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海种田记

作者: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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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初来和乍到


      第二章初来和乍到
      在这个家中,小明月原本的生活朴实单调而幸福,父亲常年出海打鱼,晒得黝黑且健硕,面对家人时,方正的脸上总是带着憨憨的微笑。明月娘亲是一个漂亮端庄的女人,举手投足间都带着高贵优雅。
      两个可爱弟弟,大的五岁,叫青松,完全继承了母亲的容貌,俊秀不已,小小年纪却总是板着一副小书呆子的脸面,平日里最爱捧着书看,嘴里不时念叨着“之乎者也”“子曰”。小的弟弟叫青鹰,才六个月,饿了、尿了只会踢着小胖腿,哇哇大哭。
      这一切的幸福都在父亲出海好几天没回来后,破灭了,因为村里很多汉子也是出海后再也没有回来了。加上小明月的母亲在白日里被强行掳走,这使得本来就愁苦不已的家,更加惨乱了。
      她母亲是被之前完全没见过的人抓走的,其中一个中年男子,大概三十岁左右,穿着青衫绸缎长袍,青衫绣着青松白鹤,长袍金丝褒边,腰间挂着一块细润无暇的方形玉佩,唇形略薄,狭长的双眸透着一股冷峻无情之意,清俊的五官在愤怒下变的有点扭曲,浑身透着难以掩饰的儒雅高贵,挥手让身旁那几个穿着黑色短装的侍卫动手抓人。
      小明月的母亲被拖拽的披头散发,毫无平日里的端庄利落,咬着的唇在苍白的脸颊上显得异常鲜红,流着泪,跪在外面院子中,双手拽着青衫男脚边的衣袍,苦苦哀求。
      那男人嘴边勾起阴郁的笑意,冷声威胁道“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他们杀了,一把火烧了,到时候可是天不知地不知的。”说着扭过头,抬起白皙且骨节分明的手,手背上青根突起,指着屋内被几个侍卫抓着的明月和她两个弟弟,狭长的双眼凉薄的盯着他们,仿佛说的只是几只无足挂齿的小鸡崽一样。
      第二天中午,明月一醒来,便觉得自己浑身晕沉沉的,嘴巴里干渴苦涩,衣服被人换过了,并且手已经敷上药了。床边坐着一个三十五岁左右的村妇打扮的大娘在抹眼泪,身穿灰色棉布衣,衣服上还打了几个补丁,但是洗的很是干净,脸色蜡黄,眉间因长年皱眉有几条竖纹。
      “哎,妞妞,你终于醒啦。你这孩子,昨晚烧了一夜,今早一直昏迷着,可把青松吓坏了。今天清晨,天刚蒙蒙亮,他就跑过来敲我家的门,急地摔到了,身上沾满了泥土,鞋子都跑没了一个。”在原主的回忆里,这个大娘和小明月家里走得算是比较近的了,夫家姓黄,大家都叫她黄家的,或者黄大娘、石头娘。
      “我一过来,便忙叫石头爹去叫大夫。刚刚王大夫过来看过开了药,他说你这样再烧下去,大罗神仙来了都没有用,还给你的手上好药,包扎好了。呜呜……出了这样的事,你咋不早点过来找大娘呢。你们爹和娘这样,你们几个小的以后可咋办哦…”黄大娘一边哭,一边给明月掖好被子。
      “谢谢你,黄大娘,是我没想周全。”明月干哑着声音,低声认错。是自己高估了这个身体的体质了,应该要想到在这个时代,可是一个小小的风寒就能要人命的,是自己大意了。
      “姐,你醒啦。”外面的青松听到明月醒了,便忙跑进来,一张小脸上被锅灰画了几道黑。
      “我给你熬的第二幅药快好了,等下喝了药,你的身体就很快好了。”青松说着,泪水一直在眼眶里打转,蹬蹬的跑过来床边,伸出被煤炭弄黑的小手轻拍盖着被子的明月,声音糯糯软软的,像是在哄明月,但更像是在哄自己。
      “嗯,喝了药就好了。”看着这个五岁的弟弟藏青色的衣服好几处黄泥印子,应该是今早跑得太急摔的,头上的小髻也松散着,一些碎发散落在白嫩的脖颈上,便一阵心疼涌上来。
      “你这娃,可把自己的脸弄得跟唱大戏似的,来大娘给你擦擦。”黄大娘说着便拉过青松到怀里。
      “谢谢大娘。”青松乖巧地站着让黄大娘帮他擦脸上的黑印子,一双乌溜明亮的大眼睛不时转过头来看向明月。
      “咕噜咕噜~~”一阵不协调的声音自明月的肚子中发出。
      “唉,都怪我没想起,躺了那么久,可不是就饿了吗,明月丫头,大娘这就去给你拿吃的。青松你陪着你姐。”黄大娘说着,就起身转去厨房拿粥。
