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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二人行至楚国边界,消息远远地传来:“楚国亡了!”
二人顿觉心惊,一阵无语。而身处的难民群中,却立即有几个青壮男子、耄耋老者,捶胸顿哭,呼天抢地。一匹马过于扎眼,二人早已换了银钱。隐身遁逃至此,已与一般难民无异。二人更名为“江淮”“阿若”,以叔侄相称。
“江先生,”一双小手扯出江淮正欲行走的脚步,“先生欲往何处?”
阿若一双水目盈盈,却隐匿着几分怀疑,江淮暗暗放松了抱着包袱的手。
“前去探听些许消息。”
阿若站起来,拍拍裙上的土:“我同先生一起去吧。”
土路古柳下有一小茶棚,此地为楚周之界,鱼龙混杂、商旅众多。一虬髯男子正高声谈论道:“楚国已亡了!”
江淮小心地凑过去:“这位大哥,这楚国如何亡了呢?不是有那燕北将军同周国人……”还未等江淮说完,那男子即打断道:“你懂啥!这燕北都叫人打死啦!”
此言一出,四座俱惊。一老者说:“这燕北,莫不是那燕妃的哥哥?”
男子说:“可不是嘛,那燕妃可受宠啦,长得可是娇滴滴的媚,话未出口就叫人酥上三分!”
角落里一人说:"瞧你说的那样,你见过啦?”
旁边一少年剑客却冷冷一笑,不屑地道:“不过又是个祸国妖孽、色相惑人。”
男子听到质疑,顿时大怒:“哼!你们的将军死了,都城被烧了三天三夜,你们这些楚国人,生来就是作我们周国人奴隶的料!”
众人顿时大怒,江、若二人急忙离开了茶棚,两人皆面有忧色,心思各异。
忽然一匹快马闯入人群,马上那将士也不管蹄下黎民死活,直奔过来,手中却提了一个热乎乎还在滴血的人头,高声大呼:“我乃周朝预其,周王有令,楚国已亡!若有感违抗者。下场既如此头!”疾手一抛,那人头便挂上了城门,死状极是骇人。
阿若被骇得即往后倒,江淮即刻扶住了她,缓缓道:“看来这周王快到了。”
正如江淮所料,没过多久,周王便到了这边陲小城——连城。
衣着破烂的楚国百姓伏跪在两旁,面黄肌瘦。楚国国军换谁来做对他们来说都一样,有幸能遇上个仁军有口饱饭吃就好了。
威武的将士身着厚厚铁甲,上面还带着战场上带来的血腥之气,肃杀沉重。周王的马车由八匹马拉着,缓缓驶过,华丽而厚重。
行驶过路旁时,一布衣女子却突然闯入车队,惊得马车一下子乱了。
“来者何人!”车前的侍卫一声怒喝,举剑便刺,看见女子的容光后却被摄住了心神。
女子布衣荆钗却难掩风华,一张莹润的连被吓得失去血色,乌黑柔顺的长发披散在脑后。七分容颜,二分窈窕,一分纤楚,汇成十分容光。
虽说是个罕见的美人,侍卫手中的剑也没有停下,直往女子身上刺去。
说时迟那时快,一声:“阿若!”路旁一男子急速奔出,护着女子在地上一滚。
“谁敢动她!她是楚国的公主!”
侍卫的手停住了,因为周王从车架中缓缓走出。他看起来不过三十多岁,身材高大,面孔英气威武,透着一股帝王之气。
“楚国的公主?”周王低沉地说。
“是!”女子突然变了个样子,目光炯炯:“我乃楚国公主——诸葛柔若!”此言一出,周围的百姓不由得被那贵气逼下了头。女子却拉过身旁的长刀就往脖子上送。
然而那刀却被周王的佩剑打落。
“全部带走。”周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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