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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娘？”顾宸南眼睛一亮，他发觉自己的手心正在冒着汗，心也跳得好快，嘴唇微启，“我是不是——”
“你想问你是不是男人？恩？”顾夫人侧头望他，“傻孩子，你是男人，娘说的话你应该会信吧？”
顾宸南难以启齿的事，顾夫人竟痛快的说了出来，她不慌不忙，就连眼睛都未眨一下。这个答案，听上去还真不能让顾宸南信服，他总觉得这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南儿，娘昨天做了一个梦，梦见你突然变成了一个女孩，所以今天才……”顾夫人顿了顿，接着说，“你本来就是我的怪小子嘛，娘真是老了，爱胡思乱想了，你看我都想了什么？”
“可是，我上次明明去青楼看到的不是这样啊，娘，那个男人，和我真的有些不同。”顾宸南说得很低，脑子里浮现出当时那两条交缠的身影，脸更红了。
顾夫人深深叹口气，她深知自己的儿子已经不再是小时侯那么听自己的话了。
“南儿，其实，你从小就得了一种病，与其他男子不同，所以，为娘才那么的不想让大家知道。”她说得很认真，神情所传达出来的感觉，让人不得不相信这是真的。她看着对面的儿子，似乎渐渐开始相信了，可是，事实真是如此吗？她瞒得了别人，却惟独瞒不了自己。
顾宸南回望自己的娘，听着她对自己的解释，倒也是那么的合理。因为是得了一种病，她怕自己被人笑话，所以才出此下策：不让别人接近自己，不让自己娶亲，不让，不让……
“夫人，少爷？”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声响。
母子俩有心灵感应似的，各自整理好衣着，相互对视了一眼。顾夫人便问：“什么事？”
“老爷有请夫人少爷去书房。”门外的人答道。
“恩，就来。”顾夫人回答。
在这个家，顾老爷的话就是“圣旨”。于是，这对母子听到话后，没过多久便出了门，向顾老爷的书房走去。
……
书房里，顾老爷正在品茶，他将杯口送到自己嘴边，但是只是轻轻吹气，他望着对面的人，心情有些复杂。这个人，跟自己交往得不算太短，这几年，每回上头有事下来，都是他来传达的。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大的缘故，自己越来越不想接触上面下来的人了，他不想去管，因为有点力不从心。
“爹，你找我们？”顾宸南扶着顾夫人半掖着的门，看到了书桌前坐得着爹，同时，也看到了刚才结识不久的人。
他看到了那个有趣的“囚犯”，其实顾宸南有点儿怕他，因为刚刚他生气的时候表情特别的严肃，就和娘一样。
“大哥？”他叫了出来。
“恩，顾小弟。”仇樊见他已经这么称呼自己，便也顺着他，叫他小弟。只不过，总觉得哪里不舒服，他明明就不是……
顾老爷看着眼前这俩人，说道：“怎么，你们俩认识？”
顾宸南点点头，娘已经离开自己去了爹的那一边。她在爹面前一直都是诺诺的样子，就像两个人似的。
“是，顾大哥，方才过来的时候在遇上了贵公子。”仇樊对着顾老爷解释道。
顾夫人望着这三人，从一进门就只有自己改变的一下位置，想说让他们都坐下，上一壶好茶，现在看来，似乎也没什么必要，所以站在顾老爷背后，静静的看着他们几个。
“什么？大哥，你居然也叫我爹大哥？”顾宸南听到了囚犯对自己爹的称呼，顿时失色。他突然发现，原来囚犯的年龄实在是和自己有些差距的，他的脸看上去很年轻，但是办起事来，怎么着都要比自己大上十来载啊？
仇樊也发现了自己觉得怪的，原来竟是这么回事。自己竟然在他们俩父子之间称兄道弟，而且刚刚还答得那么自然。他和顾老爷相视一笑，然后对着顾宸南说：“我和你爹早已熟识，那时候就以兄弟相称，看来，你还真应该叫我一声叔叔……”
从大哥变成了叔叔，这种感觉真是奇妙，顾宸南抿抿嘴，望着爹和仇樊，尴尬的说不出话。而仇樊在看到他尴尬之余在心里偷笑起来。以前来这个顾府，从未发现过什么奇怪的事，一切都是照章办事，办完就走。自从遇见这个顾公子，一股好奇心就浮现在了脑子里。他，对他很感兴趣。
