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崽崽今天也不想登基

作者:北石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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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章


      楚霄将手心的种子重新递交给宫女,示意她好好存放起来,自己等土地筛完了再去取,他则在原地和赵蒙又叽叽呱呱说起话来。

      宁贵妃见两人聊起种红薯不亦乐乎,不免有些困惑,这样枯燥的东西她明明听上一刻钟就累了,他们怎么还是饶有兴致的模样?聊着聊着甚至席地而坐,不顾泥土弄脏衣裤,开始用木棍在土壤上比划起来。

      她实在有些乏了,打了个哈欠准备回去补会儿觉,让宫女帮忙看护者两个孩子,可刚一转身,余光瞥见了刚进宫门的静嫔,通报声才姗姗来迟。

      宁贵妃看了眼守门的宫女,那宫女自知通报晚了,惭愧得退回原位,低下了头,方才她因为旁听楚霄和赵蒙的对话,走近了一些,这才一时分了神,没瞧见静嫔到来。

      宁贵妃微叹一口气,自己来万湖园时带的宫女不多,戒备相比宫中是差了一大截,少有的几个人要守住偌大一个宫殿,的确常有疏漏,是以皇帝特意将万湖园内的宫女太监拨给云央宫十几个,可这些宫女太监并非心腹,办事没有自己工人那么尽心尽力,没少让自己费心。

      这会儿她不能当场发作,只能庆幸刚才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叫静嫔听了去。因此还能压抑怒火,漾起笑容和客人说话:“静嫔来了!你瞧瞧这些宫人,也不提前禀报一声。你教养楚威辛苦,极少能抽出时间过来一趟,本宫应当出宫迎迎的。”

      说罢,她吩咐身边宫女:“把南域来的那批荔枝、蜜桃用冰湃一下拿上来。”

      宫女转身去准备了,静嫔莞尔一笑,或许是对宁贵妃素有敌意的缘故,无论她说什么话,总是觉得刺耳。

      准备荔枝和蜜桃,是自己没得到这些赏赐,故意显露自己多么受宠吗?还有那句教养楚威辛苦又是什么意思,难道她知道楚威性情古怪难以管束吗,她这是暗讽自己教育不好孩子吗?

      静嫔的心思宁贵妃哪里知晓?她并不关心静嫔宫里的事,何况楚威拿钱把该平息的都平息了,腌臜事暂时隐藏得好,她也没得到什么消息,因此不曾想两句稀松平常的客气话,叫静嫔听出了挑衅的意思。

      此刻静嫔面容轻皱,又很好得隐了去,回答说:“贵妃娘娘不用费心,臣妾只是闲来无事到处转转,偶然转到娘娘宫殿,就想着进来看看。”

      她一笑,媚眼如丝,宁贵妃朝她衣裳看过去,面料不算顶好的,做工却很亮眼,腰线处缝缀暗扣,收得纤细玲珑,倒真将她的细腰优势发挥到极致。

      连宁贵妃目光都忍不住在她腰上定格片刻,暗道静嫔为了获宠怪费心思的,连宫服都要想着法子自行改制,片刻后,才目光流转,收了回去。

      静嫔并未发现宁贵妃的目光,她此刻注意力全在坐地的两个孩子上,楚霄托着腮帮子,目光炯炯,对于赵蒙讲的地里遇到的害虫,更是燃起了兴趣,抓住他胳膊问东问西,比如怎么分辨害虫和益虫,怎么除害虫,怎么防止除虫的时候伤害到农作物。

      问题一个接着一个,赵蒙回答后,楚霄还要奶声奶气地重复一遍以作记忆,时不时弯腰在地面上用小木棍画着什么,像在列一张表格。

      静嫔话虽不说,表面上也万分镇定,心里却大感震惊,这真是楚霄这个年纪能说出来的话吗?

