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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3 圣诞舞会
Chapter 13 圣诞舞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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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西是在圣诞舞会这天回到霍格沃茨的，因为米兰一再地说他快要被那些小姑娘的热情淹没了。如果西西不做他的舞伴，就是对那些未成年人不负责任的表现。西西有时候会很恶劣的想，刚刚满23岁的米兰，在感情方面或许还称不上是一个成年人，也许找个未成年的还比较有话说。
可是每次想到这里，她都不由得会回忆起洛朗，那个有着倾国容颜的年轻人忧伤的笑容。从那次地中海之行以后，只要一有人提起洛朗，米兰就会破口大骂。本来只须要洛朗一滴血就可以解决的问题——给药物降温这种作用，跟本不用炼制过后的水神眼泪——非要被洛朗搞得人仰马翻。
其实这怎么能说是洛朗的错呢？当时谁也没有和洛朗说明要用水神的眼泪做什么，洛朗又怎么会想到大家甘冒奇险只是为了制一种魔药？
可平时脾气好的不得了，几乎像块“切糕”的米兰，在这件事情上完全听不得一点儿劝告。久而久之，西西也就放弃了。
反正，真正有缘份的人，互相是怎么也逃避不开的，至少不是像这样单纯的不提起就可以永远遗忘的。这，她比谁都明白......
霍格沃茨这一年是“三强争霸赛”的主办方，所以圣诞舞会比往年都要热闹。法国的布斯巴顿学院，和不知位于哪个国家——当然，西西是知道的，只不过她必须装成不知道——的德姆斯特朗学院的代表都陆续来到了大厅。
本来三强争霸赛的勇士应该是每所学校一个，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年负责筛选勇士的“火焰杯”里，吐出了第四个人的名字。而这个人正是哈利。考虑到如今的态势，西西很难相信这是一个巧合。
还没有来得及去和哈利三人组打招呼，西西只是在米兰的陪伴下直接到教师席的嘉宾区就坐。
这里冷清的可怜，西西是唯一一个坐在这里的嘉宾。怎么说呢，会来霍格沃茨任教的人，都有些不为人知的过去吧？多是一些孤独到生命里除了霍格沃茨什么也不剩的人。邓不利多是如此，麦格是如此，卢平是如此，斯内普也是如此。
西西到也不觉得有什么不自在，正好自得其乐的用摆在桌子上的水果和酒品果汁给自己调了一杯夏威夷热恋。在这个庄严的校园里，一点点儿自由大陆的放荡不羁会让人真正体会到圣诞节的愉悦。
教师们陆续的入座，她看到米兰又像牛皮糖一样粘在了斯内普的身边。
米兰好像喜欢上了那家伙呢。西西好笑的想。好像一天不听斯内普损他都会浑身不对劲儿。难怪斯内普一等自己醒过来，就迫不及待的搬回了他霍格沃茨的宿舍。他那样一个喜欢安静的人，西西这种程度的热情已经是他能忍受的极限了，米兰那样简直就是对他的折磨——或者折磨斯内普才是米兰的本意吧？
米兰看见西西在向他们这个方向张望，非常热情地向她招手。斯内普抬头看了西西一眼，趁着这个机会迅速的走到了麦格教授的旁边。
西西敢打赌，她从斯内普的眼中看到了一丝笑意。麦格教授，也许是唯一一个可以让米兰收敛的人吧？她身上有一种气质神似米兰的母亲阿曼达，让他在她面前温顺的像只小独角兽。
等她结束了杯中的夏威夷热恋，舞会基本上就要开始了。
舞会大厅的装饰比洛朗城堡平日的装潢还要朴素，只是简单的点缀了一些圣诞时期的吉祥物。出乎意料的，当她想起洛朗的时候，那个优美的身影从她眼前一晃而过，而且绝对不是她看花了眼也不是幻觉！
趁着大家都聚到门口，欢迎三强争霸赛勇士们的时候，西西在人群里到处寻找。
“你是在找我么，小姐？”那个熟悉的带着软软优雅的法国口音的男子，出现在她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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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舞会正式开始了，由勇士们和他们的舞伴开舞。哈利看起来很紧张，笨拙的样子可爱极了。赫敏作为德姆斯特朗勇士维克多.克朗姆的舞伴，打扮得异常漂亮。
他们都长大了，西西有点儿感慨。半年多没见，他们两个都长高了，成熟了。十四、五岁的他们，有着孩子的纯真和青年的活力。十五岁，对她来说，似乎已经是前世的事情了。
第一支舞曲她只是在一边看着，看着孩子们和教授们尽情的享受着这样的甜蜜时光。米兰看西西没有要跳舞的意思，也就乐得清闲，拽着她到桌子那儿要大块朵颐。可刚刚走到桌子旁边，米兰就怔怔的定在那里，像是傻了一样。
“怎么？”西西推了推他的手臂。
“我......”米兰困难的吞咽了一下口水，“我看到了法国菜......”
