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岁

　　直到囡囡人随着袁梁走进李雯的审讯室的时候，许昌闷在胸口的气才敢大声喘，难以置信的指着单透玻璃对面的人，“尤处……真是名不虚传啊。”

　　尤悠悠瞥了他一眼，淡定的抱胸，“基本操作。”

　　许昌拜服的拱了拱手，转头看向袁梁的眼神也带着佩服，见多识广的老警察果然也是不同凡响，看人家淡定的，看来他还是年轻。

　　有了齐伟的口供，再加上囡囡的存在，很快李雯也招供了。

　　就像齐伟所说的，她是无意中得知自家亲戚是做那个买卖的，而且已经数次为华宇提供孩子了，正巧因为查出肚子里的孩子是个男孩，为了逃避社会抚养金只能留一个的前提下，她选择将囡囡卖了出去。

　　或许是之前宣泄过了一次，这次囡囡全程漠然，只是无声的站在那里吓唬李雯，并没有发出声音，出来的时候也很冷静，只有尤悠悠从她眼中看到一晃而过的难受。

　　有了新的线索，警方的进度是很快的，两天后，囡囡正给小故剥香蕉的时候，他们收到了许昌送来的好消息。

　　“人贩子在隔壁省抓到了，据她招供，先后给华宇提供了近百名孩子，不过根据我们的推测，二十年的时间，这个数字肯定还不是全部，相信我们，一定能把所有受害者的信息都挖出来。”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在尤悠悠送许昌离开的时候，在门外得知了后半截的内容。

　　“据华宇的负责人说，他们确实有对无法再继续实验的受害者‘废物利用’的行为，都是用来做性贿赂给利益相关联的一些人，当年伤害囡囡的那个人也找到了。”

　　尤悠悠脚步一顿，转头看着许昌，“他们会收到什么惩罚？”

　　“多数都会被判死刑，剩余的也会是无期。”

　　沉思片刻，又道：“类似齐伟夫妇这种行为的，有多少？”

　　许昌抿了下嘴唇，“不多，在李雯找过去之后，他们就意识到从这种渠道收孩子太不保险了，之后就再没有这么干过，父母主动卖孩子的，只有五个，受害人都在京郊已经发现的那个坑里。”

　　“而且……”许昌欲言又止。

　　尤悠悠抬头看着他，无声的催促。

　　“而且囡囡的死，也不是完全像齐伟说的那样，先后关系错了。”

　　“嗯？什么意思？”尤悠悠目光幽深的看过去。

　　许昌深吸一口气，“李雯找过去的时候囡囡其实并没有死，反而是她找过去的行为，让对方意识到，这种来源的孩子是不稳定的，在那之后，就很快想办法消灭了这一批证据。”

　　尤悠悠缓缓瞪大了眼睛，“难道说……”

　　艰难的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很难说李雯是不是有意的，这点没问出来，她坚称自己是后悔了，我们也希望……她是真的后悔了，如果不是，那要囡囡情何以堪。”

　　尤悠悠叹了一声，扭头看向病房，“囡囡已经不在意那些了。”

　　或许就是最后的这句话，在那之后尤悠悠就再也没受到过任何关于李雯和齐伟的信息，只知道他们一直没回家，被关在看守所。

　　直到一个月后齐故彻底康复，按照约定，尤悠悠再次来到同县，在进城口的地方看到了循环播放的新闻。

　　因为案件过于恶劣耸人听闻，一审判决下的非常快，短短一个月，就已经出结果了，案件的主要涉及人大多被判了死刑和无期，出乎意料的是，或许是因为社会影响过大，原本已经过了追诉期的齐伟李雯等主动卖孩子的父母也受到了三年的有期徒刑。

　　“滴滴！”催促的鸣笛声打断了尤悠悠的沉思。

　　“小李，走吧。”

　　“是，尤处！”

　　**

　　“你不用紧张，什么感觉都不会有的。”尤悠悠取笑的看着浑身紧绷好像要奔赴刑场的齐故。

　　齐故咽了咽口水，再次看了一眼范健。

　　范健故意撇了撇嘴，“你小子别矫情了，你要是想我了，就让囡囡姐传个话……再说，留了这么久，我也该走了……”说完也有些难受的转过身去。

　　事到临头，齐故倒是有些犹豫了起来。

　　“悠悠姐，如果我看不见了，以后那些人如果想诉冤情该怎么办啊……”

