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深情浅

作者:悦之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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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2 章


      终于如愿以偿的离开了家乡,进入到大城市的学校读书,不仅可以住校,有好的环境,还可以学自己喜欢的专业。心里无数次觉得这很不真实,我一定要珍惜。
      开始的一年多我真的很刻苦,因为对专业是个白丁,所以总是怕落后。直到变成班级里的中等水平,我才开始有点松懈了。

      可能也是小女生的心思多了吧,懂得臭美了,自尊心更强了,而且身边朋友多了,尤其是一个叫展果果的女孩,身材中等,脸出奇的白而细,皮肤超级好,有一双丹凤眼,樱桃小口特别能说,就是鼻子头有点肥厚,据说这是福相,整体看起来还是很俊俏的,唯一的缺点是小腹隆起明显,显得体型差了一点点。
      可能我们都属于不是美人胚子但很俏丽的那种女孩,而且来自同一个地方,所以格外亲切,我们很快就成了闺蜜。我们每天研究穿衣打扮和减肥,而展果果更关注男孩子,经常会告诉我哪个男孩子喜欢她、追她了,哪个男孩子挺帅的,谁家比较有钱等等。一开始,我对这些不太感兴趣,慢慢的我也开始注意男生,开始在意男生对我的眼神、看法。
      以前,我跟展果果走一起,男生都会把目光停留在她身上,甚至有直接来搭讪的。而我早已经习惯了陪衬的角色。
      当我学会打扮自己之后,原来的丑小鸭开始蜕变,虽然还没有变成白天鹅,但是已经有很多目光聚集过来了,也因此,给自己招来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很长一段时间都会有的给我写信,要做我的护花使者,有的托“媒人”带话,还有的干脆直接找我,我都拒绝了,因为母亲警告过我,不允许在学校谈恋爱,怕我吃亏。(那时候不太懂所谓的吃亏是个什么意思。)
      因为,我一次次的拒绝,有的男生会生气,有的男生会难过到围着操场跑圈,还有的男生变成暗恋藏在心里(这是我后来听说的,不知是不是真的)。

      本校的拒绝不少,没想到还招惹了外校的,那个年代流行铁轱辘的滚轴,就是现在的轮滑。学校附近正好有个滚轴场,展果果和她们宿舍几个女生去过几次,我看着那玩意就从心里发怵,总觉得穿上站不稳,会摔残废,所以对于滚轴场这么“高级”的地方,在我心里是拒绝的。
      可是心里拒绝,面子上却无法拒绝,突然一天,展果果一定要拉我陪她去滚轴场,因为没有人陪她去了,我试图逃避几次,都不行,她就好像吃了秤砣一般,铁了心要去,我只好硬着头皮陪她去。
      我本想着,去了也没事,不进去滑就好了,做个“世外闲人”,然后看着场地里的人摔屁墩,自己偷着乐乐;再看着那些滑得像小燕子要起飞的“老油条”们,偷偷羡慕一下。
      但是,自己算不如朋友算,展果果私自给我租了鞋,逼着我穿上,她非说自己滑的很好,可以保护我,我就这么轻易的相信了,穿了鞋、进了场,可结果告诉我,一定要验证后再相信别人。
      展果果只把我拉到了栏杆处,就自己“飞”走了。我好像脚下擦了油,扶着栏杆都在打滑,腿开始发抖,可谓“寸步难行”,过了好一会儿,我鼓起勇气,开始做一条黄花鱼,可以溜溜边了,心里知足的要命。

