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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9
双方通过气后，朝原琉璃就转移了注意力，去和其他人说话，她是蹭了“Luna Sea的Sugizo桑”的光没错，但也不好一直只和月海聊天。得亏右手边坐着的是樱井敦司，也算认识，不像软芭蕾的三位和Issay桑，毫无交集，想找话也不知从何说起。
Serai冷淡的个性是出了名的，但只要朝原琉璃想讨人喜欢，那也并非难事。
顶着一张漂亮却生人勿近的脸说好听的话，更显得是发自真心有说服力了。
刻板印象是贬义词，但偶尔利用一下也不错。
譬如临到散场时，她已经拿到了Soft Ballet的藤井麻辉的联系方式，约定“日后有机会一定邀请藤井桑来制作歌曲”。
当然，是个人活动的邀约。Let me cry一向自给自足，包揽词曲编，藤井麻辉在作曲上颇有才能，也能从编曲中看出对各类配器的熟练掌握，但到底不符合乐队如今的风格，也就是以后solo时看有没有机会合作了。
居酒屋这边喝得差不多了，演出总导演又招呼着去别处续第二摊，后边的活动朝原琉璃就不便参与了，也没那个必要，今天晚上喝了这么多已经是破例，再接着喝恐怕会失态。
店主自己酿的梅子酒和米酒都甜甜的，很好入口，回过神来她都喝到整张脸如雪白了。
正在和Issay说话的樱井敦司瞧见朝原琉璃这副脸色吓了一大跳，连忙询问她要不要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又看到面前快空掉的第三个透明酒壶，还别说肯定混着喝了几杯啤酒，酒鬼樱井看了都眼皮狂跳。
这种饮酒链最底层的弱鸡体质就不要上头猛喝啊喂！
听到樱井敦司的声音，朝原琉璃放下酒杯，转了转眼珠，视线在众人脸上逡巡一圈：没有出现重影，也还能记得住每个人的名字，脑子清醒，思维正常，目前还没有扒窗户往外跳的想法（居酒屋就在一楼），很好，还没醉，顺便更新了酒量数据。
但光顾着喝没怎么吃东西，樱井敦司没打断还好，他突然这么一问，胃脘传来的烧灼感就让她无法忽视了。
“我还好，谢谢樱井桑。”朝原琉璃站起身，“我去趟洗手间。”
再回来时手上多了杯温热的粟米茶。
散场时，今天的三队主人公拉上Issay和市川哲史去别处续第二摊，虽然知道朝原琉璃大概率不会去，不过樱井敦司还是问了句要不要一起。
朝原琉璃伸出舌头，舔了舔有点发干的嘴唇，然后抬起眼皮反问：“怎么，樱井桑今天也想做乐善好施的*阿酱吗？”
樱井敦司一下子就不敢动了。
她说得温温柔柔和和气气，还学Issay等人叫阿酱，但落在当事人耳朵里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活像一只被捆缚的小羊羔，还是主动把脖子伸到猎人铡刀下那种。
小野濑润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听清朝原琉璃说了什么后，立马把脸背过去狂笑。
也怪可怜的，堂堂一个黑长直美男子，居然在麻将桌上被杀得差点自闭。好不容易做起了几十番的花色，听牌等胡，结果大小姐早就看穿了他的路数，想要的全在她手中。
牌路算尽还是难逃被瓮中捉鳖的命运，牌没胡，反倒放了个炮，惨啊！
杉原康弘走过来：“你住哪个酒店？要不然我先送你回去？”
“不用，你们去玩你们的，我又不是醉到走不动路。”朝原琉璃回绝了亲友的好意，“虽然因为第一次喝了这么多，有些不舒服，不过去洗手间吐过之后就好了。”
“啧，有点后悔叫你来了，Serai大人还是继续做高高在上的神明吧。”
她勾勾嘴唇，也学着他的语气叫敬称：“Sugizo桑的好意我心领了，但确实不用那么照顾我，我等下出去就打个车回酒店洗漱睡觉。”
“也行。”想了想，杉原康弘还是没有坚持要送朝原琉璃回去，看她这思维清晰逻辑周密还能回怼樱井敦司的样子，应该是没醉，就算有醉意，如她所说，去了趟洗手间应该也吐清醒了。
而且她要是还想再逛逛大阪的话，他陪着说不定反而不方便。
“你明天上午回东京？”他又问。
“嗯嗯，早上九点四十的新干线。”
“我们也明天回去。”但肯定无法同行，要是再闹出一个“双S同游”的绯闻，亲妈和女朋友都得发疯不说，给外界留下一个“Serai只在月海池子里钓鱼”的印象也不好，“后面找个大家都有空闲的时间见一面吧，我有点事情想和你商量。”
我吗？但朝原琉璃没多问，只是点头：“好，回去了再联系。”
一群人在居酒屋外就此分别，朝原琉璃走到前面的大路边想打车，不知为何，今晚的车格外难打，好不容易等到了，还被一对情侣捷足先登。
男人扶着喝得醉醺醺的女伴抢在了她前面，上车后还不忘伸出头来冲她抱歉致意：“不好意思啊这位小姐，我们急着回去！”
对方如此有礼貌，朝原琉璃除了“大丈夫”也说不出别的，只能看着出租车发动远去。
酒店在天王寺，离这儿有点距离，这个时间巴士已经收班，又不想换乘转站……算了，总能打到车的。
Let me cry巡演时来过好多次大阪，但独自一人站在12点的街头，夜风一吹，朝原琉璃也不由得感受到了几分寂寥。
