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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姑
不知多少个岁月过去,山下镇上繁华依旧,来来往往的过客络绎不绝,扁担郎挑着女孩子的饰品吆喝叫卖着,小吃摊点上也围拢着不少人,布衣锦衣不尽相同之人来来往往……
只是大白天的酒肆里倒显得有些冷清,倒了晚上倒会热闹许多,店小二正无聊的拨弄着算珠,噼啪噼啪作响,此时一声清亮的唤声打断了他,
“店家,老规矩……”
小二眯着眼抬头望去,只见一年轻小伙子此时正解下腰间的酒壶笑眯眯的递给自己,身穿蓝衣布袍、腰间裹着一块兽皮,头上用一根麻绳利落的扎起个发髻,长得是漂亮的像个小姑娘似地,只是脸色苍白,似有病缠身一般,打扮的有点像书生,又有点像猎户,不伦不类。
“呦,客官又来了……”小二一瞧见是老主顾,立马笑开了脸,道,“知道了,上好的桂花酿,立马给您装满这酒壶。再另来一碗女儿红,给,客官……”
小二立马利索的动手装满了酒壶,递给那小伙子,之后又拿着店里的大碗装满了一碗女儿红递了过去。
那小伙子,将装满的酒壶依旧系到了腰间,接过大碗,也不顾形象的大喝起来,一口气就喝了个精光。
小二还记得第一次见这小伙子一口气闷酒时,吓了他一跳,想着这病弱的小伙子可不要喝着喝着就喝到阎王爷那去了,现在倒也习以为常,时不时还夸两句好酒量。
将空碗递了回去,抹了抹嘴巴,心满意足的笑眯了眼,这才抬脚往回走。
话说这人是谁,却是夏润,此时夏润在山上住了有些年头了,随着练那独孤九剑的剑势和大雕的护理,身体可谓大大好转,但时间若是一长还是会有些体虚不济,但无碍,比之之前好太多了。她也由此打些猎物,下山换些钱财和日需品,钱虽不多,用着倒也宽敞。
只是自一次大雕无意喝了自己打回的酒,就缠着自己要酒喝,没法子,下山先自个儿喝饱了,回去再慢慢和雕儿分了喝,唉……谁叫它是咱的再生父母呢,就得像伺候老佛爷似地伺候着。
对于这个再生父母,夏润每次提起来都哭笑不得,大雕有时对自己粘的紧,有时自己一连唤它几天都不理睬,不知是自己得罪它了,还是发什么小性子,脾气时好时坏,琢磨了几年都没琢磨透。
夏润掉转身子往米铺走去,想着备些粮食,自个儿回去做饭吃。
经过茶铺,耳力传来一座子的谈话,不由停下了脚步,脸色变化莫测。
“诶……知道么,这赤炼仙子的事?”
“唉,这咋能不知道,这赤炼仙子不就是那女魔头么,长得听说漂亮的很,就是杀起人来,啧啧……真叫心狠手辣。”
“呵呵……是啊,真是狠毒啊,上回听说一男的就是多看了她几眼,就把人家眼珠子给挖出来了……”
“就是,就是……真狠,我还听说,前些日子她一掌就拍碎了个男的脑门,为的是他长得像一个人。”
“啊,这也要杀啊……太、太不可理喻了。”
“是啊,这样的女魔头就是个祸害,咋就没人除害啊……”
“这你有所不知了,那女魔头武功高的很,寻常人近不得身,而且啊,这女魔头亦正亦邪得很,听说啊,救过许多被拐妇女,有些女子还拿她做榜样哩……”
“呀……这真是世风日下啊。”
“还有还有,偷偷和你说啊,听说那女魔头到这附近一带了……”
“真的?”
“这咋还骗人?”
“呦,那我可得老实呆家里,要不然,出个门没准把小命搭上了……”
“瞧你说的……”
……………………………………
后面的话夏润是没有听到,早就早早的走开了,此时的心里如一团乱麻,却是怎么也理不透。回去后就直接将酒壶丢给了大雕,自个儿躲后涯去了,在那儿练剑总能让自己心冷静下来,只是不知为何,练了许久,却是更加杂乱,不禁恼怒的将剑一仍,去吹冷风了。
过了几日,夏润照旧将捕来的猎物归拢一处,拿下去准备换钱去,只是不知为何,今日心里乱糟糟的,却也是没理会。
去了当铺换了钱,就想早早的回去,没想到一抬腿,却是瞧见路中央站着个小姑娘,煞是惹眼,为何?
