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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失火殃池鱼
云雾镇,顾名思义,一座终年被云雾缭绕的山脚小镇。
衣小一初来时很害怕。这里触目可及的地方都是白茫茫的雾气,没有任何方向感;不过好在这丫头适应能力向来小强,没过几天,就开开心心的陷入捉迷藏的游戏里不可自拔;与之相对应的,被迫和她捉迷藏的赵云心情很不好。他满身武艺,在这里却跟废人一样,小丫头瞅准了这一点,几天来越发蹬鼻子上脸的瞎胡闹,常常一不留神就溜走了。
这是一种情趣……
衣小一每次落网时对赵云如是解释,不过很显然,小赵将军一边含含混混的答应她,但表情明明白白写着不相信,逮着她的手就不放了;小姑娘嫌他烦,糙皮粗肉的握着不舒服,坚持要甩开,赵云无奈,退而求其次的揪着她的袖子。
客栈里童渊和张仲景还在吵架,内容已经两天都没有更新了。一个让另一个尽早作好嫁人的准备,另一个让那一个做你的白日梦去吧。衣小一本来是很欢乐的围观俩人,后来连晚上睡觉耳朵里都是“嫁我吧嫁我吧嫁我吧”这样的回声,遂痛改前非,往外跑得越发理由充分。
赵云和老板打了招呼,坐在一边,低声叹气说:“都这么大岁数人了,就不能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么……”
张仲景耳朵尖,瞥了他一眼,说:“嗯,有意义,就好比你抓着截袖子不放手。”
赵云低头,默默看了眼手上捏着的被割断的衣袖,一把摔在桌子上。
衣小姑娘坐在树上,笑眯眯地晃着手里提着的小纱囊,右手臂上的袖子缺了一截,露出白皙的手腕。
所谓万物相生相克,天不绝人。有了周瑜,就还有个诸葛亮;生了赵云,就还得再来个衣小一;自然界若有毒物,三步之内,必有解药;雾气无形无体,让人很伤脑筋,不过云雾镇深山里有种萤虫,萤光虽弱,但却能冲破迷雾。镇民捕捉了这种小东西,用纱囊罩住,柔和的淡黄色的光线就一缕缕透出来,照亮周遭十米左右的一片地方,正经是又可爱又实用的。
小姑娘每到一个地方,群众关系还是打点的蛮不错,这小萤囊就是客栈老板喜欢她漂亮伶俐,白送给她玩儿的;换了赵云,只要小丫头不在身边就是面色冷峻一身煞气,人躲都来不及,哪有闲心给他推销这些玩意?
强大的人,往往会更依赖自己的力量,赵云喜欢小衣,但是他相信的只有自己。衣小姑娘在他的生命里以弱者的姿态出现了整整十四年,这段漫长的岁月足以让他产生一个印象,并不断将之根深蒂固——这个姑娘是甜蜜的柔软的也是脆弱的,是一碰就会碎掉的。
所以他将她捧在手心里,如果可能的话,用最柔软昂贵的丝绸裹起来,紧紧锁在最深的地方,任凭外面狂风骤雨,她连一点阴霾都不会看到。至于让将身上的担子分一点到她肩上?
开什么玩笑!
衣衣理解他的疼爱,也默认了这种附加的拘束。
如果不是来到这里。
这是她头一次发现,原来,即使是在这个世界,也有一个地方,能让她发自肺腑的觉得,哎呀,原来自己不是废材,原来她也可以和赵云并肩站着,为同样的难题困扰,甚至你看,在某些方面,她比赵云还要强上那么一点点……
这个世界有无数种爱情的表现形式,相濡以沫也是,两两相望也是,宠溺也是,冷漠也是。赵云给得起,也值得爱,但是单方面的强大只会让另一方成为这段关系中的附庸,那样不好,不安全。
即使出去以后,她还是只能依靠赵云生存;可是在这借助外力最多也只能拥有十米天地的雾气里,心里有只小兽在张牙舞爪,咆哮着,炫耀着,期冀那个人认真审视自己,然后——
嘿,你看,至少在这里我们是一样的。所以,我可不可以期待,你也能稍微信赖我,依靠我?
