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养鸡感化炮灰

作者:鹿栖归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为收藏文章分类

    风波定长安宁


      不知紫宸殿中是何情形,又牵挂同门安危,宁洛萦心中惶惶,快步穿过回廊走到司天监,一进门便望见立在前庭的裴洛川,忙上前道:“师兄!”

      听到她的轻唤,裴洛川回了回神,转身面露惊喜:“阿萦?你没事吧?”

      宁洛萦摇了摇头,抬步向正殿走去:“师姐和监副在哪里?还有监正,他……”

      “监正伙同睿王谋逆不成、自尽而亡,你不在,司天监这几日乱着,监副和师姐在忙。”

      裴洛川的回答令她心安了些,又不免唏嘘。遥想谷雨祭时,李监正尚能以天象之说算计她,如今竟把他自己坑死了。

      师兄妹二人边走边简单聊着近来的动乱,在他的叙述中,宁洛萦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她与周聿行离京数日后,朱毅之惨死街头,一应线索直指康王。
      朱国公痛失爱子,遂决心谋反,先扶睿王登基,再让康王给他儿子陪葬。

      原书中的朱毅之同样死状凄惨,如今想来,他的死多半与原主脱不了干系。
      毕竟傅洛宇满心引得大梁与辰国开战,而按照原书剧情,杀死朱毅之、嫁祸叶聆溪,无疑是最好的方式。

      若以此类推,朱毅之这一回很可能死在睿王手中,毕竟他不可能仅凭一人篡位,只能用龌龊手段逼他的好舅舅一把了。

      不得不说,朱毅之真是最倒霉的炮灰。宁洛萦默然踏入正殿,同监副和师姐寒暄几句,见众人都安然无恙,一颗悬着的心终于彻底放下。

      久别重逢的喜悦并未维持太久,不多时,几人都变得愁云惨淡,踌躇地凝望着她,欲语还休。

      犹豫再三,魏洛芊拍着她的手背安慰道:“你的事,我们都知道了。阿萦别怕,陛下最是明事理的人,那不是你的错。”

      闻言,宁洛萦点点头,强颜欢笑着与他们谈论升州见闻,不忘夸赞啾啾机灵聪慧,瞧着坦然无惧的,心里却仍是没底。

      陛下是仁德,可她是本该流放千里的罪臣之后,竟大摇大摆地做着国师,而他对此浑然不觉,哪个帝王忍得了受人蒙骗?

      惊惶难安地等候许久,直至天黑月出,宁洛萦都没等来御前的人,宫里了无消息,圣意难参。

      无奈之余,她合衣卧在塌上唉声叹气,唯恐倏然生出变故,总觉得头顶高悬着狗头铡,一旦陛下命人传召,便是她的死期将至。

      第二日午后,强打精神用过最后的午膳,宁洛萦浑浑噩噩地阖目斜倚在摇椅上,昏昏欲睡时,冷不丁听到有人高声通传:“景王殿下到——”

      瞌睡劲被这一嗓子吓跑了大半,支起眼皮望向逆光走到她面前的身影,她后知后觉地起身行礼:“殿下,您怎么来了?”

      见她困得睁不开眼睛,周聿行眯眸递上一样物什:“我说过会给你一个交代。这些是傅洛宇的供词,还有你师父的信,真相如何,你看过便知。”

