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里挑灯看剑

作者:九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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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昭,金蝉脱壳


      “多亏乔装之人机灵,没有露馅,也多亏了丐帮的冯前辈了解张华为人,多做了一张人皮i面具。”

      展昭对白、黄二人叙述经过,又说到他当时藏在暗处,乌有义走后,他就跟着戴斗笠的男人,因为那个男人很可能就是张华,他不敢跟得太近。那个男人很狡猾谨慎,拉低斗笠,走得很快,尽往人多的地方钻,预防有人跟踪。

      “后来他走到了东面的一段城墙边上,他之所以选择那段城墙是因为那边偏僻,防守最弱,他选的时辰又正是两队换防之时,这中间就出了一个纰漏……”展昭顿了一下才道:“有一段极短的时间那段城墙上无人。”

      白玉堂听到这儿,挑眉问:“他就趁着无人,跃上城墙,逃出城外?”

      展昭再次双手抱住自己的手臂,一脸凝重的点了一下头:“他突然跃上城墙,我差点跟丢。”

      “嗬,轻功稍差一点都跟不住。”白玉堂的脸也变得凝重起来,不仅是因对方的武功,更因对方心智。

      “这个人心思深沉,而且对开封各处异常熟悉,的确不好对付。”

      “展大哥,你跟到后来就发现彭瑞了?”黄梨问。

      展昭瞄了她一眼,摇头道:“我见到的是另一个熟人。”

      ……

      展昭远远地跟着戴斗笠的男人,见他越走越偏,进了一处“漏泽园”(公墓),此处为亡者安息之地,凡无主尸骨及家贫无葬地者,皆由朝廷出钱丛葬于此。

      此处颇为广阔,东西植松柏,左右种梧桐,其他平地则整齐地排列着数不清的坟包。

      松柏四季常青,虽是坟地却给人一种生机盎然的感觉;又因是坟地,秋风过处,到处都是树叶的“沙沙”声,这里什么都有,就是没有人气,又有一种极端的诡异阴森之感。

      戴斗笠的男人几个起落就已到了坟场中心,他突然跃过了一处高高隆起的坟包,人就此没了踪迹。

      展昭眼皮一跳,马上到了那处坟包前,这才发现他并非跳进了坟墓,而是那处坟包前开了一个大洞,洞穴里黑乎乎,深不见底。

      他并没有跟着跃下洞穴,昨晚的教训历历在目,他想这片坟场纵深千里,他们挖地道不可能挖穿坟场,也不可能躲在地下不出来。
      对方这样做的目的,只怕还是为了预防有人跟踪。

      这里是入口,出口一定在附近。

      展昭想通此处,跃上最近的那棵柏树,极目远眺,此时并非清明重阳,坟场很是萧条,他看了一圈也没见到半个人影,就在他快要放弃之时,他终于看到了一个人,那人提着空空的竹篮,从坟场深处走了出来。

      展昭眯了眯眼,一眼就认出了那人,他正是开封府校尉营玄字班的班头——鬼狼舒瑾!

      是他!竟然是他!

      是了,他当时还想射箭杀死韩彰。还有,花冲当时藏在玉栏行院,他也在玉栏行院值守,他还追过花冲,说不定他当时就和花冲搭上了线。

      这个人的确很可疑!

      ……

      “我见到的是另一个熟人。”展昭对黄梨说,“那个人叫舒瑾,是玄字班的班头,彭瑞是地字班的,还有一个天字班的严琼,他们三人是同一年考进的校尉营。”

      黄梨问道:“难道这三个人都有问题?”