      等明月再次醒来已经是下午了,身体感觉已经好多了,烧已经退了。
      黄大娘已经回家了,她家里还有三个孩子要照顾,最小的比小弟大一个月;最大的和明月一般大,九岁,是个小姑娘,叫梨花;还有一个六岁,叫石头。
      明月是被小弟的哭声吵醒的,一睁眼便看到青松正轻声哄着哭闹的小弟。
        “姐,你醒啦。弟弟肚子饿了,我给他热了粥,等下他吃完就不哭了。”青松见明月醒来,黑亮的眼珠子认真地看着她,说到热粥时还透着一丝兴奋。
      “好。”看着青松因为第一次自己煮粥,眼睛里透露着自豪,明月不由地微笑着回应,眼睛像弯月一样。
      说着爬起来,看见床边桌子上那承着粥的黑色瓷碗,碗下还细心地垫着一块隔热用的布,便伸手去拿。
      “哎,姐,我来吧,你生病了,手还伤着。”青松说着就要接明月手上的碗。
      “没事,我已经好了,小心一点可以的。你喝了吗,你也去吃点。”明月把粥放在炕上,用没有受伤的手搅拌着稀粥,汤水是青松听了黄大娘的话,特意盛了米上的粥水,六个月大的孩子还不能吃硬的食物。
      这稀粥是用厨房里精米熬的,一半般人家吃不起精米,都是吃粗粮或者糙米,好一点的人家就吃粳米,明月家背地里在这个村已经是条件最好的了,因为明月娘会苏绣,即使在这个偏远的镇上,也是能卖到不少钱,也是因为这样,明月和青松才能学会写字这种富贵人家做的事,读书写字是明月娘亲教的,她房里还有不少书,平日空闲里喜欢看看书、写写字。
      明月慢慢地把粥吹冷,然后再喂给小弟,小弟养得白白胖胖,看得出平日里也是精心照看的,因为平日里还是喝奶的,吃到粥水味道和往常不同,便哭着吐了出来,可能是因为饿了,多喂了几次,到底还是吃了。
      一个小娃娃,吃粥水营养肯定不够的,到时候还是应该到镇上看看,能不能买到牛乳或者羊奶才好,或者看看村里有没有妇人是刚生了孩子的,用鸡蛋或粮食换一点回来。
      黄大娘生了她家狗蛋七个月了,因为营养不好,早已经没有奶水了,平日里也是用粥水或者鸡蛋喂养着,狗蛋虽然比明月小弟还大一个月,但是瘦瘦小小一个,头发稀疏发黄,看起来倒是明月小弟还要大一点。明月娘亲心痛她家狗蛋,偶尔有多的奶水也会挤到碗里送过去,一岁前的小娃可是很容易站不住的。
      等吃完粥,把青鹰哄睡了,明月下了床,走出房间,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以后要住的地方,家里有左右两个厢房,一个是明月娘亲和啊爹还有小弟睡的,是一个很大的炕;另外一个是明月和青松睡的,中间用木板隔开,放了两张床。
      中间是一个待客用的堂屋,连着左边厢房的是一个矮小的棚子,平时用来放杂物,连着右边厢房的是一个厨房。
      房子的墙是用海边石头建的,屋顶是买来的茅草搭的,需要时常刚换,不然破旧了雨天便会漏水,村里的大部分人家都是建成这个样式。
      前院靠近厨房那边打了一口井,打井对于这个村里的人来说是非常奢侈昂贵的一件事,打一口井的钱大概要十二两,足够一户六口的人家生活三年了。
      这个村里一共就三口井,明月家里就占了一口,还有一口在村中央一颗大榕树下,供全村人使用的,还有一口是在村长家。其实村里人也喜欢到小清河边洗衣服和取水,河在村的东边,河对岸就是富贵村了。
      房子用石头围了一个院子,院子很大,墙边还种了很多小雏菊和爬墙的牵牛花,牵牛花开满了墙,小雏菊现在还是小小的花苞,等到秋天应该就会开了。院子里还种了两颗树,一颗桂花树,一颗桃树。
      在小院的左边还搭了个木头架子,上面爬满了藤蔓,看着应该是葡萄藤,架子下面是一块磨平了的大石头,用来做桌子,桌子旁边还放着几个小树桩子用来作凳子,树桩打磨得光滑,还上了一层药油防虫蚁,桌子擦得发亮,应该是时常有人在下面歇坐。
      后院开垦了一块方方正正的地,大概有小半亩大小,一垄一垄列得笔直,里面整整齐齐地种了各种时蔬瓜果,每两垄地中间就有一条和菜地一样长的小水沟,平时用来储水浇水用,水沟里面还养了一些小田螺。这个时期刚好是丰收的季节,黄豆藤已经变黄了,说明已经可以采摘了,大大小小的冬瓜零星地散落在地上,丝瓜、黄瓜、白菜、芥菜、四季豆都已经成熟了。
      这个家虽然不大,但是布置的很温馨,收拾的很整齐干净,看得出来这个家的女主人十分注重生活品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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