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江逝水歌

作者:千江月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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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别


      第七章 离别

      良久,两人都再未言语。月儿也已西斜,天色渐亮。大黑马静静地驮着双儿,蹄声“嗒嗒”敲在青石板路上,看前方,已到了一个小集镇。此时,马背上的双儿呻吟了声,醒了过来。疏离忙上前扶了双儿下马,三人一同走向最近的客栈。双儿神情有些委顿,眼神却依旧灵动。看到王灿长身玉立站在自己身后,他丝毫未露诧色,仿佛他一直跟她们在一起。吃饭时,三人挑了个临窗的位子坐下,双儿搛起一只炖鸡腿,放在王灿的碗里,很是肯定地说道:“我就知道,只要我们遇到危险,你就会来救我们!”他转而又对疏离说道:“疏离哥哥,你说,我们该如何谢大哥哥?”“嗯?”疏离闻言差点被自己口中的米饭噎倒。王灿看了看疏离,微笑着正要开口,疏离却轻哼了一声:“那个,双儿可有好主意?”却见双儿扔了筷子,下了桌面,双手相负,大人似的来回踱了几步,方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说道:“不如大哥哥你去我家?”疏离早知道双儿是个小机灵鬼,当下只笑看着他。王灿道:“去你家中做什么?”唇边一丝浅笑,却是甚有意味。双儿兴奋地一击拳道:“让我娘好好谢谢你呀!你和疏离哥哥一起去。。。。。。好不好?”王灿仍含笑说道:“双儿,这一次,是你疏离哥哥救的你,你应该让你娘好好谢她才是。”“啊?真的?”双儿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疏离,眼中满是不信。疏离有些澳丧的看看自己,不至于吧,自己看起来当真、当真就这么没能耐?也不过就算纤瘦了些,这又有什么打紧?双儿这小鬼又懂得什么?我一个大人何必计较一个小童的话?!想到这里,疏离忽的抬起头来,想狠狠地瞪双儿一眼,不期然地却看见王灿唇角一挑,露出一抹笑痕,配上他深深湛黑的眼眸,俊朗英气的脸庞。。。。。。窗外的桃花好像开始冒出花骨朵了,疏离忽地移开了眼,专注的去看那树桃花骨朵。却只听到了自己骤然密集如鼓的心跳声。
      王灿看着她越变越红的脸颊,看向窗外却明显发怔的眼神,心中无端的生出一丝喜悦,“疏离,”他不由自主地柔声道:“你们要去青岩洲,我也须去京城,这一路上不安宁,不如,我们一起上路,可好?”
      疏离回转眼,看着王灿俊美的笑颜,心下一甜,不由地道:“好。”
      一旁双儿闻言欢喜地问道:“大哥哥,你是不是要和我们一起?”他又转而对疏离嚷道:“疏离哥哥我就知道大哥哥不会丢下我们!咦?疏离哥哥,你的脸色为什么那么红?"
      这个恼人的、讨厌的小鬼!疏离羞恼地瞪了他一眼,又侧眼偷看了王灿一眼,却见他眼中柔和如春光般透明清朗的浅笑渐渐加深,此刻尽皆凝注在疏离心中。疏离只觉脑中“嗡”地一声,魂魄皆摇摇不由自主。。。。。。疏离忽地回过神来,转身便冲出店堂,王灿在身后笑唤道:“疏离,疏离!”疏离闻言跑出更远,却在院子里看见一匹昂扬高大的白马正和王灿神骏俊美的黑马亲热的靠在一起。马旁,是那名唤青儿的小童。她回首看去,王灿也已到了身旁。他笑指着那匹鬃毛雪白的马说道:“不知你可满意?飞雪和夜光的脚程不相上下,如此,我们今日便可到青岩洲。”疏离低首轻道:“双儿不会骑马。”“我知道。”王灿侧首看她,此刻的疏离明媚如春日初开的第一朵山桃花,她唇畔略带羞颜的浅笑亦如春风在他心头滑过。王灿只觉心头一暖。仿佛长久以来心中乌云蔽日、阴霾重重的世界正渐渐被这绵绵春风涤荡开去。。。。。。“我来带着双儿”。王灿亦轻轻地道。
      王灿低声说了几句什么,青儿便躬身行礼先离开了。
      三人又休息了两个时辰后方离开客栈。双儿知道自己要和王灿共骑夜光,顿时兴奋的想要先爬上夜光身上去,结果被夜光充满警告意味的一声响鼻吓住了。疏离失笑之余亦当心地望向飞雪。
      飞雪看起来昂扬神骏,脾性却很是温驯。王灿牵住飞雪,待她上了马,方轻轻拍拍马脖子,将缰绳递给疏离,含笑道:“飞雪很乖,你不用怕它。”疏离初时还有些担心飞雪会认主摔伤自己,手中缰绳丝毫不敢放松。待飞雪跑上一阵子后,察觉它毫无恶意,于是,胸中豪气顿生,放松手中的缰绳,轻喝一声,飞驰向前。王灿见状,也大喝一声,夜光立即加速赶上。王灿骑术自是精湛,疏离的骑术因在谷中日日练习,却也是不凡。两人相视一笑,目光中皆有赞赏之意。疏离忽地玩心大起,想要比较一番,怎奈飞雪、夜光皆是马中极品,俩人的骑术也不相上下。结果到了青岩洲时,翩翩风姿的白衣少年王灿和青衣小帽的疏离竟是同时入的城。
      在黄昏绚丽的夕阳映衬之下两人勒住马,王灿默默凝视疏离良久,看着她渐渐面若涂丹,神情怔仲,忽道:“疏离,我,有要事在身,不能相伴,要先行一步了。”疏离有些怔然,低头不语。心头却忽感一阵深深失落。。。。。。真的要离别了吗?王灿笑道:“你,日后若到京城,可去锦绣坊去找若灿公子。若灿,是我的字。”
      既然要离别,就索性干脆一些吧!疏离想罢抬头灿然一笑道:“那我们便京城再见吧!你的飞雪先借给我了!”她下马去,从王若灿手中接过依依不舍望着他的双儿,想想方又说道:“王兄,你。。。。。。一路保重!”王灿微抿唇笑道:“疏离,你,自己可要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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