“这很奇怪么？我们邀请了布斯巴顿的学生来，做些法国菜是理所当然的。”
“可是......”米兰呐呐的看着桌子。上面法国菜并不多，鹅肝薄煎饼，白酒田螺，鳄梨生鲑鱼，菠菜乳酪焗生蚝，多味鱼汤。可是这每一道都是他的最爱，是洛朗家厨师的拿手好菜。
他拿起一块薄煎饼，送到嘴里，可是含在嘴里就是咽不下去。这个味道，多熟悉的味道。
西西看他脸上的表情，实在有点儿不忍。于是说，“我们还是去跳舞吧。这一曲是探戈，你会喜欢。”
米兰点了点头，仍然有点儿恍惚。不过走进舞池的时候，他已经恢复了活力，带着西西热情的舞了起来。
一曲终结，西西倚在他手臂上喘息，“米兰，你这些动作是不是有点儿太开放了，这里绝大多数都是未成年人。我现在看起来是个14岁的小姑娘！”
“不会不会。”米兰笑得贼贼的，向西西左边努了努嘴，“能看到他这个表情，让我干什么都行！”
西西顺着米兰的目光看过去，发现了紧紧地绷着一张脸的斯内普。他的眼睛很危险的眯起来，棱角分明的嘴唇紧抿的失去了血色。
西西看着他的表情，忍不住笑了。
斯内普见到西西的笑容，和米兰挑衅的媚眼儿，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向他们举了举手上的杯子。
正在三个人眉目传情的时候，一声叮咚的拨弦，让三个人的表情都瞬间凝固。
七弦琴！不知道是从哪里传来的七弦琴声，奏响的正是那曲水神的眼泪。
身边的青年闷哼了一声，似乎是哪里忽然疼痛了一下。
西西顿时有些担忧的察看，米兰却只是沉默的把她抱进怀里。
从来都没有见过米兰露出这样的表情，像一个迷失的孩子，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找不到父母，找不到家，甚至，找不到自己。
“他对我说，祝你圣诞快乐。这些是他送给你的礼物。如果有一天，你能够原谅他了，你知道在哪里可以找到他。”
“你，见到他了？”米兰声音沙哑，好像张口说一个字都要耗尽所有力气。
西西点了点头，向他伸出双手。米兰俯下身，西西揽住他的脖子，轻轻地吻了吻他的眼睛，“这样的眼神让我心碎。我的小米兰，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米兰点了点头，已经再也没有玩乐的心情，“我先回去，好不好？”
西西拍了拍他的手臂，“也好，省得莱姆斯一个人在家寂寞。”
目送着米兰走出大厅，西西再一次迎上了斯内普询问的眼睛。她轻轻地摇了摇头。斯内普勾了勾嘴角。
“喂！”一个很不客气的声音响起。
西西转过身，原来是德拉科，“小少爷，有何指教？”
德拉科脸红了红，不自在的把目光看向一边，“能请你跳个舞么？”
西西忍着笑，顺着德拉科的目光看去，“那是个男孩子阿，你想和他跳舞？”
“我是在邀请你！”德拉科咬牙切齿的说。
“那你为什么看着他啊？”西西故意装出吃惊的样子，逗弄着德拉科。好长时间没有进行这项娱乐了，还挺怀念的。
德拉科站在原地，运了半天气，跺了跺脚，一声不吭的就要走。
西西轻轻的拉住他的手，走到他面前，“马尔福先生，能请您和我跳个舞么？”
少年张了张嘴，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尤其是当西西的目光中有着那么明显的戏谑。
西西也不给他反对的机会，“狐步？”
来自自由大陆的舞蹈，拥护纯血巫师的马尔福跳不跳？
德拉科轻蔑的哼了一声，带着西西滑进舞池。
两个人一时间都没有说话。最终还是德拉科打破了沉默，“很遗憾你没有病死。”
西西呵呵笑了一下，“谢谢小少爷的关心。”
“谁关心你！你这个......”想起西西好像不是泥巴种，他又实在找不出什么其他的污辱性词汇了，声音就那么顿在那儿。
“你以前都叫我‘地位卑下的人’。”西西很好心的替他接下去。
少年无法忽视对方话语中近乎冒犯的揶揄，咬了咬牙，飞快地带着她转了三个圈。
西西惊呼了一声。这么小的孩子，舞技真是不错。
听到西西的惊呼，德拉科得意地露出笑容。
西西无奈摇头，这孩子......
