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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7 章：中计
黑沉沉的水面上巨浪翻滚，渐渐形成一巨大的黑色漩涡，将几人所在的大船往漩涡中心吸去。
他们已经进了黑水鬼蜮，船正在被黑水鬼蜮的海水往下拽。
“大家当心！两边水打架了！”谢怜喊道。随即，在大船被吸进漩涡中心的最后一刻，他掷出芳心，拉过花城往天上飞去。
原先他还担心芳心的年纪太大，会不会飞不动了，一离开甲板，才松了口气。
虽然飞得歪歪扭扭，但好歹还是能飞的。
谢怜看向下方，那两股巨流海还在缠斗，方才将大船卷进去的漩涡就是被这俩搞出来的，又望向四周，叫道：“风师大人？地师大人？裴将军？凝钰？都在吗？”
身后十几丈外，师青玄的声音传来：“太子殿下！我们在这边！”
谢怜立马回头道：“你们也御剑……”
声音戛然而止，他看着那反着光的月牙铲，无言以对。
这不是御剑，这是御……铲。
“太子殿下。”
身边传来凝钰的声音，谢怜转头看去，却是一愣。
一对银白的羽翼呈现在他眼前，泛着柔和的光，映着中间的人干净得不像话。
“卧、卧槽？！白羽儿，你你你你……”师青玄坐在铲子的头部，膛目结舌地瞪着那悬浮在海面上的人，就连身后的贺玄都瞪大了眼。
凝钰笑道：“很惊讶？”
师青玄/贺玄：废话！
那边，裴茗的声音传了过来：“水师兄呢？”
他一人御剑，不见水师。
当下众人也顾不得凝钰突然多了对翅膀的事了，纷纷看向海面。
师青玄扯着嗓子喊道：“哥？哥？！”
谢怜冷静道：“莫急，水师是水神，应当不会沉下去的。”但想到那漩涡斗海的威力，也不敢小觑，还是回头道：“三郎，你搂紧我的腰，千万别松手掉下去了。”
花城乖巧道：“嗯，好。不过，哥哥，有件事，我一定得说。”
花城道：“黑水鬼蜮的上空，是不能飞的。会有东西出来。”
话音刚落，只听一声尖锐的长啸，一条白色的庞然巨物破水而出，袭向裴茗。
裴茗是用剑的高手，一见怪物来袭，下意识便去拔剑。然而此时他的剑正踩在脚底，拔了个空。好在他反应神速，一跃而下，握了剑在空中一斩，将那东西斩为两截，再在身体急速落下之前重新翻身上剑，稳稳地升了上来，发型不乱，颇为镇定地道：“什么东西？”
那东西被他斩断之后一声哀鸣，跌落海面，隐约可见。谢怜眯眼细看，道：“鱼？”
的确是鱼，不过，不是普通的鱼，而是一条五丈长、两丈宽的骨鱼！
……
凝钰悬在空中空中，此时他的四周已经空无一人白色的身影在灰黑的天空和黑色的海面之间显得尤为突兀。
大家都相继被那些骨龙缠到了海里，只有他好像被忽略了一样，就连骨龙也直接无视了他。
在看到一道冲天浪墙将海面的一红一白打进水里时，他叹了口气。
算了，反正也改不了什么剧情。
这样想着，他微闭上眼睛，再睁眼时，身上猛然爆发出一阵白光，凤鸣声起，一只银色巨鸟从光中显现，收拢翅膀俯冲着进了海面。
正在与鬼蜮的海水斗得正凶的师无渡和找人的裴茗察觉，转头一看，瞳孔骤缩。
银色巨鸟再次破水而出，身上羽毛仍是柔顺光滑，未沾湿分毫，看了他们一眼，背着身上的二人就朝远处飞去。
师无渡结印的手慢慢握拳。
凝钰在海上飞了一阵，寻着早就做好的气息标记将昏迷过去的二人放到黑水岛的海滩上，然后翅膀一震，朝着岛上深处飞去。
贺玄刚把师青玄关进牢里，回过头就看到一只银色巨鸟停在自己面前。
贺玄：“……”
巨鸟抖了抖羽毛，将身上的水珠抖落，低头看向他。
贺玄：“……你还真是只鸟。”
凝钰：“……”
凝钰道：“你这有大点的地方没。”
贺玄：“作甚？”
“借一下，我待一会儿。”凝钰身上光芒一闪，原本山丘大的身躯缩小了大半，头埋低，与贺玄平视。
贺玄：“……”
贺玄看着眼前的大鸟，沉默一会儿，道：“你……变不回去了？”
凝钰：“……”
凝钰无奈点头：“半个时辰内，变不回去。”
这就是他变回本体之后的局限性了，力量被压制得太久，一时半会儿会收不住，需要维持一段时间平息一下。
小系统缩在凝钰羽毛里面，一边打滚一边咽口水。
嗷呜！宿主大人的毛好软，摸着好舒服！话说鸟的羽毛都这么软吗？为毛它感觉宿主大人身上的毛更像猫毛？不管了，时间有限，机会难得，先吸再说！
变不回去好啊，它还可以多滚一会儿！