　　对他这话尤悠悠一点也没有觉得他把自己看得过于重要，事实上在得知齐故可能看得见鬼之后，没过多久袁梁就来找她提供了一则消息。

　　原来过去三年，警方曾经收到过几个匿名举报电话，之后便如有神助的破获了很多大案要案，齐伟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却小看了警方的能力，他们早就注意到了，只是一直尊重他想隐藏自己的意愿。

　　在齐伟夫妇判决下来之后，考虑到齐故暂时没有了生活来源，就向上面申请将之前累计的奖励一口气发放给齐故。

　　当尤悠悠看到奖励金额的时候也不免倒吸一口凉气。

　　想到这尤悠悠面目柔和了下来，抬手拍了拍他的发顶，“好孩子，放心，祖国越来越强，刑侦力量也是如此，请相信我们，犯罪分子都将受到应有的惩罚。”

　　见他还有些踟蹰，干脆伸手将囡囡拉到面前，“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特事处的特别调查员，以后的职权范围就是接触那些没有能力伸冤办报案的受害人，直接向我汇报，这回你该放心了吧。”

　　囡囡一愣，扭头疑惑的看着她，没想到之前搪塞警察用的所谓“调查员”竟然成真的了。

　　齐故咬咬牙，看了一眼囡囡，点了点头用力闭上了眼睛。

　　取出金手指的过程没有那么惊心动魄，甚至有些过于平静了，好像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齐故就恍然察觉，房间里空旷了几分，世界也安静了很多。

　　转头看了看周围，心中难掩空虚。

　　**

　　当天李江将尤悠悠带回去的时候，车里还跟着另一个人。

　　“他就这么放心你跟着我走啊。”转头看了一眼兀自依依不舍的看向窗外的囡囡。

　　察觉到自己情绪过于外露了，正了正身体道，“他长大了，而且带着我去学校不太方便，本来就因为受伤迟了报道，要抓紧把课程赶上的。”

　　“跟着我就方便了？”

　　囡囡扭头看过来，“我不是你亲口承认的调查员吗，别的不说，至少得有薪水吧。”

　　挑挑眉，尤悠悠似模似样的点了点头，“有道理。”

　　说完，两人不约而同的低笑了一声。

　　“事情终于算是结束了，”尤悠悠动了动身体，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懒洋洋的把自己靠在座椅上，“挺好，你和小故的感情倒是没受到影响。”

　　“是啊，”囡囡对此也很高兴，“那天知道真相的时候他表现得并不十分意外，我觉得他可能早就有所猜测吧，就算齐伟夫妇从来没在家里说过我的存在，但他的世界毕竟不是封闭的，总有机会从别人那里听到只言片语。”

　　所以就算是明知道囡囡对他有利用，但还是选择默默接受，“小故果然被你教的很好啊。”

　　两人都欣慰的相视一笑。

　　车子快开进首都的时候，尤悠悠突然想到一件事，“对了，有个人我不太明白，需要你解惑。”

　　囡囡疑惑的看过来。

　　“那就是，秦老师是谁？”她看过警情通报，涉案人员名单非常细致，就连知情不报为虎作伥的门卫保安都被判了相应的刑罚，唯独没有一个姓秦的。

　　囡囡一愣，没想到自己错口说过一次的人，尤悠悠还记得，低眉敛目沉思片刻，默默地道出了一个地址。

　　尤悠悠眉眼一转，好像想到了什么，“李江，去那里。”

　　天幕广场

　　一个月前遇到囡囡和小故他们的那一天，她正好也在天幕广场购物，那一天是她第一次听说京郊骨坑案，同时也遇到了一个人。

　　如今同样的位置，周围摩肩接踵的人似乎也没有任何的影响，大屏幕上放着最新的警情通报，走过路过的人见了都不由自主的和朋友讨论几句。

　　一大一小两个精致女人的出现在这片处处时尚的地方显得一点也不突兀，直到她们走到广场角落那个十年如一日的流浪汉面前。

　　老人好像对外界的反应非常迟钝，依然呆呆地看着大屏幕，口中喃喃自语着只有他自己才能听懂的话。

　　刚才走来的路上，囡囡已经为尤悠悠解惑了，她的秦老师，虽然也是华宇罪恶团伙中的一员，可当年在她们被强行拉走的时候却舍了命想保护她们，也正是因为如此，被恼羞成怒的人迫害的在这喧嚣浮华的所在过着日复一日最难堪的生活。

