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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89
演播厅内的大屏幕定格在了94年唱片大赏的户外现场上。
夜风萧瑟，年轻的主唱流下眼泪，异常明亮的水痕像是在脸上割开了一道凛冽的伤口。
哪怕受限于时代和技术，视频画面并不高清，但丝毫不减损这一幕出现在大屏上时现场观众受到的视觉冲击。坐在台上的女歌手当年才20岁，但无论唱歌还是气场都已经是完成时了，现在看着反倒是柔和了许多。
中村正人用笔指着一旁的大屏：“Serai桑还记得这一场演出吗？”
“这天晚上的记忆应该会被我带进坟墓里。”朝原琉璃如是说，用一种哭笑不得的口气，“在还未清理完毕的建筑工地表演，对摇滚乐队来说也是十分稀罕的体验了。”
观众席随即发出了爆笑。
“看起来就很冷。”中村正人抱住自己，假装正在打哆嗦，“心里想的一定是快点结束采访让我回到温暖的休息室吧？”
歌手桑坦率地点点头：“室外真的很冷，灯光又特别亮，我作为主唱必须和镜头有互动，表演中途就感觉要流泪了，但为了不影响演出效果一直在忍耐。”
“这的确是主唱的职责所在，但如果是乐手，精神不济的时候逃避镜头也没关系。”
“那么中村桑也有在表演过程中开适当开小差吗？”
“要是说没有肯定就会被现场和电视机前的观众质疑了。”
中村正人乐呵呵地说道，观众们也大为配合地发出了嘘声，现场气氛变得更加轻快。
朝原琉璃顺着这个话茬吐槽起了队友：“刚出道头几年，Yusuke他们上电视基本都是不看镜头的，要不就是戴着墨镜，要不就是低着头，也不知道都在想什么。”
中村正人：“我想可能是录节目录困了吧。”
朝原琉璃：“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但不管怎么说，Let me cry度过了一个寒冷却难忘的94年。这是你们第一次拿到唱片大赏的奖项吧？”
“是的，第36届日本唱片大赏最佳编曲赏。”
和中村正人所在的Dreams come true比起来，Let me cry的确是后辈中的后辈，拿到编曲赏这种相对边缘的小奖时，对方已经是奖项无数的年冠有力竞争者了，但lmc在次年的各项颁奖礼上大丰收，飞升速度不可谓不惊人。
“不过我认为要真正给你们的1994年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还得等到95年第一次Oricon榜单更新。”用笔点了一下板子上写有“1995”的圆圈，中村正人说，“《Deep in your eyes》，Let me cry第一张百万单曲，也是95年间第一张百万单曲。”
因为O榜的结算规则，94年12月发行的《Deep in your eyes》自然就计入了95年的榜单里。这张tie了冬季月九的单曲乘着电视剧和圣诞节两股东风，首周销售量超过五十万，力压Mr.Children的《Tomorrow never knows》和《everybody goes》拿下两连冠，三周达成百万销量，RIAJ认证累计销量152万，成为1994年最后的Oricon单曲周榜一位得主。
提到初一位单曲，朝原琉璃也露出认可的笑容。这首歌自发行以来几乎成为了乐队的演出set list定番，通常放在第一轮安可的位置，这样明快又热烈的歌用来冲散演出进入倒计时的遗憾伤感气氛再合适不过了。用Serai经典的mc来说，“现在，live才刚刚要开始呢！”
“的确，出道前的内部专辑审查会上，还有人对我们说，要是照这个样子来，你们顶多就只能卖五万张。”
“但两年过去就已经拥有百万hit了。”
“也算是和《妹よ》互相成就……啊，不对，那个时候是我们沾了富士月九档的光。”
朝原琉璃补上一句：“听说当年有观众看完FNS歌谣祭的表演后立刻打去了电话，问接线员台上那些奇奇怪怪的不良都是谁。”
观众和中村正人纷纷被这番话逗笑。
视觉系乐队在早年和不良这一印象挂钩，不得不说有X、Buck-Tick等前辈们所引领的黑服文化的功劳，化浓妆还只穿黑衣，看起来就是些可怕的人。
Let me cry能在主流出道后迅速成名，主唱的美貌和庆应出身委实是洗刷大众“偏见”无往而不胜的利器。
笑完之后，中村正人又从桌子下掏出一张新的黑胶唱片，封面是俯拍视角下的朝原琉璃本人，站在涩谷著名的十字路口往天上看。主唱的妆容发型都和以往有极大的区别，原本标志性的及腰黑色长卷发剪短到胸口，并染成了紫红色，妆面也清淡了不少，如果不说这是视觉系乐队的专辑，说是偶像的也毫无问题。
“我想，对于Let me cry而言，95年发表的这张专辑再怎么夸奖都不为过，对吧？”
“对！！！”观众席回以响亮的肯定。
“在刚刚过去的94年达成了专辑双白金认证、收获周榜一位、百万单曲，但接下来的95年反而更加梦幻。”照着台本上标注出来的重点中村正人顺势转入下一个话题，“Serai桑自己觉得呢？”
