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檀清歌

作者:布菖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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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冷意渐生长信怨


      第十二章 冷意渐生长信怨
      自从香莲当上瑜皙的正室之后,为人处世便更加嚣张跋扈起来。她对我一向看不顺眼,现在有了少奶奶的身份,更加耀武扬威地处处刁难我。不过这些我都忍了。最让我受不了的是,她竟然把原先我和瑜皙的那些狗血传闻的内容全都安上她的大名然后在别院中大肆宣传。那情节尺度竟比原先令我无比头疼的版本更为夸张,真是不知道她到底在想啥。果然女人的虚荣心真是无比可怕,无比令人难以理解。
      据说她在新婚之夜的第二天早晨一大早便摆出一副腰酸背疼的难受样子四处招摇,就差把落红的喜帕拿出来全院展览了。后来才知道,其实那一晚正赶上别院禁地闹刺客,所以她和自闭当晚根本就没有圆房。
      钟离月毕竟还是个小孩子,每每学到些新玩意儿总是不忘向她那无比崇拜的自闭哥哥炫耀一番。而钟离瑜皙虽然对他的后妈连夫人充满敌意,对这个妹妹倒是十分疼爱。每当钟离月得意洋洋地向他献宝时,自闭童鞋总会一扫平日里的冷漠表情,噙着他那倾倒众生的微笑,听完这个小妹妹乱七八糟的演说。当听到一些当时没有的事物时,他幽深的凤眸便会闪过几分复杂难测,随即不顾身旁的香莲难看的脸色,转过头来幽幽地望着被钟离月强行拉来的我,波光潋滟的眼眸变得更加深邃。而每当这个时候,我都会故意忽略他探寻的目光,假装看向别处。心中一面抱怨着月儿的小孩子性子爱炫耀,一面担心自闭会来问我这些事物是从何得知。到后来,干脆改了教学方案,只教这小丫头那些合时宜,用得上的知识,并且想出各种理由拒绝再去墨竹轩。
      这一日,我正在绞尽脑汁思考着怎么向钟离月这个疯丫头脑子里灌输一些作为女性应有的气质涵养。忽然身后有人轻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吓了我一跳。回头一看,清舞那小妮子正在我身后偷笑呢。
      我故作生气,放下笔,朝她水嫩的小脸上轻拧了一把,嗔道,“你这坏蹄子,不好好干活,整天尽知道作弄你阿姊!”
      清舞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夸张地揉着她的小脸大声说道:“阿姊你好凶悍啊,这个样子竟然还有人敢来找你,真是勇气不小呀。”
      我听得清舞似话中有话,便侧身向门口张望。果然,装潢别致的银月阁院落中,一个银发男子正长身而立。一身朴素的家丁穿着难掩他浑自天成的清朗气质,让人顿时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我会心一笑,假意瞥了一眼一旁挤眉弄眼的清舞,起身走出房门。
      “平安这次出门走了好久呀。”这段时间被阴郁的自闭同志刺激得够呛,这会儿看到好脾气的平安,心中不禁放松了许多。
      “恩,眼看着快到年关,采买的东西也越发多了。”平安冲着我温和一笑,继而又说道,“我刚刚瞧见二小姐去瑜皙少爷那里了。你这会子若是没有什么差事的话,我有件事情想问问你。”
      我当即应是,便与平安一同出了银月阁。
      我和平安走在碧莲池边,寒冷的天气让池水已经结了厚厚的冰。未化的积雪之上,几棵枯黄的莲茎肃然而立,萧索的北风吹得岸边干枯的芦苇轻荡,让人顿生一种肃杀之感。
      一路上,平安一直都很沉默,暗金色的眼眸中隐隐闪着忧思。这时候,我才突然发现,平安眼睛的颜色,竟然是比其他的人更暗一些。
      “为何平安眼睛的颜色会更暗一些呢?”想着想着,这个问题竟被我脱口说了出来。待发现平安闻言脸色一黯,我赶忙住嘴,深知是自己冒失了。
