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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王
“公子还是不要再挣扎了,这软筋散的威力可不是说笑的。”青岁得意地扫一眼男子,眼里的狠辣一闪而逝,森然道:“不知现下,江湖上鼎鼎有名的方便面方公子可否告诉小王,成王殿下叫你来夜探燕王府究竟有何目的?”
白衣男子一愣,撇过头一言不发。
青岁见状也不恼,只是对津笙吩咐道:“去叫父王过来,就说燕王府闯进了个刺客。”
津笙连忙小跑去喊燕王,走时还不忘看一眼白衣男子绝美的脸。
见四下无人,青岁轻轻低下头,在白衣男子耳旁说了一句话。
“你说什么?”白衣男子脸色大变,急急问道:“真的?”
“信不信随你。”青岁耸耸肩,无所谓地笑了一下。反正方敬,江南方家的家主被掳跟她青岁也没什么关系。不过是区区一个商人,虽然富有不假,再富还能富过绝尘宫去?
见白衣男子紧张的表情,青岁唇边的笑意又浓了几分:“听说方家家主的儿子方源自小只对武学感兴趣,常年住在山上。方家又是一脉单传,只方源一个孩子。这下可好,偌大的方府都没人打理。。。。”
“方,方敬是被谁掳走的?”白衣男子急道:“有下落了么?”
“小王又不是那歹人,如何知道?”青岁不急不慢道:“再说,方公子又不是那方源,何必如此着急?”
“你别欺人太甚!”白衣男子怒道:“我。。。”
“燕王到!”白衣男子张口,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侍卫的通传声打断。
迎面走来一个锦衣华府的中年男子,剑眉星目,正是燕王凤云澈。
“父王。”青岁抱拳道,算是行礼。心里寻思道,今夜无论如何也要脱开身去,去找江覃合计合计。成王府此举,可谓牵一发动全身,夺嫡大戏已经正式拉开了序幕!她也必须做些准备,不说能兼济天下,最起码保证能独善其身。
燕王和蔼地笑着点点头,目光转到白衣男子身上时陡然变得凌厉:“你就是夜探王府的刺客?”说话时,余光却向青岁瞟去。
青岁微不可见的点点头,燕王回以一个会意的眼色,紧紧地盯着白衣男子,又问道:“谁派你来的?”
白衣男子看着在一旁一派悠然,看戏的青岁。艰难地动了动嘴唇,却什么声音也没发出来。
燕王还欲再问,此时青岁见时机差不多了,上前三步,挡在刺客与燕王之间。道:“父王,儿臣有一事相求。”
“何事?”
“此事父王既已接手,青岁自然相信父王能力,就此告退。”
燕王紧盯着青岁的眼睛,半响才道:“也好,你先退下吧。”
“多谢父王。”青岁笑道,利落地转身回房,在床上坐下,若有所思。
这成王胆大到明目张胆地试探燕王府,必有所倚仗。
夏侯家?不像。夏侯群是宁王端景的人,备受端景器重,不会自降身价转到成王一派。
太尉孙道一党?不大可能。孙铭是太子伴读,若是太子上位,孙府必得重用。况且以孙道谨慎的性子,也不会随便下注。
林家、宁家、李家几大世家占据了六部的官位,向来以燕王府马首是瞻。也排除了可能。
那么,在朝中还有谁有些分量?
官小权重的巡城总领御史汪论?也不对。巡城总领一职虽是要职,但兵部牢牢握在燕王府手上,成王承担不起得罪燕王府的风险!
那么,还有谁在朝中举足轻重,影响力甚大,至今态度不明?
是他!青岁眯起眼睛。好一个太傅卫衡!
太傅是三品文职,虽无实权,但贵在门生满布天下,满朝文武谁不尊他一声老师?若论影响力,即使是夏侯群较之也稍逊一筹。更重要的是,卫衡侍奉两朝天子,在老皇帝面前也是能说得上话的人物,不,不止是能说得上话,应该说,老皇帝对他极为倚重!夺嫡,靠的不止是实力,还有帝心!更别说,这卫衡本身就是一个极为出色的谋士!