      宁洛萦顿觉这封信必然意义非凡,否则周聿行无须亲自来司天监,立即振作精神双手接过,揉揉眼睛仔细地看了起来。

      傅洛宇所供述的内容与她所料相差不多,他无意中偷听到宁洛萦的身世,知道宁家军残部主动找上师父后,便有了利用小师妹谋逆的心思。

      计划看似完美,可惜师父并无此心。昔年宁家落难后,原主的母亲深谙流放之路艰险,原主尚在襁褓中,经不起这一路颠沛流离,故而央求师父收养她,只愿女儿平安长大。

      师父亦于心不忍,便冒险应下。可他没料到,这一决定会招来无数祸患。

      十年后,宁家军残部送来密信,谋求与官居国师的师父合作,劝他借星象之说祸乱朝纲,再趁京中内乱时起兵谋反。

      师父断然拒绝,傅洛宇自知无力说服师父,竟狠心对他痛下杀手,借此煽动师妹对皇室的仇恨。

      再者,师父与宁将军乃是至交好友,他莫名身死也会让宁家军产生危机感。他们自以为广德帝已经知晓他们的图谋,只能转而与傅洛宇合作。

      “他可真是个自私自利的疯子。”宁洛萦气得恨不能冲进大理寺狱给他两耳光,再不想多看他的供词,垂眸缓缓展开了师父的信。

      这封信是师父生前未及寄出的,收信人是张副将,想来此人正是统领宁家军残部之人,师父对他虽客气,但字里行间尽是婉拒之意。

      他感谢副将的信任,说已命人好生照料流放在外的宁家家眷;他说小五武艺日渐精进,颇有老友当年风范,若非她太过贪吃好动,剑法还能再上一层楼。

      长信的末尾,师父写道:“小五天性纯良、待人友善,余心甚慰。余只望她一生平安顺遂,行事无愧无悔,莫步宁兄后尘。”

      平安顺遂、无愧无悔,这才是师父对原主的期盼。宁洛萦放下信叹道:“不知她可有看过此信,若有,她可会后悔自己的决定?”

      后悔自己与师父的期望背道而驰,终究还是步入外祖的后尘,走上了无法回头的歧路。

      “除了她,无人知晓。”周聿行淡然答道。

      人心难测,世事难料。宁洛萦复又叹了声,闷闷地摇摇头:“所以陛下打算怎么处置我?砍头?凌迟?或是干脆把我流放边境?”

      似是有意吊她胃口,周聿行没立刻答,慢条斯理地收拾好供词后才道:“父亲说唯有杀了你,才能保住天家颜面,江山方可稳固。我说你并无谋逆之心,又是寻剑功臣,如此便算功过相抵。”

      见他忽地一顿,宁洛萦顿时紧张起来,耷拉着脑袋听着对她的“宣判”:“父亲执意要杀你,我只能说,如若父亲定要杀了国师才能高枕无忧,那便先杀了我。”

      凝望着她闪过错愕的双眼,周聿行道:“若意见相左就会动摇江山,那我也不认同他的做法,他要肃清隐患,不如从亲生儿子开始。”

      这就是他公然与陛下叫板、花式作死的理由?宁洛萦一时哽住,良久才艰难地问道:“那么,陛下是不舍得杀你,这才被你说动了?”

      “没有,他说我妇人之仁,要我少置喙君父。”周聿行冷嘲似的一笑,“可惜他圣旨都没拟好,就收到边境八百里加急——辰国使者来信称,摄政王妃与国师颇有交情,想请国师前往辰国做客。”

      摄政王妃,叶聆溪?宁洛萦一懵,脑海中瞬间闪过钟皓璟临别时意味深长的眼神,感动之余也不免汗颜。

      钟皓璟的意思很明确,国师将来是辰国贵客,若贵客身死,两国间的表面和平必将被打破。
      如果广德帝不想与辰国开战,就得留住国师性命,最好能把她供起来。

      不愧是男主,随意插手他国的“家务事”,压根没把梁国当回事,可谓嚣张跋扈至极。

      “信里还说,摄政王对斗鸡兴趣正浓,请国师别忘了赠鸡之约,否则辰国铁骑定会兵临城下。”

      宁洛萦:“……”
      险些忘了,原书的核心是一部狗血文,男主的思维模式自然与正常人不同。

      是以钟皓璟连带着她一起威胁,声称要为斗鸡发兵攻打梁国,纵然莫名其妙,却很符合人设。

      宁洛萦扶了扶额,惴惴地琢磨着如何让啾啾早日有后代,既能送几只给钟皓璟当新婚贺礼,还能顺便挑一只敷衍康王。

      见她满脸凝重地神游天外,周聿行自顾自斟了杯茶,懒得打断她的思绪,心里却想起昨日与父亲的争执。

      自从母妃死后,多年间,他对任何事都是淡淡的,父子间鲜有这般互不相让的时候。

      看过辰国使者来信,广德帝再生气也只得被迫同意留宁洛萦一命,搁下御笔沉吟了许久,才叹了声:“聿行,你不舍得她死?早有人说,你对她有情,朕原本是不信的。”