      记得当初,我也曾经对钟离瑜皙与众不同的棕眸好奇过。想这钟离别院之中,人人都是银发金眸,怎就只有这钟离瑜皙单单长了一双棕眼?为此,我还特意去找忠叔打听了一番。没想到,忠叔听闻脸色大变,厉声地警告我以后不要再问这种问题,以免犯了主子的忌讳。我当时是第一次见到忠叔如此严厉,吓得连连点头。但事后每每想到这个,就忍不住越发好奇起来。据我从多嘴的下人们口中的只言片语中分析,自闭的这双棕眸,好像是与他那死去的娘亲有关。而再想深入打听,那些下人们便也再说不出个什么究竟了。由此可见,关于眼睛颜色的问题,是钟离别院上层中讳莫如深的一件事。
      想到这,我有些抱歉地瞧着眼前的平安,小声解释道,“我就是随便问问,你,你可以不回答的。其实,我也不是很好奇。”
      平安见我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渐渐褪去了脸上的暗淡,随即又给了我一个如沐春风的微笑。他深深地看着我,诚恳地说道:“没关系,等再过些日子,我定会把这眼睛的秘密全都告诉你。”
      平安的话让我有些错愕,抬起头,见他一双暗金的眼眸正炯炯地望着我,那眼神之中,有一丝酸涩,一丝期许,一丝坚毅,一丝温情,竟让我不自觉地脸如火烧一般灼热。
      “走了这么半天,你还没说想问我什么呢。”我慌忙地垂下眼睑,不安地转移了话题。
      耳畔传来一声轻叹,之后又是平安温和的声音。“我在外面听说当下朝廷正在着手整顿朝纲,表面上说是要裁减冗员,精简机构,实际上是打算削弱朝中位高权重的几个公卿世家,以此来集中皇权。”
      我闻此言不禁心中感叹,这权力之争不论变作哪朝哪世,都是一个永恒不变的焦点。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有些纳闷,“这又与隐居在此不问世事的钟离别院有何关系?”
      “这钟离别院乃是钟离府的一个分支,而这钟离家族又是当朝第一大族。恐怕,若是朝堂上有什么风吹草动,第一个被开刀的必会是钟离家无疑!”平安言罢顿了顿,见我只是沉思着抿嘴不语,又沉声说道:“到了那个时候,钟离家恐怕免不了获罪抄家,这钟离别院势必也是会牵连进去。”
      “既然能够预先料想到这一步,那,那是否有什么对策可以补救?”想到包括我在内的这一大群人很有可能在不久之后都要获罪,我的心中不由得一紧。不知道像我和清舞这种做奴婢的会被怎么安排?不会,不会去充做官妓吧?!
      平安发现我脸上的隐忧,又别有深意地接着说道,“郁儿姑娘不必担心,我已经在外面另外安置了一个地方,你随时可以离开这里,到那里落脚。”
      “你是说,让我离开钟离别院?”我有些意外,愣愣地望着眼前之人。平安既已知道了钟离家将来的宿命,却为何只是单单安排好了自己的去处?他是这种人?想到这,我不禁又开始责怪自己的多疑。我和平安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对平安素日里的为人我是再清楚不过。他对每一个人都很好,这也是我欣赏他的原因。眼下他既然知道钟离别院有难,定是不会坐视不管。那他这么说,莫非是想测探我的真心?想到这里,我坚定地说道:“平安自不必这样探我口风。既然我已经来到这钟离别院,自然是把自己也当做这里的一分子。若是这里有难,我定会效犬马之劳!所以有什么要我做的就直说吧!我一定尽力做到!”
      平安听到我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失落。随即又叹道,“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听我的话,平安离开这里就好。”
      我闻言疑惑地看向平安,见他目光诚恳,不像是在说笑。不禁疑惑地问道,“那其他人呢?那些和别院有关系的人,他们,该怎么办?清舞呢?清舞和我一起走吗?”
