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二十年

　　若说没奇缘，今生偏又遇着他；
　　若说有奇缘，如何心事终虚话?
　　——《红楼梦》第五回 【枉凝眉】
　　时间：研究生
　　人物：程清萧易
　　病了一场的程清，随着时间的推移，学习工作的压力越来越大，更明白社会不相信眼泪，渐渐也恢复了正常的学习、写论文、找工作。十一月底的周三，程清和往常一样，踩着宿舍的关门点，回到宿舍。
　　宿舍里洗漱完的程清，正要去床上睡觉。就听见一旁的程玲玲边喊着边倒在了床上“程清，我不行了，不行了，头晕，我要去医院~”
　　神经紧张一天的程清还没恢复，又绷紧了神经，扶着程玲玲坐了起来，给她穿了大衣，打了保卫处电话，扶她下了楼，叫醒了宿管阿姨，坐上了保卫处的车子，驶向了最近的医院。
　　去的路途中，大致了解到，程玲玲抠了三角区的痘痘，之后觉得头晕脑袋疼。送程清她们去医院的学校保安还觉得她们学习学傻了，一个痘怎么就能头晕脑袋疼呢，多半是自己吓唬自己。但程清还是相信程玲玲的，因为她笔直倒在床上的那一瞬，程清也是吓坏了。
　　好在急诊室这个点人不是很多，有一个青年的医生在，程清扶着程玲玲到了诊室。
　　“医生，我室友今晚突然头晕倒在床上，麻烦你帮忙看一下~”程清有些着急说道。
　　医生问了程玲玲大致情况，判断多为感染，问题不是很大，让她心理不用压力，去抽血化验一下。因为程玲玲头晕走不太稳，抽好血之后，程清便扶着她坐在诊室附近，她去拿化验结果，夜晚人少，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当程清回来时候，正好碰到医生处理刚救护车送来的头部流血的病人。伤口不是很大，只是血染了衣服显得吓人了些。扶着程玲玲进了诊室，刚刚给程玲玲看病的医生清理好伤口站了起来，另一个医生在给病人包扎。
　　医生看了化验报告，对程玲玲说：“是感染，你应该发烧了，去量一□□温”。
　　程清扶着程玲玲坐回了原处，去护士站拿体温计。
　　“体温计需要押金”护士说道~
　　程清摸了摸口袋，才发现自己只带了手机，便说道“微信支付宝行吗？”
　　“不行”
　　“我们就在这旁边量体温，不带走~”程清焦急地说道~
　　“给她吧，我这边交押金~”是一个男生的声音，端着消毒以及纱布的工具盘，走到护士站旁边的医疗室。
　　程清回头发现是萧易，应该是刚刚给病人包扎的医生，他那会低着头，穿着白大褂，程清没认出来。
　　“萧医生啊，不用~你那边处理好了？”护士边跟萧易说话，边拿出在酒精消毒液里的体温计递给程清~
　　“嗯，伤口不深~喝醉和别人打架伤的~”
　　“谢谢，我们用完就还回来~”程清看着萧易点头示意了一下，就跑去照顾程玲玲了。
　　“是发烧了，体温39度多，给你开些药水，你们去输液室吧~”看到量好的温度，医生对程玲玲说道。
　　程清因为上次来过，轻车熟路不少，让程玲玲等她，她去还了体温计，交了钱，拿了药水，回到程玲玲旁边扶着她去了输液室。
　　因为程玲玲男朋友参加会议了，本来明天下午才回来，听说程玲玲病了，便买了高铁票，到S城要到早上了，现在只能程清陪着程玲玲了。
　　输液室几乎没有几个病人，所以也没有什么温度，程清才发现自己穿着拖鞋，没有袜子有点冷，只好在输液室里走来走去。程玲玲的睡眠很好，这点和程清一点也不一样，程清有自己的生物钟，一般错过就很难入睡。刚输了一瓶后的程玲玲，许是药物作用，又或者是夜很深了，就睡着了，程清因为取暖走来走去就正好帮程玲玲看着吊瓶。