      区区流言,父亲自然不信,毕竟连他自己都无数次怀疑自己,为何会对祸国妖道另眼相看,甚至屡屡出手救她性命,面对她时,又总是格外多话。

      幸而,眼前的她并非前世的宁洛萦。周聿行悠悠地听着她喋喋不休地阐述“高质量养鸡指南”,无奈地垂眸一笑。

      前世的刀光剑影已成过往云烟,他看惯了无止境的勾心斗角,朝堂之污浊晦暗如永夜,而她的善意便是凿开漫漫长夜的一束天光。

      建平十三年春,大梁海晏河清、歌舞升平,广德帝于朝会之上言及,他有意禅位于景王周聿行,群臣闻言无不大骇。

      散朝后,诸大臣边走边议论此事,有人说睿王仍被禁足王府,康王在两年前的叛乱中负伤、落下病根,唯有景王殿下最宜继位。毕竟他有徐国公府鼎力支持,他日登基为帝,朝政自然稳固。

      他们说来说去,不外乎说广德帝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周聿行继位是众望所归。宁洛萦对这些议论毫无兴趣,一边抛着金鱼袋,一边慢吞吞地回到司天监。

      时隔两载,她早已对大梁皇室有了全新的认知。

      康王每日装得体弱多病,仿佛风一吹就要跑,自称是平平无奇的病秧子,将一切事务推得干干净净,连她这条咸鱼都比不上他会偷懒。

      可来国师府抢刚满月的小鸡仔时却冲得比谁都快,一个劲往人群里挤,分明力大如牛,身体好得很。

      睿王在朱国公府被满门抄斩后,整日郁郁寡欢地等着广德帝下旨处死他,亦或是将他贬为庶人发配边疆。他左等右等,只等来了国师为他求情、陛下深受感动,决意免他一死的消息。

      纵然睿王这辈子多半是没机会出王府看看外面的世界了,也不影响他对以德报怨的国师表达深深的感激之情,譬如每日不落地命人送来亲笔信,自称定会好好改过,再写两首打油诗对她大加赞扬。

      她原以为长乐公主是皇室中唯一的正常人,直到亲眼目睹公主爬树掏鸟窝时一脚踩空,跌落下来的瞬间嘴里爆出一句熟悉的“卧槽”,才隐隐觉得事情不那么简单。

      而后,温婉的公主殿下便用实际行动向她证实了她的推测——笑意清浅地道出了那日周聿行没能对上的下联“宝塔镇河妖”。

      虽然大家都有些小瑕疵,但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广德帝对她的疑虑已消,她仍能安心做她的国师,也勉强算是无伤大雅吧。

      宁洛萦这么想着,一脚刚迈入司天监的大门,迎面就撞上了几人。他们仿佛在此蹲守良久,见了她便争先恐后地围上来,叽叽喳喳地炸开了锅。

      “国师!这是睿王殿下给您的信!殿下说想尝尝东市李记食肆的荷花酥,请您想法子给他送些进王府解解馋。”

      “国师,张副将也有信给您!他还说明日午后会入宫面圣,届时想见您一面,感谢您为宁家将士们仗义执言,保住了他们的命。”

      “辰国使团已至通化门外,摄政王妃点明要见您呢,陛下请国师今晚携礼入宫赴宴。”

      “都先别吵了,我先说!今日天气甚好,长乐公主想请国师入宫一叙,与您切磋两局飞行棋!”

      宁洛萦:“……”
      偌大的梁国,真就没有第二个正常人吗?