      “清舞原是太子身边的人,自然不会有事。”平安顿了顿,忽地拉住我的手说道,“如果只是我们两个人,你可愿意随我离开这里?”平安目光灼灼地望着我,那暗金的眼眸中闪烁着火热的期许。
      望着他热切的双眸,为何我却觉得那么遥远?仿佛,仿佛他已不是我所认识的那个平安,而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离开这里?抛下其他的人?你是这么想的?”最后一次质疑,我在心中暗暗希望我熟悉的平安能再回来。
      “不错。只有你和我。”眼前的平安回答却依旧坚决。
      “不,我不愿意。”一切尘埃落定,我说出了自己的选择。“不错,留在钟离别院的确是十分危险。但是,若让我抛开清舞,抛开月儿,抛开银月阁,抛开墨竹轩,抛开钟离别院相处已久的所有的人自己偷生,这样的事情,我怎么能做得到?”
      “你就不怕被牵连了进去,到时候后悔的话,你让我怎么救你?”平安望着我,眼中浓浓的焦急。
      “不劳烦平安大人来救我,您就让我自生自灭吧。”我倔强地说着,声音疏离而凉薄。不,这不是平安,我认识的平安不是这样的人!
      而眼前的平安闻言瞳仁猛地一缩,眼中竟然隐隐有了怒气。他沉默了许久,忽然抓住我的肩膀冷笑道,“你这样不顾生死,可是,可是舍不得他钟离瑜皙?”
      平安的手劲极重,这是我原先没有想到的。我强忍住眼中即将夺眶而出的泪倔强地说道,“不仅是他,我舍不得这里的所有人!”
      “好,好。。。你舍不得他们,却单单放得下我?你好狠的心!”平安颓然松开手,一脸的悲凉。那双暗金的眸子绞着我,声音苦涩难当。“我终还是比不过他。”
      我不再回答,径自将头转到一边。此刻,一种强烈的失落感排山倒海向我袭来。我知道,我和平安,经历了这种种之后,便已到此为止了。那皎洁月光下的悠扬笛音,那库房旁边的倾心交谈,那彩风祥云的极品竹笛,全都散了,暗了,不会再来。
      “那我走了,你要小心钟离瑜皙,这些日子,没有重要的事情,你还是少去他那里为妙。就算你再讨厌我,这句话,一定要切记。”短暂的沉默之后,平安有些轻颤的声音幽幽从耳畔传来。
      我强忍住眼中酸涩翻涌,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平安口中的“走了”究竟是暂时的离去,还是这一走就再也不能见面。只是不论怎样,我们既然有了各自的选择,就注定了这一生便不会再有交集。
      一连几天,我再没有看到平安的身影,也再没有听到关于平安的任何消息。仿佛这个人就这样人间蒸发了一般。
      我知道,他走了。
      静静地走在那日分别的碧莲池边,枯黄的莲茎、芦苇依旧,只是人的心境微微有了变化。
      “阿姊,原来你在这里呀,可让我一通好找!”清舞清脆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收起眼中的悲伤,见清舞正一路小跑地过了来。见她一脸的慌张,不禁问道,“这么慌慌张张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清舞见我问她,理了理纷乱的呼吸,焦急地说道,“阿姊刚出去不久,少爷的司武便来传话,说是今日有贵客来访,特意吩咐咱们看好二小姐,莫要让她到正清园去,以免惊扰了客人。可是,可是,司武的话还没说完,正巧二小姐回了来,一听说少爷在正清园,便非要去。周大妈他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将她拦住,此时,二小姐又在银月阁里闹脾气呢。”
      我原本就因为前几日和平安的事有些不痛快。听完清舞的话,心中更是仿佛有一团焦火在燃烧。要知道,这二小姐的脾气可是让整个钟离别院的人都谈之色变,一向都是说一不二的主儿。一犯起脾气来犹如得了疯症,必是闹得一众人焦头烂额,人仰马翻。这段时间,在我的耐心引导之下,钟离月的性子已经收敛了许多,可谁成想偏偏这个时候竟又犯了!