      我站定,搜索着展果果的身影,却看到她正在和一个中等身高,身穿牛仔套装,瘦瘦的,五官棱角分明的男孩子在另一头的栏杆边说话,展果果正好也看向我这边,只见她向我招了招手,我回应了一下,男孩顺带往我这边看了一眼,然后两个人似乎说了什么,就向我这边滑过来。
      到跟前,展果果得意的介绍说是临校三年级的小许,我说了句你好,便低下了头。小许很大方,自告奋勇地说:“同学,我看你不太会滑,我教你吧?”
      “谢谢,不用了,我不想滑,害怕啊!”我有些不好意思。
      “没关系,我拉着你很安全。”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拉起了我的手,那一刹那,我看见展果果的脸上是吃惊、不解和愤怒,
      我不喜欢这样的感觉,此时,我已经将对滚轴的恐惧抛至九霄云外,于是努力挣开小许的手,没想到,我越努力挣脱,他拉的越紧,还好像没事人一样对我讲起了滑动的要领,而我完全听不进去小许说的什么,也无法挣脱,任凭他带着我在边上慢慢滑起来.
      我不断地焦急地在杂乱如织的人群中搜寻着展果果的身影,希望她来解救一下我。可每次四目相对,她都会撅起嘴狠狠瞪我,没有要过来解救的意思,我知道她生气了,也知道她为什么玩命都要来滑滚轴,更知道她很喜欢小许,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可能是心里的顾虑缓解了滑滚轴的恐惧和紧张,我居然在小许的带领下会滑了,只是还有些颤颤巍巍。
      当我再看向展果果的时候,她已经出了场地准备换鞋走了,此时,小许也不再那么使劲拉着我了,我趁机甩开了小许,表示了感谢,头也没回的去追展果果了。

      我们两一路无语,快到学校门口,我终于忍不住,拉住她:“果果,你别生气啊,我没想让他带我滑,是挣不开。”“你骗谁?我真不应该带你来,我是引狼入室。”展果果气哼哼地。
      “真的,真的,果果,你相信我。滚轴场这地方本来我就不喜欢,你是知道的,以后不去了,也用不着见这个人了。”
      听我这么说,展果果似乎好点了,怀疑地质问我:“你不觉得小许很帅吗?你不喜欢这样的男孩吗?”
      “他哪里帅啊?我是真的没看出来。他不是我喜欢的型。再说,我妈明令禁止我十八岁以前不可以喜欢男孩子,谈恋爱,所以你放心吧!”
      展果果,这时才露出了以前的笑容,我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但是,我总有预感这事没这么简单。
      很快,这不好的预感就应验了,第三天晚自习的时候,同学告诉我有人找,我心里突然感到好像是那个人,出教室一看,还真是小许,旁边还跟着三个男生,我回头看看展果果,她露出了代表月亮消灭我的眼神。
      我已经顾不上展果果的感受了,面对这阵势,我更担心自己的处境。我问小许来做什么?他微笑,很正式地说:“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
      “我才见过你一次,我不喜欢你,别来找我了,这么多人看着,太不好了。”我很严肃地回绝他。
      “告诉你,我就看上你了,不行也得行。”他脸沉了下来,可能因为我的拒绝让他丢了大面子吧!
      旁边一个尖嘴猴腮的男生没有好气地说:“你怎么不识抬举,我哥哥看上你了,还不乐意?你打听打听我哥是什么人物?”小许在这样的吹捧中(也许不是吹捧吧)对我得意地笑了笑。
      说实话,我心里真的挺害怕的,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时候我的班长出来了,问怎么回事(我跟班里男生关系都处的像哥们儿)?我简单说了一下,班长很爷们儿,告诉我回班里,他来解决,同时他叫来了班里的其他男生,又让其中一名男生到隔壁体育班去叫人,(体育班已经是三年级了,都是很厉害的男生)。
      同班一年多,突然觉得我的大班长是如此“光芒万丈”。我心里实在忐忑,害怕因为我打起群架,那样于学校、于同学、于我爸妈都是无法交代的,所以决定留下。
      我知小许的眼睛一直没有从我身上挪开,看得我浑身发麻,说不清那眼神里是恨、是怨、是挑衅,是不屑,还是真的喜欢。我只有“低头认怂”的份,再也不敢抬头。谁也没有说话,一直僵持着,直到体育班的几个男生的到来,气势汹汹的架势,确实有震慑到小许他们。
      小许首先开口,指着我说:“我是来找她的,干你们什么事?”
      只见体育班的一个男生站出来,很自然地拉起我的手,得意地说:“当然干我的事,你找我女朋友,你觉得合适吗?”此时,我脑前黑线一排……抬头一看,天,这不就是体育班那个“背影杀”罗云涛,涛哥吗?
      所谓“背影杀”就是看背影迷倒万千少女,那身材、那比例,简直无可挑剔。可是看前脸,哇哇哇哇……那五官、那皮肤,无法形容,整个脸像那狗不理包子的十八个褶儿。
      他女朋友??啥时候的事?我们好像话都没说过。
      好吧,也许是为了给我解围,暂且忍了吧。
      小许突然怒目圆睁,问我:“是吗?”我正犹豫,只觉得手被使劲捏了一下,于是,点了点头。
      小许语塞,甩下一句:“算你狠,以后别让我看见你!”在他那些兄弟们的簇拥下愤愤离开。
      我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但是发觉了所有人奇怪的眼神,才意识到手还拉着,我赶紧甩开涛哥的手。
      首先感谢了所有人的帮助,然后尴尬地笑着告诉大家别误会,涛哥是为了给我解围。
      可能大家也是这么认为,所以很快做鸟兽散。
      涛哥最后离开,离开前,凑在我耳边饶有深意地说了一句:“我是发自内心说的,我喜欢你很久了。”然后嘿嘿坏笑着回班去了。
      我一下子僵住了,这是发生了什么?刚走一个,又来一个?喜欢我很久了?我怎么不知道?一连串的问题从那时起经常在我脑间徘徊。