贺玄也是一阵无语，将这只鸟引到一处空旷地带，道：“待好，别捣乱。”
凝钰：“……”
他像是会捣乱的人？
贺玄走了几步，又顿住，回过头来，道：“那件事，你当真可以办到？”
凝钰歪了歪脑袋，想起来是什么后，点头道：“可以，我等会儿就去布阵。”
贺玄抿唇，道：“为何一定要救他们？”
凝钰顿了顿，道：“这个问题上次不是问过了？”
贺玄道：“没有别的原因？”
凝钰摇头，轻笑道：“若真要说别的原因，大概是在他的身上，我看到了那小姑娘的影子吧。”
都一样的傻和天真。
……
要以本体的状态在原地老实待半个时辰，凝钰干脆让小系统定了个闹钟，自己直接蜷起身子睡了一觉。
然而，等他再醒来时，天都已经黑了。
凝钰：“……”
凝钰看向躺在自己毛里呼呼大睡的小光团。小光团睡得十分香甜，甚至还伸出一只小触手挠了挠痒痒，翻了个身继续睡。
凝钰：“……”
凝钰叹了口气，光芒一闪变回人形，将这小光团抱在怀里，往铁牢走去。
待凝钰给师青玄下完催眠，布置完阵法，天又亮了。
小系统终于醒了过来，看了看微光朦朦的天空，又看了看凝钰。凝钰挑眉：“哟？醒了？”
小系统：「……」
小系统干笑两声道：「哈哈，那个啥，宿主大人早啊。」
凝钰点头，道：“是挺早的，刚好到第二天早上。”
小系统：「……」
小系统弱弱道：「那不是因为宿主大人你的毛太舒服了……」
“嗯？”
「没什么！宿主大人我们快去看看太子殿下吧！您消失了这么久太子殿下又那么细心，肯定要担心了！」小系统大吼一声，然后化作一道流光冲了出去，过不久，又化为一道流光冲回来。
凝钰：？
凝钰看着这莫名又跑回来的小光团，挑眉。小系统小心翼翼道：「那个……宿主大人，这路……该怎么走啊？」
它可没做标记啊！
凝钰：“……”
待凝钰走到海边时，刚好看到了在沙滩上还在与这方水域斗法的师无渡和裴茗，脚步一顿，心中疑惑他家的那一对呢，耳边就听小系统在那道：「哇！宿主大人你快看！那鱼在玩木头！」
嗯？鱼？在玩木头？
凝钰好奇，也跟着看了过去，在看到那熟悉的骨龙时，眨眼，再看到那骨龙嘴里叼着的棺材时，表情一变，又看到那骨龙叼着那棺材疯狂摇头晃脑时，表情变得古怪起来。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里面躺着的是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吧……
这晃荡得这么厉害……这俩出来没吐真的是奇迹。
诶，不过话说回来，这棺材做得是不是太小了点？
这想法刚一出，那棺舟顿时四分五裂，露出里面相拥的两道身影。
师无渡：“？？？”
裴茗：哇哦。
凝钰：哎呀，出息了。
小系统：！！！啊啊啊啊kswlkswl！记录记录！
二人双双落地，一抬头，便看到了海岸上的两道身影。
凝钰还站在林子的入口处，一棵树的阴影下，并没有出去，那边的几人都没看见他。
裴茗拍拍师无渡的肩膀，道：“水师兄！水师兄，你悠着点！这一轮过去了，下一轮不知道又什么时候来，攒着点力气。”
师无渡甩手，转向花城和谢怜，质问道：“你们怎么回事？”
谢怜：“……”
花城：“……”
裴茗也道：“是啊太子殿下，你们解释下吧，怎么回事？你们在里面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孤男寡男呆在一个小小的棺材里还能干什么？」小系统嘿嘿笑道。
凝钰：“……”这统……坏了吧。
谢怜眨了眨眼，正要开口，忽然发现，他和花城，在狭窄的棺舟里颠来倒去一阵后，都是发丝凌乱，衣衫散乱，要多不正经，有多不正经。而抹去脸上雨水，他面颊还是滚烫的。
花城走了一步，挡在他身前。半响，谢怜轻咳一声，道：“……没怎么回事，就是……棺材太小了。”
师无渡莫名其妙：“我又没问这个。”
「是啊是啊，太子殿下你在心虚什么。」小系统在一旁连连点头。
凝钰：“……”这孩子什么时候跑过去的？？
裴茗指指地上的一堆废木料，道：“那棺材是你们现做的吧。你们不会把它做大点吗？”
谢怜/花城：“……”
哦，对哦。
所以他们为什么不做大点。
二人沉默了。一阵海风吹过，谢怜尴尬道：“说的也是，哈哈，哈哈。二位大人是刚刚才漂到这岛附近的么？”