　　或许就是黑暗中的那一点善意吧，显得分外难得。

　　走到近前，尤悠悠这才发现原本被派来的年轻人已经不见了，可能是被华宇案波及了，也可能是听到风声自保去了，总之，这个人他自由了。

　　可没想到却依然仿佛自我惩罚一般待在固定的位置。

　　面前的阴影许久不动，突然他好像察觉到了什么，缓缓转头，背着光一眼就将视线落在了囡囡的身上。

　　蓬头垢面的嘴角竟扯出一道怀念的弧度，“你来了，你终于来找我了……”

　　那天之后，仿佛突然生活没了寄托，秦瑞中，也就是囡囡口中的秦老师身体急转直下，很快就油尽灯枯了。

　　在他弥留之前，囡囡天天都陪在他的身边，听着他一遍又一遍地说着“对不起，没有保护好你们，我该死……”，秦瑞中也从来没有问过为什么囡囡还能重新出现，只是默默的珍惜着最后的时光。

　　墓园，尤悠悠和囡囡两人送了秦瑞中最后一程，一步步走在墓碑之间，看着天空，囡囡突然神色平静的开口。

　　“其实早在三年前我刚醒过来的时候就找到了秦老师。”

　　尤悠悠抬手揽住她的肩膀，“嗯，我猜到了。”

　　囡囡脚步一顿，扭头看向她，“你不生气我骗了你吗？”

　　“骗了我什么？比如你从头到尾的最终目的一直都是希望秦瑞中能脱离被迫害的人生。”低头看着她浅浅一笑。

　　“你都知道了？”

　　尤悠悠点点头，“原本并不知道，只不过那天看到你见到秦瑞中的样子，就突然明白过来了，不过不管你的最初目的是什么，犯罪的人都应该受到惩罚，秦瑞中这些年也同样如此，就算法律没有惩戒他，也算是赎罪了。”

　　夕阳下，至此囡囡对尤悠悠终于是没有一点秘密了，也终于好像放开了始终背在身上的重担，露出了一个纯粹的笑容。

　　把金手指取回来的当晚，尤悠悠新奇的拿着金手指回到系统空间。

　　“这就是阴阳眼吗？主人，快让我看看！”狮子猫好奇的凑过来。

　　一人一猫窝在沙发里脸对脸的看着面前的金手指。

　　“没想到竟然是这个样子的。”

　　尤悠悠第一次接触这种实体化的金手指，也没想到竟然是一个像水晶球的东西，里面像雾又像烟的形成了一个旋涡状的灰色云团，中间是若隐若现的一只眼睛。

　　盯着中间的眼睛看了一会，就感觉好像被针扎了一下似的，受不了的移开视线。

　　尤悠悠眉心一蹙，将精神力凝聚到双目，又将视线移了回去，这才多看了一会，不过也没看出什么名堂，索性不浪费了。

　　“好了，既然拿到手就该上交了。”

　　雪狮子也跟着着急，“对对对，都快急死我了，主人赶紧上交，好些日子没看到尤其了，我都想他了，主人你也想他了吧。”说着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一点都没有意识到危机降临的尤悠悠点点头，互相陪伴了九百多年，不管当初为了什么尤其突然想转到幕后，不再愿意陪着她去做任务，但她也没有怪对方，许久不见也确实有些想念了。

　　雪狮子灵巧的跳下沙发，带着几分奇怪的急切，不等尤悠悠下指令，就迫不及待的打开系统面板。

　　尤悠悠丝毫没有怀疑，就算是有察觉，也认为是雪狮子担心自己的身体，着急获得奖励罢了。

　　任务栏被打开，上面只挂着一个长期任务，任务完成度上面显示的是0％，金手指寻回数显示的是0/？。

　　“不知道找到一个完成度会是多少？”雪狮子念叨着。

　　尤悠悠懒洋洋的窝在沙发，雪狮子的离开还给了她更多的空间呢，直接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想知道把阴阳眼提交上去不就知道了。“

　　有道理。

　　雪狮子匆忙的伸出爪爪，按在任务后面的“提交”按钮，眼中越发激动了起来，口中还开始叨叨些什么。

　　尤悠悠终于察觉到了不对，支起上半身，危险的眯了眯眼睛，“你叨叨什么呢？”

