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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胖胖的游戏(二)
  很快,繁星便也坐到了饭桌前。

  当奶奶把一竹篮热气腾腾的柳叶包子端上来时,爷爷冲繁星笑了笑,就趁奶奶饭前祷告的功夫,说出个谜来让她猜:

  “藤藤粗,蔓蔓壮,爱在地上爬又抓。

  打着把把爱心伞,开着五角大黄花。

  只要秋风吹一吹,黄花变成胖金娃。

  胖金娃,甜又面,吃到嘴里顶呱呱。”

  说到“胖金娃”时,爷爷刻意比出个磨盘大的手势来提醒繁星。

  “咯咯咯……”爷爷这个夸张的动作把繁星逗得直笑,可又不敢太大声——怕吵到正在祷告的奶奶,小手捂着嘴巴笑了好一阵儿后,才对爷爷道:“我猜到了,是南瓜!哈哈……只有南瓜能开出大黄花,比西红柿和黄瓜开的黄花都大得多,我去年还在我家菜园的南瓜花上捉过蝴蝶呢!”

  “来,吃包子!”说话间,奶奶已祷告完毕,就把一个已经晾了一会儿的不再烫手的包子递到繁星手里。

  繁星接过包子咬了一口后,立马就感到嘴里有一股花椒面的麻香味儿,接着又是一股甜丝丝的味道,然后再是油和盐的味道,最后则是一抹葱香味儿。这个包子不但皮儿软,馅儿也很软,味道很是独特,是自己从没吃过的,不过却很好吃。

  繁星不禁好奇地去看包子的馅儿:咦?黄黄的,怎么有点像南瓜呢?

  “奶奶,这里边的馅儿是南瓜吗?”繁星不确定地问奶奶道。

  “是南瓜!这还是你妈妈去年秋天送过来的呢,凉房子里还摆着四五个!”奶奶答道,“你妈妈种的这南瓜真不错,又甜又面,做南瓜白面糊糊或者蒸包子都特别好吃!”

  “咦?我怎么不知道妈妈有给你们送南瓜?不是每次她要送菜过来,都是带着我的嘛!”繁星咬了一口包子道。

  “那几天你不是到你姑妈家玩儿去了嘛!她家的枣儿熟了,你不是吵着要吃枣吗?咋,想不起来啦?”爷爷在一旁提醒道。

  “哦!哦!我想起来了,哈哈!”繁星害羞地笑了笑道。

  “唉,等把剩下的这几个南瓜吃完了,就得去买喽,也不知道能不能再买到这么好的南瓜了!”奶奶蓦地有些惆怅道。

  “把南瓜子收起来,我明天就去地头上种几颗,好歹到了秋天就能再吃上了!”爷爷对奶奶道。

  “我们吃的这个南瓜,还是前年秋忙后我姨妈送过来的南瓜的子种出来的呢!”繁星道,“当时我姨妈就跟我妈妈说了,这个南瓜的品种特别好,让她留了子来年春天了在菜园里种!”

  “哟,我们小星还知道这个南瓜品种好哇!”爷爷惊奇道,接着就跟奶奶对视一笑。

  “诶嘿嘿,是姨妈说的!”繁星也笑了。

  “说到这里,你还能不能记得去年你妈妈都在菜园里种了些啥菜?”爷爷吃完了自己手里的包子,又从竹篮里拿了一个,咬了一口后就问繁星。

  “种了……种了好多好多菜!”繁星想了想道。

  “那我问你,春天这个时候都能吃到你妈妈种的啥菜?”爷爷道。

  “羊角葱、韭菜,还有菠菜,还有去年冬天藏的萝卜!”繁星道。

  “那到了夏天,又吃的啥?”爷爷又问。

  “可多可多了,有线线辣子、茄子、黄瓜、西红柿、莲花白、豇豆,还有很难吃的西葫芦和难闻死了的芫荽!”繁星把吃了大半的包子放到桌上,掰着手指头挨个儿数给爷爷听。

  “哎哟哟,小星厉害呀,记得住这么多菜名,”爷爷笑着道,“那……秋天呢?”

  “秋天就有大南瓜啦,哈哈哈!”繁星一把抓起自己吃剩的包子,大大地咬了一口后道。

  “还有冬天呢?”爷爷继续问。

  “白菜,白萝卜和胡萝卜,还有菠菜,还有秋天从地里收的红苕,我妈妈一到冬天就喜欢做红苕白面糊糊给我们喝,可是我不喜欢吃里面的红苕。”繁星道。

  “红苕甜甜的、面面的,那么好吃,你咋不喜欢吃呢?”奶奶不解地问。

  “就是不喜欢吃煮的红苕嘛,我喜欢吃烤的,嘿嘿!”繁星笑着回道。

  吃过饭后,没一会儿胖胖的声音便从她家后门外的那片空地上传来:“小星,过来我家这边玩儿!”

