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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赖账?
模考放榜那天早上,姜可心这个不讨喜的外来者横空出圈。
前两次引起年级讨论还是她刚转学时,因为美貌在男生之间口口相传,因为打人被女生统一孤立。
谁也没想到这么个每天插科打诨,心情好听两节课,心情不好倒头睡觉,发下来的测验从不认真对待,东风吹马耳的美女竟然是个扫地僧,考了仅次秦慕的年级第二。
李姝媛眼红地看着公告栏上的年级榜,她是第四十二名,跟姜可心隔了四十个人头。
廖婷婷忍不住感叹,“没想到姜可心这么厉害!”
李姝媛心上不快,掩下情绪里蓬勃的不甘,拉着廖婷婷离开。
秦慕站在榜前,看到自己名字下方的三个字莫名松了口气。
隔壁班一起打过球的同学上前搭他的肩。
“稀客啊秦慕,你不是从来不看榜的么?”
秦慕心情不错,唇角微扬,“所以好奇,来看看。”
“第二名就是你那个美女同桌吧,每科都咬你这么紧,很厉害啊!难得有这么势均力敌的对手,是不是有危机感了?”
秦慕笑道,“她很聪明。”
姜可心上学是什么鬼样子,作为同桌的他再清楚不过。
爱睡觉又爱玩,天天跟同样没有思想觉悟的许正传纸条聊八卦,不正经的事干得风生水起,这么大的人了每天抱着童话绘本看得津津有味!
前几天又迷上了许正游戏机里的超级玛丽,可偏偏她又是个极没有耐性的,那么简单的游戏,把人家马里奥折腾的死了又活活了又死,玩这么久秦慕就没见那蘑菇全部闯关成功。
因为态度不端正,姜可心也常常被科任老师抽问上黑板,可她又争气,回回都能答对,搞得几个老师训也不是夸也不是!
秦慕觉得她锋芒太露,对老师和知识没有敬畏心,总是忍不住提醒她认真听课,督促她交随堂测验。
有一次姜可心被他说得烦了,直接捞出一张数学试卷,对他扬眉,“比比,分数高的赢。”
秦慕当时看她那么嚣张心里就大概有底了,分数下来后,两人都是满分。
许正当裁判,戴上眼镜拿起两份试卷看了又看,“这一轮,老秦赢!”
姜可心冷眼看着他,“依据?”
许正也是有自己原则的,“姜姐,不是小弟不给你面子,就你这龙飞凤舞的字迹,你好意思说自己赢了吗?”
姜可心向来看不惯秦慕过于周正的字体,不留情面的吐槽,“你戴了眼镜怎么还这么瞎?”
许正撇嘴,“怎么还人身攻击了!”
姜可心把试卷一拍,“我先做完就是我赢。”
最后秦慕看许正实在是为难,妥协道,“我确实慢了。”
姜可心满意地扬眉,“居委会班长,请问我可以继续混日子了吗?”
秦慕无言以对,却还是秉持着自己的原则,“就算你都会,也需要巩固练习,尊重课堂也是尊重老师。”
姜可心向来我行我素惯了,以前在差生遍地的三中,老师们都捧着她,对她那些散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到了学风严谨的一中,还在随便拎个出来都是名校苗子的一班,这些教惯了好学生的老师好不容易遇上个硬茬,就想发挥光与热让她迷途知返,成天盯着她。
现在找了个同桌,似乎也想拯救她,这让叛逆惯了的姜可心很不爽!
“你想赖账?”
秦慕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我又没答应要赌。”
姜可心:“……”
所以之后的秦慕还是照样唠叨,姜可心忍无可忍,不得不重新约定。
那时候的一中还要分文理科,光是数理化生加起来每天就至少要发十二张随堂测验,只要姜可心每科完完整整写完一张,并且每张卷子错题不超过十分,她要睡觉看绘本还是玩游戏,秦慕都不管,但凡多错了零点五,哪怕是少写一个解字,那一天都必须踏踏实实写完每张试卷,好好听课。
姜可心呢,成绩确实好也聪明,但没有天才到每科都封神,何况她还是随性惯了的人,所以输的总比赢得多。
当然,她也不是有便宜不占的王八蛋,如果秦慕输,她便颐指气使的使唤人家给自己带第二天的早餐。
其实就算是秦慕赢,自两人赌约起,他也没落下过姜可心一顿早饭。
秦慕一直记得,姜可心跟许正唠嗑时曾经无意说过,她没有吃早餐的习惯。
一是姜玉琴根本不会管她死活,二是她也懒,能踩点上自习就不错了,所以向来都是留着中午在学校食堂一起对付。
在一旁默不作声的秦慕听了觉得这样很不好,要是秦念那丫头敢不吃早餐,他能禁她一个月的冰淇淋和零食。
秦慕到教室放下背包,将早餐递给姜可心。
姜可心自然接过来,刚要下嘴,秦慕又开始啰嗦,“先喝点水。”
秦家人都习惯早饭前一杯温盐水,只不过学校没条件。
吃人嘴短的姜可心一开始觉得这破习惯很麻烦,可经不住秦慕的早餐拿捏,就这么日复一日的被驯服了。
她将杯子往桌上一放,“那就麻烦班长好人做到底。”
秦慕认命的又起身去饮水机处。
许正也是刚看完百优榜上来,见到姜可心,兴奋的向她取经。
“姜姐你老实交代,除了撩汉秘诀以外,你是不是还有什么学霸秘籍?”
