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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5 意识封闭
Chapter 35 意识封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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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在疾风骤雨中结束了。
十一月，像一块冰冻的铁块一样森然。每天早上地上都有霜，寒风也刺疼了手和脸，天空是一种淡淡的珠灰色，霍格沃茨周围的山顶都被白雪覆盖。
十二月，更多的雪，和雪花一样多的作业。
西西这几个月都过得很平常，寒冷的天气让她每天乖乖的缩在斯内普的办公室里，把壁炉烧得暖暖的，日以继夜的完成那永远完不成的工作。作业太多了，赫敏只有周末才会过来帮忙。所以她一个人埋首在成堆的文件里。
没什么可以埋怨的，洛朗每天冒着严寒在工地上忙活，一个从温暖的地中海来的美男子，毫无怨言。米兰除了日常繁忙的事务，还要想方设法满足洛朗对每一件原料的完美要求。资金已经远远超出了预算暂且不提，洛朗要的很多东西根本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可是又能怎么样呢，一砖一瓦都关乎生命。米兰在这一点上，百分之百的支持洛朗。
凤凰社那边，真正可以信任的人不多，卢平值班儿看守预言球日以继夜。天狼星在家里苦练着魔法，甚至不介意看斯内普扔给他的几本黑魔法的书。他的身体还没有恢复，就这么疲劳，偏偏他还想方设法的瞒着雷欧诺拉，西西只好绞尽脑汁的给他诊治。他这样性情激烈的人，爱，恨，都在疯狂的消耗着他的身体。
至于邓不利多，在做着最费力不讨好的工作。
反观黑魔王那边，表面好像一切都在顺利的进行着，有越来越多前食死徒投到了他的麾下。然而他还是经常不满的发脾气，因为他身边最得力的几个人，雷古拉斯，他手下魔法力最强的人失踪了，估计是死了；卢修斯夫妇，他手下办事最认真谨慎的人，总是畏首畏尾瞻前顾后的；斯内普，最得力最知心最有天赋的人，派去做间谍了，而且从前一逼他杀人他就吐血昏迷，黑魔王也不想轻易再尝试了；贝拉，最忠诚最听话最狠辣的人，还关在监狱里。
无人可用的悲哀。很多聪明的孩子，都在之前的那场战争中死去了。因为太年轻，少了磨练。如果他们可以活到今天，在黑魔王的调教下，每一个都可以独挡一面了吧？可惜他们没有能够生存下来。他们被淘汰了。
经常可以看见黑魔王坐在壁炉旁，他最喜欢的椅子上，蛇一般的眼睛盯着炉火，一瞬不瞬的。斯内普觉得自己似乎可以感受到他的那种悲哀。他的能力太强了，所以在他看来，绝大多数人都是庸才。其实他不知道，凤凰社的人，并不比食死徒的实力强，甚至还有可能更差。
更多的时候，斯内普的心里在思考的是巫师界以外的那庞大的魔法势力。那个被称为弦的神秘组织，以及西西和米兰所代表的那个强大的帝国。在黑魔王和凤凰社都暗叹无人的时候，那里又是如何的人材济济。虽然没有人真的在他面前使用过高深的魔法，但是他能够感觉到那坚不可破的力量。那样的力量，甚至完全与魔法无关。
“如果比起个人攻击力，我们并不都比巫师强。”西西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比如我，就没有什么学习攻击性魔法的天赋，那类魔咒用出来，实力凭空减半。再说洛朗，简直就是想都没想过要攻击，纯粹的贵公子，所以一旦正式开战，一定要立即把他关在喀戎总部，否则不用两天就要牺牲掉。雷欧诺拉，本领基本都在逃跑上，如果她不想，谁也抓不到她。但是正如你看到的，如果有人拿天狼星威胁她，她也只能任人宰割。米兰的战力到是很强的，尽管他很少真的去战斗。不过他的身体实在让我担心，时好时坏却找不到原因，我真觉得他无法承受住战争的那种疲劳。剩下的，佛伦萨文武双全，所以我托他守护霍格沃茨，只要食死徒不全力进攻，就不会有问题。喀戎里虽然有很多能人，但他们一定会严格保持中立。我和米兰能做的也就是这样了。最终，这还是一场巫师与巫师之间的战争。必须是一场内战。”
