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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雾镇里春风醉
众人商议决定,在刘备赴益州期间,由诸葛总守荆州;关羽拒襄阳要路,当青泥隘口;张飞领四郡巡江;赵云屯江陵,镇公安。
其实诸葛挺想在后面加一句:衣小一居襄阳,守黄月英。但小赵将军虽然官职比他要低上那么一点点,脸色彻底沉下来的时候,还是很有看头的;于是再三向小姑娘确认了夫人身体健康万事如意之后,才恋恋不舍放走了赵云夫妻。
时隔半月,衣小姑娘也终于解除了禁口令,憋太久的结果就是话唠附体,叽叽呱呱一个人就能抵上十七八个说书的;江贤不堪其扰,带着夫人以殿后为名逃走;不知道赵云到底是怎么想的,放着照夜白在外面漫步,自己溜进马车被声波全天候全方位攻击,居然还能笑得一脸春情荡漾。
几千人的队伍浩浩荡荡,速度自然不能和单人单骑相比,赶了一整天的路还是没能到达江陵。途中照夜白几度没了耐心,甩下众人扬踢疾奔;待到离得远了,又撒着欢跑回来。这几番折腾,可比以往日行千里还要费力,临到黄昏扎营的时候,竟趴在主帐篷门口一动不动了。
衣小一蹲在边上伸出手指头戳它,照夜白掀了掀眼皮,懒洋洋转过头去,就是不肯挪地方。小姑娘一声长叹:这马被姜维把脾气给养大了;赵云站在她身后挺犯愁,忆及送别时候姜维同志十里哭骏马,也惊出一身冷汗——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若是真让那小子把照夜白拐跑了,先不说别的,童渊就第一个饶不了他!
怕什么来什么,赵云正想着好久没有见到他师父了,一只宝蓝色的鸽子便从天上滑翔而下,停在照夜白肚皮上冲着赵云咕咕叫。这只红血蓝眼是童渊饲养的唯一一只信鸽,尖把脑,梭子头,极为神气;最夺目的是那双眼睛,湛蓝眼睛上有块状血丝漂浮,深邃美丽,能看破夜色,日夜飞行无差。
话说回来,张仲景整天叫嚣着老子眼光天下第一,可审美情趣方面还真赶不上童渊。
童子康三个徒弟个个天资卓越,嗯,长得都还很好看;他给赵云的狮子骢是在深山里蹲点三个月才逮着的野马王,嗯,长得也很好看;他养的信鸽血统纯正红血蓝眼,当然,外表非常好看……
当衣小姑娘将这一发现跟赵云分享的时候,小赵将军温和的摸了摸她的头顶,说:“第一,不要诋毁长辈;第二,居然现在才明白这一点,你也太迟钝了;第三……幸好你长得挺漂亮的,不然师父怎么会对我俩的婚事毫无意见?”
衣小一乌溜溜的眼睛因为梦想幻灭而有些呆滞,片刻反应过来,恶狠狠瞪过去:“你们师徒俩简直坏得流油!”
童渊十万火急命赵云携小衣至益州一趟,信中笔画带着点慌乱,显然是写信人心神不宁的结果。赵云嘀咕着就你看到的东西多,我觉得和平时的字迹也没什么区别;衣小一鄙视,说你连自己的字都看不清楚,还想看什么呀?小赵将军想想也是,再说如今江贤基本能够独当一面了,于是让他代为掌管军务,自己带着小姑娘干脆往益州去了。
跟着红血蓝眼,两人来到益州西南的一座小镇。
这镇子终年云雾,就算以赵云的视力,隔上一丈远就再也看不见东西,听镇上的人讲,除了下雨时候能将雾气冲散,连夏天的日头都照不透这雾瘴。
赵云拽着小姑娘的手不放,还是不太放心,解下披风揉成一条,将两人栓在一起。前面白濛濛一片,红血蓝眼扑扇着翅膀,突然发出咯咯咯尖锐的叫声,向前一滑,停在某人肩膀上。
走得近些,才看清那人面貌,赵云恭恭敬敬低着头,单膝跪下:“师父!”
两人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衣小一也被带着跪下来,幸好因为这样她低头了,憋笑变得很容易——他脸上那个青眼圈好对称喏!
童渊带着两个明显被人打青的眼圈来接徒弟,显然不是不尴尬的。勉强维持住师者尊严,带着两孩子往镇上唯一的客栈走。
威严的师者背后,两个小的挤眉弄眼。
衣小一撞赵云胳膊:“哎,你说谁弄的?”