  “诶,来啦!”繁星听见,立马就“噔噔噔”跑了出去。来到胖胖家门外的空地前,正看见胖胖在和她姐姐一起蹲在地上,把一大搪瓷碗刚倒在地上的羊儿往四下里扒拉,便忙上前去打招呼:“蕊蕊姐!胖胖!”

  “哎!小星来啦!快来跟我们一起动手把羊儿摊开!”蕊蕊姐笑着说道,随即就把身子往胖胖那边挪了挪,给繁星腾出片地方来。

  “诶!好!”繁星笑着应了一声,便立刻蹲下去加入她们,三人正好把地上的羊儿围在一个圈里。

  有了繁星的加入,一大摊羊儿很快就疏密有致地铺排好了,蕊蕊姐把她跟胖胖划分到一家后,就简单跟她讲了下游戏规则:

  “在不碰到其它羊儿的情况下,先从地上随便拾三颗羊儿到手里,跟你们晌午那会儿玩儿的一样,要把它们抛起来用手背去接,至少得接到两颗,接着再把它们抛起来用手心去接,只需要接一颗。

  如果手背或者手心一颗都没接到那就‘死了’,这一回合就不能再抓了,得等下一回合才能再上场;如果手背只接到一颗,抛起来后手心又接到了这一颗,就得罚从地上再随便抓一颗羊儿夹在虎口上再去抓羊儿;如果手背接到两颗或三颗,抛起来后手心也接到两颗或三颗,同样也要罚把多余的羊儿夹在虎口上再去抓羊儿,反正手心里最多只能有一颗羊儿。

  再说夹在虎口里的羊儿,只有连抓三把都成功了之后,才能把夹在虎口里的其中一颗羊儿还到地上的羊儿里去;在抓羊儿的过程中,还有可能会出错,让虎口里夹到更多的羊儿,那就都一样,只要记住每成功连抓三把后还一颗羊儿就行。

  抓羊儿的时候,就跟你们晌午玩儿的不太一样了,要按照三颗和三颗以上的组来抓,只要你的手能装得下,一次不管抓多少颗都可以,我见过最厉害的是一次抓了十颗的,我自己最多的一次是抓了七颗。

  抓羊儿的时候,如果抓成功了,除了给手里余下三颗做下一把的开头外,其它的就算是这把赢的,要收到自己脚边。

  我让你们俩先抓,准你们各自有六条命,如果六条命都用光了,那就轮到我抓了,我只要一条命,我‘死了’就又轮到你们,还是各人六条命……等到我们把地上的这些羊儿都抓完了,最后就比是你俩赢得多还是我赢得多,谁赢得多谁胜!”

  听完规则,繁星倒觉得貌似比之前那个玩法简单不少,可当正式开局后才知道,这个玩法虽然规则简单,但实际玩儿的时候,难度却比之前那个大太多了。

  上百颗羊儿疏疏密密地摊在地上,每次把手里三颗羊儿里多余的两颗扔进“战场”时,都会引起战场局势的变化。

  技术好时,还能组成比较好抓的组。可要是技术退步,或者失误,更或者运气不好时,扔下去的羊儿简直就能成专门制造麻烦的“惹祸精”:要么是离某个好抓的组较近,容易在下手抓时被误碰;要么是偏巧掉在两个非常近的组之间,直接把它们合为一个很是不好抓的大组;要么是横亘在较近的几组之间,使抓取其中的任意一组的难度都大大增加;要么就是骨碌碌滚得太远,非但组不成能抓的组,到后面还得要考虑该怎么给它们组成组去抓呢!

  因着上述原因,玩儿了半晌,繁星跟胖胖俩愣是没能赢到多少羊儿。眼见着地上已快有近一半的羊儿都被蕊蕊姐赢走,两小个急得直“哎呦哎呦”地跺着脚叫。

  直到村东头比蕊蕊姐低一年级的雁雁来了,加入繁星和胖胖这一家,才总算替她俩扳回点场子。三人渐渐与蕊蕊姐势均力敌起来,但最终还是败了。

  接着,四人又开了新局。最后直玩儿到天擦黑,各自家里人都唤着各自的小名叫“回家了”方才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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