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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1
三个直男在这个夏天经受了一次人生有史以来最大的惊吓。
#主唱想太多我该怎么办#
#我上东京来是不是赌错了#
#Sakura我好害怕#
眼见三个人都露出了同款震惊和慌张，朝原琉璃只好拼命找补：“我不是真的说你们有那种倾向，我只是……只是……预设了所有的情况，不管谁和谁在一起，肯定都会影响到乐队的活动……你们应该也不想吧？”
这话倒也在理。
但看向朝原琉璃的目光总归还是变得不一样了。
“……”
“我们明天开始排练吧！”
众人：你知道你这个话题转得有多硬吗？！
“我没问题。”橘司率先回道。
“我也可以。”
“我反正还没找到工作，有不少时间。”城岛夕月问，“不过在哪里排练？琉璃酱这边的话，客厅坐得下吗？”
朝原琉璃想了想：“好像也不是不行。”
她认真打量了一楼的空间，从玄关进门是客厅，客厅又与餐厅连通，只要把桌子沙发挪一挪，想腾出一片地给他们四个练习还是很轻松的。
反正也没什么人会上门拜访，外祖父外祖母马上要去夏威夷度假，母亲大人明确说过不会打扰她，哥哥……好像并不知道这边具体地址，正如她也不知道哥哥的小窝在哪儿。
很好，就让他们各自保留一些独立空间。
朝原琉璃当即驱使三人干活，因为态度太自然导致众人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这边基本都是独栋别墅群，栋与栋之间都有一定距离，关上门就算排练到半夜也不会影响邻居。
大小姐出地，其余人出力，合情合理，没毛病。
“接下来讨论一下每个人手里已有的作品？”朝原琉璃说完意识到自己抢了队长的职责，但佐佐木侑介没表示异议，她才放下心来，以前在学校做小组讨论总是她牵头，久而久之便默认由自己去带领他人，以后还得改改这个习惯。
佐佐木侑介：“我没带磁带来，不过我个人的主张是，要做给大家听的音乐。”
“我持保留意见。”城岛夕月提出了反驳意见，“如果没有表达，那何必做乐队？当偶像不就好了。”
“面向大众并不代表没有表达，这一点完全可以通过歌词来解决。”
“词曲是相辅相成的，过于口水的曲调配上《新约》那样的歌词你觉得合适吗？”
“要不……你们还是先让我听一听？”朝原琉璃赶紧跳出来调停，“明天有磁带的带磁带，有曲子的带曲子，正好大家也可以试着开始合奏，找找感觉。”
“没问题！”
朝原琉璃看向一直没作声的吉他手：“阿司呢？”
“嗯，好。”橘司不知道在想什么，但明显看得出刚刚走神了，“我知道了。”
“那行吧。”朝原琉璃一锤定音，“明天九点，开始Let me cry的第一次讨论会。”
第二天大家都带上了自己的作品，很粗糙的demo，但听个响也够了，不过这个讨论会，写作讨论，实则读作吵架。
佐佐木侑介的曲子以耐听性见长，说人话就是比较pop，和一心想做朋克音乐的Fairytale成员完全是可预见性地会分道扬镳。
鼓手城岛夕月则是一众80年代黑暗系地下乐队的忠实拥趸，节奏突出，又有始终萦绕其中的哥特气息，几乎可以视作后朋四天王的效仿。
橘司手里没有磁带，只用吉他弹奏了几段，疾走狂躁的情绪满溢得快要化作实体，确实很契合之前看表演时中目黑之樱那与名字截然不相符的低沉暴烈。
再加上朝原琉璃明显是Dead End式的重金属取向，四个人里竟然谁也没和谁达成一致。
一场争执在所难免。
过程不多赘述，无非就是彼此指责对方的取向过时老套不符合时下潮流，又或者是争论这样做到底算不算摇滚，不过吵到最后还是顺利解决了“要做什么样的乐队”这个问题。
“就像乐队名一样，let me cry，既然要做，那就做一些可以真正打动人的东西。”
队长这话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可，至于具体的风格路线，那个还可以慢慢探讨，也不急着今天就要决定。
乐器组的合奏练习选择了经典名曲《Stairway to heaven》，从原曲6分钟开始，吉他贝斯与鼓共同进行演奏，橘司复现了Jimmy Page华彩段的solo演绎，不停的套拍使这一段高低起伏有致，充满了律动感，整体听感如同踏上云梯顶端与上帝对话。
技术属实没得说，朝原琉璃惊讶于三人在这首歌里的配合，可能是Led Zeppelin这首金曲太耳熟能详，每个摇滚乐迷都听过，大大降低了共奏难度。
“再来一首？”城岛夕月转着鼓棒提议道。
佐佐木侑介看向两个乐手：“《Serafine》会吗？”
“来吧！”鼓手兴奋地敲响了镲片，以一连串强有力的鼓点拉响了这首Dead End代表作的序幕，橘司的吉他随之跟上，贝斯也如水一般缓缓渗入，快到Morrie的唱段时佐佐木侑介抬头示意朝原琉璃也跟上，她干脆就用杯子当话筒，配合器乐组的演奏唱歌了。