赵云摸下巴:“两个选项,一是死人,二是你师父。”
衣小姑娘捂着脸,心里偷偷腹诽,这样看来你师父越发闷骚而我师父越发傲娇了……
此刻她嘴里那个傲娇正坐在客栈正厅里翘着二郎腿喝茶,神色莫测喜怒不辨,一片雾气氤氲中越发气质飘渺。
在张仲景的脑中有一本帐,账上记录着他和童渊交锋的次数及胜负。在两天前,这笔账是一百八十八比零,全线大赢;但是,两天前那一晚上他吃亏吃大发了,前面的帐一笔勾销!对了,还有,他徒弟勾引了自己徒弟……反正一对师徒通通不是好东西!
于是进来的是三个人,张仲景选择性只看到了小姑娘一个,拉着她往楼上走;楼下被抛弃的两人一身倒霉味儿,找了个包厢喝酒。
赵云酒量不咋地,童渊就更差,三碗黄汤下肚,就把郁闷全吐出来了,倒把赵云吓得一哆嗦——两天前童渊张仲景对月小酌,俩难兄难弟都有被女人狠狠甩过,酒至深处抱头痛哭,然后不知怎么的就滚到床上去了……
童渊很疑惑:“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怎么偏偏就前天酒后乱性了呢?”
赵云扶额,师父哎,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
楼上房间里,张仲景复读机一样对小姑娘重复,说我和那姓童的一点关系都没有;衣衣拨着灯芯,说这天儿真暗嘿,方便讲瞎话。
“你不信我?”张仲景觉得有点受伤,这就是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养大的小混蛋啊……
“相信,我当然相信师傅啦!”衣小一跳过去抱着他的肩膀晃荡:“当初我打碎了家里的花瓶,也是这么和我娘亲说的。”
“那你娘信你了么?”
衣小姑娘叹气:“她说,衣小一,滚去把家法抄一百遍!”
“……”
“如果说我现在性格还有什么缺陷,那一定是因为我娘那次对我幼小纯洁的心灵造成了太严重的伤害……师父,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这么对你的!即使明知道你是在睁着眼睛瞎扯淡,我也会没有原则没有条件的相信你,支持你!”
“衣小一……”
“嗯?”
“滚去把门规抄一百遍!”
赵云看着对面喝闷酒的师父,努力组织语言——
师父,干得好?
师父,怎么这么晚才下手?
师父,您什么时候办喜事?
……
童渊脸色越来越黑,赵云觉得闭嘴是最好的解决途径。两人正相对无言,小姑娘拉开厢房的门,笑着跳进来:“童师父,我师父终于想通啦,待会儿就要去寻个媒婆子,说是要给我找个师母!”
童渊大怒,心想他们都这样了那人还闹什么闹啊……一句话不说,气势汹汹往外冲;俩辈分低的眼神儿那么一对,跟在后头去趴门缝。里面两个人吵得热火朝天,且有不断升级并发展为肢体语言的倾向。赵云有点不好意思,虽然他在军营里也见过这种事情,但毕竟还是惊世骇俗了些,扯了扯身边人的袖子,他说:“我们走吧……”
衣小一狼血沸腾恨不能仰天长啸,雾气是大了点,不过光听声音她就很满足了,这种时候当然不可能乖乖随赵云离开,她轻轻凑到赵云耳边,说:“你猜,哪个在上面?”
赵云拒绝回答这种明显欺师灭祖的问题。再说,答案不是明摆着么……
衣小姑娘冷笑,说赵云,不要以为我被你欺负我师父就会被你师父欺负,那俩都是男人,谁上谁下咱们走着瞧!
赵云急了,长辈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别把师父惹火了,中间又生什么波折;于是敛眉正色说:“我们都不许插手,顺其自然,让师父们各凭本事,最后谁也怨不了谁!”
衣小一偏着头想了想,说好;一转身大把大把往外掏软筋散春风醉——
所谓顺其自然嘿嘿嘿……
赵云见她答应得爽快,心里明白肯定有诈,也不挑明,瞒着她往厨房去了一次,暗地里给主厨塞银子。片刻之后拍拍手出来,一双眼睛也笑弯了——
所谓各凭本事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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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血蓝眼图,不是很大,不过有兴趣的亲可以自己下到电脑上放大了看,真是很奇妙的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叹息,各位周末快乐,我还要去复习呢……期中考试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