斯内普坐在沙发里，看着那个眼睛都快睁不开了的姑娘。他的办公桌已经完全让给她了，上面堆满了各种各样的表格。经她手签署的文件，每天都多达数百份，而她每一份都要仔细阅读，详查资料，再做决定。还有那如雪片一样往来的信件。他很庆幸西西的惯常通信方式不是猫头鹰，否则真是不堪想象。
她的生活，让他很吃惊。那是他所不熟悉的生活方式。过着那样生活方式的她，是他所不熟悉的姑娘。
察觉到他的注视，西西委屈的撇了撇嘴。到不是她想要抱怨，只是平时这样的事情总有一大堆的助理帮她，还有个万能的米兰随时待命，如今这样事必躬亲，对她的精力和体力都是恐怖的挑战。何况，本岛这边的事物，还只是她工作的一小部分，她毕竟是帝国的公主，是弦的长老，是喀戎的首领，她有太多的事情要做，太多太多。如果不是从前经历过长久的和死神争分夺秒的生活，她真的不认为自己能够至今都保持进度。
无限的思念米兰，无限的思念赫敏，无限的思念她的第一助理，第二助理，第三助理……还有......似乎还有什么人......那个患难与共的人......
终于签完了手边的最后一份文件，西西无视手边儿不停冒出的信件，一屁股坐到斯内普身边，双手拼命的揉着疼痛的额头，强迫自己不要去回想那些被封印的记忆和情感。
斯内普近乎温柔的勾了勾嘴角，抓住了她虐待自己的双手，挥动魔杖，一片带着清香极为细腻的水雾轻轻的笼在西西身周。
西西惊讶的抬头，温馨，浪漫，好舒服的感觉，“这是木精族的咒语‘丝露’吧？你居然会这个？我太幸福了！你知道么，这是米兰最爱的魔法之一。”
“我知道。”斯内普看着她恢复了神采，黑色的眸子里有一丝愉悦。
西西眼睛转了转，侧头看他，“不会是他告诉你这个咒语的吧？”
想起米兰笑着说“爱情的土壤需要‘丝露’的滋润”的时候的表情，斯内普撇了撇嘴，“他是一个很多话的人。”
西西禁不住笑了。斯内普在巫师里，真的称的上天才了，外族的咒语大多一学就会，这在巫师里是很少见的。而这个“天才”，却又温柔的那么低调，深沉。
如果说两个人之前对彼此的感情还有些迷糊和不确定，因为某种渴望和冲动突破了男女之间的界限而不得不更进一步。经过了这段时间的相处，两个人之间已经酝酿出一种淡淡的和谐和甜蜜。
她心里，很早以前沉睡了的那棵爱情的幼芽，在缓缓的苏醒，而他生命里已经枯竭的热情，在慢慢的点燃。
他们不再去想这样相爱是否正确和恰当。长久以来的第一次，他忘记了内心深处的自卑和自傲，微微的敞开自己的心，让另一个人看见里面的风景。而她，生平第一次做了自私的选择，不再考虑将来，不再为了过去而悲伤，试着让他幸福，也让自己幸福，以一个女人的身份。
这是一场赌博，在一个生命如草芥的年代。是一场冒险。立场，利益，随时都可能把他们分开。
可是，他是斯莱特林，他从不期待美好的结局。而她，经历了太多，失去了太多，痛苦已经成了生活的一部分，再不能惊扰她脸上淡然的笑容。
活在当下，不能为了明天而毁了今天。惦念了他十几年，这不是爱，又能是什么？这细水长流的感情，总要有个出口。
有点儿忘情的，她侧身躺在他的大腿上，感觉他不自然的僵硬了一下。于是她马上想要起身，却被他轻轻地按住。
“累了？”明知故问的，语调里有些尴尬。
“嗯。”西西舒服的发出一个无意义的虚词。
很安静。两个人互相依偎。就这么不知道过了多久，斯内普看完了手里的书，把微凉的手掌贴在她柔嫩的脸颊上，“醒着么？”
“嗯。脑子里全是资料，睡不着。只是休息一下。”她喃喃的说。
“西西……”