“你还是不明白，Serafine oh I miss you so；
星星降落的夜晚聆听风声，Serafine deep into the night；
寒冷的风将要去往何处，Serafine all night round and round；
在这里能做些什么，Serafine Serafine you drive me crazy now。”
师承作为女高音歌唱家的母亲，朝原琉璃的唱功毋庸置疑，《Serafine》以稍显沉郁的主歌开头，随着感情的逐步溢散，在进入副歌时彻底爆发开，Morrie并非人见元基那种机能逆天的怪物，因此这首歌也没有过分的高音，对她而言算是舒适区内，唱得很轻松，像日常喝水一样。
问题也出在这儿，唱得轻松，意味着没什么感觉，至少对三个乐手来说是这样。
Dead End的走红让不少地下乐队看到了成功的模板，因此许多人都纷纷模仿起他们的风格，无论是音乐还是表演。城岛夕月也受鼓手凑雅史影响颇深，鼓点厚重有力，尽管不是队长那样的DE狂热粉，但也完全能听得出朝原琉璃的唱腔有在向Morrie靠拢，配合她本身略带磨砂质感的声音，自然是迷人的，或许好学生本能限制了摇滚灵魂，才显得唱歌没什么感情？
“琉璃的音色有点像Syoko诶，你有听过G-Schmitt吗？”脑子飞速运转，城岛夕月决定曲线救国，先从别的话题切入，“和Auto-Mod同一家厂牌，主唱也是女生。”
“没有。”朝原琉璃摇头，她也能感觉到自己缺乏了什么，以前被批唱歌没感情以为是唱的东西都不喜欢，但《Serafine》明明是很喜欢的歌，却还是这样。
“都是80年代很突出的后朋乐队，还有Sadie Sads和Madame Edwarda，他们一起出过一张叫做《时の葬列》的专辑。”橘司接过话茬，positive punk和death rock他都听过不少，但同样的，也不如城岛夕月那么狂热，“是有点像。”他补上一句。
Syoko，G-schmitt主唱，本名不详生日不详，留给观众的只有一把好嗓子和一张漂亮面孔，外表贞静秀美唱起歌来却哥特感十足，疏离又攻气，视觉吸引力一绝，是80年代地下界毫无疑问的摇滚女神。
以Syoko类比朝原琉璃，对她来说委实是极高的褒赏了，即便只有音色和外形有共通点。
“那可以去听一下，我觉得琉璃酱完全可以成为Let me cry的Syoko！”
“以后就在演出海报上写，港区Syoko，而且一定要把琉璃的脸放到最大，证明我们不是胡说八道。”城岛夕月越说越兴奋，他自我感觉这个点子特别好，不论国内国外的摇滚界，女乐手都少，女性担任主唱的乐队天然具有话题性，再加上Syoko的标签，不愁演出没人看。
佐佐木侑介连忙转过去看朝原琉璃的脸色，城岛夕月和橘司不知道她此前经历了什么，但他知道，而且还知道的一分不少。之前大家坦言个人情况时朝原琉璃就对自己的家庭一笔带过，摆明是不想过多提起，港区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真要有人想查的话，很快就能扒出来国会议员之女退学搞乐队一事。
危！
朝原琉璃倒不生气，只是笑：“听上去是个很高的评价，我会努力让自己配得上它的。”
随后两周的排练里器乐组明显渐入佳境，磨合得有模有样，相比之下，朝原琉璃就格格不入得出奇了，在大家都很激情的状态下，她依然冷静如一座死火山。
以前还不觉得，现在朝原琉璃深切感受到了原生家庭对自己的影响，从小被教导要优雅要持重，十几年过去，俨然已经被驯顺。
磕磕绊绊地结束今日练习后，朝原琉璃拉住走在最后的城岛夕月：“夕月，我有事想找你帮忙。”
“好哇，什么事你说。”
“明天过来的时候带点酒，白酒清酒啤酒红酒什么的一样买一瓶吧，钱你先拿着，如果不够你先付了再找我要。”
朝原琉璃塞过去两张福泽谕吉，烟酒都不向未成年贩售，有的小便利店可能不会看有效证件，但她懒得一家家去找。阿司是未成年，侑介八成能猜到她的意图，也只有拜托思维跳脱的夕月了。
“你要这么多酒做什么？”城岛夕月拿着钱问，不懂大小姐为何突然展现钞能力，明天有人要过生吗？
朝原琉璃说出早已准备好的回答：“我要做酒心巧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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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五一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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