只见她七八岁的模样,一身的小道袍拖沓着,这倒也没什么,夏润之前也见过道观出来的小道姑,只是这一个就有些在意了。
只见她红扑扑的小脸袋此时正仰着,眼睛滴溜溜的瞧着那一串串的冰糖葫芦直吸口水,看着周围的小孩子从自个儿身边带着一串串冰糖葫芦走过,眼里流出羡慕的神色。
她想着大概道观戒律森严,没吃过这玩意儿,于是就溜了过去,拿些个铜板买了一串,递到小姑娘这儿,轻轻道,“可是要吃?这送给你了……”
那小道姑诧异的瞧着眼前递过来的冰糖葫芦,抬眼再瞧了瞧夏润,撇头轻哼一声, “哼……才不要吃臭男人送的东西。”稚气的童音,老调的语气,显得有些好笑。
夏润一下子被噎的哑口无言,哭笑不得,这哪家的小孩啊……
看着她继续抬头亮闪闪的盯着冰糖葫芦与自个儿口水奋斗着,不由好笑,道,“吃吧,姐姐是女子,不是男子。”夏润解释着,穿男装只是为了方便,也无所谓什么隐瞒。
那小道姑又转头打量了她一番,撇过头又哼了一声,“哼……你当我三岁小娃娃,好哄啊,一个大男人唤自己做姐姐,好不知羞。”
小道姑昂头小手一伸,指着那卖糖葫芦满嘴胡子拉杂的大叔道,“你说你是女的,那他便是仙女了……”
那不明所以的大叔低头看了看小道姑,又看了看夏润,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
此时的夏润满脸通红,不是被羞的就是被气的,想着自己这是好心当成驴肝肺,存心找不自在啊。
连忙收回伸出去的手,对着那亮晶晶的冰糖葫芦就是啪唧一口,狠狠的咬了上去,不时的又舔了一下,嘴里嘟哝着,“酸酸甜甜的,真不错,真不错……”
夏润故意在小道姑面前吃的吧唧吧唧有滋味,若是小道姑原先的口水还能撑的住,现下看她不时的抹着嘴巴看是受不住了,双眼直盯盯的瞧着她手上的冰糖葫芦,咽了咽口水,似是下了大决定似地,咬牙道,
“你硬说你是女的就女的吧,喂,那个自称是女人的男人,去给我买两串……”
吧唧……
夏润突然觉得自己牙酸,胃疼……
“喂,和你说话呢……”小道姑踢了踢眼前的人。
夏润顿时心下窜起一股野火,好小孩,看我怎么教训你,你要吃,偏不给你吃,她笑眯眯的走到卖冰糖葫芦那儿,将那一棒子都买了下来,看得小道姑眼睛里闪着小花花,兴奋了起来,想着这么多都是自个儿的,不由裂开了嘴,看着就要递过来的冰糖葫芦,伸手去接,没想到眼前一花,那一大帮子冰糖葫芦不见了。
转眼望去,只见刚刚那人竟将那一大帮子冰糖葫芦在大街上分发,一眨眼功夫,就全没了。
哼……空着手的夏润趾高气昂的瞧着她。
那小道姑呆住了,愣愣的瞧着眼前的冰糖葫芦像是长翅膀似地飞了,看都看不见,连个想念都没了,似是刚刚还在飘着的心,一下子被人揪了下来,在泥巴地里狠狠踩了几脚,不由的,一下子眼泪汪汪,顿时,如洪水般的泪水就滑落下来,大哭,“哇……”
夏润瞧了,一下子慌了,自己怎么就和小孩子斗起气来,本就是想帮她的,没想到弄巧成拙了,立马扯了帕巾想要替她擦泪,“啊……别哭了,是我不对,别哭了,我再去帮你买可好,别哭了……”
没想到那小道姑,一把扯过帕巾扔地上,狠狠的踩了几脚,抽泣道,“果然男的都不是好东西,师傅没骗我,呜……我要告诉师傅去,让她替我报仇,呜……你个臭男人……”说罢,狠狠的踢了夏润一脚,转身就跑。
只留下夏润呆那儿,有些懊恼自己的行为是否伤害了小孩子幼小的心灵。
话说那个小道姑,不服气被夏润作弄欺负,边哭边骂,惹来一路好奇,不一会儿蹦跶到酒馆,看见眼前端坐桌前的身影,眼泪似又有增大的趋势。
“呜……师傅,有个臭男人欺负我。”小道姑看到眼前之人,立马扑了过去,诉起苦来。
“凌波,师傅说过多少次,不准哭。”只见一杏黄色的道姑皱眉道,仔细瞧了去,不染脂粉气,却是雅致清丽无比,当真是个难得一见的佳丽,双目犹似深泉,流转之间,自有一股风情,只是眉间犹有煞气。
“可是……师傅,呜……”
“还哭?回去之后罚你抄经书一百遍。”那杏色道姑教训了小道姑一顿。
这个徒弟动不动就哭鼻子,唉……当时怎么就鬼迷了心窍,把她领养了回来,不过,这些年也幸好有她陪着自己,所以说,这徒弟也就只得自己欺负得,旁人,哼……
只见那道姑起身拂袖,嘴角露出似有似无的笑意,眼中眸光闪闪,挑眉问道,“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一股凌厉自傲的风骨一瞬间从这女子身上传出,让人赞叹,好个风华。
“他怎么欺负你了?”道姑淡淡的问道
“他抢我冰糖葫芦。”想到他将冰糖葫芦分了精光,小道姑握拳狠狠的说。
“砍了他手……”连小孩吃的都抢,道姑冷漠的道。
“他说谎骗我。”想到他一个大男人骗小孩子说自己是女子,小道姑红着眼眶咬牙说。
“撕了他嘴……”连小孩都骗,道姑阴冷的道
“他欺骗我感情……”想到到手的冰糖葫芦飞了的刹那,小道姑吸着鼻涕伤心的说。
“哼,宰了他……”连小孩都不放过,道姑拍案怒道。
嘶……周围之人听得这对话,皆是全身发冷,倒吸口凉气,这哪是心地慈悲的道姑啊,这简直就是两煞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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