      想到这里,我连忙随着清舞往回走。还未走到银月阁,便见一个小小身影忽地一闪而过,向正清园的方向奔去。
      还未等我和清舞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几个银月阁的小厮也紧追了过来。为首的旺财一见到我俩便大声喊道:“郁儿姐姐,清儿姐姐,快快拦住二小姐!”
      我和清舞闻言也不敢稍有耽搁,立刻拔腿去追钟离月。可是那小丫头平日里就活泼好动,跑起来更是飞一般的快。我们几个大人竟然是追她不上。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她跑进正清园,没了踪影。
      众人见到此景,心中不由得一凉。真是怕什么什么还就来了!依照钟离月的脾气,现在进去,非要把正清园闹翻腾不可!不知道那贵客是个什么身份,得罪了之后后果严不严重。
      我心里正盘算着,见几个小厮已经在我俩之前跑到了门口,正往里面张望着,谁都不敢进去。
      “郁儿姐姐,这些人里面就属您在主子面前最有面子,您可得帮帮我们啊。”几个小厮吓得脸色煞白,哆哆嗦嗦地哀求我。
      “我进去瞧瞧,你们在这里等着。”我表面上大义凛然地说着,其实心中也是打鼓。毕竟钟离瑜皙既然提前派人来叮嘱过,想必今日的贵宾来头肯定不小。就算平日里主子们肯给我三分薄面,可是在外人面前若是出了差错,定是免不了一顿责罚。
      我硬着头皮来到正清堂门外,倾耳听了听,并没有吵闹的迹象,这才微松了口气,悄悄走了进去。
      堂中安静异常,唯有钟离瑜皙正冷着脸训斥冒闯进来的钟离月。而钟离月一改平日里娇憨任性的跋扈样子,只是一语不发地低着头。
      堂中正中的位子上,正坐着一个陌生的客人。只见他一头如雪的银发随意地散着,俊美的脸上,一双火红的星眸正慵懒地瞧面前的月儿。嘴角还噙着戏谑的笑容。那双妖冶无比的猩红眼眸波光流转,让人看得不由得呼吸一滞。
      “瑜皙哥哥莫要怪月儿了,正巧我与月儿也是许久未见。”火眸男子说着,眼光洒向不远处还呆呆站着的钟离月身上。 “这次见着,月妹妹真是出落得越发标致了。” 他勾起一个魅惑的笑,可眼中却暖意全无。
      “月儿,还愣着干什么,快给宫信哥哥行礼!”瑜皙的语气依旧是冷冷的,眼中却闪烁着担忧。
      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丫头钟离月望着眼前的这个男人,眼中竟然露出胆怯的神色,怯生生地给这个“宫信哥哥”行了礼。
      我偷瞄着眼前这个叫做宫信的男子,看他的样子,年纪似乎比瑜皙小一些,可是这气势却是大大地有。虽然对瑜皙一口一个哥哥地叫着,语气中却无半点敬畏,俨然一副反客为主的模样。而他身侧的自闭童鞋却是完全没有了主人的样子,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他如此模样。
      可还未等我来得及暗自嘲笑自闭,自闭那双清冷的凤眸却落到了我身上。我瞧他的脸又冷了几分,心知不好,以我这些日子的经验,这自闭一有这种眼神就肯定没有什么好事。
      “你们银月阁的下人都是怎么当的!连二小姐都照顾不好!”一阵娇媚的女声传入耳畔,说话的并不是瑜皙,而是现在大名鼎鼎的瑜皙老婆——香莲。我见到她过来,极不情愿地对她行了一礼。再抬起头时,正见她一副当家主母的威风模样,冷冷地看了我一眼,随即又挺着刚刚两个月还未有任何变化的肚子仪态万千地走到了瑜皙的身边。
      “这位想必就是香莲嫂嫂吧!瑜皙哥哥也真是的,娶了这么一位美人竟然也不向宫信知会一声。莫不是害怕我会把嫂嫂抢了去?”宫信慵懒地说着,眼神轻佻地打量着眼前的香莲。
      瑜皙的眼中闪过一丝冰冷,随即又消失得无影无踪,淡淡地说道,“宫信又说笑了。”
      而那香莲却没有听出话中的含义,只是觉得宫信在夸她美貌,眼中立即闪过得意之色,快速瞟了一眼瑜皙,随即绯红了双颊。
      我尴尬地站在那里,听着他们你一句我一句的聊开,真是郁闷无比。
      “你先带着月儿回去吧。”钟离瑜皙清冷的声音飘进耳朵,此刻也变得悦耳动听起来,我抬头感激地看了一眼他那依旧清冷的神情,忽然觉得他那冷脸还是蛮顺眼的。至少比他身边的妖冶男顺眼得多,唉,这人呀,就是不能比。
      可是还没等我感叹完毕,那妖冶男慵懒的声音却又响了起来,“早就听说瑜皙哥哥这里有一位八面玲珑的异族女子,想必就是这位姑娘吧。”我闻言有些错愕,抬起头来,正对上了那双腥红的眸子。只见宫信依旧噙着魅惑的笑,不误轻挑地问道,“你可是孟郁孟姑娘?”
