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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8
世纪末的最后几年，Let me cry已经是家喻户晓的当红乐队，手握多支百万冠单，在年榜上和Mr.Chidren、B’z、Glay等人打得昏天黑地。人们对其强悍的销量号召力啧啧惊叹，好奇这支乐队的极限究竟在哪里；圈内后辈向往憧憬他们，期冀自己也能早日走上光明坦途。有的事，即便不用过多了解也可以说得出个一二三，比如圈里圈外公认的Let me cry的好运气。
91年结成，92年主流出道，93年登上武道馆，到了94年就已经做出了足以载入历史的名盘，同年发表的第四支单曲卖了快六十万，高居年榜38位。这样的上升速度即便不是坐火箭，也够叫人大为侧目了。
虽然幸运与否在本尊看来还有待商榷，但是从《幻で会った》开始Let me cry突破视觉系小众圈层进入大众视野，这也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Music Station》里梦幻的出场、稳定精彩的发挥、歌曲质量过硬，都给观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有时候hit并不是简单的必备元素相加，可如果连这些都不具备的话，却又更难摸索到成功的门扉。
人生处处是弯道，是转折，是猝不及防的惊喜或意外。
《幻で会った》这首歌在丰厚的版权费之外带给Let me cry的，在朝原琉璃坐在大阪城hall里观看演出的彼时，至少仍是前者。
同休息室里的前辈们寒暄两句后，杉原康弘就引导她去了前面会场，这个时候已经有迅速买完周边的粉丝在陆续入场了，所以她一个人过来坐着也不算太突兀。
“刚才那些话，你别放在心上。”想了想，杉原康弘还是说了出来。
“哪些？”朝原琉璃反问。
他忽然语塞，随即不满地瞪她一眼。长得这么漂亮，装起傻来还面不改色，做什么乐队主唱，去当演员得了。
“我要是在意的话，今天就不会过来了。”说这话的时候，朝原琉璃笑得眉眼弯弯，叫人看不出半点阴云。
她本身是很有距离感的长相，面部多锐角、嘴角自然放松时往下、五官秾丽存在感极强，要是没表情很容易显得不好接近，念书时总被同级生当作前辈。这也是出道前被粉丝奉若神明的原因之一，舞台统治力是一方面，外形上也很符合。
有人调侃她与河村隆一的绯闻，还说正好Ryuichi不久前分手了，要不然两个人接触接触试试。朝原琉璃来之前就料想过这个场景，所以也不觉得被冒犯，但是有些惊讶另一位当事人居然分了手，难道真是因为那次在神奈川的偶遇吗？
这么一想，她多少有些待不住了，也不能当着众人的面去问河村隆一事情详细经过。好在小野濑润看出她的不自在，连忙示意杉原康弘带她过去观众席，免得待会儿观众开始入场了不方便。
“我确实是无所谓，但是隆一那边……”
“他你就更不用在意了。”这两人居然互相对对方感到不好意思，乐子人Sugizo桑难得发善心，干脆代为解释道，“本来你俩被拍到之前他就有分手的打算，结果女朋友竟然在休假期间追去神奈川，你也算是帮了Ryu一次吧，正好给了他这个契机。”
“这样吗？”朝原琉璃松了一口气，“那就好，不然我可就罪过大了。”‘
大亲友顿时正色：“美丽本身就是罪啊。”
“……”这下轮到朝原琉璃语塞了，转移话题似的连忙催他回去，免得待会儿被粉丝包围想走走不了。
“知道了。”还想说些“待会儿的演出好好看”之类的话，但是杉原康弘一抬头看到面前正对着舞台后侧方，算了，还是当气氛组吧。
等待开演的时间里，朝原琉璃掏出手帐记了些观光六甲山的感想，又灵光乍现写了几句词，等之后完善了再看能填进哪首曲子里。
六点过后，会场内已经人声鼎沸，朝原琉璃收起东西，环视全场一周。Luna Sea近来人气急升，Buck-Tick又是上过东蛋的老牌乐队，再加上Soft Ballet，三支乐队的忠实拥趸共同填满了整个大阪城hall，放眼望去，基本座无虚席。
就连自己所在的视线受限席都坐了不少人，也有人认出她就是Let me cry的Serai，大胆而谨慎地询问Serai桑为什么不去关系者席。
朝原琉璃解释道：“关系者席的话，就没办法自由地随着音乐摇摆了，不是吗？”
对方一想，也是这么个理，便不再在意这个问题，转过头去和朋友讨论起今天的歌单来。
THE YELLOW MONKEY和THE MAD CAPSULE MARKETS先后出场，表演了几首自己的歌，听得出风格迥异，但也正因为如此，这场演出才显得更加有趣。说得直白点，花一场票的钱，就能看五支乐队的表演，横竖都是赚。
更别说某位不愿透露姓名的朝原桑今天还是走后门混进来的。
鉴于这个位置和舞台连线几乎成120度钝角，朝原琉璃放弃了伸着脖子去看，单纯听歌，感受氛围，该嗨的时候就跟着一起嗨。
两队的开场表演结束后，紧接着登场的是Soft Ballet，听了两首歌，朝原琉璃心说自己这趟果然是来对了。这支乐队成立自1986年，89年发行了首张专辑《Earth Born》并正式出道，做的是前卫又小众的电子工业音乐，并兼有synth pop、new wave、EBM（electronic body music）等风格，光听配器就知道这个乐队的色彩。
主唱远藤辽一看外表是个吸血鬼一般文秀苍白的美男子，却有着低沉浑厚的嗓音，但唱乐队那些充满工业空间感的歌曲倒格外合适，在大阪城hall这种大场子更显得深邃迷人。