看来不得不走一趟了,青岁起身,换上一身白衣,华丽不说,料子更是千金难求的雪蚕丝。打开窗,青岁踏着同梅音同出一辙的雪月步,优雅而去。
青岁站在太尉府门口,有礼道:“小王乃燕王世女,有急事请见夫子。还劳这位侍卫兄弟能前去通报一声。”
侍卫何曾受过如此待遇,当下恭敬道:“不瞒世女殿下,太傅一早就出府去了,至今未归。”
“这位侍卫兄弟可知太傅去往何地?”
“不太清楚。”侍卫道,憨憨地挠挠头,不好意思道:“不过我无意中看到太傅乘坐的轿子上隐隐绣着朵浅色杜鹃。
“多谢了。”青岁笑道:“小王先告辞了。”
浅色杜鹃,果然是成王么?
青岁看看身上雪蚕丝的外袍,低低叹了口气。
第二日,青岁很难得地早起了。摒退下人,只留下津笙立侍左右。长发披散着,眼神淡淡的,懒散中带着些许凌厉。
褐色的菱花窗外,是一片湖光山色。青岁挑起门帘,走出去。腰间缀着一柄长剑,剑鞘上挂着金色的流苏,一条一条地垂下来,格外华丽。看上去像是富家公子装饰的佩剑。
青岁拔剑,只见一道银芒划过,闪过如流星一样华美的弧度。美则美矣,但那隐藏在华美之下的犀利,就不是外行人能看得出的了。津笙瞪大眼,半张着樱桃小口,为那一刹那的冷光胆战心惊,但定睛一看,青岁右手搭在剑柄上,而剑竟已在鞘中!若不是刚刚看得分明,津笙几乎以为青岁从未拔剑。
此时,青岁转过身,朝津笙浅笑一下。她背后悄悄落下两片残叶,那两片残叶原本似是一片,叶子一端均是平整的直线。
伸手将长发松松地绾在脑后,伸了个懒腰,青岁对津笙吩咐道:“把那件青色长衫给小王拿来。”
将那件朴素地,没有任何装饰地长衫套在身上。青岁低头,左看右看还觉得少了些东西。思量半响,将放在床边的和田暖玉配在腰间,又取了一柄甚是风雅的折扇,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见津笙还呆呆地立在一边,青岁不禁起了玩笑之心。她大步走过去,眼角微微上扬,三分戏谑七分笑意。伸手用扇托起津笙的下巴,捏着纨绔子弟的腔调道:“小美人,给小王笑一个。”
津笙早就和青岁混熟了,言辞之间也没什么主仆之分,当下白眼一翻,撇撇嘴:“我哪儿是什么小美人啊,梅音姐姐才真是美丽不可方物呢。”津笙语气酸酸的,抬起头,眼睛闪闪的看着青岁,想听到青岁的赞美之词。
梅音面容俏丽秀美,性子又温婉。来到燕王府上之后虽然经常毛手毛脚,但却平易近人,在下人中又十分有人缘。对此津笙不免起了几分比拼的心思。她生为普通女子,又在男尊社会下生活了十来年,对这些不可避免的计较。
“梅音?”青岁轻浮地一笑,颇有些花花公子的味道:“她确实是貌美如花,但哪有津笙心思灵巧,深知小王之心呢?”
“世女!”津笙不满地嘟嘟嘴:“别说笑了。”
“小王话还没说完呢。”青岁弯眼一笑:“其实我家津笙也是不得了的美人啊,要是。。就更美了。”
“要是什么?”
“要是。。。”青岁嘿嘿地笑:“要是对小王以身相许就更美了。”
“世女!”津笙小脸气得通红。
“哈哈。”青岁撑开折扇,颇为风雅的挥上一挥,转身朝门口走去:“来人,给小王备车!”
躺在宽敞舒适的车厢里,青岁捧起小几上的碧玉茶杯,小啜一口。又拈起精致的糕点塞进嘴里,一口咽下去,这才满意地打了个饱嗝。
“梅音。”青岁喃喃,眼睛望向窗外,竟露着几分兴味:“你在这场大戏中又扮演着什么角色呢?”能在母亲青城手中全身而退的人物会经常毛手毛脚?真是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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