“说吧……我知道你有事……”西西慵懒的眨了眨眼睛，仰面看着他。
斯内普放下手里的书，沉吟了一下，“你也和米兰一样，有很多藏书吧？”
“我就知道你会说这个。”西西呵呵一笑，“等你好久了。”说着，她坐起身，从无限空间带里拿出一本字典大小的书，“米兰给赫敏的，多是些课本，公开的资料。我给你申请的许可证昨天批下来了，已经输入到了这本书里。它的扉页上有使用介绍，你一看就会。通过它，你可以阅读帝国图书馆，皇家图书馆还有喀戎的绝密级以外的所有藏书。弦的许可证还没有批下来，我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斯内普接过来，激动得手都有几分颤抖了。西西笑着摇了摇头，爱书成痴的人啊。“这是给你准备一次圣诞礼物，如今算是提前送出去了。”
斯内普忽然放下手中的书，一把抱起她，情不自禁的转了个圈儿。
西西看着他闪闪发亮的黑眸，晃如梦境。
两个人默默地对视了一会儿，她撅了撅嘴，凑到他颈子旁边，用鼻子嗅了嗅，魔药的香味，很好，可以放心的咬下去。
他颤抖了一下，双手不由收紧。
她却没有察觉他的异样，只是撒娇的嘟囔着，“我开始嫉妒这些书了，光是躺在图书馆里，就能让你这么高兴……”
而处在兴奋中的他，却早已忘记，他想要她藏书的初衷，其实是想要了解她。她是看着什么样的书长大的，长成了怎样的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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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是一种美丽的动物，凤凰形状的守护神尤其漂亮，因为银白的颜色让人们更容易把它和五彩斑斓的野鸡区分开来。
现在就有这样一只美丽的凤凰守护神出现在西西和斯内普的面前，用邓布利多那熟悉的声音操着一种毫无感情的语调，说道，“西弗勒斯，请马上来校长办公室。如果可能，请将西西带来。”
几分钟以后，他们来到有怪兽石像守卫的校长办公室。
“泡泡维滋比，”斯内普带着淡淡的嘲讽念出通向校长室的口令。
怪兽石像一下活了过来，闪身跳到一旁，它后面的墙分成两半，露出一个螺旋形的自动扶梯。他们走上上升的石级，墙在他们身后“砰”地一声又合上了，他们随着扶梯飞快地转着小圈上升，最后来到了一扇擦得甑亮的橡木门前。门上有一个黄铜制的、鹰头狮形状的门环。
西西握着鹰头狮形状的门环扣了三次，门自动地开了。屋子里相当昏暗，墙上挂满了在打瞌睡的前任校长画像，而门后的鸟架上，一只漂亮异常的金红色、天鹅般大小的凤凰正把头缩在翅膀下面打盹。
哈利、罗恩和麦格教授正站在邓布利多的办公桌前。就时间和被邀请的人而言，这实在不像是一个聚会。
果然不是好事情，西西难过的想。
正思量间，斯内普已经迈步进了校长事，西西连忙跟了进去。看样子，他们来之前，哈利正在陈述什么事情。
哈利和罗恩自从乌姆里奇事件以后，就没有再见过西西，虽然听赫敏描述过她成年的样子，乍一看到她，还是吃惊的张大了嘴。
哈利只穿着一件睡衣，脸色呈现一种病态的惨白。
西西见状皱了皱眉，从无限空间袋里掏出一件长袍披在他的身上，伸手轻轻的抱了他一下。
男孩子低下头，嗫嚅着，“对不起，西西。”
西西楞了一下，随即莞尔，“不会还惦记着和我吵架的事吧？我像是那么记仇的人么？我还没谢谢你上次帮忙呢。”
“谢谢你们这么快赶来，西西，西弗勒斯。”邓布利多和蔼的打断了两个人的谈话，“哈利，请继续讲下去。”
邓布利多正坐在书桌后的高背椅子上，他探着身子，高高低低的蜡烛光芒照亮了他面前的文件。他穿着一件华丽的紫色和金色相间的绣花长袍，里面是一件雪白的睡袍，但他看起来毫无倦意。
他对哈利说话的时候，敏锐的浅蓝色眼睛却专注的盯着西西而不是那男孩儿。
西西的心猛的一跳。