朝原琉璃对Soft Ballet不熟，甚至没有在电视台或音乐节见过面，但是托了“散财童子”樱井桑的福，她对他们同社的基友团稍微有所了解，大致清楚做的什么样的音乐。譬如刚才接连演唱的两首歌，《Engaging universe》和《White Shaman》，一首抒情动听一首魔性洗脑，都是电子乐流派的杰作。
说到电子乐，她很喜欢的一位音乐人平泽进就是这个领域的翘楚。只可惜平泽桑出道早，是前辈，又深居简出，乐队活动至今都没能在电视台或是音乐节上见到过。
随后Luna Sea、Buck-Tick接连登台演出，三个团风格各异、特色鲜明，能凑到一起共演对粉丝来说实属惊喜，并且彼此之间似乎也有被刺激到，每个团表演时都有股咬着牙较劲的感觉。既是朋友，又是对手，所以更要用上200%的力气去抢夺全场的注目。
这种感觉倒是久违了，从前在地下Let me cry做对盘的次数就不多。按常理而言，没什么名气的新人乐队只能从拼盘演起，或是只能在冷门时段（诸如平日）演出，一步步积累经验和人气，但偏偏这支乐队是个bug，主唱更是不走寻常路，试图拿钱开荒。
这么说其实有些过了，朝原琉璃真要想自己买下所有门票，佐佐木侑介能第一个跳出来跟她发疯。不过么，兜里有钱底气足，靠大小姐那十足十的气势，再加上队长人脉技术兼具且能说会道，多数时候都能把拼盘谈成单人live，尽管时段无法保证就是了。
看完演出后，朝原琉璃萌发了做对盘的主意，地点肯定不能选择live house或者小型礼堂，怎么说都得是arena、武道馆这种级别的，至于共演相方……眼前不就有个合适人选？
“原来你今天就是打着这个主意来的啊？”听过朝原琉璃的提议，杉原康弘在酒桌上哭笑不得，哪有在庆功会上还谈工作的，“怎么突然想到要做对盘……”
MCA和Victor共同包下了一家居酒屋用作乐队和staff庆功用，热热闹闹坐了几十个人，也不差朝原琉璃这一双筷子。她跟着Luna Sea坐中间的长桌，左边是月海，右边是*爆竹，对面则是Soft Ballet的三位，以及和樱井敦司私交甚密的Der Zibet主唱Issay，还有大家的老熟人市川哲史。
这位市川桑因为经常和band man一起玩而被同行诟病，但他也从不在意，依旧哪里有热闹去哪里，是个颇具摇滚反叛精神的妙人。
“因为和你们最熟嘛，所以优先考虑Luna Sea。”朝原琉璃说得坦荡荡。
联想起出道前在町田的甜甜圈会面，还有不久前的乌龙绯闻，月海几人都笑了，对出了名的自闭乐队Let me cry而言，也确实是这样没错。
可惜Luna Sea没有队长，不然能好谈一些，但队内实权又恰好是水油这两个主作曲，她先问问大亲友准没错。
“我觉得可以考虑一下。”小野濑润插话，朝原琉璃、包括整个Let me cry，明面上最熟悉的朋友一定有Luna Sea这点毋庸置疑，但是她提议和己方一起做对盘显然并不仅仅是因为私交。
双方在今年都发表了自身最hit的作品，人气上升得很快，再加上同年出道资历相当，都是能够单独坐满武道馆的乐队，综合考量的话，属实是共演的首选。
成年人做事，哪里会天真到只看情谊？更何况背后还有不同的事务所、唱片公司需要一起来协商。
其他三人也纷纷点头，这次L.S.B本身也是Luna Sea的运营方主动提出的，通过小野濑润和今井寿的交情先找上Buck-Tick，说服爆竹加入后，Victor方面又将Soft Ballet安排进来。MCA主要看中的就是Buck-Tick的人气，去年发行的《Darker than darkness style 1993》广受好评，现在多一个Soft Ballet分摊风险倒也不错。
Soft Ballet一直走的是小众前卫的电子工业路线，虽然从全员妆造到主唱唱腔都很有视觉系的味道没错，但自身色彩却浓郁到别无分店，要不然也不会直到去年发表了《White Shaman》后才算真正“出村”。
但反过来说，正因如此，Soft Ballet才能吸引到一批铁粉，或许体量不够大无法将乐队送进销量榜前十，但必定是愿意追随他们全国远征的那种狂热死忠。
总而言之，如果是和Let me cry一起做对盘，对双方来说都有好处，甚至可以达到1+1大于2的效果。
几个人在言语交谈间初步敲定了合作意向，接下来就是说服公司进行协商了。朝原琉璃问了一句Luna Sea接下来的安排，得知他们9月份要发新单曲，紧接着10月份发新专辑，再之后又要开始专辑巡演，她笑问是否要这么劳模将一年的空档都填补上。
“不过我觉得，”往杯里倒满梅子酒，稍稍停顿后朝原琉璃又说，“你们这次应该会拿第一。”
月海五人作势便要双手合十：“多谢Serai桑吉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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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平日，即工作日，对应休日（周末）
Bcuk-Tick，爆竹（ばくちく）的罗马音，所以花名也叫爆竹
人在山城，封了，也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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