      展昭垂目,脸色变得很是阴沉,他并没有直接回答黄梨的问题,反而道:“舒瑾现在被押在虎牢,由小柯看管,严琼……已经死了。”

      黄梨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看展昭的样子不像是抓到叛徒后该有的神情,反而有许多愧疚和难过的情绪,她猜测他们抓叛徒的过程一定很曲折。

      展昭这时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回想那天他跟踪舒瑾出了坟场,跟踪他回家,舒瑾有一妻一妾,两儿一女,在外城落虹桥附近赁房居住,因妻子患有咳疾,拖了他十来年,他这十来年所挣银钱大部分都给妻子治病,剩下的除了日常开销,就是给两个儿子交私塾费用以及给女儿存嫁妆,他和他的妾氏其实过得相当拮据。

      他那天晚上扒墙根,听到舒瑾的妻子向舒瑾回禀家里开销,说了几次银钱不够用,好半晌才听到舒瑾回话,他说这两个月开封过于太平,都是小案,赏金不多,他让他妻子不用着急,他去找彭瑞借钱,应应急。

      ……

      跟着展昭就听到了一连串的脚步声和房门响动的声音,他连忙闪到一旁,他看到舒瑾出了家门,往临街而去。

      展昭从他们的档案里知道,彭瑞也是在落虹桥附近赁房居住。

      彭瑞有一妻三妾,子嗣却比舒瑾单薄,只有一个儿子彭霁,因他多年前要纳妾,他的妻子气出了疯病,彭瑞便在封丘黄村单独赁了房给妻子居住。

      彭瑞的第一个妾氏是风尘中有名的才女,独自经营一门营生,那女子颇为得力,替彭瑞挣了不少钱,这些年他的日子过得很是滋润,所以在官场上并不怎么进取。

      彭瑞家的替舒瑾开了门,展昭背靠围墙,左右张望,见四周无人,轻轻跃上了围墙。

      他如一只灵巧的猫,藏在阴暗处,一直跟着舒瑾,见他进了书室,展昭一个纵身,轻飘飘的跃上了书室房顶。他稳稳地踩在瓦片上,极快速地走到正中,辨好方位,他小心翼翼地蹲了下来,揭开面前的两片瓦片,两个拳头大小的方洞立即暴露在他眼前。

      “老舒,这么晚了找我何事?”

      彭瑞替自己和舒瑾各倒了一杯茶,舒瑾疲惫的搓了搓脸,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道明来意。

      展昭看到彭瑞从袖兜中拿出早准备好的两锭银子,舒瑾只尴尬的笑了笑,便收下银子,显然他常来此处借钱。

      二人又闲聊了一会儿,当舒瑾说到他的两个儿子淘气时就连连叹气,他花了那么多钱给他们上书塾,两个儿子却一个都读不进去。

      “他俩读书是不成的了,以后就算能进官场也只能走武职。”他再次叹气,将桌上的那杯茶喝了个一干二净。

      “喔,对了,”

      彭瑞放下茶杯,走到书架前,从架上拿出两本册子,“霁儿说给两个弟弟的字帖。”

      舒瑾正给自己的茶杯斟茶,听说是给儿子的字帖,连忙放下茶壶,走到彭瑞面前,接过字帖,草草翻看一遍,跟着扬了扬手中的字帖,喜笑颜开地向彭家父子道谢。

      展昭从方洞中看到那二人走到一块,耳语一阵,他不管怎么听,也没有听到二人说了什么。

      跟着舒瑾就告辞走了,展昭轻轻放回瓦片,从房顶上跃了下来。

      本以为舒瑾要回家,谁知道他却折而向南,走了好几条街,现在夜深人静,街上根本没什么人,他就像一个常年游荡在夜色下的幽灵,完全融入进这黑暗的夜色里。

      展昭见他穿过东水门便桥,往下莲池街而去,忽然醒悟,他这是要去找严琼。

      既然已经借到了钱,这么晚了去找严琼干什么?

      很快舒瑾就到了严琼的家门前,与刚刚在彭瑞家不同,他举着拳头,气呼呼地砸着严琼家的门。

      展昭从阴暗处一直看着他,这时候也不禁皱起了眉头,舒瑾平时表现得像是什么也不在乎,但这时候却分外认真。

      出来开门的正是严琼,舒瑾一见他就和他争执起来。

      展昭听他们提到了十二年前、芸娘等字眼,他们越吵越激动,若不是严琼妻子出来劝架,二人非打起来不可。

      展昭一直在远处看着二人争吵,看着舒瑾骂骂咧咧的离去,心道:“看来这二人并不像表面那么和睦。”

      这晚半夜,展昭找到欧阳蝶,与他说了他跟踪舒瑾的事。“舒瑾大有可能就是我们一直在抓的内鬼,甚至他就是张华。”

      欧阳蝶干瘦的脸庞一脸凝重,叹道:“真没想到是他,他在一众班头中算是比较拼的。”

      他跟展昭说了他们调查那片民宅的结果,原来那片闹鬼,久而久之就无人租赁了,最后租住在那片的人家距此也有十二年了。“一共有四户人家,其中三户的一家之主正是校尉营的三位班头。”

      “严琼,彭瑞和舒瑾?”