      也就从那天开始,我和涛哥的“绯闻”传开了,涛哥似乎享受这样的谣言,似乎在谣言中已经谈成了恋爱。
      走路的时候-遇见,他支开我旁边的人追着我一起走;
      吃饭的时候-遇见,他利用他学长加背影杀的优势从来不排队,然后,每次都抢过我的饭盒,给我打很多饭菜,搞得我总做那个可耻的浪费之人;
      图书馆-“遇见”,不能说话,就凑到我旁边,我看书、他看我,每次我都被看得发毛,我只能借故逃开;
      晚自习,明文规定不可以串班,他就创造-看见,跑到班级后门从玻璃往里看我,很快就有同学发现了,他们班同学在外面起哄,我们班同学在屋里盯着我小声议论,搞得我脸火辣辣的烧,头低了一个晚自习,真的太丢脸了。
      后来我干脆跟宿舍的姐妹串通,说脚崴了,告假不上晚自习。结果,涛哥直接杀到女生宿舍,宿舍门上了锁,涛哥也不怕宿管阿姨,直接隔门就喊“路梓滢—路梓滢……”
      听到喊声,我吓了一跳,生怕宿管阿姨听见,从床上跳下来,想出去看看,突然想起来,自己应该是瘸的。
      于是,一瘸一拐地走出去,问他来干嘛。他轻声问:“你怎么把脚崴了?我说怎么等了半天没看见你呢?问了你们宿舍的才知道。我给你买红花油去,搓搓。”
      听完这话,我心中就三个字“我的天”。我搪塞说:“没事,不严重,不用买药,快好了,走路还有一点疼。你快走吧,一会儿宿管阿姨上来了。”
      他还是“不舍不弃”,说:“那我看看肿不肿?”“不肿不肿,你快走吧,我站着脚疼。”假装瘸了一下,我有点着急,心想:给你看岂不是穿帮了?他可能也担心我不能总站着,也怕被宿管阿姨看到,终于答应了:“那好吧,你冰敷一下啊,千万别用热水啊。以后上楼下楼、走路小心点。”我如释重负“好……好的。”
      他这才放心转身离开。看着他背影,想着他对我的关心和用心,我并未有半分幸福感,反而增添了很重的负担,今后可怎么办呢?
      那段时间我似乎成了住宿学生中的焦点,走到哪都会有异样的眼光看着我,好像一下子所有人都认识我了,就像后来一位同学在毕业同学录中写到:“你是学校的风云人物”。说实话这种感觉并不好,树大招风,随之而来的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事。
      变化最大的还是展果果,她不再找我一起吃饭、一起看衣服,其实那时候我已经意识到这段友谊即将终结,但是我还是想再努力一下,我主动去找她,她也会各种理由搪塞我,不怎么搭理我,却经常跟她们宿舍的小梅在一起出双入对。提起小梅,我们两也算是做了一阵子好朋友,却也是因为一个男孩子,断送了我们的友谊之路。
      小梅属于外向比较活跃且高调的女孩子,细细的吊吊眼(基本看到不到眼珠),尖下巴,鹰钩鼻,身高一般,体型微胖,也是跟我和展果果一样来自同一地区,说是同一地区,其实也不是,因为我只是户籍与她们相同,然后回去上了一年学而已,我的成长并不在那里。
      刚入校那段时间,小梅就很高调的追求起三年级的一位学长刘俊,别说,他与小梅还真有夫妻相,都是吊吊眼、鹰钩鼻。
      小梅经常跟我谈起这位学长,偶尔还会拉着我去偷看学长。后来,她托人向学长表明心意,学长居然同意了。
      可是,没多久,学长托人找到我,塞给我一封信,我以为是跟小梅有关,没想到,却是追求我的信。信里说:他同意跟小梅在一起,就是想多见我,但是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听说隔壁班的大柱子要追我,所以按耐不住了,希望我先答应他,做我的护花使者,他会跟小梅说清楚的。
      看完信,我直觉得很可笑,更加反感刘俊的表白方式和脚踏两船的行为。于是,我想都没想就去找小梅,把信给她看,告诉她,刘俊不是好人,别跟他在一起。
      现在想想,那时候的我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蠢”。女孩子的嫉妒心,好似芭蕉扇,会将脆弱的友谊扇到十万八千里以外。结果,小梅哭着跑了,找到刘俊算了帐,也不再理我了,刘俊从此也没再搭理我。

