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蝙]重婚

　　“首先我得道个歉。”黑衣超人不好意思地说，“我来得应该不算太晚，对吧？”
　　克拉克没太懂他的意思，他将大门关上，问：“什么？”
　　他再次打开了透视仔细观察了一遍另一个长得完全不一样的自己，诧异地发现对方的身体构造跟自己有细微的差别，而且对方的身体强度也更甚于自己。
　　这感觉有点奇怪。克拉克心想。

　　“我是Alpha，也是一名哨兵。”黑衣超人察觉到同位体正在观察他，便解释说，“所以生理构造跟你们不同。”
　　“那是什么？”克拉克根本没听说过这两个词。
　　哨兵超人简单地跟他解释了一下，而后有些无奈地说：“造成这一切混乱的原因，其实是因为我。不久之前，在我的宇宙，我们跟天启星宣战了，那是一场长达一年多的战争，但最后我把他们的君主达克赛德钉在了起源之墙上，一堵分隔各个宇宙的墙，你可以把它当做宇宙的边界。那堵墙被我打裂了，所以……”
　　“所以我的布鲁斯才会跟另一个宇宙的灵魂互换？”克拉克蹙眉问。

　　“没有。”然而哨兵超人却给了他一个意外的答案，“没有什么互换，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个布鲁斯，他一直待在这里，哪里都没去。”
　　克拉克难以置信地问：“但是为什么他说他从另一个宇宙来的？而且连荣恩都那么说，他跟我们所经历的事完全不一样。”
　　哨兵超人想了想，说：“这说来话长……简而言之，就是有几个独立的宇宙被合并了，但他跟同位体之间的融合出了点意外，导致他的记忆出了差错。你们所有人的记忆已经被替换成了融合宇宙的，而他只有其中一个同位体的过去，所以他现在就像是从其他宇宙穿越过来的一样。”

　　他说得实在有些抽象，克拉克还是不太明白，问：“宇宙被合并是什么意思？而且我和布鲁斯已经认识了很多年，假设是按照你所说的那样，他的同位体融合出了问题，那为什么现在才被替换成其他的记忆？”
　　“我刚才说了，我打裂了起源墙。事实是不止那堵墙，我那一拳同时还打穿了好几个宇宙。”
　　克拉克：“……哇哦。”

　　哨兵超人耸了耸肩：“所以那些被波及到的宇宙变得不稳定了，监视者，你可以把他当成是宇宙的管理员，他把那几个宇宙合并成了一个，修补了被我打出来的裂缝。也就是说，这个宇宙的所有人，都经过了与同位体的融合，世界线也被合并成了一个。在这个融合宇宙有一段全新的历史，你们所经历的就是这个，所以你们不会对此有所察觉，因为整个现实都被修改了。这不是魔法，也不是超能力，我个人的理解是，它倾向于一种法则。”

　　像是神的法则，仿佛上帝真的存在一样。克拉克心想，但他听到这里，说实话感觉有些微妙。
　　他其实不相信什么命运，可在知道有人可以轻易地做到这些事的时候，他不可避免地觉得自己像个提线木偶，一举一动都是被操纵着的。

　　“由于时间线的关系，我是不久之前才打裂的起源之墙，所以你的布鲁斯出现记忆缺失的问题也发生在那个时间段。时间是个很奇妙的东西，我对它的理解也并不透彻。而且，我得告诉你的是，在宇宙融合之前，你的宇宙是没有蝙蝠侠的，而布鲁斯的宇宙同样没有超人。宇宙被合并之后，大都会和哥谭靠在了一起，你们也相遇了。”
　　克拉克愣了好半天，哨兵超人所说的一切对他造成的冲击力太大了，几乎重塑了他的世界观，他实在找不到合适的词汇来表达自己的震惊，最终感慨了一句：“拉奥啊……”

　　“监视者合并了这些宇宙说起来不是什么好事，我总觉得它抹去了一些精彩的人生。但它也算不上是一件坏事，对吗？”哨兵超人想了想，总结道，“有时候一些意外，像是错得刚刚好。比如我打穿多元宇宙的那天，我看到了另一个我，救下了去海上引爆核弹的另一个布鲁斯，把他带到了另一个你的宇宙。”
　　“……有点乱，我不是很明白。”克拉克如实说。
　　“同位体太多了。”哨兵超人笑了笑。

　　克拉克忽然想起了跟自己长得极为相似的雷，问：“假设我们现在的宇宙已经被融合过了，那原子侠会是我另外的同位体吗？你知道原子侠吗，雷蒙德·帕尔默？”
　　“把他称为同位体不太准确，不同宇宙的同位体之间不一定长得一模一样，比如你和我。”哨兵超人指了指自己的脸，“原子侠应该算是二重身，通常而言，就是拥有一模一样的脸，但却是完全不同的人，他们拥有不同的身份，所以你们没有被融合。”
　　“拉奥啊……”