“其实我挺高兴你回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终于占了上风，德拉科话里的火气消了很多，“你不在的时候，院长的脾气实在是......”他不想说斯内普的坏话，反正他不说，西西也明白，“我该认为这是巧合？”
西西嘿嘿的笑，“他的脾气本来也......”学着德拉科的语气，她也故意停在这里不说了。
“哎......算了。”一曲终了，德拉科很绅士的牵着西西走出舞池，“我看院长都拿你没办法，我还是不要不自量力了。”
西西微笑着扯起裙子，向他行了个礼，“你的意思我明白，放心吧。冷气的强弱我会努力控制的。祝你有个美好的夜晚，马尔福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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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了德拉科，西西不自觉地转身寻找着那双漂亮的黑眼睛，可是斯内普已经离开了宴会厅。耸了耸肩，这也是预料之中的事情，斯内普要是在舞会里能从头呆到尾，黑魔王恐怕也会有吃斋念佛的一天。
西西开始在舞厅里转着圈寻找哈利他们。舞曲现在已经变成了摇滚，西西皱了皱眉头。摇滚她是不讨厌的，不过播放的声音那么大她可吃不消。好不容易，看到坐在一边像霜打茄子一样的哈利和罗恩，西西招了招手。
哈利和罗恩很快的露出兴奋的笑容。“你回来了！”两个人异口同声。
西西点头微笑。
“病好了么？”又是异口同声。
西西被逗得哈哈的乐，“你们什么时候变成双胞胎了？”
两个男孩儿相视而笑。
哈利请西西在两个人中间坐下，“西西，你能回来真是太好了。”
“是啊。”罗恩用力的点头，“赫敏天天念叨你，说现在连个能听懂她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西西笑眯了眼睛，“你是不是又说了什么气着她了？”
“我？！”罗恩忽然扯着脖子喊了起来，好在音乐的声音很大，才没有很多人注意到。他愤怒得伸出一只手指，指着在舞池里和维克多.克朗姆跳得正开心的赫敏，“你看她那个样子！她还会在乎我说什么么？”
西西有点儿吃惊的看着罗恩，小声地问哈利，“他们两个这个样子多久了？”
哈利无精打采的说，“一个月？两个月？我总觉得他们两个变得越来越奇怪。”
西西不由自主地打量着哈利，这孩子也不太正常。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到了一个漂亮的有东方血统的女孩儿。莫非圣诞节刚到，春天就来了？西西摇了摇头，年轻人的感情纠纷，自己还是少掺合了，向他们告了别，她无聊的走出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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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地，就走到了那间地下室门口。她叫了两声，没有人回答，干脆就坐在了地上，反正她也很习惯坐在这块地板上。熟悉的冰凉感觉，让她无比怀念。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都已经有点儿昏昏欲睡了。脚步声和魔法袍带起来的风声惊动了她，她揉了揉眼睛，“你回来了，教授。”
斯内普看见西西坐在办公室门前的地板上，愣了一下，皱紧了眉，“现在已经是12月了，凯恩小姐。”
“阿？”西西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眨了眨眼睛，“哦......没事儿，不冷。”