      他如此勤奋好学,大热天气衣襟都打湿了,宁贵妃拉他离开,仍是坐着不动,非要把这些东西搞明白为止。

      想起自己那个不成器的楚威,静嫔就气不打一处来,原地站着听了一会儿,脸都憋得绯红,宁贵妃在一旁瞧着,忍不住说道:“树下热,静嫔随娘娘回房去吧,冰湃的水果想是准备好了,吃些去去暑热。”

      静嫔哪里是被热的,倒是被气的还差不多,但她向来伪装得极好,情绪滴水不漏,饶是曾经动过坏心思,除了自己宫人,也没人瞧得出来。

      只是宁贵妃如此热络,她不好多说什么,只能佯装心疼道:“太子年纪小,也不能在外头晒时候久了,万一晒出病来,可怎么向皇上交代呢?”

      宁贵妃无奈看向听得认真的楚霄,他仍没有要回去的意思,但这么晒万一中暑可了不得,于是叫奶娘径直把他抱回室内,赵蒙好办,太子回去他就跟着回了,她则带着静嫔回了正室。

      静嫔坐定,伸手端起一碗花茶,啜饮一口,唇角一弯,由衷赞叹道:“娘娘宫里的花茶果然与众不同,调制得如此鲜甜可口,不知是请了哪位厉害的茶师傅调制的?竟比臣妾宫里的味道还要好。”

      楚霄刚被奶娘抱去偏殿,赵蒙经过正室门口,听见静嫔在夸赞花茶,忍不住替楚霄感到自豪,于是开口夸了句:“这花茶是太子殿下做的!”

      说完他跟随奶娘离开了,留下脸上一阵青一阵红的静嫔,她胸腔憋着一口闷气,强制镇定下来,抬头对宁贵妃笑:“太子聪慧,竟能做出这样的花茶来。”

      宫人皆知静嫔爱喝茶,尤其酷爱收集各地好茶,可如今宫中茶水滋味竟不及一个一岁小童调制的花茶,刚夸完花茶的她,这会儿臊得脸皮都要掉在地面了。

      宁贵妃担心她把事情想复杂,连忙解释说:“这事也是偶然,夏果把今年摘撷来的花朵拿去外头晾晒,霄儿在院里玩,看见地上的花朵,新奇得很,就往泡茶的大桶里随意丢了几朵。后来夏果来禀,本宫怕浪费了茶里的好东西,就留了下来,谁知泡好了一尝,味道竟还不错,说起来,也算是太子误打误撞。”

      静嫔眼角抽了抽,怪不得太子深受楚穆安喜欢,原来这般误打误撞,都能做出好东西来,实在是天赋了得。楚威与之相比,简直是相距万里,拍着马屁股都追不上。

      她原本是来打探消息,谁知在这儿才坐了不到一刻钟,就深受刺激,尤其看到桌面上摆着的各样珍贵瓷器,都是自己曾在太后的太熙殿里见到过的,没想到连这些好玩意都送入了云央宫。

      静嫔暗暗压下了疯狂嫉妒的心思,吃着汁水充沛的水果,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宁贵妃聊起天来。两人如今都为人母,聊着聊着话题就到了皇子身上,宁贵妃提及楚威道:“上回骑射大皇子又夺了头筹,武学技艺真是天赋异禀,旁人学不来的,实在给静嫔长脸。娘娘每次听皇帝提起,都对大皇子赞不绝口,说我大凌马背上打天下,正需要大皇子这般威武的勇士。”

      提及此,静嫔心中也有不忿,宫中嫔妃与皇后不合者素来众多,这并非新鲜事,而眼前这位宁贵妃和皇后的糟糕关系,静嫔更是清楚得很,于是并不介意向她抱怨:“娘娘不知,楚荣这几次武学功夫突飞猛进,想来是长了几岁,力气也大了,都快赶超威儿了,皇上这几次反倒对楚荣刮目相看,也不知道他是吃了什么,怎么壮了那样许多?皇后因此没少在众人面前炫耀,即便现在还只是第二名,可那架势丝毫不输,仿佛楚荣才是生来的第一。”

      宁贵妃对此多少知道些,静嫔从奶娘处将楚威接回来,这几年为他忙得不亦乐乎,花大功夫教养的楚威眼看就要被人赶超,自然心中不愿,有不满是正常的。只是她的发泄对象是皇后,自己不便多说,于是只安慰道:“皇子成绩有起有落,也是正常,何况皇上文武皆是绝佳,诞下的皇子或多或少都有些其中天分,因此众皇子较量时,谁若是能一直霸榜做第一名,那已经是难得一见的天才了!”