      “不错。”

      “那……还有一户人家是谁?”

      “还有一户姓许,这家有个女儿,叫许芸娘,闹鬼的传闻就是她,听说是在一棵槐树下上吊死的。许家自女儿死后就搬出了开封,现在也找不到了。”

      “许芸娘。”

      展昭喃喃念着这个名字,突然想到那片坟场,想到严琼和舒瑾的争吵,或许许芸娘的死并不单纯。

      ……

      “我让欧阳判官分人去跟踪严琼和彭瑞,又让他打探许芸娘案件和调查那片坟场,我告诉他或许能在那片坟场找到许芸娘的墓。第二天,我打算继续跟踪舒瑾,没想到他竟然也在跟踪人……”展昭道。

      “他跟踪谁?”白玉堂猜测道:“严琼?”

      展昭点头说:“不错,他跟踪的正是严琼!”

      那天跟踪严琼的还有欧阳蝶派去的人,加上跟在舒瑾身后的展昭,同时就有三个人跟在严琼身后。

      “我完全没想到,我头天晚上的决定会间接害死严琼。”

      原来舒瑾很快就发现了还有人跟踪严琼,他马上就放弃了,他直接回了家,展昭一直守在他家门外,直到半夜他也没再出来。

      展昭又去找了欧阳判官,得知严琼死了:“欧阳判官说,那天本该严琼值守,但他根本没去校尉营,反而去了那处闹鬼的民宅。他避过了开封府的封锁,下到了甬道,他竟然知道甬道的机括在哪儿,但甬道里早就埋伏了人,他一下去,埋伏的人就要抓他,两方都有失手,人就死了。”

      “本来那晚我想好好睡一觉的,欧阳判官安排了其他人监视,但因为严琼的死我怎么也没睡着,天还没亮就又去了舒瑾的家。我让替我的人回去,守到天亮舒瑾就出门了……”

      展昭跟在舒瑾身后,见他从曹门进城,猜测他要去校尉营。

      这条街道正是曹门大街,很是宽阔,街上的贩子和行人也很多,展昭生怕跟丢,盯得很紧。却在这时,舒瑾的脚步明显加快了,展昭当即有了不好的预感。

      “嘿,老舒!”

      一道熟悉的声音在人群中响了起来,展昭往声音处一看,看见吕沛新手中拿着一个烧饼,一边嚼,一边从人群中走了过来。

      他正想叫他别过来,舒瑾突然发难,一把拿住吕沛新手腕,身一纵,跃到吕沛新身后。

      吕沛新猝不及防,想要逃开已是不及,“老舒,你干什么!”他的烧饼掉在了地上,呵斥一句。

      展昭一眼就瞧出了舒瑾的意图,他是想拿住吕沛新以要挟自己,疾步上前,旋风般就到了那二人的身前。他左手抓住吕沛新的前襟,往自己身前一带,那把旧布包裹着的宝剑在他右手上翻转一圈就打向舒瑾的手肘。

      舒瑾眼皮一跳,只得撒开抓住吕沛新的手,他变拳为爪,抓向那个跟踪他的陌生人。

      展昭眼见爪来,推开吕沛新,身子后仰,逼过他的毒手,跟着脚踏巽位,人一下就闪到了舒瑾身旁,一招“水中捞月”,左手往前一探,拿住他的手腕,右脚跟着就踢在他的脚窝处。

      舒瑾闷哼一声,就再也站不住了,单膝跪在了地上。

      展昭趁机反剪他的手,他疾风般就控制住了他,心中却惊讶极了:“他不是张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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