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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二人来到月落山，这里早已围了一圈人。看上去整个乾莱的弟子都来这儿看热闹了。
宿瑶朝角落看去，发现扶柳正跟几个弟子一起，围在她跟茹雪二人的名字前合计着什么。
“这场比试，怎么看都是师姐赢呀。我压个五灵石。”
“小师弟你话不能这么说，现在赔率已经到了二十比一，宿瑶小师妹毕竟是我一手带大的。我得给她点鼓励，就压两块灵石吧。这可是我全部积蓄了”
正在偷听的宿瑶，在为扶柳师兄的行为默默感动时，另一个小师弟开口了。
“前天我还看到师兄随手摸出来了好几块灵石呢。按这个赔率，我看师兄你这是想以小博大呀！”
“不可说不可说，小师弟你暴露了我的致富经。”
刚刚感动戛然而止，扶柳师兄到底是个靠不住的。
皓然牵着柳芳师姐，也围在桌前。他掏出了五块灵石，大方地放在了宿瑶的名字上，“小师妹可是我和芳芳的媒人，不管怎么说，今天我站师妹！”
柳芳师姐在一旁轻笑，“钱没了再赚就是，师妹的面子还是得给的。”
皓然在宿瑶的指导下，早已抱得美人归，加上柳芳素来不喜茹雪假清高的模样，这次毫不犹豫地站在了宿瑶这边。
就算钱拿不回来，态度还是得摆出来的，不能叫茹雪好过。
“我也可以参加吗？”宿瑶凑上去。
扶柳看着她，突然开始怀疑自己刚刚的这笔投资是否正确，“当然可以了，我看师妹你如此有信心，想必是已经准备妥当了吧？”
“准备什么妥当，我几斤几两你还不明白吗。”宿瑶语气随意，也不知她哪里来的自信压自己。
扶柳一听，心里更是没底了，算了，就当买师妹一个人情吧。
“我下注二十吧。”她眼睛还盯着赌局，用手拍了拍身侧的炽阳。
“拍我做什么？”炽阳不明所以。
“掏钱呀！”宿瑶一脸理所当然地催促道，“不会吧，难道你在指望我？”
炽阳咬牙掏出来了二十灵石。
“别瞪了，赢了咱们五五分。”
炽阳恨自己刚刚出门前，给她自信过了头，让她开始产生错觉了。
“我劝你还是不要多想，这些本来是准备给你随的膏药钱。”
到了这时候，炽阳已当二十灵石打了水漂，只盼宿瑶能平安无事就行。
“我劝你现在找好兜子装钱。我看那儿得有三四百灵石呢，等会儿提回去很累的。”
宿瑶扔下了这句话，淡定地向比试处走去。留下炽阳在原地盘算着，是先去问无涯长老要些内伤的丹药，还是先去山下买跌打损伤的膏药。
茹雪见她来了，讥讽道“我正说着估计人是不会来了，没想到你还真有胆子。”
宿瑶听了话后，挺起胸膛扬起头，气势上绝不能输。
“那当然，师姐大费周章地给了我机会表现自己，我也得抓住机会呀。开始吧。”
扶柳担任裁判，手拿着大锣，站在一旁吆喝，“比试正式开始！”
二人御剑至空中，茹雪先一步稳住身形，对着飞叶捏诀，那三四片叶子瞬时齐齐转变方向，直朝宿瑶的面门飞去。
宿瑶扬头险险避过，心想，这女人直接是想毁容啊这是，她别不是以为晏庭收自己为徒，是看上了我的脸吧？这误会可就大了。
她手起御风诀，朝着茹雪胡乱扔去。
茹雪被风里卷来的砂子迷了眼，门内比试还未见过这样的招数。
“果真无耻！用这等下三滥手段！”
宿瑶本就手忙脚乱，想突袭对方腰间，让她后退一点，恰好预估错误，不小心落在了她的脸上。
茹雪半眯着眼睛，同样手起御风诀，这股风比刚刚的那一股强劲许多，让宿瑶差点从剑上掉落。
好在她及时死死抱住了剑，腾出一只手来唤出了一根小水柱。
对着正乘胜追击飞向自己的茹雪施去，这次宿瑶可是看准了故意的。
茹雪一头墨发被浇了个满怀，毫无形象地贴在脸上，与她平日一丝不苟的造型可以说是天差地别。
台下的炽阳看得心惊胆战，生怕她激怒师姐后遇到什么不测。