“我……嗯，我做了个梦，”哈利说，“真实的梦......那不是一般的梦，我看到整件事情的经过。”他深吸了一口气，“罗恩的爸爸......卫斯理先生......被一条巨蛇袭击了。”
他的话在出口之后，似乎仍在空气中回荡，听起来有些荒谬，可是在场的人却没有觉得可笑了。
安静中，邓布利多仍旧凝视着西西。
罗恩轮番看着哈利和邓布利多，脸色苍白，充满惊惧。
斯内普眯起黑色的眼睛，静立着。
麦格教授紧抿着嘴，双手微微颤抖。
“你是如何看到这些的？”邓布利多平静地问，仍然没有看哈利。
“嗯……我不知道，”哈利说，“在我脑子里头，我想......”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邓布利多说，语调虽依然平静，蓝色的眼睛却闪了闪，“我是说……你是否记得，当你看着这些发生的时候你在什么位置？比如你是不是站在被害者身边，或是从高处朝下看到这一切的？”
哈利看着邓布利多，目瞪口呆。通常做梦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俯视？或者旁观？为什么邓不利多要问这个问题？随即他就像被什么击中了一样的颤抖了一下。他想起了他是从什么位置看到一切了......而答案，让邓不利多的问题显的意味深远。
他尽力克制着情绪，良久，才有些颤抖的回答，“我是那条蛇，整件事都是我从蛇的位置看到的。”
没有一个人说话，斯内普刀锋一样的目光扫过邓布利多和西西。过了好一会，邓布利多看向如今脸色比哈利更苍白的罗恩，用不同的、更锐利的语气说：“阿瑟伤得很重吗？”
“是的，”哈利顿时抛弃了对自己状况的担心。双拳紧握，用力强调着说。卫斯里先生伤的很重，而这才是他半夜来找邓不利多的目的，他自己身上正在发生着什么并不那么重要。
邓布利多站了起来，动作快得难以置信。他转向一幅接近天花板的旧画像，“埃弗拉德？还有你，迪莉斯！”
一个脸色灰黄、有着黑色短刘海的巫师，还有他旁边画框里的一位满头银色小卷的长发老年女巫，立即放弃了假寐，睁开眼睛看着邓布利多。
“你们刚才都听到了吧？”邓布利多说。
那个巫师点了点头，那个女巫说，“当然了。”
“阿瑟有一头红发。”说着，他伸出细长的手指，指着罗恩，“一旦找到他请立即拉响警报，确定他被可靠的人找到......”
他们都点了点头，从画框一边溜走了，但是他们并没有像霍格沃茨其他的画像经常做的那样，从旁边的画框里出现，而是消失不见了。一个画框里现在只剩了暗色门帘的背景，另一个则是一张富丽堂皇的扶手椅。
很多其他的前任校长肖像们，看似呼呼大睡，但其实都在从眼皮底下偷偷看着哈利。
埃弗拉德和迪莉斯是霍格沃茨以前最声明卓著的校长，他们的声望很高，许多重要的巫师建筑物里都挂有他们两个的肖像。因为他们能在自己的肖像里来去自如，所以是寻找罗恩先生的最佳人选。
麦格教授从睡衣口袋里拿出魔杖，挥了一下，几只椅子从稀薄的空气中出现。
几个客人都坐了下来，只有斯内普站在了西西身后。
邓布利多用一根手指抚摸着凤凰头上的金色羽毛，那凤凰立刻醒了，它高高地扬着美丽的头，明亮的黑眼睛审视着邓布利多。
“请你把警告，”邓布利多轻声对鸟儿说，“带给我们的人。” 随着火光一闪，那只凤凰立即飞走了。
过了没多久，从他们右侧的墙上头传来一声喊叫，那个名叫埃弗拉德的巫师已经回到他的画框里面，微微地喘息着，“邓布利多！”
“有什么消息？”邓布多连忙说。
“我一直叫来着，直到有人跑过来，”那个巫师说，扯着身后的门帘擦他布满汗水的前额，西西忍不住咧了咧嘴，“我说我听到有人在楼下动弹，他们不能确定是不是能信我，但是下去检查了。你知道那下面没有画像可以过去。”西西知道他在谈论魔法部收藏预言球的地方，阿瑟今天晚上就是在那里值班。“不管怎么说，几分钟之后他们就把他抬上来了，他看起来不太好，浑身是血。他们离开的时候，我跟着跑进奥菲瑞达·克瑞德的画像里去看了个仔细......”