顾老爷见自己的儿子这时的反应如此的扭捏，不过是叫错了竟又变成了往日那副呆样。他感到很无奈，也莫名得有股无可奈何的怨气，自己生得儿子，怎么就没有老仇家的好？他声音低沉，尽量让自己在外人面前不动怒，对着顾宸南说：“恩，宸南，今后你仇叔会在府上住上半月，你不会武功，在外恐是不能防身，你就好好的跟着仇叔学上几招。”
顾宸南见自己的爹都已经这么说了，还有好回的。相信爹是实在是对自己失望了，所以才给自己找个师傅。他望着仇樊，瞧着他怎么办。
仇樊笑笑，他盛情难却，而且，顾宸南那双可怜的小眼睛正望着自己，想推脱也不行啊。反正等消息也得等这么久，不如就答应了他们：“好，既然顾老哥这么信得过我，那我又何乐而不为？”
“恩，仇老弟真是痛快，那我的宸南就交给你了。”顾老爷意味深长的对着仇樊说。他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在仇樊的指导下，变得稍微像点男人，他实在是太弱了，如果自己和夫人百年之后，离开了他们的庇护，他又怎么生存下去？
“恩，顾老哥你放心。”仇樊说得很认真，那时候本来是一副轻松的表情立刻就转为了严肃，他像是在承诺，事实上，他就是在承诺，连他都不知道自己的初衷，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顾老爷只不过是将宸南交付给自己半个月，那么短的时间。可他，竟愿意相信，顾老爷是在将宸南的一生交付于自己。
协议就这么达成了。顾宸南成为了仇樊的徒弟。明天，可怜的顾宸南就要进行非人的训练，因为，听爹说这个仇樊是个将军，以前上过战场，只不过中途受了点伤，这两年就一直在京城休息。可是，就算是回京休息，那也是老虎啊？他曾经训练过得兵数不盛数，顾宸南害怕得牙齿碰牙齿，在饭桌上半口饭都没吞下。
晚上吃完饭后，闷闷不乐得顾宸南拖着步子往自己的房间走。他一脸乌青，白天不是向囚犯发出了那种信号吗？自己的眼睛都快抽经了，他竟然还答应了爹。哎，真是。往后的日子不要过了。
“小侄，你怎么了？”身后传来了声响，然后，在顾宸南未反应过来之前，此人便以极快的速度走到了他面前。是囚犯。顾宸南在嘴里嘀咕：“就知道会是你。”
“哦？小侄你怎么这么聪明啊？我走得这么轻，都被你发现了？”他笑得很白痴，眼睛习惯性得眯起来，不知道怎么了，他总觉得，眯起眼睛看人，会将人看透。他想看看顾宸南心里想得什么，很好奇，很好奇。
“我哪里聪明，真的是你动静太大，我耳朵有问题才听不到呢。”顾宸南送给他一个白眼。
只见他正准备绕过仇樊走过去，不想，却被仇樊一把搂在了怀里，他挣脱不过，试了几次都不得要领，只得乖乖不动，抬头问他：“仇叔叔，你这是干吗？俩男人抱在一起，你是想让人看着笑话吗？”
仇樊也被自己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不过，好歹在外面干过些事，学会了隐藏了自己的情绪。他很快恢复了原样，只搂着顾宸南发笑。不过只见过一面，竟然会勾起了自己的这种冲动——他很想抱抱顾宸南，他应该是二十年都没被人这么抱过，二十年都没用他的这种心态去抱他。他们抱的是个男人，而他……
“不要叫我仇叔叔。”仇樊将头窝在顾宸南的颈项，轻轻得说。他闻到了顾宸南身上有股淡淡的味道，不像青楼里姑娘们身上的浓香，总之，是闻了让人很安心，他很喜欢。
顾宸南力气不敌他，有过先前的反抗不成功的经历后，现在就只好乖乖待着什么也别动。他不知道囚犯怎么了？难道是喝多了酒？他侧过脸想闻闻囚犯嘴里的气味，不想这个时候仇樊也正好改变了一下头的位置。两人的嘴就那么自然得碰到了一起——当他们的两瓣嘴碰到一起的时候，顾宸南咬着唇的牙齿就直接咬了下去，结果出血了，他疼得弹了一下。
“疼……”顾宸南并没发现这样有多么的暧昧，他迅速离开仇樊依然有些眷恋的那张嘴。可惜，对方却不给他机会，他的手伸到了顾宸南的脑后，将他的头再次与自己回合。
“唔……”他到底想干吗？先是抱住自己，现在又来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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