“这样说可能会显得有些不够谦虚，但是，实际上从94年之后到世纪末的那几年，我觉得都非常梦幻。”
乐队在90年代初结成和出道，事业发展轨迹几乎与日本实体唱片经济的黄金期重合，新世纪后所有歌手都不可避免地迎来了销量大幅下滑。Let me cry作为唱片总销量位居历史第六的歌手，朝原琉璃在乐队巅峰期更加对那些数字感到不安和困惑。一经发表，几百万张单曲、专辑就卖出去了，这其中又有多少能够留下来而非辗转流落到二手店铺呢？
“到达人气顶端时，会觉得一切都像泡沫吧？”中村正人问。
“没错，我们的团队里有许多名校毕业的staff，本来可以进大型会社，却因为喜欢Let me cry来应聘了，做着很基础的工作。有时看见他们我会很恍惚，会想我们真的配得上现在的成就吗？”
中村正人：“如果要从这个角度展开讨论的话，我认为是完全配得上的。能够接连做出《Envy》和《恒温地狱》这么优秀的专辑，哪怕不是在日本，放到全世界范围内，你们也是值得尊敬的乐队。”
朝原琉璃：“谢谢，没有说在那之后就走下坡路真是太感谢了，中村桑！”
中村正人：“哈哈哈哈哈哈！”
虽然95年发表的第三张专辑《恒温地狱》大受好评，甚至隐隐有压过《Envy》一头的意思，也被普遍认为是Let me cry在中前期的最高光时刻，之后就似乎陷入了游移不定的迷茫期，但是乐队主流出道以来发表的“神堕”三部曲展现了其独有的、高度完整的、统一的世界观，也让Let me cry顺势转型，跻身一流艺术家行列，在口碑和销量上都大获全胜，堪称视觉系乐队发展模范教科书。
不过也有了“喜欢更pop更easy listening的勒密库莱就不是本质Laughter”、“资深V系粉装腔指南之少提哭团后期大卖特卖的hit多夸前三张专辑尤其是收录曲”、“万般皆下品唯有三辑赛高”等等一类的声音，成员们当然也清楚，甚至自己都会在live上官方吐槽。
像是唱片公司为纪念major三十周年将出道至今发行的所有专辑LP化，在宣传活动上橘司就忍不住说上午去唱片店发现二辑三辑卖得最好，过了二十多年还是那么受欢迎，明明乐队销量最高的那张专辑他作曲才最多，按修改后的分成合约今次黑胶发售他能有不少版权费进账，谁知居然“饱受嫌弃”。
城岛夕月当即做了数据调查，现场粉丝问到买了哪张胶就举手，赫然是买了三辑的人最多。
Laughter：因为Serai大人终于在专辑封面上露脸了（bushi）。
这自然属于玩笑话，全套入荷的粉丝大有人在。
“向不了解Let me cry的观众解释一下为什么会取这个名字吧。”中村正人继续引导着流程。
“因为《失乐园》和《Envy》都是从一个特别高的视角出发，而《恒温地狱》则是平视的视角，硬要说那就是从讲述‘神话’变成了讲述‘人话’。”朝原琉璃不疾不徐地背书，像是回到了27年前上音番打歌的时候，“对失去信仰的神而言，人界不啻地狱，但亲自感受过之后，发现这里似乎也没那么糟糕，所以是‘恒温’的。这是一张关于‘日常’的专辑。”
“你们为了制作专辑去了中国采风吧？”
“是的，我们四个人去了北京，只有成员，没带staff一起。”
“看来一定在那里收获了不少灵感。”
“我们在北京度过了很普通的一段时间，”歌手桑随着讲述也慢慢陷入了回忆中，“就像我所说的那样，这是一张关于‘日常’的专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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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本来计划中是在31号更新的，但前两天腰痛发作，又发生了一点非常影响心情的事，严重到让我思考了一天人生，最后就拖到现在才写完这一章
打开作者后台发文之前，我看了眼23年的码字记录表，这篇文一共写了136570字，的确是懈怠了（笑），但今年不出意外应该是会完结掉的，我写完一篇文的时间单位居然是年了，有点害怕
其实23年做了一些事，虽然结果大多不尽如人意，身体和精神也总是反反复复的不太好，我写年终总结时对自己说求你了明年写点儿有人看的吧，但还是放不下琉璃，遂滚回来填坑
这几年陆陆续续写了快两百万，但依旧觉得写文实在是太难了，写作技巧层面有许许多多不如意，又为此感到很孤独，所以如果还有在看的话，请多多和我互动，这个作者有夸夸就会很开心，开心了就可能爆……嗯，爆更是不可能的，只会爆成一朵烟花
重庆主城禁止燃放烟花爆竹，跨年夜很安静，不过睡觉前看见了大天才上的赛博烟花，也送给大家，滞后祝愿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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