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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牙 [十]
Thunder。
听到这个名字，尤悠不禁兴奋起来。
虽然只有剧情简介的阅读量，但她知道，眼前这个瘦小的男孩正是在小说开场时将圣龙兽的手臂砍下来的MARS战斗者。而这就意味着，他现在是站在他们这一边的！
而后的发展也正如尤悠期望的那样，在入口处聚集的The Beasts开始纷纷后退，嘶吼声渐渐低微下来，直至寂静。正当尤悠松了口气的时候，Rhea的声音却再一次挑动了她紧张的神经。
“二十年了，你竟然还没死……”声音传来的同时，Rhea降落下来。她收起翅膀，缓缓向入口走来，目光越过了尤悠和杨易均，直直地落在了Thunder身上。
Thunder的姿态傲然，回答的语气很是轻蔑：“还要谢谢你费尽心思把我关进研究室。里面的胚胎和营养液足够维持生存了。”
胚胎和营养液？？？尤悠脑补了一下这两个名词，顿觉一阵恶心。
“为了活下来竟吃了那些东西，还算得上是人类吗？”Rhea说。
Thunder笑了起来，抬起自己的手臂看了看，说：“从加入MARS的那天起，我就不是人类了。我跟你一样，都是怪物。”
Rhea忽然被刺激到了，她美丽的面孔扭曲起来，双目中燃着怒火：“我不是怪物！我是人类最完美的进化！”
Thunder的表情愈发轻蔑，他上下审视了Rhea一番，说：“你还活在那个谎言中吗？什么‘人类进化的完美形态’，那只是Thule用来欺骗你的手段。你难道一次也没有看过研究室里的东西么？”
Rhea看了看他身后的研究室，皱眉说：“里面什么都没有。”
“没错。里面除了胚胎和营养液什么都没有。我也觉得非常奇怪。对于Thule来说十分珍贵的‘进化密码’应该就在里面才对。但后来，我明白了。真正的秘密，就在我吃下的胚胎之中……”Thunder说，“圣龙兽，你只是个失败品。”
愤怒让Rhea全身颤抖，无数鳞片从她的肌肤下冒出，更迅速蔓延，转眼间就覆盖了全身。随着激动的情绪，鳞片一一张开，微微颤动着。
“不可否认，你是个成功的进化体。”面对这样的异变，Thunder却毫无畏惧，“我想连Thule的研究员也是最后才发现了问题所在。”他停顿了一下，用认真而又慨叹的语气说，“真正的进化方向，不是天空，而是深海。”
“深海……”Rhea重复了一下这个词，然后大笑了起来，“水生么？太可笑了！Thule早就有Mermaid了。它们没有繁殖能力，只不过是好看的摆设。”
“不同于Mermaid，Thule的最终目标是回归原始。”Thunder说，“在数千米下的深海，温度、水流、光线千万年都不曾发生过变化，那是更加稳定也更加适合生存的地方。当我们将陆地完全耗竭的时候，就应该意识到这一点……生物走上陆地，一开始就是个错误。而向天空进化，更是错误中的错误。真正的龙，只存在于深海！”
Rhea听完，凝重的神色缓缓明亮了起来：“也许这个理论是正确的，但现在整个研究所都毁了，那真正的龙永远都不会出现！我就是最完美的进化体，也是唯一具有繁殖能力的进化体！我将孕育出新的种群，占据天空和大陆！那片我所不能到达的深海，就留给你们做坟场吧！”
话音一落，她身上的鳞片如子弹般射出。杨易均立刻拉着尤悠卧倒，鳞片“嗖嗖”地从他们头顶掠过，钉入了墙壁之中。
一轮攻击停止，尤悠怯怯地抬头，就见Thunder竟然完全没有闪避。他站着，脊梁挺直，神色平和坦然。仔细看时，那些攻击的鳞片就停在他的身前，完全静止。这个场面就好像是某部电影里演的一样……
“雷之力场。”Rhea开口，说出了这个名词，“没想到，你还保留着这样的力量。”
Thunder笑了笑，伸手摁上自己的心口：“内置式‘MARS’驱动，品质可是相当可靠的，再坚持一百年都没问题呢。”
“驱动没问题，你呢？”Rhea笑着，“我看你已经有一半掉进地狱了。就算你精神力再怎么强，终究是血肉之躯。你的身体技能早已停滞。认清现实吧，Thunder，这么多年来，2O从来没有寻找过你。你不过是件消耗品，早已被你的国家抛弃了！现在，你依靠什么支持你的信念？又为了什么要与我战斗？”
