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往黄泉

　　角都留下的影分身跟本体一样寡言少语，回到旅店后说要继续核算账务，让少女回自己房间早点休息。然而，没过多久，他的房门被急促地敲响。少女裹着浴巾拎着浴衣顶着满头泡沫，猫着腰火急火燎地窜了进来，撂下一句“下水道堵了，借一下浴室”便咣当甩上了门。

　　“怎么还不回去？”
　　一个半小时后，角都对着仍赖在房里的少女，开口问道。
　　小姑娘早已洗完澡，吹干了头发，安安静静做完念能力基础修行后，起身在房间里转悠了一圈，吃掉了旅店赠送的水果和小点心，最后懒懒地窝在了他旁边。
　　“陪陪大叔你呗。”少女单手撑着脑袋盯着角都瞧。
　　“不需要，这只是影分身。”角都并未抬头，细细浏览着绝上次取卷轴时顺便送来的文件。
　　“影分身术真是便利的忍术啊，战时可侦察危险、刺探情报、佯攻诱敌、远距离通讯，平时可以帮本体跑腿干活。”少女凑得更近一些，“我以前就试过，无论是用凝，还是用圆，都无法辨别出影分身呢，一团查克拉竟能凝聚成实体，还能产生自己的意识，太有趣了……”
　　她说着说着，把一只小爪子搭上了角都的手腕。
　　角都条件反射般绷紧手臂肌肉，微微侧头瞥向少女。
　　“大叔，我就摸一下。”少女嘿嘿笑着，顶着角都凉淡的目光，动手捏了捏，很有求知欲地问，“影分身体内也有实体化的器官吗？”
　　角都忍着叹气的冲动抽回了手，平心静气继续核账是不可能了，只得耐着性子解答起她关于影分身的问题来。

　　“比想象中更实用，所见所闻、经验技术都能百分百地反馈，若能变出好几个影分身来修行，岂不是进步神速……”少女若有所思道。
　　角都摇了摇头，“这样的训练方式一般不会被采用，影分身解除后，疲劳也会全部反馈给本体，可能会伤及自身。”
　　“那就不用来修行，既然有独立意识，当独自一人无聊时可以找影分身聊天、玩游戏，还能帮忙应付一些不想见的人……呐，大叔，你说会不会有一些花心的忍者使用这个术同时和好几个女孩子约会呀？”少女脑洞大开地问。
　　角都不想回答这种无聊的问题，见小姑娘闲得发慌，便分了一些资料给她，“这是地下钱庄近期的业务状况，你若不困，帮我看一下。”
　　“好呀。”有正事干的少女坐直身体，很是认真地查阅起来。

　　飞段和角都凌晨两点多才归来。
　　飞段一进房间便想要开灯，被角都阻止，“干嘛不让……咦，这小家伙怎么睡在了我们房间？”
　　角都已然得知影分身与小姑娘的相处情况，少女看了将近一小时资料，提了一些她的想法，不知不觉泛起困来，又懒得挪动，倒头趴在桌上闭上了眼，自己的影分身看不下去，便将她拎到了被褥那边。
　　少女在门锁有响动时便醒了，感应到熟悉的气息，又立刻放下了戒备，迷迷糊糊地准备爬起来，“等等……我回去……”
　　“不必，你继续睡。你房间下水道堵了，等飞段在这儿的浴室冲洗完，我们去你房间休息。”
　　小姑娘闻言安心地滚回了被子里，没几秒又睡着了。角都凝视其片刻，走到桌旁，收起了所有文件。

　　次日一早，三人戴着斗笠离开，两天后来到霜之国边境附近。站在一座山崖上举目远眺，可见一道深邃的巨大地缝由近及远蜿蜒而去，两岸山峰耸峙，可闻峡谷中百转千回的水流激荡澎湃，瀑布轰鸣作响。
　　他们逆流而上，往峡谷深处走，傍晚在一处崖壁凹陷进去的洞厅歇了下来。少女搬来一块平坦的大石头作桌、三块稍小的石头作凳，一拳下去把石桌砸了个深坑，摘来一大把漂亮的野花插在里面，将之前途经某小镇时所买的便当和小蛋糕摆放好，又催生果树，手工榨了果汁装在三个竹筒杯里。
　　“晚上随便吃点东西而已，为何搞这么麻烦？”飞段受少女所托寻了些野果回来，见此场景愣了一下，心道这小姑娘是真能折腾。
　　巡查完周边环境的角都挑了挑眉，却没说什么。
　　“难得没有任务在身，稍微享受一下生活。有时还是需要一点仪式感，才不会那么无趣。啊，不是指你那个仪式啦。”少女拉着飞段的袖子让他坐在了正中间的石凳上，“今天将就一下，下次带你去美美吃一顿哦。”
　　飞段越听越不解，“所以到底是为什么……”
　　“4月2日……给你庆生啊。”看着飞段一脸迷茫的表情，少女忍不住笑了起来，拍了拍他肩膀道，“是不是很开心？快被这满满的同伴爱感动哭了吧。”
　　“别胡说……等等，你怎么会知道？”飞段疑惑地问。
　　“真音，啊，还是叫春奈小姐姐吧，她和我聊天时提过。我上午在蛋糕店看到有人订生日蛋糕时，突然就想了起来。”少女推着角都也坐下，手掌一翻，现出一枝带着两片叶子的蓝白色花朵。
　　知其意图的角都没等她开口，抬手抵在了她后背，低声叮嘱一句：“控制好火焰。”
　　少女小心地用火遁术吐出微弱的火苗，点燃了这枝岩蓝铃，飞快地插在了小蛋糕的中央，又兴致勃勃地唱了一遍生日歌，催促飞段许愿和“吹蜡烛”。
　　“角都你也纵着她胡闹……这种幼稚的行为——”飞段下意识就想拒绝，但对上小姑娘那双干净澄澈带着笑意的桃花眼，快要脱口而出的话又咽了回去。
　　就当是陪她玩吧……
　　飞段如此想着，攥紧邪神教项链，缓缓阖上眸子，神情微肃。数秒后，他张开眼，呼地吹出一口气。
　　然而，火苗歪向一侧晃了晃，又倔强地恢复了正常。
　　飞段呆了呆。
　　少女赶紧合手一拍，直接拍灭火苗，不好意思地解释道，“抱歉，忘了这种植物比较耐烧……放心，许愿肯定会灵验的。”
　　飞段抚额不想说话。
　　少女以手化爪把蛋糕切成小块，但角都和飞段都果断推拒，她便一口气都吃光了。