　　大约是第二瓶快挂完的时候，萧易走到输液室，走了几个隔档，看到了程清，便朝她走去。
　　“怎么没穿袜子？给，新的~”萧易说完，递给程清一双新袜子~
　　“看她倒下了我有点慌，没来得及~”程清接过袜子，诚实地说道
　　“那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啊~”
　　程清坐下穿了袜子，暖和了不少，抬头对萧易笑了，说道：“谢谢~本来想去便利店买的，但她睡着了没人照顾，我就没去成~”
　　“我还要上班，你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萧易说完就走了~
　　大约药水快挂完都到了五点了，程玲玲男朋友也到了医院。看到男朋友的程玲玲，很是撒娇地投入了男朋友的怀抱，程清是看不了这种场景的，对单身狗来说伤害性极大。
　　“那我今天还要面试，我就先走了~”程清还是打断了程玲玲对男朋友的哭诉。
　　“嗯，谢谢你帮我照顾玲玲~”她男朋友说道~
　　“没事，应该的，百年修得同屋住~”程清笑着说道~
　　“等我好了请你吃饭，报答救命之恩~”程玲玲从男朋友的怀里露出点脸对着程清感激说道。
　　“你好好照顾自己就行啦~”说完程清背着他们摆手走了。
　　回到宿舍已5点半了，面试是十点的，是一家国企招后端开发人员，距离学校很近，那还可以睡3个小时，如此设好闹钟，程清眯了一会。
　　第一面是群面，每组十个人分两队辩论，程清因为熬了通宵的缘故，反应慢了半拍，自然止步于一面，找工作总是这样双方选择的过程，程清还是有些失落。
　　再一次遇到萧易已一周后的周四中午。周四午饭的时候，程清和金婧以及师弟和往常一样去食堂排队吃饭。师弟是晚程清一届新来的叫许城，是装备部委托培养的学生，所以虽然是师弟，但因为工作过所以年纪比程清他们都大些，酷爱健身，身材也是极好的。实验室的他们也常自嘲虽然科研水平不咋地，但颜值高啊。因为有这样的师弟，程清和金婧常被其他系的小姑娘投喂一些零食水果。“吃人嘴短，拿人手短”程清和金婧也时常在许城给送食物的女生说好话。接触多了程清觉得文科系小姑娘情商很高，确实惹人怜爱~
　　排队的时候，程清正好看见了队伍前面的萧易和他的同学，但萧易正和同学讨论一些医学的专业知识，背对着程清，并没有看见她。
　　“你的论文怎么样了？有消息没？”金婧问程清。
　　“之前的论文修改了一下，投了生物期刊，有收到二改，目前还在按照要求修改，你呢？”收不到期刊的录用通知，意味着程清无法按时答辩，所以也是很无奈地回答。
　　“我们学院要求没那么高，我投的是会议，近期应该可以有回执~你要不要也投个会议，至少保险些？”金婧安慰程清道。
　　“一般期刊的录用时间比较长，我也打算投个会议，但最近的会议可能要明年2月份才有，我可能真的要被延毕了~”程清抱着金靖的胳膊，叹气道~
　　“没事没事~第一批延毕也就是晚三个月，也是很快的~”金靖安慰道。
　　“但愿如此吧~对了，今天下午好像是组会，轮到我买饮料了~“，程清突然想到
　　“是的，我看老板在群里说了，研一的师弟师妹都参加，汇报工作进展”，许城接着说道~
　　“唉，老板真的是越来越烦人了……” 金婧说道
　　“唉，你们说就老板发的那点钱真的很难养活你们啊~”程清假装抱怨地说~
　　“钱是少，确实有点抠~”许城附和道~
　　“我室友他们每个月都发2000，我们三个月2000，实惨啊~”金婧说道