      “回宫信少爷,正是奴婢。”我硬着头皮向这个诡异的妖冶男回了话,心中真是七上八下。
      宫信冷冷地瞧了我一眼,不知怎的,竟让我觉得有一丝的怨气。“这次宫信来到别院,一则是来拜见新过门的嫂嫂。二则,最近母亲身体微恙,我素闻嫂嫂精明细心,本想请嫂嫂过府去替宫信照料几天母亲。既然嫂嫂有孕在身,瑜皙哥哥把这个郁儿丫头借给我可好?”
      妖冶男的话让我不由得浑身一震,借去照顾他母亲?哪里会有这样奇怪的事?难道他们府里的下人都死光了吗?我迅速瞄了一眼瑜皙,见他也是黑着脸眉头紧锁。
      看来自闭快要爆发了,我心中暗暗想着,自闭怎么可能如此被一个比他还小的跋扈少年呼来喝去呢?以他的阴郁性格一定是忍着准备突然爆发给这妖冶男致命地一击呢!妖冶男啊妖冶男,看你一会儿还怎么撒野,还怎么威风!快滚去泰国当人妖吧!
      正当我在心中肆意咒骂的时候,瑜皙清冷的声音飘进了耳朵。“能让宫信少爷看上是你的福气。还不速速去收拾了东西,莫叫宫信少爷等久了。”
      啥?我难以置信地望着自闭,只见他的脸上犹如圆寂的得道高僧一样平静,仿佛刚刚黑着脸皱着眉的人并不是他。我愣愣地望着他,口中冷冷地说道,“回少爷,奴婢虽然出身贫贱,但也是个有思想,有追求的人。奴婢受华夫人之托,眼下正在潜心教二小姐读书识字。至于伺候病人什么的,奴婢恕难从命!”
      “你——”钟离瑜皙的眼中隐隐有了怒意,原本苍白的脸更是如纸一般。
      然而还未等瑜皙说话,身边的香莲早已按耐不住,冷着脸说道,“你是什么东西,竟然和主子顶嘴!来人啊,给我好好教训这蹄子!”
      门外的仆役闻言都进了来,我打眼一扫,见这几位都是香莲的亲信,心下不禁一凉。看来,这顿“教训”肯定又是轻不了。正在我横了心准备挨揍的时候,刚刚一言不发的宫信却开了口。“嫂嫂莫要动气,既然瑜皙哥哥已经把这丫头送给了我,要怎样发落,还是依着我们钟离府的规矩吧。”
      听到钟离府这三个字,我不禁一愣。莫非这霸道的妖冶男就是人们口中的钟离宗家的二少爷?那个小小年纪就接管了钟离家所有事物,在朝中被封为骠骑将军的军事天才?想到这里,我在脑海中迅速构想着一张这样的脸再配上一身笨重战甲所组成的诡异画面。真是,太刺激了。。。
      然而,更刺激的还是妖冶男随后说出的话。“依照钟离府的规矩,以下犯上者,立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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