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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风雪夜归人。
刘芷还没找到处所暂息。他本是个面目清和的读书人,年纪也不过三十来岁。在军中虽不是上阵杀敌,几年下来,也枯黄干瘦得像个老朽。
雪下得及膝深,他不敢牵了马走。捡着一些荒僻的小道,又怕遭了狼。雪早已沾得满头满须都是。夜空中依然只有西北那颗孤星。
“呼——呼”风卷着雪粒,眼前又一片茫茫不见,忽然看见一个盘虬的黑影,他心下一阵恐惧。
走进些站定了看,才知是一棵老树,弯曲虬劲的枝干直指向天。
真是天给了刘芷活命的机会,树下系着一匹马,而正有一土屋在树旁。
刘芷近了一看,屋内有些火光,正有两人围坐在火堆旁。
那两人穿了白色锦袍,随连日奔波弄得污渍斑斑,去仍看得出是极好的料子。神色警惕,身旁放着把白刃。
刘志思前想后,还是想进去借个火。
方是时,屋内两人却扭打了起来,火堆爆起一番火花。那两人扭打得颇为奇怪,纠成一团,手脚并用,互相撕扯着对方的头发和皮肤。
刘芷不作多想,解了马的缰绳就欲牵走。
那马见了生人,四蹄扬起,差点踢翻刘芷,仰起一声长啸。
屋内的人跑了出来,她身量稍显高挑,鹅蛋脸,竟是个女子。
女子一声娇喝;“放肆!不准动我的马!”
刘芷一惊,那白光光的刀刃就逼向了脖颈。
这时,屋内另一被打倒的女子竟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搬起一块石头砸向面前女子的后脑勺,震得她手中的刀也脱开去。
两人又扭打在一起,身量稍小的女子被紧紧扼住了喉咙,而她的一双手也不停地撕扯着另一人的头发,头皮都被扯掉了血淋淋的一块。
女子的脸越来越红,一双盈盈水目却望向了刘芷。
女子艰难地说:“我是……楚国的公……主,帮我杀了……她!”
另一女子一惊,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她的手终于慢慢地垂了下去,因为刘芷手握一把长剑刺穿了她的胸膛。
她倒在地上抽搐着,血流了一地。
几声狼嚎响起在不远处。
刘芷看着面前的女子,也不知道为什么刺出了那一剑。
那女子尖尖的下巴染着血红,目光冷冷地看着刘芷,冷笑。她在地上那女子的身上翻啊翻,翻出几块玉牌、珠佩。
刘芷说“你不是公主。”
女子笑了笑,把东西收入怀中:“现在是了。”声音娇媚。
刘芷翻身上马,女子却扯住了他的衣袖:“先生,请带我走……”
狼嚎声越来越逼近,丛林中闪出几点绿光。
“凭什么?”多一个人,就多一份逃离的危险。
女子不紧不慢地拢了拢鬓边的发,只见一张小小的瓜子脸,眼波流转。
“就凭我可以给你带来一切想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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