      这话说得有些道理,静嫔不是不明白,皇帝的子嗣个有长处,他楚威能始终位列武学第一,已经够炫耀好一阵子了,只是她嫔位不高,不能成为楚威更好的靠山,危机感太强,心里总不踏实似的。

      不过宁贵妃的话仍然让她不舒服,每回自己想要制造一位共同的对手从而拉近和宁贵妃的关系,她总是这般滴水不漏,不偏不倚,叫人生恼。

      是以,静嫔只好转了话题,询问宁贵妃:“太子聪慧懂事,看娘娘带他似乎不怎么劳心费神似的,真让人羡慕。不像楚威,没个读书样子,书桌前待不了一会儿就坐不住了,翻两页书就直打瞌睡,臣妾看着就忍不住生气。”

      宁贵妃知道她不过是来打探楚霄念书如何如何,遂不想与她多说,只草草附和几句,说什么太子还小,没到读书年纪,如今只以玩闹为主。

      这些静嫔也都看在眼里,当初楚荣这般年纪,皇后就已经提前找人私下教习了,哪里会像楚霄似的坐在土里玩泥巴,而且他身旁坐着的男孩,衣着朴素,看上去不像这宫里的人,莫非是宁贵妃从哪儿给太子找来的玩伴?

      问及宁贵妃时,宁贵妃将赵蒙身份直言相告,静嫔心里的一块石头这才落了地,怪不得那孩子张口闭口都是种地的事,敢情是万湖园里农人的孩子。

      想起赵蒙晒得黝黑的皮肤和质朴气息的打扮,她就忍不住暗暗感叹,宁贵妃真是疯了才会找一个这样的孩子回宫,小心让不守规矩的野孩子把太子教坏了。

      谁知宁贵妃浪费太子天赋不说,竟还劝她:“大皇子既然喜欢骑射武艺,就叫他多在万湖园里跑跑,骑马射箭捕鱼捉虾,也不失为一件乐事。”

      这正是静嫔最担心的事,楚威本来就性子不拘,再不加管束,那就真野得无法无天了,她心里抗拒,脸上却露出笑模样:“娘娘说的是,楚威毕竟还是个孩子,也不能太过约束了。”

      两人心里想的完全不同,聊天倒像是很合得来,表面功夫做了一阵,静嫔实在装不下去了,于是向宁贵妃告辞后打道回府。

      回到自己宫中,静嫔在听到贴身宫女探听到的消息后,面色一沉。

      她坐进檀木椅,端着茶盏的手指都直发抖,但今日等楚威回来的时间太长,连晚膳都没胃口吃。

      好不容易听见了楚威脚步声,她腾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一拍桌子道:“又去给本宫鬼混!你看看你一天天像什么样子,读书每个读书的样子,在外头找女子倒是找得欢。这回倒好,知道找宫女不好摆平了,竟然去找什么舞女!可别忘了,你是大皇子,如此自降身价,与舞女之流混在一处,你让皇家脸面往哪里搁?皇上知道了,不扒了你的皮!”

      楚威衣服上照例一股女子的脂粉香气,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舞女那张姣好的温柔面孔,再看看眼前一生气就如母老虎般的母妃,顿时烦躁气就涌了上来,忍不住反驳回去,一字一句道:“儿臣本不想说,但自儿臣从奶娘处被领回来,母妃就日日如此待我,不许儿臣这样不许儿臣那样,管得像囚犯般,这些儿臣已经受够了!这个破皇子,当的不是儿臣自己,而是母妃的虚荣和体面,为了你想要的东西,儿臣就要受你摆布吗,儿臣偏不!儿臣不要做楚荣那样步步谨慎如履薄冰的皇子,儿臣要做自己想做的事!就算父皇对我不齿,将来废了儿臣的大皇子身份,儿臣只要能不受管束,也心甘情愿!”