在东京有乐队，有许许多多因为工作产生的人际连接，但此刻在大阪，她的确只是个过客。
可在哪里不算是过客？
这样想着，回去的心情好像没有那么急切了。
酒意上涌，晕眩和反胃的感觉遽然袭来，朝原琉璃在路边的长椅坐下，一点一点，脖颈折断般沉下去，发出接近痛苦的干呕。
河村隆一便是在这个时候看到她的。
发觉有东西落在了居酒屋，于是让其余人先过去续摊的地点，自己则下车走了回来，反正没开出去多远。拿到之后打算去更热闹一点的商业街区打车，刚走到这边，就发现了朝原琉璃。
走近了看见她没被头发盖住的一小块后颈皮肤，白得反光，如同濒死的天鹅。
他正在犹豫是要和她说说话，还是装作没碰见只是过路而已，她忽然抬起了头。
猝不及防的视线相撞。
有些疑惑和意外，但朝原琉璃还是扬起了笑脸，问：“在等到车之前，要坐一下吗？”
已经没有犹豫的余地了，河村隆一听见心里的小人说。
既然如此，那就坐下来聊一聊吧。
“在大阪会有记者跟拍你吗？”
河村隆一怔愣，继而反应过来朝原琉璃是在说上次神奈川的事，不过也不觉得尴尬，爽快一笑道：“恐怕难说，今天L.S.B.终场演出，肯定会有很多媒体到场。”
“要是上了关西的头条，先不说别的，大阪人民会觉得我俩很穷酸吧？半夜出门约会，结果就是在马路边坐着，噢，今晚连星星也看不见。”
他指着身上的衣服，附上一句：“而且还穿成这样。”
“哈哈哈哈哈哈哈！”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出声。
结束演唱会后，河村隆一在场馆后台的淋浴室冲了个澡，换上演唱会的周边白T和运动裤，私底下当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至于朝原琉璃，普普通通平平无奇的衬衫和短裤，走在东京街头可能会被怀疑是哪个偏远县府上京念书的地味女大。
任谁看了都要说和派手的“Ryuichi”“Serai”毫无关联。
视线下落，朝原琉璃看见河村隆一的左手臂，小臂外侧布满了藤蔓纹样的刺青，深色墨水填充，存在感强烈。
几年以前，大概是平成初期，她刚认识现在这个五人体制的Luna Sea不久，隐约记得那时候他的纹身式样还很简单，是爬在网上的蜘蛛和线条明晰的星轨。
不过band man有纹身正常，有花臂更正常。Lunacy时期的主唱君是会对着台下粉丝大喊“放马过来吧”的顶级抖S，这种强烈的个性，身上没个纹身才稀罕。
“小杉告诉我，你和那一位因为绯闻的事情分手了。”眼见着没话说气氛即将陷入沉默，为免尴尬，朝原琉璃便拿了这件事做话茬，“如果……”
“我也想跟你说这件事来着。”河村隆一截断她的话，“和你无关，琉璃，本来就是一段快要结束的关系。”
她其实已经知晓，但一件事从当事人口中说出或许又会呈现另一个面貌。
“怀着好感靠近、接触、交往，开始是美丽的，结束也应该体面，对吧？”
“对。”她点头。
“如果不是托了你的福……”话说到一半停了下来，河村隆一微笑注视着朝原琉璃的眼睛，像是在邀请她确认自己言语中的真实性，“我们可能会争吵，会互相厌恶，彻底站到彼此的对立面上，那不是很可怕吗？”
“是的。”感觉自己回答得太过简略，有敷衍糊弄之嫌，朝原琉璃又补充上两句，“如果可以和平地结束，那也非常好。”
“所以别去在意，本来就不关你的事。就算是我自己，也不觉得要为那么短暂的关系担负什么责任。”
“只交往了几个月吗？”
河村隆一纠正朝原琉璃的用词：“或许是date了两三个月。”
“人与人的连接……还真是短暂啊。”
稍微沉默了片刻，叹息一般的句子飘出她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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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敦司（Atsushi）的发音为阿次喜，所以昵称为阿酱，但一个霓虹矿工叫阿酱多少有些微妙（对不起串戏到开闭先帝那里去了。
不知不觉也写到50章了，和初版大纲严重偏离，不过现在也没有那么多“一定要按计划来”的负担了，能把故事好好讲完就行。
重庆情况不太好，我在家待得已经有些精神失常了，今天切了四个app才买到药，还不知道快递能不能送达。其实这个药吃不吃也无所谓，反正天天都在撞墙，昨天在厕所踩滑摔倒的时候就在想要是能直接重开也很好。上一章评论区大家的祝福我都看到了，但我对什么时候unboxing已失去了幻想和期待，无论如何，总归希望这个冬天大家的日子都能好过一些。
又说了很多不大适合放在作话里的话，那就说点儿和故事相关的吧。今年以来杂七杂八的文到目前一共写了三十多万，这篇占了一半，用心认真与否，相信看到这一章了都有答案。本身是冷门中的冷门，我没有抱太多期望，但如果在看的话，希望可以给我一些针对故事或人物的反馈，这就是囿于格子间的我能得到的最好的安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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