茹雪果真怒火攻心，翻手凭空凝雪，掌心化出冰莹的雪箭，周遭的空气一下冷意森然。
宿瑶虽然不懂她想做什么，但看到这架势也察觉到了不对，赶紧唤出毓光佩。
茹雪抬手挥去，不料雪箭碰上毓光，顷刻碎成了雪花，宿瑶却是毫发无伤。
在场的弟子们都震惊了，茹雪师姐的凝雪术在门内可是鼎鼎有名的，被长老们连连夸赞。
现在却被宿瑶轻轻松松化解了，茹雪自己都觉得惊诧。
到底是宿瑶从前都是装的，还是晏庭长老教的好？
茹雪还没从打击中缓过来，宿瑶已看准时机，想施一道雷诀将她的头发通通烧焦。
恰好这时，天空飞来一道玉色身影，挥手打散了这道细细的雷电。
“你们在干什么。”晏庭停滞在空中，紧蹙眉头，质问二人。
宿瑶仿佛干坏事被抓包一般，低头缩在一旁不敢出声。
茹雪仰望来人，一时间不知如何解答。
晏庭直盯着试图降低自己存在感的宿瑶。
她心虚地躲开了他的视线，“茹雪师姐找我比试，说我没用。”
宿瑶抿着嘴委屈巴巴，仿佛自己被单方面殴打了一般，看得茹雪牙痒痒。
“不过是门内弟子比试交流罢了，长老费心了。”
茹雪忙解释道，唯恐在晏庭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这事细细说来，确是自己理亏。
他状似随意地问，“这凝雪诀，已是第四重？”
“是，长老。”茹雪心想，原来自己在长老心中不是没有印象的。
“凝雪诀共七重，第四重雪箭，中箭之人可留下寒伤。”他声音不大，却让在场的弟子们都听得清清楚楚。
同门交流，没有给人留下寒伤的道理，地上的弟子刚刚也没有看真切，现在一听，不得不承认，师姐这事办得不大地道。
“若非我留下法器给瑶儿防身，想必这寒伤现在就已入体了。”
弟子们恍然大悟，原来不是宿瑶变强了，而是亲师傅留下了保命符。
心里一半羡慕，一半恨自己的师傅不争气。
但凡自己有个晏长老这样心系弟子，还大方送神器的好师傅，行走江湖时也不至于怕得不敢走夜路，宿瑶师妹真是好福气。
茹雪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刚刚的确是她怒火中烧，没想到后果，现在着实后悔不已。
宿瑶也开始感到后怕，听说寒伤入体，发病的时候就像在大冰窖里。她可不想因为一次斗殴，落下终身残疾。
掌心默默地攥紧了毓光佩，晏庭诚不欺她，这可真是保命的好宝贝。
“茹雪私下寻衅，妄图伤害门内弟子。罚今日起前往斜云洞思过十五日。”
扔下两句话后，晏庭掠过茹雪，提着逆徒飞走了。
宿瑶毫无形象地被晏庭拦腰带走，越飞越远。地上的弟子们只得目送，心中默默祝她好运。
“弟子领命，一定好好思过。”即便是早已不见踪影，茹雪也未有丝毫怠慢。她怎么也没想到的，今日比试竟会被晏庭撞见，定是宿瑶输不起，暗中报信，心中又多记恨了宿瑶一笔。
不愿再接受其他弟子们意味不明的眼光，茹雪匆忙提剑，飞去斜云洞思过了。
“那这比试…到底谁赢了呢？”身陷赌局的小弟子，弱弱开口问了出来。
“当然是宿瑶师妹呀，这师姐怎么说也算是犯规了不是。”
皓然说出心中所想，一边用余光疯狂瞟着扶柳师兄。
“嗯…你说的很对，不如这局，咱们就算是宿瑶赢吧。”
扶柳也顺着众意，判定了赢家为宿瑶。颇为不好意思地带着自己的几十块灵石走了。
柳芳本都当钱打水漂了，没想到转身翻倍回本了，喜笑颜开地拿走了灵石，暗道这师妹可真是个福星。
作为全场为宿瑶下注最多的炽阳，看着自己面前堆成了小山的灵石，拍了拍衣袍的一角，毫不在乎形象地用衣衫兜上灵石，悠悠地走回了寝院。
“早知道，还是该找个兜子的，真是失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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