      这一番话说得极快,静嫔“你”了几次都插|不进去话,直到最后一句废皇子的话从她口中吐出,静嫔气火攻心,将桌上的茶盏狠狠砸摔在地,随即抬手指着他,声音都因为怒气而变了调:“楚威,你现在当真是威风了,开始嫌弃起母妃的管束了,可你有没有想过,若没有本宫,你能坐在今天的位置上耍威风吗?何况你看看你皇帝楚霄,他才不到2岁,竟勤学好问至此,今日本宫去了云央宫,亲眼所见,深感震惊!奶娘说你当初那个年纪,话都说不利索,整日只知道坐在床上发呆咬手指,跟个呆鸡没什么两样!”

      楚威最烦静嫔拿旁人说事,之前用楚荣和自己作比,说自己多么多么蠢笨,不及他人半点聪明,如今又拿楚霄说事,自己在她眼里就是如此不堪?

      他见静嫔怒气冲冲指向自己,也指了回去:“奶娘奶娘,什么都是奶娘说,母妃你当初将儿臣送去奶娘处,几时去看过儿臣?你对儿臣不管不问,只从奶娘处询问一些平日的表现,听得不满了就前去教训一番,道理儿臣都快听出茧子来了,后来道理听不进去,你索性动手殴打,将儿臣关在小屋里反省,期间不叫人探望,不给放饭,儿臣不哭闹一场低头认错绝不放过。好在,儿臣如今大了,有了力气,母妃再也不能那样随意欺负了,可你说话仍然像剜人的肉的尖刀!父皇被你假面蒙蔽太久,知道母妃私下是这副恶毒面孔吗?你在父皇那里碰了壁,在哪处受了屈辱,不敢朝外发作,只不停笑面示人,强自隐忍,却将你这些发不掉的火撒到儿臣身上,儿臣不过是笨些,没有读书天赋罢了,折了你的颜面,丢了你凭借儿臣争夺后宫之主的希望,你就要如此歇斯底里吗?”

      说完这话,楚威没再给静嫔驳斥的机会,拿了马鞭踏过地上杯盏的碎片,拂袖而去,留下看着他背影目眦欲裂的静嫔在身后掩了面,蹲在地上痛哭不止。

      楚威出了宫殿,满肚子闷火无法发泄,看着天色尚还有些亮色,骑上宫门口的高头大马,扬鞭一声“驾”,便纵马飞出。

      这一路骏马奔驰如疾电,楚威宽袖怒张,发尾在空中凌乱扬起,他没有停下来,越奔越快,越奔越远,飒踏的马蹄踏过山石翻过草丛,踩过小径越过浅溪,到无人的荒凉处,楚威脑中再次浮现出方才静嫔提及楚霄时说过的话。

      原来在母妃心目中,自己如今连个一岁小童都比不过,竟是个彻头彻尾无用的人,若不是有这层摆脱不掉的血缘,恐怕她会将他弃之如敝屣……

      楚威越想越混乱,整个人如同喷发的火山,炽火的熔浆快要将自己化成灰烬,他猛一勒马,在无人处怒吼一句,喘着粗气停留片刻,等稍稍平复了些,原地骑马调了个方向,纵马再度狂奔起来。

      他没打算回到静嫔的宫殿,哪怕今晚露宿万湖园林中,也绝不愿回去看见那张令人生厌的脸。

      然而只这瞬间的跑神,马便不知受了什么惊吓,长“嘶”一声高高扬起前腿,楚威察觉到不对,立刻用力勒马,然而已经来不及了——踩断肋骨的声音在一片旷野之中格外明显,仿佛在楚威耳畔放大了无数倍,听得他头皮发麻。