　　“谁说不是呢，还好我们快毕业了~”程清说道
　　“他上次还问我，让我问问我们部里有没有项目给他介绍~我也是头疼~”许城说道
　　三个人说着说着，也就到快到打饭窗口~
　　“你室友好点没？”专注于看今日菜品的程清，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侧身看见旁边的萧易在跟她说话。
　　“好了~之前谢谢你~”
　　“没事，你也没事就好~”
　　食堂人声嘈杂，他们低声私语，别人也看不太出，萧易和程清便随着队伍继续选菜。到快结账的时候，程清想了会，拉了下萧易的衣角，轻声说：”你晚上有空吗？谢谢你这两次的帮忙，我请你吃饭吧~”
　　还没等萧易回复，便听见萧易前面的一个女生娇滴滴对他说道：“萧师兄，我忘记带卡了，你帮我刷下，下次我请~”
　　萧易看了前面那个女生没说话，但把自己的饭卡给了她。程清打量着那个女生，身材很好，凹凸有致，长发披肩，卷卷的头发棕色的色系更衬托她的知性，姿态自信昂扬，容貌清丽，应该是刚入学的小学妹吧，真是年轻，是男生喜欢的那种肤白貌美大长腿~
　　程清看着眼前两个人其实很是搭配，便接着尴尬说“你没空的话就算了”
　　等到萧易结算好，侧身对程清说了“今天不太行，我们实验室聚餐，下次我请你吧~”
　　程清看到那个女孩的时候，就觉得他不一定有空，但听到他说出来，自己还是有一些失落，为了掩盖自己，还是笑着说：“不用不用，那等你有空再说吧~”
　　“好~”萧易说完便走向正在向他招手的同来的同学人群。
　　“行吧，帅哥终究都是别人家的~”程清想着，刷完卡，和实验室同学坐一起吃起了饭。
　　程清吃完饭，和金婧他们一起去隔壁的小卖部，买了几瓶饮料扫描完后装起来交给了实验室唯一的男丁许城。正要拿出饭卡去结账刷卡的时候，后面一个身影提前给程清刷了卡，程清惊讶地抬头看，是萧易。萧易他们也是刚吃完饭，在选饮料，刚刚那个刷萧易卡的女生还在程清旁边挑酸奶~
　　“那个，不用~我把钱转给你~”程清看着萧易说道~
　　“你不是以后请我吃饭吗？怕你没钱就不请了~”萧易一本正经地说~
　　“额，我是那样的人吗？”程清有些无辜地说道~
　　“那估计真不好说~”
　　“……”
　　“程清，我们在这里~”听见外面金婧叫她，
　　“来了”程清对着门外的人说了一声，之后对萧易道了声谢，说：“那以后等你有空再联系”
　　等程清走后，听见身后一群男生，说话：“哎呦喂，沉迷学术的萧神，破天荒和一个女生搭讪啊？”
　　“就是就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啊~”其他几个男生附和着~
　　“是我以前同学~”萧易沉静地答道~
　　“看起来像是学妹吧？”
　　“是学妹，我之前参加过她们举办的活动~”
　　“萧神长时间没回来，居然认识学妹，还说是自己同学，感觉有故事啊~”
　　“你们别乱说了，可能就是师兄以前同学~”那个肤白貌美的大长腿美女替萧易解围道
　　“哦？萧神，她有男朋友吗？我还挺喜欢这种类型的~”
　　“啥类型？你是喜欢美女吧你~”另一个男生回怼道~
　　程清走出小卖部后，便也和金婧他们一起离开了~
　　程清的组会大约是14点开始，每个人大概20分钟汇报自己的情况，差不多16点就可以结束了。