这时候，银色卷发女巫也回到了她的画框里，她咳嗽着坐在了扶手椅上，说：“是的，邓布利多，他们把他送到圣芒戈医院去了，他们抬着他经过我的画像……他看起来很不好。”
“谢谢你们，”邓布利多诚恳的道谢，然后转头去看麦格教授。 “麦格，我需要你去叫醒卫斯里家的其他孩子。”
麦格教授站起身，迅速的走了出去。
西西紧紧的咬着嘴唇，双手把长袍揉搓的皱皱巴巴的——斯内普的长袍。
莫莉知道阿瑟出事了么？凤凰是不是已经通知了她？记起莫莉看到幻形怪变成阿瑟尸体时，痛苦的样子，西西就觉得胃里一阵翻腾。最让她担心的是哈利，他居然可以看到这一切，而且是从蛇的角度，真的是......西西实在不愿意再想下去。
感到斯内普把一只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她回头露出了一个极为勉强的微笑。他黑色的眼睛带着一丝抑郁，奇异的让她的心逐渐平静下来。如果他在脆弱，那么她必须坚强。必须。
邓布利多大步走到另一幅画像前面，这一次是一个留着尖胡子、模样十分精明的巫师，他穿着斯莱特林的银绿色调的衣服，睡得死死地，对邓布利多的呼唤置若罔闻。
“菲尼亚斯，菲尼亚斯 ！”邓布利坚持不懈的喊着，声音越来越大。
屋子里挂着的其他肖像们都不再继续装睡，也跟着一起叫喊起来， “菲尼亚斯 ！ 菲尼亚斯 ！ 菲尼亚斯 ！！！”
他实在无法继续假装，只好夸张地猛然惊醒，睁大眼睛，“有人叫我？”
“菲尼亚斯，我需要你访问你其他的肖像，”邓布利多说，“我有一个口信要传。”
“访问我其他的肖像？” 菲尼亚斯声音尖细地说，装模作样地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目光扫过房间里的众人，在西西和斯内普身上意味深长的停顿了一下，斯内普冲他微微点了一下头。“噢，不行啊，邓布利多，今晚上我太累了。” 菲尼亚斯一边说一边又打了个哈欠。鬼知道他坐在那里究竟为什么那么累。
墙上其他的肖像纷纷抗议起来，“你这是反抗命令啊，先生！”一个红鼻子的胖巫师挥舞着拳头大吼，“这是玩忽职守！”
“我们都以名誉做过保证，要为现任霍格沃茨校长服务！”一位瘦弱的老巫师叫道，哈利认出他是邓布利多的前任，阿满多·帝普特，“不害臊么，菲尼亚斯！”
“邓布利多，要不让我来说服他？”一个目光锐利的巫师说着，举起一根异常粗的，像狼牙棒一样的魔杖。
“噢，好好，”菲尼亚斯说着，稍微有些紧张地看着那根魔杖，“不过，现在他恐怕早就把我的肖像毁掉了，他已经把很多家庭成员的肖像毁了......”