      好不容易应付完了这群吵闹的人,静静看了一阵啾啾单方面追打小花的闹剧,宁洛萦委托师兄师姐去东市买荷花酥,神色疲惫地推开正殿的门。

      她正低头按着眉心,想着去软塌上歇息一阵,眼角余光却瞥见一道身影端坐上首,定睛一瞧才发觉是周聿行,他正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掌心的匕首。

      见她疑惑地抬眸望来,周聿行起身走向她,似是不悦地蹙眉:“父亲要禅位于我,我正为一事苦恼,不知阿萦可愿替我解惑?”

      宁洛萦迟疑一瞬,颔首道:“愿闻其详。”

      她险些忘了,周聿行近来才是最不正常的人。

      听到牛家二郎赞颂她是爱民恤物、平易近人的好官,与她约定过几日的斗鸡大会再行比试时候,周聿行便显得不大高兴。

      更别提诸位王公大臣为抢购斗鸡而踏破国师府门槛时,她正忙着催促他们排好队,扭头便见他眼里杀气横生。他不但不买鸡,还冷冰冰地瞪她的主顾,简直莫名其妙。

      思来想去,宁洛萦悻悻得出结论:不知她怎么得罪人了,总之周聿行一定恨她入骨!

      “倘若我一朝继位,身边并未妻妾,难免后位空悬,诸位大臣对此颇有微词。阿萦能者多劳,可愿替我打理后宫?”

      周聿行缓缓摩挲着刀柄,似是怕她推拒,淡声补充道:“不会耽误你观星卜算的,因为后宫不会再有新人,打理起来应当很轻松。”

      “……这是轻不轻松的问题?”宁洛萦僵硬地抽了抽嘴角,合着前朝后宫的事都要她管?

      什么宫里不会再有新人,听着像是许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看似很新鲜,实则彻头彻尾的剥削!

      “宁洛萦,我数到三,你嫁还是不嫁?”周聿行嗓音清冷,仿佛不经意地挥了挥手中匕首。

      不是,怎么还带威胁人的?宁洛萦气不打一处来,咬牙切齿道:“你做梦!我宁愿出家做尼姑!”

      话音刚落,身后陡然响起“砰”的一声,似是正殿大门被人用力撞开,殿外鸡飞狗跳的喧闹声也随风传入殿中。

      宁洛萦瞬间噤声,循声望见赵监副一手抱着只鸡,头上还顶着两只小鸡仔。他正要狼狈地抬头抱怨,一见周聿行也在,瞬间吓得没了声响。

      一阵尴尬到有些诡异的沉默中,赵监副发顶的小鸡仔异常兴奋地对着周聿行“叽叽叽”叫了几声,似是在对他“斗鸡之友”的身份表示肯定。

      周聿行冷冷地斜了眼浑身发颤的赵监副,目光幽幽地落在小鸡仔身上,微微一笑:“出去,否则今晚宫里就吃全鸡宴。”

      赵监副暗暗对宁洛萦投去同情的目光,二话不说就转身带上了门。他倒是溜得够快,能不能管管她这个国师的死活?

      见她愣愣地垂手站在原地,周聿行通情达理地做出让步:“我知道这有些唐突,无妨,我可以给阿萦考虑的时间。”

      呵呵,您先把您手里的匕首收起来行吗?

      不对啊,她明明拿的是反派剧本,怎么画风突变成狗血文女主的插翅难逃戏码了?

      前面的让一让,逃婚小分队加她一个!

      宁洛萦努力拼凑碎了一地的三观,回想过去的两年光景、他待她的千般好,拒绝的话在喉咙里转了又转,最终只道:“那我可以在宫里养鸡吗?”

      毕竟她也没有什么旁的爱好,如今她与祝家父女养的鸡越来越多,国师府和司天监加起来都不够她养鸡的,若能在东西六宫搭鸡棚……

      那她一定会成为文武百官弹劾的对象,只是这罪名不再是祸国妖道,大抵是祸国妖妃。

      她正准备放弃这危险的想法,周聿行却应承地比她更快:“当然,只要你高兴。”

      宁洛萦意外地打量他两眼,他满是郑重眼神的双眸里只有她一个人,她踌躇道:“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周聿行颔首应下,伸手握起她的五指,低声问道:“可以与我讲讲,你从前生活的那个世界吗?与之相比,大梁如何?”