　　等组会结束完，研一的师弟师妹和程清他们不太熟就走了。程清他们三在实验室内聊了会天，大约也是16点半了；金婧要去约会，许城要去健身，程清便把自己接下来的计划排好，也没什么事，就提前回了宿舍。周四的澡堂女生这边是开着的，周一休息，女生这边是二四，男生那边是三五，，周末都开。程清便打算洗澡，回来洗一洗前几天的衣服，以及打扫下宿舍。程清其实不是很勤快，但因为程玲玲多数不在宿舍，所以打扫的事情就只有程清做了。
　　周四不到五点的澡堂，人少也不用等位，当然人少就意味着里面有点冷，所以程清洗的很快，在外面吹了吹头发不滴水就回宿舍了。收拾了一堆衣服放在洗衣房的洗衣机里，程清开始对宿舍开始清洁消毒。程清这个人很是奇怪，干事情总喜欢不停地直到干完，也不休息。
　　收拾好宿舍、晒好衣服后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程清看到了手机上的未接电话，程清的手机总是静音，一是一般很少有人找，一是无论图书馆或者实验室都不会吵到别人，打开手机看到是齐文，便拨了回去。
　　“程爷，你在哪？”
　　“文哥啊，在宿舍，怎么了？”
　　“今天是我们生日啊，给你送蛋糕~”
　　“今天生日吗？”
　　“是啊，你看看”
　　翻看日历的程清才发现，今天真的是自己的阳历生日，说道：“你不说我都不记得了~”
　　一般程爸程妈他们给程清程浅过得都是农历生日，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程清在学校过得都是阳历，估计是很多店铺会在身份证上的日期那天打折。
　　“还是文哥靠谱~”
　　“必须的，虽然不同年但同日嘛，那我到你楼下送给你？”
　　“好嘞~谢谢文哥~”
　　因为齐文的生日和程清生日是同一天，两人都觉得互赠礼物太麻烦，就说以后有事对方能办到就办，不用这些虚的。但自从之前齐文的朋友没追上程清，程清便没有再参加齐文的生日聚会，齐文总记得，所以每次聚会结束后，总会分一块蛋糕带给程清。
　　等齐文到的时候，已经十点了。程清走出宿舍，找到齐文，两人在楼下说了些生日祝福以及一些论文工作的进展，但天还是有点冷，两人大约聊了20分钟，程清拿了齐文送的蛋糕和齐文摆手后就回了宿舍。
　　因为早些时间，萧易总会在每年的这一天请朋友吃饭，所以程清找他的时候，他已经答应请实验室的人吃饭，另一方面回国一直忙也没时间也只好把饭推到了12月份。虽然大家都不知道为什么萧易会在这一天，但萧易总记得，因为他很小的时候看过程清的学籍表，看到了上面的出生日期。
　　因为萧易很久没回来，所以实验室聚餐就吃了很久，等散场的时候已经九点半了。萧易许是因为喝了点红酒，拨通了程清的电话，想着祝她生日快乐，又怕很突兀，但电话里传来“对方通话正忙~”，打消了萧易的顾虑。
　　可能是吃得有点撑，萧易并没有着急回去，而是走在校园里消食，大约是十点多的时候，莫名地走到了程清的楼下，萧易一阵苦笑，或许能看到她呢，便望向程清的宿舍门口，楼下人不多，可能是因为天冷，在宿舍前面的花坛旁边路灯下有两个人，男生高高的壮壮的提着像生日蛋糕的盒子，相比较之下，那个女生就很瘦小，而那个身影萧易是认识的，是程清。
　　“你到底和多少人暧昧呢？我算得上什么？是其中一个吗？”萧易转过身自言自语道~
　　萧易打了车回去，车上司机放的电台，响起了《红楼梦》里的歌曲:
　　“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瑕。
　　若说没奇缘，今生偏又遇着他；
　　若说有奇缘，如何心事终虚化？
　　一个枉自嗟呀，一个空劳牵挂。
　　一个是水中月，一个是镜中花。