Thunder漠然听完她的话，淡淡回答：“是98%。”他叹口气，继续说，“我的身体机能有98%已经停滞，虽然驱动还能支持，我却只有一次机会了。圣龙兽，你听好了，被国家抛弃就失去作战能力的家伙是渣滓中渣滓，我的信念和理由从来都只有一个——”他神色一正，说话的语气变得霸道无比，“只有人类才是这个世界的主人！”
他说完，右手握拳，狠狠捶上了自己的心口。一股震动从他的心脏处产生，瞬间蔓延至全身。某种无形的力场从他身上扩散出来，一波波地涌动。
尤悠惊讶之际，发现自己的头发根根浮起，肌肤之上产生了微微的刺麻感。一个名词瞬间浮现在她脑海：电磁场。
正如她所想，原本无形的力场开始绽现有形的光芒。雷电如同触手般蜿蜒，从四面八方聚往一处。Thunder的身体霎时被笼上了一层青蓝色的光芒，光芒层层扩大，似乎将他的身体也一并放大。
在灼烁的电光中，一个高大英俊的男子出现在众人眼前。他的身体微微透明，交错的电流在他体内形成经络，电光延伸出体外，构成了机甲，纯化为灼眼的白色。
MARS（Materialization Armed Resistant System）——能将人类的精神能量转化为物质，进而组成武装。
经由这个系统，那骨瘦如柴，距离死亡一步之遥的瘦弱男孩，在转眼间化成了真正的“神”。
看到自己的宿敌，Rhea高声啸叫了起来。她身上的骨骼瞬间改变，肋骨张开、脊椎伸长、胫骨外翻。剧烈的变化，让她的身体不断发出“咔咔”的响声。片刻之后，她的体型壮大数倍，姿态也不再是那天使般美丽的女子。层叠的鳞片覆盖了她的全身，翅膀上翎羽脱落，只依靠一层薄薄肌肉相连，火焰在鳞片和肌肉中奔涌，好似流淌在皲裂地表下的熔岩。这副模样，正似西方故事中的恶龙。
尤悠被眼前的景象完全震撼，直到Thunder和Rhea展开战斗的时候，她才想起身为凡人的自己现在的首要任务应该是逃跑……她还来不及多想，就被杨易均一把拉起，躲进了研究室中。
此刻，变化了形态的Thunder和Rhea显然已经不满于空间的狭小。两人撕裂了钢铁，冲出了机械柱，在黑暗的塔中缠斗。火焰和雷电交替出现，灼热和轰鸣交杂，无不展现着战况的激烈。
尤悠一进实验室，就瘫坐在了地上，惊骇得动弹不得。
杨易均看她如此，伸手拍了拍她的脸颊，问：“喂？还好吧？没事了。”
尤悠猛地回过神，下意识地抓紧了他的手，颤抖着喘息起来。
杨易均想了想，伸手把她揽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没事了。你做的很好。现在有人替我们打架了。”
他的玩笑却无法让尤悠感到高兴，心跳一直都没有平缓，身体还在不由自主地发抖。一路而来累积的紧张和恐惧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消除的。她紧紧抱着杨易均的腰，埋首在他胸口，似乎唯有如此，才能找到一丝慰藉。
杨易均有些无奈，摸着她的头发，说：“对不起，是我太大意了。要是知道会是这样的发展，我不会带你来。”
尤悠听到这句话，松开了手，摇头道：“是我不好，一直在拖后腿……”
杨易均看了一眼门外，说：“这已经不是人类的力量所能涉及的领域了。我也只能逃跑而已。不过……”他话锋一转，又皱起了眉头，“如果不认真看文，那就连逃跑都做不到！我现在问你，离我们最近的界限在哪里？”
尤悠一惊，大脑瞬间短路。
“我就知道！这是最基本的啊！”杨易均忿然道，“先不提这个！刚才谁让你开枪的！要是被跳弹击中怎么办？！就算你没用过枪，电视和电影总该看吧，这点常识应该有吧！”
尤悠虽然觉得有些委屈，但还是老老实实地低头道歉。
杨易均摸着额头，说：“算了算了，关键是我为什么要把枪给你……”他说到这里，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眉宇之间甚至浸着杀气，“归根到底，都是审稿组那群混蛋的错！怎么搞的，圣龙兽的外貌都没有写明，研究实里有Thunder也不指出！危险度计算得太乐观了吧！可恶！”