她抱着粗糙的枝桠,屏着气专心致志听着赵云的脚步声在下面来来回回。
明明能感觉到她就在附近,出声唤一声她的名字,也没有那么困难,对吗?
据说,男性和女性的大脑构造虽然大同小异,但是思维方式截然不同。
赵云觉得媳妇儿这两天不对劲,可怎么也想不到这茬儿。他觉得吧,是这雾有问题,不光让师父们魔障了,连衣小一也着了道道,不晓得哪根筋不对头,成天和他作对。虽然丫头活蹦乱跳的显得很精神,可他也架不住这么折腾呐。
乳白色的雾气密密笼罩着四周,赵云像是漫步在云端,一时间有点晕乎。
她一定在这附近。
小赵将军叹气,拍拍身边的树干靠着坐下来。
“我知道你在,出来吧。”
一片静默。
“再不出来我可走啦?”赵云偏着头注意周遭的动静。嘿这丫头,还真沉得住气!
他不知道,树上的人哪里是沉得住气,她已经快气昏厥了——这呆子,你你我我的乱叫,她没有名字的吗?
两人正僵持了,不远处影影绰绰有一点淡黄色的荧光越来越近,没过多久,从雾气里走出一个深蓝色衫子的姑娘。此地已经接近少数民族聚居地,这姑娘脖子上腕子上挂着亮闪闪的银器,作苗人打扮,走起路来银器相撞,叮叮当当很是好听。
她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转,上上下下打量赵云,忽而一笑:“这位阿哥怎么一个人坐着,是迷路了么?”
就在下面传来女人声音的那一瞬间,衣小一立马将先前的春花秋月抛到一边,决定安内必先攘外。赵云好气又好笑的看着她紧紧搂着自己的胳膊,毛都炸起来了还对着那苗女轻声细语装柔弱,就好像这几天窜来窜去的人不是她一样:“哦,我和夫君正在游戏……这位姐姐哪里去?”
苗女扫了两人一眼,语气七分遗憾三分艳羡:“原来已经成亲啦,妹子好福气!”
不过此间族人向来心思疏朗,片刻又高兴起来:“两位从外头来,可是要参加晚上的斗歌?”
赵云衣衣对视一眼,心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这各色风土人情倒真是有趣。赵云见身边人仰起脸看他,眼中满是跃跃欲试,心里也欢喜起来,对着那苗女问清楚地点时间,便拉着小姑娘回去见两位师父。
负不负责的问题,张仲景和童渊估计也吵烦了,现在与时俱进的开始更新关于谁负责谁被负责。兹事体大,关乎男人面子里子在上在下,两人寸土不让,斗鸡一样对峙在木桌两端。
俩小的回来时,客栈老板且咬着帕子抱着柱子哭呢:“苍天啊,我都三天没有新客人上门了,这日子没法过啦~”
两人捂着脸避开老板幽怨的小眼神,在各自师父身边坐下。
张仲景一拍小姑娘的肩膀,扬起下巴:“我要娶亲了,丫头还不恭喜我!”
童渊面色阴冷,恶毒的盯着她;衣小一咽了口口水,觉得就算有赵云在,只要她开口,下一秒就会被物理毁灭掉,于是掰着手指头装失聪。
童渊怒其不争,使劲捏她的脸。
前车之鉴就在对面,赵云紧张起来,生怕殃及池鱼;幸好童渊从不做这样意气之争的事,他老人家更注重实惠,用手一指对面:“子龙,这是你师母。”
噗——
赵云痛苦扭头,闪到一边;果然,下一瞬那人就冲将过来,揪住童渊的领口:“混蛋,你才母!”
童渊顺势把人抱起来,任他在怀里扑腾,一点点慢慢挪上楼去。
衣衣目送他们离开,良久感叹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无喜无怒,宠辱不惊,童师父真没有辜负上天给他的男人外表和男人内心,哦,大哥?”
赵云不言,突然之间很想跑过去和老板一起抱柱子。
这日子,没法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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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J小受,我对你抱以最强烈的鄙视(#‵′)凸啊啊啊,我拼死来更文,居然抽到让我连发三遍……
无力……我还要考试啊啊啊……
黑眼圈……怨念……
于是……5月3号之前不会恢复日更……
请乃们自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