　　想眼中能有多少泪珠儿，怎禁得秋流到冬尽，春流到夏！”
　　“或许程清就是镜花水月吧”萧易想着~
　　因为压力大，程清又失眠了几次，学业事业都失败的程清便报了学校的心理辅导。在12月中旬的周五下午，跟老师倾诉完，程清有些许的缓解，但心病还须心药医，总的来说还要自己释放自己，程清也曾尝试，但是或许方法不对的并没有缓解。程清走出咨询室，关门转身的时候遇到了隔壁房间出来的萧易。
　　跟老师说了自己的困惑，程清还是舒缓了些，笑着对旁边的人说：“好巧~”
　　萧易看到眼前眼角还有泪痕的程清，回复道“嗯，我来给老师送材料~”
　　“我还认为医学生不能自医，也和我一样来和老师聊天呢~”程清笑着说道~
　　两人走在长廊出口的方向，说着话。
　　“那你好些没？”
　　“额，心病还须心药医，只能靠自己~”程清叹气地说道
　　“我之前也学过一些这方面的知识，还和心理学会组建了县城一中的一些心理辅导工作，或许可以帮你~”
　　“那时候的心理热线是你参与创建的？我以前还报名咨询过~”
　　“嗯，是和教育部心理老师联合的，觉得当时县城一中没有这方面的，便做了牵线搭桥的人~”
　　“很有帮助~当时我高三压力大，多亏了心理热线~”
　　“是吗？有帮助就好~”
　　许是因为程清感激高中的疏导，又或者心理老师说的学会放下，程清鼓起了勇气问道：“今天周五，你有空吗？”
　　“嗯，这周没事~”
　　“快到饭点了，请你吃饭吧？”
　　许是因为见过程清眼角的泪痕，萧易也没拒绝，便点了点头，接着说：“我还要回趟实验室”
　　“嗯，你先忙，我先去订位子~”程清想着确实需要感谢人家的帮助。
　　“你可以把你男朋友带上~”萧易想到前两天在食堂看到程清和之前她生日那天的男生一起吃饭，便说道。
　　“男朋友？”程清疑惑着说道~
　　“前两天在食堂看到你和一个男生一起吃饭~”
　　“前两天？你说的是文哥吧？人家有女朋友，他找我是论文的事情~”程清笑着说道~
　　萧易面无表情回了声“哦~”，便转身走了，嘴角却笑了笑。
　　程清在学校旁边的餐厅订了位子，把地址和时间发给了萧易。
　　两人约在下午五点四十，平时在食堂吃饭的饭点，地点就在学校旁边。
　　程清回了宿舍，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五点多的时候就慢慢走到了餐厅，来得有点早，此时人也不是很多，便先点了几个推荐菜，等萧易~
　　差不多五点半的时候，程清便看见下午见过的熟悉身影，穿着深色外套的萧易，程清便向他招手走来~
　　12月份的S城终究还是冷了，餐厅里的温度还好，所以萧易脱下外套放在隔壁的座椅上。
　　“这是菜单，也不知道你的口味，只点了几个推荐菜，你看看还有什么要加的？”程清把菜单边递给萧易边说~
　　“我的口味比较清淡~随便点些就行~”萧易接过菜单
　　“没事~不用客气~上次你回来，我一直没时间请你，今天你随便点~”程清笑着说道~
　　“你确定你老板三个月发的2000够吗？”萧易翻看着菜单没有抬头说道~
　　“你听见了啊？其实我的老板还行，人挺好的~”程清略显尴尬，背后吐槽师长还被听了去，但接着说“没事，我还有些私房钱，只要不是天天请你吃饭，我还是够的~”
　　萧易看了看点的菜单，叫来服务员，又加了些蔬菜~之后对程清说：“你之前身体不舒服，我看了下你检查结果的指标，你要多吃点蔬菜~”
　　不过萧易确实没说错，程清确实不爱吃蔬菜。
　　两人谈了谈目前各自忙的事情，因为不同专业，还是隔行如隔山~