      回到涛哥这件事上,简直是火上浇油啊!我宿舍的姐妹们都属于比较老实朴实的孩子,我跟她们相处的还不错,她们出于好心提醒我,因为涛哥在学校的“实力”比较强,口碑比较好,虽然长相极其一般,但是气质却无与伦比,追求涛哥的女生还是大有人在的,目前已经有很多女生对我议论纷纷了,更有甚者,还有传我抢了别人的男朋友,因为涛哥班里有个女生追涛哥三年了,马上就要成功了,我却“横插一杠”。
      哎,真是天大的冤枉,我真的从来没有跟涛哥表示过我有那意思。但我堵不住悠悠众口,更不想去解释,索性随他们说去吧,而我必须要远离涛哥,不能让误会再深下去。
      于是,后面的日子我都躲着涛哥,能在宿舍待着绝对不出去,吃饭让同学带,走在路上也得经常四处看看,生怕又有“遇见”。涛哥让宿舍的人给我带过话,但是我从来不理,那时候,真的感谢通讯的不发达,否则我的电话肯定会被打爆。我以为,事情会趋于平淡直到结束,没想到更大的波澜等着我。

      一个学期很快结束了,考完试了,大家吃过晚饭都在收拾东西准备放寒假,回家过年。这时候,隔壁宿舍我最好的朋友-展果果,跑过来拉我,说:“滢滢,跟我出去一趟,有事跟你说。”我懒得动,停住说:“什么事,在楼道说吧。我还得收拾东西呢!”
      展果果根本不听我的,拉着我就走。“哎,我穿个外套。”无奈我被她拉下楼,外面黑漆漆的,有点冷,我只穿了毛衣,催促她,快点说,她还是拉着我径直走,来到学校花坛的围墙边,
      四下无人,展果果说了一句:“你等会我啊,我回去一下,马上回来。”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她已经消失在黑夜。
      我是个胆子小的,万不会没有缘由的在这四下无人的黑夜里等她,刚想转身离开,一只手拉着我,吓得我魂飞魄散,一声尖叫刚想发出,就被另一只手捂住了嘴,随即传来了涛哥的声音,“路梓滢,是我,你别叫。”随即,他松开了手,我收起惊吓,突然明白了什么,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是你找我?”我试探着问。
      “对啊?”我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
      试着问:“那果果……是你让她找我的?”
      “是啊,没有展果果我还见得到你吗?你为什么躲着我啊?”随着他说话,一股股酒气传来,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我心里一紧,想到展果果,她明知道我对涛哥根本无意,她为什么这么做?她可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正想着,听见涛哥焦急地发问:“问你呢,为什么总躲着我?”我觉得该是跟涛哥说清楚的时候了。我沉了一下,说:“啊,我知道你对我挺好的,那天的事我也挺感激你,但是,你从来没有问过我愿不愿意,不过也不用问了,我从始至终都没觉得咱两合适。”
      “路梓滢,你……”涛哥抓住我双肩,似乎是闷吼出来的,天黑我看不清他的脸,但是听他急促呼吸,知道他生气了。
      我只感觉肩膀一阵阵痛,直喊:“你抓疼我了。” 其实涛哥这样的反应我能理解,因为他一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在班级是老大,甚至学校他也是头号人物,家世又好,父母有钱,上面有三个姐姐就他一个儿子,可想而知他应该没有如此被对待过。
      可能是晚上,又在学校里,涛哥也怕惊动了别人,所以松了手。然后,软下声来,说:“我是真的喜欢你,多少人追我,你也知道,但是我在这学校三年,第一次动心,况且周围人都已经知道咱两在谈恋爱!”
      “没有的事,谁跟你谈恋爱了,我周围的人不知道,我也不可能跟你谈恋爱,你……”还没说完,我突然感觉身体一紧,被涛哥一把抱住,我使劲挣扎,越挣扎他抱得越紧。我真的生气了,吼他:“你干什么?”
      涛哥本就被宠惯了,大男子主义极重,听我这样说,肯定真是急了,“你说干什么?我哪里不好,你为什么不答应我?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