姜可心无比欠揍地回道,“怪我平时太低调,没告诉你,其实我是个天才。”
秦慕将水杯放她桌角,姜可心端起来喝了口,温温热热,刚合适。
许正倒没觉得她吹牛。
在一中,成绩好可能是因为超乎常人的努力和上进,但能考进年级前十,除了努力,必然还有智商因素。
“除了这个呢?”
姜可心眉梢一扬,老神在在道,“天下武功,唯勤不破。”
许正觉得她在放屁,“你还能找个更敷衍的理由吗?”
姜可心打开保温盒,挑了个松软的鸡蛋卷,“那你问毛线,说了你又不信。”
许正见那黄澄澄的鸡蛋卷甚是可口,自己上手也捻了一个。
姜可心抬脚踢了他凳子一下,“你家没放饭?”
许正腮帮子鼓起来,嘴里含糊道,“长身体,饿得快。”
姜可心护食的把早餐塞进桌匣。
许正看她那小气样直唏嘘,“天天都借着赌约占老秦便宜,不知道还以为你俩处对象呢!”
说完许正又被秦慕赐了一脚。
喜欢乱吃饭又爱乱说话的许正撇了撇嘴,回到正题,“姜姐,你到底怎么考的?别跟我说是因为勤奋啊,你睁开眼睛好好看看周围,咱班有几个不勤奋的,最会玩的那个都比你好学!”
许正说完这句还不要脸地指了指自己。
姜可心夺过他桌上的游戏机继续玩超级玛丽,“信不信,就你桌上那几本三年模拟五年高考,随随便便指一道,我看一眼就能跟你说答案。”
许正见过吹牛逼的,没见过能把牛吹上天的。
他不信邪地翻了张迄今为止只做了第一页的试卷。
“就这道,选几?”
姜可心扫了眼,“C。”
许正对了对后面的答案,有些懵,一定是凑巧!
他又指了道填空题。
“18。”
“……”
许正不信邪的换成物理,“这道加速度是多少?”
姜可心稍微想了想,许正已经准备好嘲笑,姜可心又埋下头,说了句,“13.3m/s?。”
许正表情裂开,“你是有毒吧?记模拟题答案就能让你考第二?”
姜可心看傻子似地白他一眼,“你那堆崭新的模拟题,我早就做得滚瓜烂熟卖废品了。”
此话一出,秦慕都忍不住看了过来,大约是没想到,姜可心还能有这般自觉。
许正还是觉得难以置信,“你还能这么安分地待在家里刷题?”
姜可心的马里奥状态不妙,她攒着眉,不太想去回忆那些变态的童年.她聪明,成绩一直名列前茅,但这其中,也少不了姜玉琴拔苗助长的功劳。
姜可心跟李姝媛同岁,姜玉琴一直拿姜可心当压制李姝媛的工具,什么都要把两人放在一起比。
从小姜可心就被她压着各种刷题补课,疯起来甚至是没日没夜!只要姜可心走神打瞌睡,姜玉琴就把她摁进装满水的洗脸盆里醒神,那种七孔灌水濒临死亡的窒息感姜可心从六岁开始就体会了。
遇见老余,也是那个年纪。
彼时的姜可心年纪尚小,因为畸形的家庭原因,她总是被同龄孩子嘲笑,别人朝她扔泥巴,她就还他们石子,可到底抵不过一群孩子的围攻,所以姜可心总是吃亏的多,每次拖着满身脏污回家就换来姜玉琴的暴打。
直到老余出现,他性子沉闷,鲜少与人来往.据说早年是特种兵,一次任务失败导致左眼眼球摘除,转业后拒绝了政府安置,孑然一身窝在小区里做保安,姜可心曾经亲眼看见老余徒手擒拿三个入室抢劫的歹徒,很厉害!
在又一次因为被同龄孩子欺负耽误了回家的姜可心,被暴怒的姜玉琴半夜赶出家门,无处可去的她在小区附近遇到了露阴癖,是老余及时出现保护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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