裴茗道：“不错。水师兄和那黑水鬼蜮的洋流斗了一路，刚刚才到了这岛上，居然就看到一具棺木漂浮在黑水鬼蜮的海面上，真是神奇。”
谢怜的心缓缓悬起，微笑道：“是啊，真是神奇。”
“你。”师无渡出声道。
他转向花城，眯眼道：“在大船上不是说，在黑水鬼蜮能不沉下去的，只有装过死者的棺材木吗？”
裴茗拔出了剑，悠悠地道：“是啊。棺木有了；墨少不在；那死者，又在哪里？”
花城也微笑道：“这么惦记着谁死了的话，我建议你自杀。”
裴茗举剑向他：“好嚣张。不愧是血雨探花！”
花城哈哈一笑。
小系统：「打起来，打起来！」
凝钰：“……”这孩子究竟从哪儿学的这些？？
眼看着要兵刃相见，谢怜拦在花城身前，道：“二位大人，稍安勿躁。大可放心，此行三郎是好心。”
裴茗道：“三郎？我从没听说过血雨探花阁下是哪家的儿郎排行第几。好心？太子殿下，你确定你这个词说的是他？”
师无渡一定要站在最显眼的位置，于是他一把推开裴茗，厉声道：“这一路上是不是你搞的鬼？你把我们诱到黑水鬼蜮有什么目的？青玄呢？”
花城道：“这里别人的地盘，你道我想来？”
“他是被我拉过来的，有问题么？”凝钰出声道。
四人同时看向他。师无渡脸色顿时一沉，道：“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看他闲着也是闲着，就把他拉过来帮忙了。”凝钰摊手道。
花城：“……”
裴茗看看凝钰，又看看花城，又看向谢怜，最后又把目光转回了凝钰，道：“墨少此话当真？他能就这么让你拉过来？”
凝钰点头，理所当然道：“不然呢？他那边的场子我可没少看。”
花城挑眉道：“不是你自愿的？”
凝钰反问道：“我有说过我自愿的？”
花城道：“你不也没说你不愿意？”
凝钰：“你问过我了？”
小系统：……这俩又小学生互掐了是吧。
风向好像不对，谢怜赶紧插嘴道：“好了好了。你们先别闹。风师大人还没找到么？裴将军不是去捞他们了吗？”
裴茗摊手道：“本来要捞着了，水师兄一个大浪打来，冲散了。”然后饶有兴趣地看着凝钰和花城，摸着下巴道：“看来又证实了一条传言。”不过真没想到这两位鬼王之间的相处模式是这样的。
师无渡冷冷道：“裴兄你不要搞错了。我不起浪，海里的东西一个一个接着出来，你根本捞不到他们！”
见形势又不对，谢怜忙道：“别激动别激动，那个……风师大人和地师大人在一起，应该不会有太大的事。“
师无渡哼道：“地师？地师有什么用！高不成低不就，他又不是武神，法力还不如青玄。”说到这里，他似乎才想起，师青玄已经一丝法力都没有了，面色微凝，住口不言了。
小系统幽幽吐槽道：「之后你就不会这么想了。」
裴茗道：“先别太担心。只要没对上玄鬼，地师大人应该也能应付。”
花城笑道：“天劫都追着你打到黑水鬼蜮境内了，你们把他的水域搅得乱七八糟，还指望这一带的主人没发现？”
忽然，师无渡脸色微变，从衣领里掏出一枚长命金锁。
裴茗道：“水师兄，有什么情况？”
那长命金锁似在他手心里微微震动，师无渡脸色不好道：“青玄在这附近……而且受伤了！”
谢怜看那枚金锁，竟和那日师青玄戴在身上、取下来压阵、又被遗落的一模一样，道：“风师大人身上还配着那枚长命锁吗？我记得他取下过。”
师无渡道：“我收起来给他戴上了。”
这是由两块兄弟金精打造而成的长命锁，他们兄弟二人各一个，当它们离得不远，而其中一方的主人流血受伤时，会相互呼应，离得越近共鸣越强。这并非法术所致，而是天然奇性，故不受鬼域法场的影响。
师无渡把那长命锁从脖子上取下，握着链子悬在手中，平举于前方，缓缓转了一圈。当他迎着某个方向的时候，金锁的震动陡然增强。
那是森林的方向，对着孤岛深不可测的中心地带。师无渡凝神道：“青玄眼下就在这岛上。”
说完，他便大步流星地朝森林走去。裴茗自然随行。谢怜想了想，既然风师地师在这岛上，并且风师疑似受伤流血了，还是先找到他们再说，道：“二位大人，森林里有小鬼潜伏，留神暗箭偷袭。”
花城也跟了上来，谢怜原本想去拉他的手，但想起方才自己在棺舟中极不像话的失态，伸出去的手又情不自禁一缩，最后，拉住了花城的袖子，不敢多看对方脸上神色。裴茗却频频回头，看得很起劲，道：“血雨探花，太子殿下，你俩可真是如胶似漆。你一个鬼王就这么光明正大地跟我们走，也不避嫌么？”