      “我不喜欢你!”涛哥的脸就要与我的脸无缝对接了,一股浓烈的酒味袭来,我意识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可还是晚了一步,我的嘴突然变得温热,我使劲将头瞥向一侧。
      天啊,我的初吻,怎么可以这么轻易没落?我紧闭双唇,生怕失了我保护了将近十八年的初吻,我要把它留给我爱的人。
      涛哥似乎并不死心,用了更大的力气,扳回我的头,此时我就一个信念---“想办法跑”。我紧闭双唇,紧咬牙关,用尽全身力气跺了涛哥一脚。
      涛哥一疼松了手,我趁机挣脱,转身就跑。涛哥伸手拽我,只听“撕拉”一声,左边肩膀一股子凉风钻入,肯定是毛衣拽破了,我的新毛衣啊!顾不了那么多了,我就一个目的—逃离!
      终于飞奔回了宿舍,姐妹们看到我,问:“路梓滢,大晚上的,干嘛去了,毛衣怎么破那么大口子?”
      我惊魂未定,歪头看看毛衣,敷衍地说被树枝挂了,便拿起洗漱用具到淋浴间,使劲地、仔仔细细地将嘴洗了一遍又一遍,口漱了一次又一次。
      虽然涛哥几乎没有吻到我,可我却总觉得嘴上不干净,最后负气干脆狠狠把牙刷扔了出去,手按在水池边默默抽泣起来,我懊恼今晚的事,我后怕极了,初吻差点丢了,被“抢劫”了,我郁闷透了,我低着头,任眼泪顺流而下。
      淋浴间不时有同学来,一个又一个、一波又一波。不知过了多久,我哭够了,整理了一下惊魂已定的情绪,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在心里默默说了一句:就算初吻历劫了,好在算是保住了,接下来该找展果果问问清楚了。

      我冲到展果果宿舍门口,看到一屋子忙乱的人,却只有她手里拿着一块亮闪闪的金色中性手表,坐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看,脸上是得意的微笑。
      我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但是又不敢确认。我收住了暴怒的情绪,压住了声音,叫了一声“展果果,你出来一下。”
      展果果抬头看看我,似乎并不意外,不屑地说:“有事吗?我还得收拾东西。”手里继续摩挲着那块手表。
      我也顾不上有其他人,直接冲进去把她拽到了宿舍门口,她生气的甩开我,“干什么?”我压住怒气,问她:“今天的事是你故意的?你明知道我不喜欢罗云涛,我一直在躲着他,为什么要骗我过去?”
      展果果看了看我,得意的笑了笑,“罗云涛求我啊,你看,这手表好看吗?她作为交换条件,只要我把你带到他身边,这块表就属于我了,可是名牌表啊!”说着还在我面前晃了晃。
      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耳朵,一种被算计的愤怒和恶心充进了大脑,“可是,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啊,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还对友情抱有一线希望,强忍住泪水,颤抖着问她。
      “最好的朋友?呵呵,我可要不起,你跟小梅也做过最好的朋友,结果呢?我们两都做了引狼入室的蠢事。最好的朋友会抢别人的男朋友吗?”展果果的眼神突然变得很犀利,怒视着我。
      我回瞪着她,声嘶力竭地吼了一声,“我没有……”然后跑回自己宿舍了。我不想辩解,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他们那些所谓的男朋友是怎么回事,她们这样针对我、陷害我,我已经看出了端倪。既然无法同路,那就形同陌路吧。
      宿舍的姐妹,都还在忙忙碌碌地收拾着自己东西,没有关注到我,我深吸一口气,整理好情绪,加入到她们的行列。反正明天放假了,没必要为不可理喻的人影响自己的情绪,至于我那可怜的初吻,我就当抢劫未遂,不算、不算!

