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往黄泉

　　“大叔！大叔！”
　　听到少女熟悉的声音，角都稍稍抬起斗笠，察觉到她前进速度快得惊人且无减速迹象，迅速计算了距离和撞上他的力道，稳住下盘，准确接住了人。
　　“不要总是这么莽撞。若是有敌人伪装成我们的样子，你这样便是自寻死路。”角都垂下眼帘，在出言告诫的同时，不露声色地扫视了她一圈。
　　很好，精神十足，也不像是受过伤……这趟龙地洞之行看样子挺顺利，也不知道……
　　他正想开口询问，怀里的小姑娘一下子跳了出来，急不可耐地拉起他的手就要跑。
　　“谁能伪装成你们啊，就算样貌一模一样，也不可能像你们一样满身煞气。不说这个了——快！跟我去找首领大人！”
　　角都被少女的大力拉得身形晃了晃，稳住后反扣住她手腕，“什么事这么急？”
　　“大叔帮我个忙，拜托了！详情一会儿跟你说。”
　　少女一副火急火燎的样子，角都蹙了蹙眉头，终究还是跟她走了。
　　“搞什么啊，奇奇怪怪的……”留在原地的飞段一脸的莫名其妙。

　　角都跟着少女一路疾驰，当靠近佩恩所在的高塔时速度慢了下来。
　　少女跟他讲了在龙地洞的经历，重点是白蛇仙人透露的信息。
　　“所以，要我帮你什么？”角都直截了当地问。
　　然而，进入房间听完少女拜托之事，饶是角都素来沉着冷静，也没法维持淡定。
　　“你要硬生生把那玩意儿扯出来？佩恩，你也同意她这么乱来？”
　　“在不与组织利益起冲突的前提下，我不会干涉成员决定的事。而且，她跟你们组最久，她的脾性，你是最清楚不过。”佩恩睨了角都一眼，语气平静。
　　角都总觉得他投过来的视线含着“这家伙喜欢乱来完全就是你们组惯出来的”的意味，而小姑娘接的话令他心气愈加不顺。
　　“龙鳞上似乎有特殊能量，找普通医忍做手术取出是有风险的，我觉得还得请高手出马。本来想找蝎前辈，他虽是傀儡师，但也精通医疗忍术，可惜不在……正好大叔你回来了，大叔你的地怨虞是万能的，帮我取个东西必定没问题。”少女目光灼灼。
　　角都一点儿没被她信赖的目光感动到，一想到她首先考虑的是蝎就不爽，再加上她执意要在清醒状态下让他将触手钻入她心脏区域取物，丝毫不顾此举有多危险，他的五颗心脏都堵得厉害。
　　“你虽然恢复能力很强，但毕竟没有我或者飞段那样的身体构造。佩恩说它紧挨着你的心脏，你若在这个过程中忍受不了稍微动一下，或者我一不小心失手，你说不定就会丧命。”角都管理好自己情绪，尽量平和地去跟她沟通。
　　“不怕，我自制力很强的，绝对不会乱动。大叔你的操控能力是一等一的好，经验又那么丰富，就算有突然状况一定也能应对，再说还有首领大人和小南姐姐镇场。至于我的身体——”少女自信满满地补充道，“还是很强悍的，我以前自己用爪子戳进脑袋里拔出别人植入的念针，一点事都没有哦。”
　　角都心头一震。
　　一出生就差点被家族里的人杀掉，从小接受拷问、抗毒、暗杀等残酷的训练，脑袋里被插针……这小姑娘的过往究竟还有多少糟糕事儿？
　　他凝视着少女问：“若是这次不帮你，你打算如何？等蝎回来让他活生生切开你的胸口？”
　　少女滴溜溜转了转眼珠，想了想。
　　“嗯。但如果你和蝎前辈都不帮忙，我就易个容，跑去木叶的医院挂那位据说是史上最强医疗忍者的专家号，她在外面欠了一屁股债，我以重金求诊，想必她能帮我取出来。如果首领大人不帮忙，我就悄悄潜入木叶，去日向家抓个人出来，白眼比轮回眼肯定是差了一点，但其透视能力超强，我会威逼利诱让他告诉我位置，我自己挖出来。”
　　“胡闹。”佩恩和角都同声斥责。
　　“我来动手。”角都咬了咬牙，隐忍怒气道。
　　“这里不合适，换个地方。”佩恩亦是眼神冷冽。