谢怜从容地道：“裴将军说的什么话？这种情况下，他跟上来才是避嫌。否则要是二位大人遇到危险，又怀疑是他背地做了什么，他怎么说的清？”
裴茗道：“做到绝这个份上了，他在不在我们眼前有什么区别？使个分|身术不是轻而易举吗？”
话音刚落，一声尖锐的破风之响，裴茗一举手，握住一支暗箭，道：“果然有东西，好险！水师兄，小心……”
一句未完，又是“嗖嗖嗖”，七八只暗箭朝他飞来，叮呤当啷，裴茗举剑扫落一圈，纳闷儿道：“这是干什么？”
师无渡自开始渡天劫之后，终于笑出了声，哈哈道：“裴兄，你还是自己小心吧！”说罢，加快了步伐。
凝钰坠在最后，幽幽道：“裴将军是把我忘了？”
裴茗：“……”哦，忘了还有一位。
裴茗笑道：“不好意思，这不没怀疑你嘛。”
凝钰撇他一眼，道：“花城主是我拉过来的。”换而言之就是：你怀疑他就是怀疑我的意思。
裴茗：“……”
得，还挺护着。
小系统哈哈大笑。
其实它很想说，这真的不怪裴将军，先不说惜花阁本身就是天界的合作对象，就说宿主大人之前的几次行为，真的很容易让人忽略他是个鬼王这件事。
突然，走在前方的师无渡冷哼一声，道：“我劝裴兄还是不要掉以轻心的好。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谁知道他们会在背后做些什么呢。”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微微皱眉。
这话说得，当真是十分不好听，也有些不符合师无渡平时的性格。
裴茗纳闷道：“我说水师兄，你这是做什么？从哪儿学的阴阳怪气？”
师无渡冷哼一声，不说话了，自顾自的往前走着。
谢怜正想说什么，见人走了，只好闭了嘴，但心里是不认同这句话的。
人往上走，成神；人往下走，成鬼。
但在成神成鬼之前，他们一直都是人，所以并不存在什么种族之异之说。
而且就算是不同的种族，他也并不认为其心就一定是异的，至少在凝钰身上他感受不到。
凝钰看着师无渡的背影，凝眉。小系统在一旁赞叹道：「宿主大人，水师大人的演技真不错诶，完全看不出来跟你有关系。」
凝钰默了默，点头道：‘嗯。’
忽然，他看到走在前面的裴茗放慢了脚步，又凑到了他的面前，道：“我说，你还真是只凤凰啊。”
凝钰挑眉：“有事？”
裴茗摊手道：“没什么，就是有些不明白，你好好的神兽不做，怎么成鬼王了？”
凝钰淡淡道：“还能有什么。死了，就成鬼了。”
裴茗想了想，好像是这个道理，但总觉得有哪里不对，还没等他想明白，又几道冷箭飞过来，他只好挥剑击落。
凝钰在一旁悠哉道：“裴将军还是先解决眼下的问题吧，他们好像只对你意见很大。”
小系统友情翻译：离我远点，别殃及到我。
裴茗：“……”
一行人走了不知多久，终于来到了森林中央的一片空旷地带，那座通往幽冥水府的湖泊。
忽然，裴茗道：“我说墨少，你对我意见不必这么大吧？”
几人望向他。裴茗一脸无语道：“裴某不就逗了你几句吗，你何至于一直记仇到现在？实在不行我们俩约一架，好好打一场，这时不时地推两把，可没有意思。”
凝钰一脸莫名道：“我没有啊。”见人不信，他又补充道：“我要是真想弄你，直接给你下毒或扎你一针就好，打架和推人这事太麻烦也太费力气，我不喜欢。”
众人：“……”
小系统：「……」
宿主大人懒到一定境界了。
裴茗摸了摸下巴，心里又对这白羽踏雪的认知刷新了一层，同时将目光放到了花城身上。
花城挑眉道：“哥哥，你要相信，与我无关。”
谢怜也道：“裴将军，他不会开这种无聊的玩笑的。”
裴茗怀疑道：“是吗？”
这时，小系统道：「宿主大人，是裴将军在问太子妃吧。」
凝钰：‘嗯？’
小系统慢吞吞道：「那他为何要对着太子殿下说？」
凝钰：‘……’
大概是因为不想理除太子殿下以外的人吧。
……
入侵者那厮实在是太久没搞事了，以防万一，凝钰让小系统跟着裴茗，自己继续跟着花怜二人跳进湖面结界。
在见到师青玄的情况时，凝钰沉默，看了一眼躺在一旁的贺玄，摇头，揉了揉鼻子，走了出去。
里面的味道太熏，他鼻子不舒服。
待师青玄驾着“受伤”的贺玄出来后，凝钰指了指森林里的黑色建筑，直接加快进程道：“那是什么？”
贺玄：“……？”
凝钰：‘帮你一把，不用谢。’
接下来就都是按照原剧情走了。到传送阵那里，贺玄要画阵时，谢怜看向了凝钰。贺玄赶紧给人传音：‘你别插手。’