不冷？那你缩成一团儿？斯内普冷笑了一下，转身打开了办公室的门。
西西很高兴得跟着走进去，轻车熟路的给那个看起来今年都没用过的壁炉生上火。
斯内普瞟了她一眼，就不再理她，自顾自的坐到书桌后面开始看书。
西西自己走到洗手间去，从无限空间袋里找出便服换上。礼服是很漂亮，不过实在不太舒服，再说那个男人恐怕也不会在乎自己到底穿什么。
仍旧像从前一样，谁也不打扰谁，各干各的事情。西西窝在沙发上，在看斯内普收藏的一本《古埃及咒语解析》。上面到处是他漂亮的花体字写得评注。他还是这个习惯，喜欢在书上写写划划。
正看他精彩的评注看的起劲，忽然“咣当”一声，吓得她差点儿跳起来。西西抬头向声音来源看去，赶紧站起身跑向斯内普。
斯内普皱着眉，脸色比平时更加苍白，一瓶墨水打翻在桌上。他左手紧紧地握着拳，僵在那里，微微的抖动着。看见西西跑过来，他费力的从嘴里吐出一个字，“书......”
西西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用了个清洁咒，再晚墨汁渗进纸张里，就在怎么清洁也没用了。
“还好，损失不大。”她轻声说。
斯内普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右手握住颤抖的左手手腕儿。
西西安静地站在他身边，不敢说话。
过了大约有十分钟，斯内普喘息了一下，睁开眼睛，看见西西站在面前目不转睛的盯着他，虚弱的勾了勾嘴角。
“疼？”
斯内普看着她，神色复杂，没有回答。
“还说不出话？我给你找点儿止疼药？”
斯内普摇头，声音暗哑的说，“没事儿了。”
紧张的神经一放松下来，她顿时觉得有些莫名的腿软，赶快伸手扶住桌子，紧紧地咬着嘴唇，低着头微微的喘息。过了一会儿，她抬头，张了张嘴，又犹犹豫豫的闭上。
斯内普扯了扯嘴角，不用她说出口，缓缓的挽起左边的袖子。她是邓不利多的人，他没有必要瞒她，他这样为自己的坦率找借口。
一个清晰的黑魔标记，中间的蛇纹还在缓缓的蠕动。
西西死死的盯着那个图案，就像要用目光把那蛇烧死。
“多久了......”她抑制不住颤抖。为了他所受的折磨，更为了这个标记所代表的东西。
“从你醒来前就开始了。”他声音平稳了一些，好像疼痛终于彻底的停止了，“卡卡洛夫身上也出现了。”
“那个德姆斯特朗学院的校长？他身上的也出现了？”西西表现得很吃惊，虽然实际上她看到斯内普的黑魔标记时，早就已经有了这样的心理准备。
“不相信我你可以去亲自确定。”斯内普眼睛里闪过一丝戏谑。
西西难以置信的看着斯内普，他这么严肃的人，居然在这个时候开这种玩笑？！是他也害怕了？还是太过勇敢呢？
她步伐不稳的走到沙发上坐下，“你还能走动么？”
斯内普没有回答，只是站起身，走过来，坐在她身旁。
西西侧头看他，什么时候两个人的默契居然能够达到这种程度了？
斯内普再一次勾了勾嘴角。
“怕么？”两个人几乎是同时问对方。
温暖，在之前令他晕眩的剧痛过后，斯内普如今真地感觉到内心的温暖。从很久以前开始，他就一直克制自己，不要奢求任何与此类似的美好而令他软弱的东西。可是这一瞬间，他无法忽略自己心中的悸动。
“很高兴你回来了。”他低声地说，让他自己都惊讶的坦率。
“我也是。”西西微笑着回答，包容的看着他一脸别扭的表情。即使给心门开一个小孔，对于这个男人来说，也是那么的不容易。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并肩仰躺在沙发上，一起看着天花板想着心事。
过去，未来，还有那也许永远不会存在的未来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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