　　新地方是一间审讯室。
　　少女毫无紧张感，还抬手准备解开胸口的扣子，被角都一把拍掉。
　　“不用脱衣服。”他态度凶恶，一把将少女拎上审讯椅，粗壮的黑线霍然窜出，如同有生命的绳索，将少女胸部上方、腰腹及手脚捆了个结结实实，不留一丝缝隙。
　　“我真不会乱动，大叔你温柔一点啊。”少女小声嗔怪。
　　“等会儿如果感觉不对劲，立刻叫停。”角都俯下身盯着少女说道。
　　少女随口“哦”了一声，见离她极近的这双阴森绿眸暗沉了几分，赶紧端正态度向他保证：“我知道了，绝对不逞强、不硬撑。”
　　角都这才直起身，让开一些，待佩恩上前后，仔细听他讲解那所谓龙鳞与小姑娘肋骨、心脏的距离，周围血管、经络分布，以及龙鳞形状大小。

　　“开始吧。”
　　一根细细的黑色触手从角都腕部伸了出来，毫无障碍地穿透少女的衣物，在触碰到她肌肤之前又分裂开来，中间一股更纤细的黑线干脆利落地刺入皮肉之中。
　　少女一声未哼，若无其事地朝角都甜甜地笑。
　　佩恩再次动用了轮回眼特殊的窥视能力，密切观察进展，时不时提醒角都。
　　“往左5毫米……往下绕开，对……往右上……快靠近右冠状动脉了，那东西就卡在附近……”
　　除了作战和缝合身体，这是角都第一次用地怨虞来干“盲取异物”这样的精细活儿，还是从他在意的小姑娘的身体内取物。他屏气凝神，将所有精神力集中到了极致。
　　“往左3毫米，到它边缘了，可以缠起来了……能感知到那个东西吗？”
　　“嗯。”
　　“向右边倾斜10度，小心动脉……好，一圈了，要再缠一圈么？”
　　“嗯。”

　　小南时刻留意着少女的状态，见她始终乖乖坐着，纹丝不动，看起来还是很放松。
　　角都已然将那龙鳞交叉缠绕了两道，按照预定方案，接下来便是将它绕过骨骼和经络拉出，在此过程中，还需在少女的胸口开一道小口。
　　角都小心翼翼地以最慢的速度往外拉，同时催动其他黑线靠近少女胸口，一会儿他必须以最快的速度破开口子，待龙鳞出来后再立即缝合起来。
　　然而，意外毫无提示地降临了。
　　角都忽然目光一凝，眉心微皱。
　　努力忍耐体内异动的少女察觉到他的情绪波动，轻声问道：“怎么了？”
　　回答她的是佩恩。
　　“奇怪，好像拽不出来……它只微微动了一下就定住了。”
　　角都尝试着加大一点力道，但那枚小小的龙鳞竟如定海神针一般分毫不动。
　　“大叔，用更大力量去拉……”
　　到了这个关头，少女不愿放弃。
　　角都飞快地瞥了一眼她的脸色，发现她额头渗出薄汗，眉心拧得更紧，“真没事？”
　　“当然，一点问题都没有。”少女以一副轻松的口气回道。
　　角都深吸一口气，手臂肌肉绷得更紧，逐渐调动更大的力量。
　　“呃，这么困难……首领大人，万象天引能用……”
　　少女尚未说完，忽地收住。
　　从心脏处传来难以名状的剧痛，即便忍耐力惊人的她也扛不住地痛呼一声，眼前一阵发黑，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角都感觉到他所缚住的龙鳞在不停地颤动，而他难以稳住。还没等他决定是竭尽全力最后一搏又或是放弃，龙鳞猝然迸发出一股能量，解除了黑线的缠绕并将其直接弹了出去。
　　“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角都暗暗咒骂，但他更在意的是少女的状况。
　　审讯椅上的小姑娘脸色惨白，“哇”地喷出一大口鲜血，头一歪，彻底昏厥过去。

　　在一个无人的巷子里，空气中骤然出现了透明的漩涡状纹路，紧接着冒出一个人来。
　　结束与少女的同行，褪去无厘头的伪装，带土彻底放松了下来，跟绝说了要去办点事，便消失在了扭曲的空间中，随意选了一个镇子想要走一走。
　　应付那样一个古灵精怪又傲娇任性的小姑娘，比想象中麻烦很多，他不得不格外留心，身心俱疲。
　　等以后时机成熟以正式成员加入晓展开下一阶段行动时，一定不能挑那样的搭档。
　　快了……距离他创造一个新的世界，已经越来越近了……
　　等着吧，琳……
　　带土行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旁边匆匆而过的行人压根想不到这个戴着面具的男人在暗地里筹谋颠覆整个世界。
　　“哇，挺幸运的，中了200两呢。”
　　在一家彩票铺的门口，一对情侣笑嘻嘻地找店主兑换即开型彩票的奖金。
　　正在思考下一步安排的带土不由驻足，尽管心里觉得自己行为有点荒唐可笑，他还是摸出之前买的彩票，瞧向了店里公布的各期开奖结果。
　　在看清手上那期彩票开奖结果的那一刻，面具下的血红单眸微微眯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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