　　吃完饭，萧易说：“礼尚往来，我请你看电影吧？最近有一个电影，别人都说很不错~”
　　其他电影程清是没什么心思，之前因为心情不好，倒是一直想看恐怖片，但没找到人愿意陪她，便问：“你看恐怖片吗？最近一直想看恐怖片，但问了很多人都不愿意陪我去看，从本科毕业后就没看过了，有点怀念~”
　　程清说的是实话，她本科毕业后就没看过了，主要是程清胆子小。之前在本科的时候，常在喜欢看琼瑶剧，冯桦常约会，每次看的时候都要缠着童年，然后紧紧抱着童年的胳膊。同宿舍的人也都对程清很无奈，搞不明白为啥怕的要死，还非要看。而且每次童年都不是被电影吓死，而是被程清一惊一乍吓到，因为每次到恐怖的地方，程清都把童年的胳膊抱得更紧，配合着恐怖的氛围，童年也会被人突然抓紧，但每次都禁不住程清的软磨硬泡。
　　童年离开后，程清就没看过了。其实程清一般很少去电影院看电影，程清喜欢看侦探悬疑剧，而本科的时候常在喜欢经典影视剧，例如86版红楼梦是她的最爱，她还把还珠格格看了好多遍。一个人去电影院就有点孤独，好在陈深倒是陪过程清看过一两次。研究生的时候程清和室友程玲玲也去看过一次，那还是刚开学那会，电影的主演还是曾经跟陈深看过的人，只是陪程清的人已经换了，当时电影里还在说着“当初陪你看的人，如今还在你身边吗？”程清当时还一阵感伤，再后来程玲玲也是有各种约会，后来也没时间陪程清看了。
　　除了是真的有一些怀念之前抱着童年胳膊的安全感之外，程清想看恐怖片的主要原因还是想让自己换种方式宣泄~
　　萧易本是对恐怖片不感兴趣，但是听见她说很久没看了，便说：“可以，不过恐怖片大多数是午夜场，现在到开场的时间可能会等得比较长~”
　　程清也只是说说而已，也没抱什么希望，便说：“如果你有事的话，就算了~”
　　“我没事~正好我可以给你讲个故事~”萧易便网上买了票。
　　因电影开场比较晚，天也比较冷，两个人就想着到电影院隔壁的商圈等着。由于程清是步行过来的，而萧易是骑了车，电影院不是很远，萧易便说“我骑车带你过去吧？”
　　“额，我没坐过，觉得那没安全感~要不我骑车带你吧？”程清说道
　　“你觉得1米8几的男生被一个小姑娘载着合适吗？”萧易很无奈地拍了拍程清的肩膀说道
　　“额，没事，大家都叫我程爷，没有什么小姑娘，不过好像确实有点重~”程清抬头看着眼前的萧易说。
　　“不用害怕，扶着我就好了~”萧易说完之后便推了车，程清跟了上去~
　　“你如果冷的话，手可以放我兜里~”等程清坐稳的萧易接着说~
　　“嗯~”程清第一次和一个男生这么近，不免有些拘束，便只是象征性拉着萧易衣角。
　　随着萧易的骑车移动，害怕掉下去的程清最后还是紧紧抓住他的外套，两个人穿过校园，朝电影院的商圈走去。
　　校园的灯光是昏暗的黄色，虽是12月份的冬天，在暖光照射下缓缓骑行的两人也变得很温暖。躲在萧易身后的程清，似乎也没那么害怕路上也没那么冷。
　　由于萧易骑得比较慢，大约十五分钟后才到了商圈，把车放在电影院一楼的停车棚，两人便到电影院旁边的咖啡厅坐了下来。
　　咖啡厅外面是商圈的小道，店里店外人都不是很多。咖啡厅里是复古的暖的调装修，放着轻音乐，在这么冷的天气，让人感觉很温暖宁静。
　　拿好热饮的两个人坐下后，萧易便开始说起了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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