凝钰眨眼，无奈道：“抱歉，太子殿下，我的确会画一些可以传送的符箓，但这传送阵的确没学过。”
谢怜闻言，有些遗憾，笑着安慰道：“没关系，你能一直陪我们到现在已经很好了。”
师无渡冷冷看了凝钰一眼。
待贺玄将所有人都传送走时，他看向凝钰，道：“去哪儿？”
此时的他已经站直了身子，丝毫不减中毒垂危的迹象。
凝钰摇头道：“不用管我，你做你自己的。”
贺玄闻言，深深看了他一眼，朝着门外走去，在他身影即将消失之时，一道冷冷的声音传来：“走丢了自己想办法出去。”
凝钰：“……”
……
凝钰顺着留给师无渡的客令，成功在林子内找到了人，当时的师无渡正将自己的衣服穿到那疯子的身上。凝钰现身时，师无渡也察觉到了他，起身，阴沉沉地看着，半响，出口就是一句：“你早就知道了？”
凝钰并不意外。师无渡不是傻子，应该早就看出来了他有问题，而经过了刚才的传送阵，也猜出了贺玄的身份。是以，凝钰点头道：“嗯。”然后看向那蜷缩在地上的疯子怪人，道：“做陷阱呢？”
师无渡冷哼一声，继续着手上的动作，没有好脸色道：“我做什么需要告诉你？”
凝钰默默地看着他的动作，看了一会儿后，忽然来了一句：“关键时刻，我可以保你性命。”
师无渡动作一顿，慢慢起身，死死地盯着他，盯了好一会儿后，冷笑道：“玩弄别人的命运，好玩儿吗？”
凝钰皱眉：“什么？”
师无渡沉着脸，甩袖道：“赶紧滚！我们兄弟二人不需要你的假好心。看在你以前真的帮过青玄的份上，我可以既往不咎。”
凝钰抿唇，半响，道：“有人跟你说了什么？”
“这就不关阁下的事了。”师无渡冷冷道，从袖中取出一样东西，丢给他：“毕竟阁下是鬼王，我们是神官，桥归桥，路归路，以后还是少些牵扯的好。”
凝钰接住，一看，沉默。
这是那枚惜花阁客令，是他亲自送到师无渡手上的。
手指摸索着手中尚有余温的客令，凝钰再次抬头，看向师无渡，道：“水师大人决定好了？”
师无渡下巴微扬道：“自然。”
“好。”凝钰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空中传来他的声音：“还是请水师大人做好心理准备吧，有什么事，出去后我会给你一个解释。”
师无渡嗤笑道：“故弄玄虚。”
……
师无渡并不知道凝钰所说的“心理准备”是什么意思，但在知道贺玄的真实身份时，他顿时恍然，然后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凝钰隐着身形，看着在那满是脏污的地板上磕头的师无渡，垂着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
贺玄在发泄一通后，逼着师家兄弟做选择。
“第一个选择。”他智着师无渡，阴沉道：“你，从这群人里挑一个，把你弟弟的命，和他交换。然后，自己滚到凡间去。”
层层血丝爬上师无渡的眼球，他肩头发起了抖。贺玄嘲讽道：“既然你这么喜欢给人换命，想来这一手熟练的很，不用我教。”
师无渡喘了口气，咬牙道：“第二个呢？”
贺玄继续道：“第二个，你。”
他盯向师青玄，一字一句道：“我不动你的命。你，就在这里，把你哥的头给我割下来！”
“哐当”一声，他丢了一把生锈的刀在地上。师青玄盯着那把刀，睁大了眼睛。贺玄道：“然后，永远都别出现在我面前。这样，我可以当你在这世上不存在。”
凝钰撇了一眼，叹了口气。
自古以来，恩情易忘，仇恨难消。恨得深了，便成了执念。
执念这东西，最是喜欢蒙住人的眼睛。
那刻入骨髓的恨意沉淀了几百年，终于到了爆发的巅峰，谁都能看到他那从眼瞳烧出来的疯狂之色，谁都能明白他绝不是说说而已。沉默片刻，师无渡哑声道：“……我自戕。我自戕行不行。”
贺玄道：“你没资格跟我讨价还价。”
师无渡望望师青玄，喃喃道：“你这是要我们的命啊……”
师青玄却没他那么绝望，忙道：“哥！哥！我们，我们选第一个吧。第一个。”
一阵过后，师无渡冷静下来，道：“不。我选第二个。”
“……”
师青玄懵了。他喃喃道：“为什么要选第二个？咱们都活着不好吗？哥，第一个吧，第二个不行，我真不行。”
师无渡怒道：“闭嘴！你不知道我？要我什么都没了，然后看你变成那种烂泥巴地里的东西，难道我就行吗？！你不如气死我！”