　　两人针对宇宙融合的事谈了大半天，克拉克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什么，内心突然涌起一阵狂喜的情绪：“那这么说的话，我的布鲁斯还是我的布鲁斯。”
　　但他说完后，又变得沮丧起来：“那布鲁斯要怎么才能复原？虽然我现在知道了他还是以前的那个布鲁斯，但他所拥有的记忆跟我们完全不一样，也等于是换了一个人。”
　　“再重新跟他认识一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哨兵超人无所谓地说，“难道你没看出来吗？即使他失去了原来的记忆，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他还是爱上你了。”

　　克拉克被同位体说得有些脸红，他怎么会看不出布鲁斯的心思？而且这也是他们二人许久都没有过交流的原因之一。
　　他们都在刻意地躲着对方。
　　“为什么你全都知道？”克拉克生硬地岔开了话题，不过他确实好奇这一点。
　　哨兵超人表情变得玩味起来，他挑了挑眉，忍着笑说：“我当然知道，我还知道你之前都干了些什么。”
　　克拉克：“……”

　　“我必须得说，伙计，你的胆量是我望尘莫及的。”哨兵超人拍了拍克拉克的肩，“我敢肯定，我要是这么干的话，我的布鲁斯得手撕了我。”
　　“噢，别说了！”克拉克脸都红透了，尴尬得简直想找个地方钻进去，“如果能时光倒流，我绝对不会想不开去假装超人和克拉克是两个人。”
　　哨兵超人哈哈大笑，末了，又道：“嘿，其实我也干过蠢事。”
　　克拉克问：“什么？”

　　“我的布鲁斯真的失忆过，他被天启星洗脑了，以为自己在为天启星做事，还以为自己的丈夫，也就是我，是一个普通的地球人，并且死在了战场上。”哨兵超人说，“我跟他再次见面的时候，在信息素的影响下，他被迫进入了结合热，所以我带他去了一个安全屋，然后……你懂的。大概是被激素冲昏了头，他骂我是该死的鳏夫，我就骂他是饥|渴的寡妇，我还说我们两个难道不是天生一对……拉奥啊，我当时可能疯了。”

　　“……”克拉克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的同位体，惊讶得好半天都说不出话，这回换成是他哈哈大笑了，“你以为你就比我好了吗？我从来没见过这样诅咒自己的！”
　　哨兵超人耸了耸肩：“但我的确死过一次，是我的布鲁斯牺牲了自己才换回了我一条命，好在他最终没事。”
　　“看来你们也经历了很多。”
　　“当然。”哨兵超人感慨地说，“不管哪个宇宙的我们都是这样。好像就是注定的，超人和蝙蝠侠总是会在一起，克拉克和布鲁斯总是会相爱，我们一起共同去面对充满了不确定的未来，这太奇妙了。”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哨兵超人说：“好了，时间不早了，你可以把这个宇宙的布鲁斯接来了，他夜巡回来后一直没睡着，我都能听到他在床上辗转反侧的声音。”他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嗯？”克拉克不解地看着他。
　　“你不会真的以为我只是来解释一下状况的吧？”哨兵超人好笑地看着他，“是我间接造成了这个结果，当然得负责到底，我会把他缺失的记忆补全。”

　　克拉克惊喜得脱口而出地问：“真的吗？！”
　　哨兵超人歪了歪头。
　　于是克拉克瞬间就换好了超人的制服，飞到窗边，一只脚踩在了上面，但又想起了什么，回过头问：“如果你帮你补全了记忆，那他还会记得失忆之后发生的事吗？”
　　哨兵超人反问道：“你希望他记得吗？”
　　克拉克想了想，回答道：“不管怎么样，我希望他能记得跟我相处的每一天。”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哨兵超人笑着说。
　　克拉克说：“虽然我们长得不一样，但毕竟你就是我。”

　　克拉克飞到韦恩庄园上空的时候，布鲁斯正抱着被子躺在床上，而小米森则团成了一个煤球，乖巧地睡在他两条腿中间的凹陷处，将它当成了自己的窝。
　　布鲁斯确实没睡着，他听到了超人飞来的破空之声，有些诧异地睁开了眼睛。
　　克拉克缓缓降落在落地窗前，隔着玻璃与他对视。
　　布鲁斯表情不悦地蹙眉，无声地询问道，你来干什么？

　　克拉克从外面拉开了窗户，慢慢飞了进来，坐在了床边。小米森听到动静，警觉地抬起头看了看，发现来的人是克拉克，于是“呜呜”了两声，在床上弓起背撑了个懒腰，摇摇晃晃地向前走了几步，倒在克拉克身边，又贴着他睡了。
　　克拉克摸了摸它的小脑袋：“你想我了吗，米森？”

　　“米森不会说话。”布鲁斯面无表情地提醒道。
　　克拉克笑了，说：“但我能懂它的意思。”
　　布鲁斯稍微跟他拉开了一点距离，说：“我希望你今天过来，是找到了让他回来的方法。”
　　“是的，我找到了。”克拉克说着，又往布鲁斯的方向稍微靠近了一点。
　　布鲁斯警惕地看着他，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问：“这么说，我该离开这里了？”
　　“不，布鲁斯，我不是来赶你走的。”克拉克忽然拉住了他的手，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凑过去吻住了他，“我是来接你回家的，我的布鲁斯，我亲爱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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