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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希望，你能认真考虑！”

　　斯内普弯下身用手撑住桌面，突然的迫近更加剧了吉瑞格恩的不安，考虑什么？教父难道需要自己在两个阵营中选择一个？

　　早在一年前入学卢修斯就大约给吉瑞格恩讲解了现下局势如何，他不担心吉瑞格恩听不懂，恰恰很多时候吉瑞格恩还能给他提出一些可采用的建议，例如在经营家族生意上。

　　前世的庄园不是坐吃山空，那维持整个门面和生活用度以及下人的月钱都要靠在外面的生意赚来，李寻欢是探花是入江湖更要在商海沉浮。

　　所以他缺乏的只是信息，一旦掌握足够的信息量他做得不比卢修斯差。

　　那次，卢修斯让他知道了食死徒和凤凰社，以及其中一些关键性人物比如邓布利多，伏地魔，哈利波特以及在边缘游走的西弗勒斯•斯内普，他的教父。

　　而马尔福无所谓忠诚，他们只对认定的人坚贞，总是追求更大的利益并保有冷静。

　　当时他说了一句话，让卢修斯对吉瑞格恩彻底改变了观念。

　　“追逐它，但不能被它所决定对吗？”

　　卢修斯这才知道自己儿子绝对不简单，这份看破真实的观察力和控观大局的气势不是一个11岁小孩能有的，即使再聪明也不会在短短的时日里积累这种岁月沉淀的智慧。

　　“你究竟是谁？”

　　“吉瑞格恩•马尔福，只是您的儿子，我的父亲。”

　　现在，教父是要让他下决定了吗？首先他的实力绝对能够得上分量，光是魔药就能令两方争夺，在次救世主的入学也让形势危急起来，一边想要保护好让雏鹰丰满羽翼而一方则是想将威胁扼杀在摇篮之中，教父会让他如何选？

　　摆明态度，还是这次仅仅只是试探。

　　他讨厌这感觉，即使落入算计他也不能处于无力还击的地步，可如今除了马尔福家族的势力吉瑞格恩真的一无所有，更别谈掌握足够的筹码与那两方人抗衡以维持稳定。

　　自己一个人再强大，却还不是被逼到现下的地步。

　　“教父，你说吧。”

　　吉瑞格恩冷静地先挑起话头，他能察觉教父步步逼近只是为了掩饰慌张，或许教父也舍不得让他现在就下决定，看来是后台的那两个死咬不放。

　　斯内普艰难地吞吐几番，侧身在吉瑞格恩身边颓然跌坐。

　　“我不想你这么小就考虑这些，甚至直接面临事实，可……你知道，展露锋芒必然会导致利益度量，你是我教出来的，很有天分。”

　　“我知道，教父。所以你说吧，他们的意图。”

　　无非就是看他的选择，也试探了教父确切的阵营，真是一举两得的好方法。如果他稍微有一点差错都可能导致俩人甚至整个马尔福家族万劫不复，毕竟他的力量太微弱，蜉蝣怎么可能撼动大树，那俩人即使不在台前背后的力量也是经过了多年累积，不可忽视的。

　　斯内普看着吉瑞格恩，自己从小就将他带在身边，或者应该说是他一直缠着自己，总是对吉瑞格恩超然的性格，还有身上历经风雨般的淡定所迷惑，从来都没当他是孩子，直到现在才知道那稚嫩的肩不得不抗起的责任，一切都晚了，在大局中谁还怜惜他是不是一个孩子？

