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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事(6)一战功成
高城被他这句话惊住了,他对上袁朗的眼睛,那人的眼中是满满的真诚。高城被这双灿若星子的黑眸吸住了,愣是好一会儿,高城才回过劲来,“这是你说的,可别后悔,干!”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酒到半酣,高城不禁感叹,昔日为打江山,高城的伯父、叔父血洒疆场,如今为保江山,他们父兄依然不畏。
“高小七,战场上刀剑无眼,我要你全须全尾的回来,否则,别说我不答应,这书院里有一个算一个,都会饶不了你!”带着几分醉意,袁朗威胁道。
“怎么,怕我砸了咱先生的金字招牌?”
“没错,我们丢不起那人!”
……
“袁朗,有句话我一直想告诉你,我怕今天不说就再没机会说了。”看着醉眼朦胧的袁朗,高城再难忍耐心中的那份悸动。
“那你说呀。”袁朗迷迷糊糊的应着。
“袁朗,我喜欢你!”
“呵呵,我知道啊,我也一直都很喜欢你啊!”说完,扔了手中的空酒坛,靠在屋脊上安然入梦。
“袁朗,你知道吗?我说的喜欢是那样的喜欢……”身旁的人已经睡着了,高城喃喃地说。
清晨的曙光撒向大地,高城翻身上马。
“高城,一切小心!”
“我知道。袁朗,保重!”
“保重!放心吧,我不会给先生丢脸的!”望着那一骑绝尘,袁朗的耳边还回响着那句“袁朗,我喜欢你……”
两天后,袁朗依照约定悄悄往高府递了一封信,是高城给高夫人的留书,此时,高城的六哥正在离京城百里的官道上快马加鞭。事已至此,高夫人气过哭过,却也只得暂且留下六子高霖,日日祈祷高城平安。
袁朗和秀儿以及一帮兄弟都有几分不解,铁路对于高城如此莽撞的决定根本没有阻拦,先生对于高城的重视和疼爱他们是知道的呀,阎罗的事就根本不让他插手分毫。可是这次?
铁路长叹一声,说道:“高城和你们不同,这就是他要走的路。他是将门之后,你们放眼朝廷,开国名将已经走的走退的退,年轻一辈的有几个是真正的将才?数得出的几人也有的贪,有的奸,倘若国之兵权不能握在有能为且又精忠报国的将领之手,数年之后,危的必是江山社稷!”
“师傅,这也就是您对高城分外严格的原因吧?”秀儿问道。
铁路点头:“阎罗是暗,但高城,必然要走明路。”
“先生,所以,这次对于他来说不仅是考验,更是机会。”袁朗心中已然明了。
“正是!纵然危险,他也要闯一闯!”
三个月后,边关捷报传到京城,少年英雄,一战功成!
大伙的悬了多日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高府上下压抑多日的愁云终于得以散去。
袁朗的心里何尝不是如此?这三个月,让他尝到了心焦的滋味,从没有过的不踏实,日日夜夜的担心,既盼着边关的消息,又怕传来糟糕的讯息,真是煎熬。
另一边厢,兄弟们津津乐道着高城的英勇传奇。
“咱七哥就是不一般,一杆银枪挑了敌方三员虎将!”
“可笑那突戍先锋官还想暗箭伤人,也不瞧瞧咱七哥那身手,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让那狗贼死在他自己的暗器之下,真是痛快!”
“咱七哥这一去,旗开得胜,挫了戍贼的锐气,逼得他们后撤了三十里!”
“现在谁不赞七哥是少年英雄!”
秀儿捧了一盘醉枣走来,听他们说得热闹,心里也替高城高兴:“你们呀,可得好好学着点,练功少偷懒,将来也做个大英雄。”
“二姐,我们哪有偷懒啊!”
“就是,有三哥在,就是变成苍蝇蚊子也别想偷懒。”徐睿话音未落,耳朵就被拧了起来,手里的枣子也跑到了另一个人嘴里,“徐睿,你倒是变一个给我看看!”
“三哥,我错了,饶了我吧!”
袁朗松了手,“我记得今天晚上先生要考较你们几个的,过不了关的话……”
“三哥,您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好吗?”
“去,赶紧临阵磨枪去!”
看着兄弟们不情愿的离开,秀儿笑着说:“袁朗,你就让他们过过嘴瘾吧,我们,永远不可能像高城那样。”
是啊,时光荏苒,这个小小的书院里如今真说得上是藏龙卧虎,可是他们,却不可能报国从军,在两军阵前为国杀敌。
“秀儿,晚上大哥就回来了,你又准备了些什么呀?”
“袁朗,你真讨厌!你少说我,你这几天都窝在这里,是不是又拒绝了别人给你做的大媒?这都是第几个了?你倒是说说看,什么样的姑娘才能入你的眼?还是……你心里面有人了?”
“喂,我的事你少管!我是干什么的?我能随随便便娶个媳妇吗?”
“也是,随便不得,得找一个降得住你的还真不容易哩!”
“说什么哪,我看你啊,才是女大不中留啊……”
腊月北风寒。袁小侯爷的房里炭火映出淡淡的红光。袁老侯爷在这冬日里静静地走了,袁朗重孝加身,一身素白。从此以后,他就是这平安侯府的当家人。
守孝三年,袁朗暂时不用担心有人来做媒,这是他心里唯一觉得庆幸的事。
清冷的夜,袁朗没有点烛火,推开窗棂,洒进一室星光。
突然之间,他如此的想念高城。快五个月了吧,你在边关可好?西北边塞,此时更是天寒地冻,高城,你可要保重!还要多久,你才能回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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