      听到这话,宁洛萦阖目思索了一阵,听出他话语里的紧张,不禁笑了:“各有各的好处,不过恐怕要讲很久,殿下公务繁重,或许没时间听完。”

      周聿行微微摇了摇头,认真答道:“只要你不嫌烦,我有一辈子的时间听你讲。”

      三月逢春,杨花飞尽,盛京处处闻鸡鸣,天地山河皆无恙。

      多年后,有不知名者自称于清泉山路遇微服出行的帝后,他心怀尊敬地看向垂首喂鸡的皇后,问道:“如今大梁风调雨顺,与辰国定下百年交好之约,朝中无人不服您,请问您是怎么做到的?”

      据说,传闻中爱民如子、精通卜卦的天纵奇才国师兼皇后“呃”了声,莞尔道:“养鸡。”
    插入书签 



    作者有话要说:
    全文完结惹,很抱歉这本一直在拖更,因为写着写着没什么灵感了,下次一定不会了QAQ
    感谢一路看到这里的小伙伴们,我去准备新文啦!文案在下面,大概半个月后开文~感兴趣的可以移步专栏看看鸭ovo
    ——预收《重生成了将军白月光》文案——
    陆遥枝是最受宠的公主,与状元商祈少年相识、订立婚约。
    他许下海誓山盟,却从江南带回远房表妹,称她父母双亡,只求寄住相府。
    后来,他的表妹死了。
    大婚之日,他弑君叛国,横剑怒斥陆遥枝没有容人之量,不配为正妻。
    原来“表妹”是他的小青梅,腹中怀着他的血脉。
    在他看来,心上人无故横死,她这娇纵善妒的公主自是难辞其咎。
    坠落高台后,陆遥枝回到与他定亲那年。
    念及过往,她挽起白衣书生的手,回望脸色泛青的商祈,笑得漫不经心:“你没有容人之量,不配做驸马。”
    人人都叹公主眼光差,不喜才貌双全的状元郎,下嫁穷书生能有什么好下场?
    怎料商家获罪抄斩,状元郎跌落神坛,冒雨长跪宫门却求不得再见她一面。
    旁人又夸公主好眼光,低嫁虽委屈,可家世怎及真心重要?
    直至天家庆功宴上,“穷书生”班师回朝,圣上问他要何赏赐,他一拜道:“末将沈辞昭,斗胆求娶三公主。”
    他是上将军之子、大邺唯一的异姓王。
    ——
    沈辞昭出身将门,世人说他嗜杀成瘾、孤僻阴鸷,无父无母之人,难登大雅之堂。
    昔年城破,他率军夜行千里,斩尽乱臣,却换不回她的命。
    斯人血已冷,执念终成心魔。
    一朝重生,他身着白衣入宫寻她,不似武将,更像她钟爱的翩翩才子。
    他心想,这样就能留住她了。

    ←上一章  下一章→  
    作 者 推 文


    该作者现在暂无推文
    关闭广告
    关闭广告
    支持手机扫描二维码阅读
    wap阅读点击:https://m.jjwxc.net/book2/6602578/21
    打开晋江App扫码即可阅读
    关闭广告
    ↑返回顶部
    作 者 推 文
    炸TA霸王票
    地雷(100点)
    手榴弹(×5)
    火箭炮(×10)
    浅水炸弹(×50)
    深水鱼雷(×100)
    个深水鱼雷(自行填写数量)
    灌溉营养液
    1瓶营养液
    瓶营养液
    全部营养液都贡献给大大(当前共0瓶)
    昵称: 评论主题:

    打分: 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更多动态>>
    爱TA就炸TA霸王票

    评论按回复时间倒序
    作者加精评论



    本文相关话题
      以上显示的是最新的二十条评论,要看本章所有评论,请点击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