　　吉瑞格恩，本不会面临这些，他只是马尔福家大少爷，可以和德拉科同样的任意妄为，都是因为跟着自己，都是因为他这个带来厄运的不详之人。

　　斯内普咬紧牙关，不可抑制地想狠狠抽自己一耳刮子，瞧瞧他都给吉瑞格恩带来了什么，除了让他深陷泥潭的知识现在还要如此逼迫，吉瑞格恩一定恨死他了。

　　他双手在发抖，怎么压也压不下来，理智脱轨地往侧旁一捞死命将吉瑞格恩带进怀里，屏住呼吸咽不下自嘲的话语。

　　斯内普一字一句诅咒自己，听得吉瑞格恩满心疼痛，他宁愿教父用凶狠的态度逼他也不想看到自厌自弃的教父，最起码他知道这不是教父愿意的，只怪他们都太势单力薄。

　　吉瑞格恩反手抱住斯内普的背，就像抚慰小动物一下一下顺着脊椎滑动拍打，直到斯内普慢慢地回复情绪受惊一般放开他还倒退了几厘米。

　　不可以，吉瑞格恩应该没察觉什么吧？斯内普小心地观察吉瑞格恩面上无异，才松了口气。

　　“我是个间谍，卢修斯应该告诉你了。”

　　吉瑞格恩点头，“父亲将他知道的差不多都给我说了遍，所以教父你不必自责，即使没有你我依然会牵扯这些。”

　　谁跟你说我自责了？斯内普带着被戳破心事的羞怒没好气道，“既然都知道了那你要怎么做？动用你那快瘫痪的大脑好好思考，不然我会在你墓志铭上雕刻马尔福家第一个因愚蠢而付出代价的无名氏”

　　您就不能不别扭吗？吉瑞格恩每见识一次斯内普表达关心得方式都很感叹，世界上再也找不吃如此词不达意到极点的人了吧，好好的一句话落他嘴里硬是能活生生把人气死，偏偏这还不是有意而为之，再天然不过的本性。

　　哎！反正教父都30多了也不可能改得了脾性，只有适应了才知道他的真正意思，绝对能让所有人大跌眼镜。

　　“教父，他们既然想以我的选择来判断，不如我将计就计吧。”

　　“哈！你以为就你能骗得过两只老狐狸？”斯内普说的话很不屑，实际上还是期待吉瑞格恩能想出什么好办法来自保，所以也只嘲讽了一句没有长篇大论地打击吉瑞格恩自信。

　　“当然，只要是判断就不可能存在完全的客观，总是会带有自己的经验去揣度他人，我只要一个合情合理的假象，自然能让那俩人琢磨和观望上一段时间，毕竟我没有救世主那么炙手可热，而我争取的也就是这段时间，直到毕业我有把握不让那俩人下灭口的决心。”

　　“你就不怕我是来试探你的？”斯内普诡异地冷哼，将魔杖抽出抵在吉瑞格恩咽喉处，只要轻轻一个破坏性的魔咒，甚至向前用力一戳，吉瑞格恩即便工夫再好也不可能毫发无伤地逃脱。

　　但令斯内普意外的是吉瑞格恩没有猜想中的惊慌和后悔，他将头仰起闭上眼献祭一般把最脆弱的地方送至斯内普杖尖。

　　“我信一个人，便是永远。”

　　斯内普心神一震，魔杖便脱手而出垂直摔落在地上滚了几圈，他不敢相信吉瑞格恩会将命都堵上只因为他，有时候连他都不敢信任自己的决定是好是坏，生怕一步错步步错，吉瑞格恩不是傻子自然也知道不是所有的判断都能有一个正确的结果，但是他义无反顾？

　　是的，义无反顾，吉瑞格恩以行动告诉他不管圣洁或者堕落，他只信他。

　　这人，疯了吗？

　　斯内普感觉好累，这么多年坚强的外表一旦被打破那蜂拥的疲惫会淹没他，让他窒息，吉瑞格恩就像那块救命的浮木斯内普本能地抓住不放，他捡起魔杖把头埋在掌间，浅浅地笑了。

　　吉瑞格恩，你只能是我的。

　　不管以什么身份，你从现在开始注定只能呆在我身边，既然你破了我的防线，那就要有承担后果的觉悟。

　　斯内普豁然开朗，那黑暗的岁月，沉重的11年，从今往后不会独自啃噬，就算错了他也要将这个人拉下水，不然他肯定自己的将来会再添加一份后悔和孤独。

　　纠缠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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