　　“大叔，明天是不是就能看到那个遗迹了？”
　　“嗯。”
　　“你们把我送到那一带入口就好，我自己进去。”
　　“……”
　　“我们得一起行动啊。”
　　“那地方也许有特殊阵法，会让你们无法施展忍术吧。若针对的只是拥有查克拉的忍者，我的能力不会受到影响，我尽快去探察一番就出来与你们会合。”
　　“这话怎么有点瞧不起我和角都的意思呢？”
　　“别误会呀，我知道，你们即使不依靠忍术，实力也是顶尖。”
　　“那就少啰嗦，一起去。那地方古怪得很，去容易，离开可不易，就算你能照常使用念能力，也不一定能走出来。”
　　“你不怕再被困住？这次可不会再有小树灵来指路……”
　　“你都不怕我为什么会怕，既是角都提的，想必已有了应对之法。欸，那玩意儿真是什么树之精灵？”
　　“是啊，人家大老远从水之国跑来带你们从困境脱身……大叔——”
　　“一起去，不必担心。那块石碑上的是古语，我若不在，你不一定能看明白。”
　　“……好吧。”

　　这两位决意陪同，让少女心安不少。
　　三人很快吃完了便当，清理掉没用的东西。天色渐暗，角都生起一堆火，取出一件自己的衣袍交给少女披盖。
　　少女正要裹着这超大的“毯子”去睡，角都道了一声“等等”，又掏出一个储物卷轴。
　　“我不用换衣服，巧克力糖球的话包里也还有……”
　　在少女诧异的眼神中，角都结印施术，把卷轴里封的物品变了出来。
　　一箱牛奶突兀地出现，角都拿了一盒出来递给少女。
　　少女很想把自己埋进角都的红云袍里装作没看见，但宽厚有力的大手就停在眼前。她只好接过牛奶，打开封口慢吞吞地喝起来。
　　“我以为大叔你就买了两三盒随身带着，怎么买了这么多封卷轴里……你不是说过，储物卷轴不是用来存零食的吗？”少女一边喝一边嘟囔。
　　“这是必需品，不算零食。个子太矮会影响团队战斗力，以后早晚喝一次。”角都留了一盒，剩下的重新封进卷轴里。
　　“我什么时候影响团队作战了……”听到每天要喝两盒奶，少女瞬间皱成了包子脸。

　　天亮以后，三人再次出发，行进约一小时后见到了一小部分断掉的石桥残骸，勉强连接着山崖与河中央的一块巨石。他们踏着巨石跃到对面，没走多远进入了一个充水溶洞。
　　角都抱起少女，和飞段在曲折的地下暗河的水面上疾行。洞内时而狭窄时而开阔，少女被角都稳稳地托着，打开手电照亮前路。石钟乳、石笋与石柱从裂隙攒拥而出，不假雕饰形成千奇百怪的姿态，有的石钟乳触手可及。角都精准避开高悬下来的“利刃”，速度不减地向前飞奔。
　　从溶洞另一个出口出去后，是一片狭长的山谷，周围重峦叠嶂、林木葱郁、薄雾缭绕。角都放下了少女，指着其中一座形似龙头的山说：“就在那里。”
　　少女凝神望去，那座山上，有一片美丽的蓝紫色，似是某种花开得正盛，在花木掩映之中，依稀可见古式的建筑。

　　他们走到那座山前，一路上坡，穿过了古朴厚重的鸟居。
　　“迷宫的入口在哪里呢？”少女展开了范围最广的圆，暂未发现任何异常。
　　角都和飞段停下了脚步。
　　“回头看一眼。”角都神色淡然道。
　　少女转过身去，讶异地发现，那座高大的鸟居竟然消失不见，只有无数的石阶向下延伸，一眼望不到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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