      等楚威低头查看时,身着旧衣的男人已经痛到失了声,捂住脏腑表情狰狞,身旁一个女子头发随意挽起,完全不施粉黛,穿着也是朴素。

      她震惊地看着马背上的楚威,看了眼他的装扮,立刻知道了这是位惹不起的人,是雇佣他们留在万湖园的主人家的“贵人”。可他分明又是纵马踏伤自己相公的罪魁祸首,女子明显有些不知所措,犹豫片刻后,听着相公在身侧的痛苦哀嚎,知道来硬的恐怕会遭祸事,只能跪在地上向这位恶人低头叩首:“求爷救救奴,奴还要靠相公种田养家,他如今身子怕是废了,恐怕农活干不了了,可奴家家中还有两子,若是今年没了收成,又要去付治病的医药费,怕是生活难以为继……”

      楚威此前虽然为静嫔惹了不少事,但多半是一些情债,可如今看着男人胸前衣服渗出的血色,他意识到方才马速飞快,想必踢踹不轻,若是伤及脏腑,问题就严重了。

      此刻他内心有些慌张,怕这人被踢出什么事,当然最怕的,还是伤者就身处万湖园内,万一事情被皇上知道了……方才对静嫔所说的什么被废皇子也无碍,只是楚威气性大了不管不顾脱口而出的话,他何尝不知道自己能随心所欲,全是如今的身份地位带来的,若是惹恼了皇帝,自己怕是吃不了兜着走,到时翅膀哪还硬得起来?

      思索间,楚威狠狠吞了口口水,从腰间卸下一只织锦小袋,上面绣着团花锦簇和祥云暗纹,他打开锦袋往里看了眼,确定金瓜子数量足够,这才抬手从马上将锦袋抛了下去,掉落在女子手边。

      他觑了她一眼,见女子打开锦袋看了一眼,流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这才轻咳一声,说道:“今日之事,是我疏忽,锦袋里的金瓜子算作赔偿,若有不够,去找一位名叫环儿的舞女,她会带你来找我。但要记住一条,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若再有其他人知晓——记住,你和你相公就不能再来找我要钱了,除此之外,你们也将永远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我说的话你明白了吗?”

      那女子听到消失的字眼,吓得已是瑟瑟发抖,她当然知道此言不虚,眼前的贵公子能够轻易办到,因此只捏着锦袋不停叩头,叩完了头说道:“奴家知道了,奴家绝对守口如瓶。”

      收到保证后,楚威松了口气,转身纵马离开了此地。

      女子等他离开,慌忙去查看重伤的相公。男人此刻已经神志恍惚,脸色苍白如纸,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吓得女人痛哭不止。

      但事不宜迟,她很快始拭掉眼泪,回身从不远处推来那架她和男人方才运送货物经过此的小推车,要将男人搬上去。

      可女子力气不够,搬了半天都无法整个将男人抬入,朝四周去看,这地方偏僻,附近也没有人,哪里找得来帮手?

      她焦急万分,眼看男人连呼吸都渐渐弱了起来,忍不住又淌下两行眼泪。

      好在几秒后,搬弄男人的过程中,一个清脆的男声在耳畔响起:“他伤得不轻,得先去太医院。”

      女子抬头一看,眼前的少年一身贵气装束,仪表堂堂,他说完话,一起帮着自己搬起伤者,快速推着推车朝太医院的方向赶去。

      女子心里清楚,单凭她和相公的身份,根本进不去太医院,只能去万湖园角落里寻常看病的小药铺瞧瞧,眼前的少年显然身份高贵,才能破格带他们进入。

      她心怀感激,路上不忘向少年道谢:“若不是公子,奴家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少年看看她,见周遭仍然树木掩映,没有人烟,轻声说道:“谢倒不必,路遇不平拔刀相助而已,只是……我帮了你,也需要你帮个忙。”

      女子点点头,不假思索地答应:“公子但说无妨,奴家一定照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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