      寒假很快过去,我对于回学校这件事确实很挠头,想起之前发生的事,不知道怎么面对。但是,该来的终究要来。
      第一天的晚自习,我心里忐忑极了,预告涛哥会来。果不其然,还没等我想到怎么应对,涛哥已经如入无人之境,相当随意进了我们班,坐在了我的前座,反身过来对着我,一股浓重的酒气传来。
      哎,他又喝酒了,又要趁着酒劲发疯了。我心里的小鼓槌顿时密集地敲了起来,我不敢抬头,也不想抬头,因为恐惧、厌恶至极,因为无话可说。
      涛哥见我不理他,直接上手捏了我的脸,我下意识打掉他的手,问“你干什么?有完没完?”涛哥嘿嘿一笑,“你想不想我,我一个寒假度日如年可想你了。”
      我轻蔑的口吻回他:“不好意思,我不想,从来没想过,请你不要再自作多情。”涛哥刚才包子褶儿开花的脸一下子阴了下来,“路梓滢,你说什么?我自作多情?”
      “对啊,你自作多情,我从来就没喜欢过你,我一直躲着你,你不知道吗?”
      “行,你真行!说这话你别后悔!”涛哥的眼神如果是刀子,估计我现在已经开始被凌迟了。涛哥这么高傲,一直受推崇的校园“大人物”,一下子颜面扫地,他的自尊受不住了。
      “我说的是实话,有什么可后悔的?”我心虚地瞪了他一眼,随即低下了头。
      涛哥踹了一脚旁边的椅子,转身离开,我和其他同学都被吓了一跳。这时,展果果阴阳怪气地喊了一声,“呦,小两口吵架了!”我白了她一眼,不想理会。此时,我已经顾不上其他人的眼光和议论了,我只想快点摆脱涛哥。
      我在忐忑不安中度过了两天,我知道,他不会这么轻易就善罢甘休的,总要有个了断,我等待着黎明前的暴风雨。
      果然,第三天晚自习,涛哥又一次满脸通红,晃晃悠悠走到我面前,坐下,顿时,一股更加浓重到撞头的酒气扑面而来。
      我并没有抬头,继续看我的书,涛哥用不大的声音,咬牙切齿地问我,“你前两天说的是气话对不对?我不是自作多情,你是喜欢我的,对吗?”我心中充满了厌恶,鼓足勇气迎上他的眼神,坚定地告诉他,“不是气话,是实话,你就是自作多情,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你!”
      涛哥突然不说话了,放在桌子上的拳头越捏越紧,紧到发抖,紧到骨头的地方都发了白,头一下子抵在了桌子上。
      我看着他,心紧张的拧成一团,我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涛哥会不会……我还没想出来涛哥会怎样,眼前的椅子已经被掀翻了,自己随即被涛哥抓起拖着出了教室,一直到楼梯口,我使劲挣扎,“你弄疼我了。”
      涛哥松了手劲,但是没有放开我的意思。我只剩下破罐破摔的份,他怎么折腾随他,反正我就是不想理他。
      也许是酒精的作用,涛哥喘着粗气,脸离我越来越近,我因害怕,使劲皱着眉头,闭着眼,撇开头,大气不敢出。
      突然,我胳膊一松,耳边充斥着“啪、啪”的声音,楼道的安静和空旷使这声响回荡无穷,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地睁开眼,果然看到涛哥在打自己耳光。
      此时,他的脸不知道是因为喝酒而红还是被打而红,我的心“倏”的一下收紧,内疚、害怕……我想阻止,他扭身跑到楼梯下,狠狠地对我说:“路梓滢,我抽自己,是让自己清醒别再自作多情,也让你记住你有多伤我!”我沉默,不知道说什么,其实也没有必要再说什么了。
      看着涛哥离开的身影,我心里不是滋味,但是也松了一口气,这件事应该算是结束了。涛哥、小许乃至表白的、暗恋的,甚至是曾经的闺蜜,都成了我最初感情的过客,因有缘而相聚,因情浅而离开。
      后来,涛哥的确没有再找我,五月中他就离校实习去了。从此,我也落下了一个“高傲”的名声,好多男生也就知难而退了。展果果虽然喜欢嚼舌根,背后中伤,当面讽刺,但是没人附和她,我也视而不见,算是波澜不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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