尤悠见他转移了谴责目标，内心稍微放松了一点。但想起审稿的是Lilith，她又有些于心不忍。她想了想，开口说：“可是，文中的确没有提到过这些。不是说The Beasts都沉睡了么，怎么会是这样的发展呢？是不是跟我那文一样，设定解禁了？”
杨易均听她这么一说，咽下了斥责的话，低头沉思起来。片刻后，他皱着眉头，说：“说得也是。Echidna之塔的描述一共只出现过两次，一次就是第五章，沉睡之龙。第二次是作者弃文的地方，男主与各方军队踏足这里，遭遇圣龙兽。虽然Thunder被困在塔中是有伏笔可以推断的，但其他的东西，根本没有提及……”
尤悠听着他的话，猛点着头。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杨易均说，“弃文的截点错误。”
“截点错误？”尤悠不太明白。
“嗯。我们认为作者弃文的地方，不是真正弃文的地方。我还记得，这个作者是因为出版合同纠纷才弃文的，合同里有一条‘网上连载必须迟于实体书出版后半年’。说不定，作者的稿件已经交给了出版社，但是没有发布。如果后面的内容有人阅读过，那就能够进入故事系统。”杨易均解释说。
“也就是说，作者写好的稿子中，包括了圣龙兽的真正相貌，Thunder被困在研究室，还有那个什么进化的正确方向。因为进入故事系统之后，这些都是客观存在的，所以我们进入塔中，就提前引发了这个剧情。”尤悠结合起自己在《魔女之瞳》里的遭遇，说。
“对。”杨易均点头。
“哇，好神奇。”尤悠赞叹了一声。
正当真相大白之际，杨易均忽然又紧张了起来，“不对！这下糟了！”
尤悠被他吓了一跳，也慌张了起来，“怎么了？”
杨易均站起了身来，四下环顾，说：“既然还有后续的剧情，审稿组先前所作的判定就可能无效。我们所认为的界限可能不是界限！”
尤悠记得，所谓“界限”是指作者没有描写到的空白地带，而现在的情况，作者说不定已经将原本没有描写的地方描写了……
悲剧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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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写到这里，我终于回归了本文的中心，那就是：
——弃坑不厚道，后果很严重！！！——
还有就是：
——把番外和结局小规模发布的作者最可恶了！！！——
咳咳……
~~~~~~~~~~~~~~~~~~~~~~我是表示我是探索频道的忠实粉丝的分割线 = =+~~~~~~~~~~~~~~~~~~~~~~~~
不必怀疑，本文中的深海理论，来自于探索频道的科教节目：深海系列~[当然，这个是国内译名，实际叫什么不得而知……汗~]
当然，进化错误是我瞎掰的，为了剧情需要……你们懂的。
不过这起节目中有一段话，真的是引人思考，本文也作了一些引用，那就是：
深海的环境几千万年都没有发生变化，光线、水温都一成不变，生物不需要适应环境而做出相应的进化。比起陆地上变化巨大的自然环境，那里更适合于生物生存。
我们应该学会用深海的思维来重新看待这个世界，在那里，上下只是前进的方向。我们习惯于把世界划分成一个个层面来思考，而不是一整个整体。
最后，科学家爷爷忿然阐述：我们用在深海研究的经费是我们研究外太空的万分之一。但是深海拥有巨大的资源，这对我们的未来是至关重要的。近太空又有什么呢？除了壮丽的风景和死寂的荒漠之外，它又能给我们带来什么呢？
= =
嗯，太有道理了。真是发人深省。
啧啧……
[那只：话题……太远了……]
[狐狸：囧~]
最后，下章看点：
游泳是一个新世纪人才必备的技能！
欢迎到时收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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