师青玄快速摇头道：“哥！算了……好死不如赖活着。再说，其实，你想想，咱们……咱们都好活了几百年了，也该……也该……”说着说着，似乎想到了这几百年的好活是怎么来的，羞愧得不敢再说。
贺玄在一旁冷冷看着他们。
师无渡好容易才爬起来，抓起那把锈迹斑斑的刀，跌跌撞撞走到墙边，抓住弟弟肩膀，道：“来！”又低声短促地道：“……去找裴将军，求他照应你。”
师青玄被吓得完全握不住，那刀直往地上掉。
“算了，哥，算了！你不是跟我说过吗，世上人谁都是自己管自己，别人哪会照应咱们啊，从来不都是咱们自己照应自己吗。别给我拿这东西，别给我！”
“青玄！别这么没出息！”师无渡喝道。随即，他又苦笑道：“……你哥外号水横天，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么多年来翻过的天掀过的浪，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天上天下，都是仇家。我死了倒还好说，我死了就一了百了不关你事了。我要是没死，却什么都没了，那才是生不如死。我若不是水神官，根本没法照应你，自保都不行，只怕我们兄弟没过两天就……你拿着！”
凝钰摇了摇脑袋，决定还是出去等着好，脚刚挪出铁牢的门，背后就传来一声嘶喊：“哥！”
凝钰脚步顿了顿，最终还是走了出去。
看着外面阴沉沉的天空，他呼出一口气。
还是外面空气清新点。
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凝钰从空间里将那块黑色玉石拿出来，在手里掂了掂，回头又看了看里面的剧情进度，觉得差不多了后，咬破手指，将血抹在那玉石上。
红色的血液落在黑色光滑的表皮上，很快就被吸收，一道幽光闪过，这玉石上的黑色竟像被洗去了一般，露出幽深的蓝。
凝钰上下翻看了一番，确认这蓝色小石头没什么问题，才拿着石头转身回去，刚一踏入，就听到了师无渡的狂笑。
贺玄掐着师青玄的脖子，声音极低道：“你，分毫没有悔过之心！”
凝钰眼皮子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师无渡狂笑道：“悔过之心？哼，笑死人了！亏你还是绝境鬼王黑水沉舟，你跟我谈悔过之心？我告诉你，没有这种东西！”
凝钰：“……”完犊子，之前的工作感觉要白费。
师青玄惨叫一声，试图阻止师无渡那自寻死路的嚣张。
师无渡昂首道：“今天我得到的一切，都是我自己争来的。没有的东西，我自己争；没有的命，我就自己改！我命由我不由天！”
屋外，好似雷声轰鸣。
凝钰向外撇了一眼。
闭嘴。
他现在头疼得很。
天道：……
它发泄一下还不行吗？明明那小子比它还吵！
贺玄额角青筋直跳。突然，他也大笑起来。师青玄看着他那越来越恐怖的脸色，崩溃道：“……哥哥，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你别说了好吗，快住口。救命啊……”
话音未落，贺玄便把手放到他脑门上，抓住了他的头发。
师青玄立即被吓得魂飞魄散，铁链在墙上撞得铛铛乱响。
“明兄！明兄！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千错万错都是我们的错，是我的错！我哥都是因为我才这样的，我哥他疯了，他疯了你看到没有！我……我……你……你……”
想求饶求他发发慈悲，却求不出口，只敢用目光连连磕头。
贺玄缓缓望向他，须臾，似乎想起了什么，稍稍冷静下来，止住了动作。
见状，仿佛抓住了一线希望，师青玄松了口气，眼泪终于滚落下来。然而，那泪水还没来得及坠落到地面上，就听贺玄冷酷的声音响起：“你叫错人了。”
说完，他猛一抬手，生生将师无渡的脑袋从脖子上拧了下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凝钰揉了揉有些耳鸣的耳朵，又揉了揉不停跳动的太阳穴，确认附在师青玄身上的谢怜已经离去后，身形一闪，出现在贺玄身边。
他看了看挂在墙上，宛若走尸般的师青玄，将视线放到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贺玄身上，道：“该我了？”
