时：（内心，奇怪）夙砂呵出这一口气，迷茫、困惑、紊乱……陷于其中却透出一股强烈的期待。他——在期待什么？因为……那个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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