“看来你还真是我的知己。睡梦中都能猜出我想请你做什么。”邓布利短促的笑了一下，“天狼星不会毁掉你的画像，他并非是他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的孩子，你比我更清楚。请你现在立即去告诉他，阿瑟.卫斯理受了很重的伤，他的妻子、孩子、以及哈利.波特会很快去天狼星那里。记住了吗？”
“阿瑟.卫斯理受伤了，妻子、孩子、还有哈利.波特会去那儿住，”菲尼亚斯带着浓重的鼻音，厌倦地重复着，“是是……记住了。” 说完，忽然冲着斯内普眨了眨眼睛，小声说，“这次这个很妙。”然后立即消失在画框里。
这个老头永远不正经！什么时候了竟然还在八卦！斯内普的黑眼睛狠狠的瞪了空空的画框一眼。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又被打开了，麦格教授带着弗雷德、乔治和姬妮走了进来，他们三人都穿着睡衣，蓬头乱发满脸震惊。
邓布利多简单的和他们交代了一下事情的始末。
办公室中心忽然一阵火光闪动，之后，一根金色的羽毛轻轻飘落下来。
“这是福克斯的警告，”邓布利多说着抓住下落的羽毛，“乌姆里奇教授已经知道你们不在床上。麦格，去拦住她，跟她说什么都行。”
麦格教授立即走了出去。
“他说他会很荣幸，”菲尼亚斯又回到了斯莱特林旗帜之下，“我的曾曾曾孙选择客人的口味一向古怪。”
一切终于处理的差不多了，邓布利多马上用“门钥匙”把几个孩子送到了布莱克老宅。等他转过身来，看向西西和斯内普的时候，脸上已经没有了一丝假装的平静，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忧虑。
“西西，我们只剩下最后一个办法了。如果那还不能解决问题，那就说明，最坏的事情发生了。”
西西的脸异常苍白，身体微微的颤抖着，布满冷汗的手，抓住斯内普的衣袖。
斯内普皱着眉头，声音低沉的说，“校长，您把我叫来，有没有向我说明的打算？”
邓布利多抬头看了看他，苦笑了一下，“很遗憾，西弗勒斯，我没有这个打算。我认为你不知道最好。西西你认为呢？”
西西闻言，苦涩的低头，“我......还没有考虑好......暂时不要......”
斯内普眉皱的更深，声音冰冷严厉，“那么，我是否可以告辞了？”
“暂时还不可以。”邓布利多没有看他的眼睛，而是盯着自己的手指。“西弗勒斯，我有一个请求。”
斯内普挑起眉毛，声音变的像丝一样柔滑，“真是令我吃惊啊......尽管您一向......”
“西弗勒斯......”西西目光里带着恳求，握住了他的手，阻止他说出太过刻薄的言语。邓不利多的苦斯内普不懂，但是西西懂。她懂，所以她不想让他说出将来会让他自己后悔的话。可是她立即发现他的手比自己的更加湿冷，于是心疼的握紧。
斯内普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声音又回复了冰冷，“说吧。”
“意识封闭，”邓布利多松了口气，“能不能请你教哈利意识封闭？”
出乎西西意料的，本来已经平静下来的斯内普身体猛的颤抖了一下，立即回答，“不，决不。”
“我知道你和哈利不合，可是，你是最好的，也是唯一的人选。”邓布利多也为斯内普的断然拒绝感到吃惊，低声的近乎恳求的劝说，“你知道，会意识封闭和摄神取念的人并不多，据我所知，我们这边，只有你和我。你摄神取念的水平，远远超过我，更适合教他。再加上哈利现在，最好不要接近我……所以，西弗勒斯……”
斯内普身体颤抖的更加厉害，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不要说了！我对自己发过誓，我此生再也不用摄神取念。所以我是绝对不会答应的！”说完，也不等邓布利多的反应，推门，怒气冲冲的走了出去。
西西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脸色苍白的追了出去。
邓布利多看着两个人的背影，长叹了一声。
背后，菲尼亚斯忽然幽幽的说，“用不着这样，邓布利多。那孩子的脾气，无论是多为难的事情，只要你随便给他个有关他所重视的人的理由，他都会答应的。哈利，在他的心里，分量够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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