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死亡轮回

　　13.

　　在霍格沃兹的第一晚，克莱尔是一个人数星星数睡过去的。在她安顿好后的几天，邓布利多时不时不知从哪里出现，见缝插针的带她参观了一下霍格沃兹的设施，之后匆匆消失。

　　他很忙——这是的克莱尔起来后往往只能看到属于她的那份早餐放在桌子上，偶尔有几次两人一起吃完早餐，也是他离席的更快。

　　独自一人的时光并不难熬。邓布利多给她留下一些关于魔法界常识的书供她阅读，又慷慨的和她分享自己的零食筐。

　　克莱尔从里面拿出糖果，将碧绿色的糖纸剥下，扔进嘴里。
　　是清凉的薄荷味。

　　“我发现你很偏爱薄荷？”
　　邓布利多的声音响起，这样一大早就在校长室的情况可不常见。她昨天并没有听到邓布利多回来的声音，也不知道他是多晚回来的？

　　校长站在校长室上面的楼梯上，头上还带着一顶好看的女士睡帽，上面插着长长的鸟类尾翎。
　　“清爽干脆的口感，我觉得很不错，能让自己保持清醒。”

　　克莱尔苦着脸指着面前摊开的书籍。她对魔法的了解太过稀少，不得不恶补这些用干巴巴字句堆积成的历史篇章。为了防止自己在这一过程中睡去，薄荷糖就成了必需品。

　　“说的也是，”邓布利多摸摸胡子，站在她身边探头看她的进度，“已经快要看完了？”
　　“《魔法史》，又臭又长……”克莱尔嘀咕。

　　“诶呀，”邓布利多从喉咙里溢出一串笑声，“很多人都这么觉得。”
　　“你也是吗？”

　　“唔，”邓布利多晃了晃脑袋，“虽然我还想保持一下形象，但我的回答是——是的。它确实很无聊……”
　　邓布利多并没有说教她的意思，这样克莱尔变得更大胆一点。她推开这本厚厚的书，它在桌子上撞到了烛台。

　　“先生，你是这个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对不对？”

　　“我只是个普通的老头子。”邓布利多回答。

　　克莱尔哼了一声，有点不满这种狡猾的回答。她扑闪着眼睛，回忆着自己在书里看到的记载。
　　“我看到他们把你和另一个巫师对比，”她说，邓布利多下意识躲开视线，余光看到被他摆在办公桌上的挂坠盒。

　　“你和一个叫做‘伏地魔’的黑巫师。”

　　邓布利多重新低头看着这个女孩。她有着漆黑的长发和璨璨生辉的金色眼睛，皮肤苍白，面容精致，里面装满了好奇。
　　“啊，你是在说他。”他这么说，平和的拉开椅子坐下，打算来一场长谈。

　　“可以给我讲讲吗？”克莱尔问。

　　“你想知道什么？”邓布利多反问。
　　克莱尔露出思索的神色，慢慢说：“我注意到伏地魔的目的……书上多次提过，他在追求‘永生’？”

　　这个问题让老校长微微露出思考的表情：“没错。他是一个天资卓越的巫师，我相信如果他没有误入歧途，将会在任何一个领域大放异彩。可惜，他被力量蒙蔽了双眼。又在恐惧下越来越偏激。”

　　“力量怎么会蒙蔽他呢？”克莱尔不解道。

　　“当迷失了追求力量的初衷，就会在力量中迷失。”邓布利多简洁道，“魔法神奇又似乎无所不能，魔法可以忽略过程，直接获得结果。但有些东西即使领悟了再高的魔法也无法获得。”

　　“我不应该直接的告诉你他是错误的，或者我是正确的。我告诉你我的看法，然后我希望你能自己去判断这件事的好坏。”他对她说。

　　“我注意到你对魔咒很感兴趣？”

　　“很神奇。”克莱尔回忆自己用出的魔咒，然后补充，“能够保护我。”

　　“你应该已经看到巫师们对魔法的区分了吧？‘黑魔法’和‘白魔法’。”
　　“这也是我不理解的另一点。”克莱尔说，“是什么区分了黑魔法和白魔法？杀伤力？”

　　“只要魔力充足，熟练，任何魔法都可以造成杀伤力。”邓布利多这么说，然后挥手将校长室的空间急速拉长放大，一下子，墙壁就离他们离的很远。而在他们正前方，出现一个人形靶子。

　　“Aguamenti（清水如泉）。”

　　邓布利多握着的魔杖尖慢悠悠的涌出水流，被他用酒杯接住。
　　“它可以非常温和的被饮用，偷懒的用来浇花……”校长随手将杯子放在《魔法史》的旁边，魔杖对准远处的靶子。

　　“也可以迅猛强大。”
　　话音未落，一束水流就尖锐快速的射向靶子，克莱尔的耳朵接收到空气里传来的破空声，人形靶子发出不堪重负的碎裂声，头部被砸成碎片。

　　“或者隐蔽而具有杀伤力。”
　　他随手复原了靶子，这次汇聚在魔杖上的水只有细细的一股，靶子也只摇晃。邓布利多让靶子移到他们身边，克莱尔才看到靶子头部细小成一个点的孔洞。

　　“这只是一个制水咒。”

　　“所以，从伤害性来区分魔法非常片面。魔法的区分不是魔法的性质分别，而是巫师的自我伦理限制。魔法只是一种手段。”

　　克莱尔震惊于邓布利多为她展现的同一种魔咒截然不同的用法，她意识到这是一个很好的求学机会。

　　“我向你提过我在森林是用出过魔咒，但没说具体用的是什么，”她告诉校长说，“Reductor Curse（粉身碎骨）。”
　　邓布利多宽容的笑出来：“哦，这是个很实用的咒语，”他笃定道，“你用它很好的保护了自己和拉布，没有谁会因为这个指责你。”

　　“作为霍格沃兹的校长，我想我只需要提醒你，有些咒语造成的伤害是无可挽回的。我希望你不要面对无可挽回的情况。”

　　长者的宽容很好的安抚了她自看到伏地魔记载就升起的不安。邓布利多又轻巧的转移话题，教了她几个保护性和实用性的咒语。
　　克莱尔用那根疑似属于拉布的魔杖顺利的用出能够保护自己的铁甲咒，却磕磕绊绊的在变色咒上翻了跟头。

　　邓布利多把帽子拿下来，看着上面怪模怪样、五彩斑斓的颜色，愉快道：“很有特色。”
　　“我想这根魔咒并不是你的吧？”他将帽子重新带上，甚至还兴致勃勃的调整了好几下它的角度，提议道：“不如去买一根属于你自己的魔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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