贺玄沉默。师青玄听到了他的声音，慢吞吞地抬起头来，死灰的眼睛看了他好一会儿后，慢慢睁大。
凝钰摸了摸他脏兮兮的脑袋，将长剑收入空间，蹲下身替他把铁链解开。师青玄就这样落在了他的怀里。
“我让你动他了？”突然，贺玄出声道。
凝钰顿了顿，依旧抱着师青玄起身，嘴上温声道：“不是约定好的？”
贺玄依旧手提着师无渡的头，此时正阴沉着一双眼睛死死盯着他，道：“刚刚他说的话，你没听见？”
凝钰默了默，点头：“听到了。”
“那你还要救他？！”贺玄忽然大声吼道。
听到了关键字眼，师青玄反应了一会儿，然后猛地抬头，一只手抓住凝钰的衣襟，颤声道：“……救，救谁？你，你能救谁？？”
凝钰拍了拍他的手，并不作答，而是看向贺玄，郑重道：“受人之托。”
贺玄握紧了拳头，死死地瞪着他，咬牙道：“谁？”
凝钰摇头，道：“我不能说。不过，贺玄，还记得我跟你说的话么？”
贺玄抿唇。凝钰道：“你们的因果线还没断，他需要继续接受惩罚。”
贺玄：“……”
一阵沉默后，贺玄往旁边让了一步，一双阴沉的眸子看向站在那里的无头尸。
凝钰向他点了点头，又低声向怀里的人询问了一句：“能走吗？”
师青玄瞪大着眼睛，看看凝钰，又小心翼翼地看向一旁的贺玄，视线刚一对上，又宛如惊弓之鸟般避开，满是脏污的手死死抓着凝钰的衣领，在那白净的衣衫上留下一圈黑爪印。
凝钰见他不答，干脆将人打横抱起，走到外面又将人放下，让其靠在墙边坐着，蹲着身子轻声道：“你先在这儿等一下。”
说罢，刚要起身，袖子就被人抓住，一低头，就对上师青玄满是希翼的眼睛。
师青玄张了张口，好一会儿才发出声音道：“……白，白羽儿，你能……”
不待他说完，凝钰拍了拍他的手，又蹲下身子安慰道：“别怕。能救，在这等我。”
短短的几个字，像是蕴藏着无限的力量，师青玄那原本已经灰败的眼睛瞬间爆发出明亮的光。
凝钰将师青玄的手轻轻拿开放下，起身回到铁牢里。贺玄就站在无头尸旁边，一双眸子黑漆漆的，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凝钰走到他面前，指了指他手中的东西，道：“头。”
贺玄：“……”
贺玄慢慢将师无渡的头递给他。
凝钰接过头颅，将之安在无头尸的断口处，然后退后一步，从空间内拿出一卷银色的丝线。
贺玄看向那卷丝线：“魂蝉丝？”
魂蝉丝，顾名思义，名叫魂蝉的生灵所产出来的丝线。
魂蝉是生活在极阴地带的生物，极其稀有，但攻击力并不强。它所生产的魂蝉丝，有着完美缝合一切物体的奇效，并且不会留有丝毫痕迹。
管你是断手还是断脚，它都能给你接上去，并且不会留下任何后遗症，
这还是很久以前，一误入极阴之地的一名神官发现并带回来的，但带回来没多久，这魂蝉就逐渐消散，无论那神官喂了多好的天才地宝，都没把它救回来。而那极阴之地也好像跟这魂蝉一起消失了一样，再也没人进去过。
或者说，进去了就没再出来。
凝钰“嗯”了一声，用精神力控制着魂蝉丝，让它飘到那脖颈间的断口处，一针一针地缝合着，所缝合的地方，银丝融入皮肉消失不见，皮肤表面恢复如初，丝毫不见任何曾被生生拧断的痕迹。
贺玄见此，冷笑一声：“你还真是煞费苦心。”
凝钰沉默。
可不是吗，为了防止他身上的那些材料与这个世界产生排异反应，大白都快把这个世界的大半个地图给踏遍了，才找到那什么极阴之地，还非常贴心地给他抓了几只魂蝉回来养，现在还在忙着给那群坑货保驾护航，防止那群跑别人地盘上去的兔崽子一个不小心全军覆没，这件事完了得好好给它补补，嗯。
缝合很快完成，师无渡的头颅成功回归原位，凝钰将剩余的魂蝉丝收了，又从袖中摸出之前吸过他血的玉石和一幽蓝色摇铃，一手拿着玉石，一手拿着摇铃。摇铃轻晃，一声空灵的铃声回荡在房内，与此同时，一直埋藏在附近的阵法猛然亮起。
“亡魂师无渡，曾为水师，但却逆天改命擅自将他人命格换到其弟师青玄身上，让他人代替其弟承受灾厄，从此与仙路无缘，虽已被仇人贺玄杀害，但身上的因果线却没有完全断，可以返回人间身负厄运五十载，了却因果，重新修炼。期间仍保留神官肉身及神格，寿命不变，厄运期过后，一切了断，成神成鬼，自行决断，汝，可愿？”
凝钰眼眸微垂，口中念着与天道和贺玄协商出来的结果，异色的眼睛里泛着神秘的金色符文。手中的玉石发出蓝光，师无渡的声音从里面传出：“吾，愿。”
话音刚落，阵法爆发出更强烈的金光，伴随着清脆的铃声，玉石上的蓝色幽光越发明显，渐渐地凝聚成一道身影。
贺玄看见那道身影脸色立马冷了下来。
师无渡看了他们一眼，其中目光停留在凝钰身上的时间略长，然后抬脚朝着自己尸体的方向走去。
又是一声铃响，师无渡的魂魄已进入身体。
再是一声铃响，周围法阵的光芒化成一个个金色符文，以师无渡为中心，快速融入他的身体。
最后一声铃响，法阵暗淡下去，师无渡睁开了眼。
凝钰呼出一口气。
贺玄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但也没有再做什么。
“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丢下这句话后，他一甩袖子走出牢门。
师无渡皱眉看向凝钰，眸光复杂。
“解释。”他道。
“出去说吧。”凝钰揉了揉眉心，原本苍白的皮肤此时更是有些透明。他道：“这里脏。”
师无渡看着那白色衣衫上极其显眼的黑色爪印，沉默，又想到自己现在是蓬头垢面的样子，黑脸。
“青玄呢？”他道。
“在外面。”凝钰随口应了一声，然后揉着太阳穴，先走出了牢门。师无渡默了默，手指在袖中缩了缩，也抬脚跟了出去。
“哥！！！”几乎是师无渡走出牢门的瞬间，师青玄就扑了过来，一把扑到师无渡怀里，要不是师无渡及时调整身/位背朝墙壁，准得被扑倒。
“哥……哥，太好了，你还活着，还活着，没有丢下我……”师青玄终于从死尸状态中活了过来，趴在师无渡怀里痛哭流涕。
“没事了，没事了……”师无渡摸着师青玄的发顶，脸上也有这劫后余生的庆幸。
兄弟二人上演着死后重逢，贺玄就在不远处看着，脸色十分的不好看。他道：“别在我这演你们这兄弟二人恶心戏码。赶紧滚！不然我不介意再杀你一次。”
师家二人脸色一变，赶紧起身。师青玄看向贺玄，张口道：“明……”贺玄一个眼神过来，师青玄一个激灵，赶紧改口道：“贺兄……”
“我跟你不熟，别乱叫。”贺玄冷冷道。
师青玄身体一僵，说不出话了。
这时，凝钰在一旁出声道：“先跟我走吧，我带你们出去，趁着劫难还没开始，先给你们安顿一下，之后你们再做打算也不迟。”说着，拿出一颗刻有传送阵的石头，往地上一抛，地上瞬间出现一张千里传送阵。
凝钰稳了稳气息，往上面走去，可刚迈开一步，身后传来一道声音：“这是什么？”
凝钰脚步一顿，回头道：“传送阵，怎么了吗？”
得到答案，师无渡脸色一沉。他将目光从那传送阵上挪开，看向凝钰，冷冷道：“你有这个，为什么不早拿出来？”
凝钰回身，望向他。师青玄见此，拉了拉师无渡的袖子，帮腔道：“哥，还能有什么啊，应该是，之前有什么限制吧，是吧，白羽儿？”
师无渡死死地盯着凝钰，不放他脸上的任何表情。
凝钰沉默一会儿后，淡淡点头：“嗯。先走吧，出去再说。”
师无渡看着他，半响，才带着师青玄朝那阵法走去。
凝钰就站在阵发旁边等他们。师无渡扶着腿部有伤的师青玄慢慢挪着，在经过凝钰，离那阵法只有一步之遥时，突然眼中戾气一闪，一道黑芒闪过。师青玄瞪大了眼睛。
“哥？？你干什么？！”
“快走！”
师无渡一手抓着师青玄，一手拿着一把不知从哪儿来的黑色匕首，匕首的刀尖处还滴落着血液。他用嘴从那把柄处叼下一枚血色的宝石，一口咬碎。瞬间血雾弥漫在二人周围。
贺玄立马冲上来，一挥袖子将那血雾散去，那原地哪儿还有师家兄弟的影子。他沉下脸，看向凝钰，皱眉。
那银白衣衫已被鲜血染红，凝钰捂着还在流血的腹部，看了一眼，然后挥手将阵法毁去。
他微微勾唇，笑道：“啊，好像被摆了一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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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本章字数：12500
啊，晚了一点，不过没关系，上学的宝子可以下周再看，嗯。
这章没彩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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