　　雪狮子见按完提交后面板上方虚空中果然出现了一个投影，还不等人影化虚为实，便迫不及待的开始告状。

　　“尤其大人！我要打小报告！主人她工作一点都不积极，丝毫不在意自己的身体……”

　　随着尤悠悠越发心虚的表情，一道身影逐渐在面前显现。

　　只见男人带着这些年越发浓重的威严走了过来，一步又一步，雪狮子告状的声音也渐渐变得滞涩，最后在那男人警告似的看过去时“嗖”的一声消失在原地。

　　“主人！尤其大人！我不打搅你们！”

　　很满意雪狮子的识相，身材高大颇具威严的男人随着脚步的走进，整个人仿佛也随着走下了神坛，一身压迫感逐渐消退。

　　直到他走到距离尤悠悠一步远的位置，轻轻地蹲下身，修长有力的大长腿委屈的在她面前圈起。

　　眉眼微抬，和尤悠悠保持平视的状态，担忧的眼神中满满的都是她。

　　“那个，我也不是消极怠工……”下意识的开口解释。

　　尤其抬起一根手指，微微一笑，那独属于她的男人又回来了，“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

　　手腕一翻，三个乒乓球大的光球出现在他的手中，上面分别写着“体力+1”“敏捷+1”“力量+1”。

　　“原谅我擅作主张把奖励直接带来了。”

　　可选择的奖励自然不止是这么多，只不过两人之间到底还是有默契的，尤其自然知道，什么才是目前尤悠悠最需要的东西。

　　若不是每个选项最多只能选一个点，他恨不得把三个奖励都点在体力上带过来。

　　两人相视一笑，时间的隔阂瞬间消逝。

　　有些事雪狮子不知道，尤悠悠也懒得特意去说，实际上疾病带给她的并不只是生命时间上的威胁，甚至影响到了生活上的方方面面，只不过她向来要强，即使被误会，也不愿意示弱。

　　尤悠悠得的病是脑肿瘤，在一个很刁钻的位置，根本不能做手术，可以说得上了就只能保守治疗加等死。

　　典型的症状除了疲劳时会出现偏头痛、耳鸣……这些现性症状外，还会伴有不被人察觉生活懒散，嗜睡，做什么都提不起劲来。

　　有些表现她都不是有意的，可是疾病带来的沉重感却让人无法控制，甚至对生活逐渐充满消极的情绪也都是她无法控制的症状之一。

　　当初决定接下这个任务显然是带着一定冒险性质的，不过最终她还是决定接下来。

　　她早就没有了家人，可对源世界的思念和归属感是时隔千年也无法磨灭的情思。

　　脉脉的温情中，尤其反手将三个光球缓缓推向尤悠悠的胸前。

　　敏捷和力量体感并不明显，唯有体力光球进入之后，尤悠悠能清晰的感受到仿佛一直压在身上的沉重减轻了一些，面上的气色也肉眼可见的变得更好。

　　见她身体好了一些，尤其的面色却严肃了起来，腰背缓缓挺直，明明是弱势的姿势，却平添了几分压迫感，不会让尤悠悠不舒服，却让她下意识的心虚了起来。

　　“说吧，你明明早就可以提交一个‘灾难预警’，为什么放过了。”

　　尤悠悠闪躲了一下，不过下一刻却带着几分虚张声势的转头看了过去，“你是怎么知道的？还有，之前接任务的时候匆忙，也来不及多聊，感应器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抬手指向感应墙，话题转的非常不自然。

　　两人果然不愧是对对方都知之甚深，一人一句话，都点在问题的关键之处。

　　尤其搓了搓手指，眼神闪烁了一下，像漏气的气球一样，逼人的气势瞬间就泄了三分。

　　两人互相逼视着，谁也不让谁，结局却已经显而易见了。

　　雪狮子不知从哪里露出半个耳朵，举着爪爪悄摸的给尤其打气加油，心道，尤其大人可不能在被主人糊弄过去了。

　　半晌后，可能没收到雪狮子“薛定谔的加油”吧，在尤悠悠逐渐变得怀疑的目光中，尤其先落了下风移开了视线。

　　雪狮子暗恨的捶了一下地面，不等两个人反应过来，“嗖”的一下又消失不见了。

　　尤其叹了口气，显然对这个结果丝毫不意外，面对尤悠悠，他永远是那个最先服软的，而唯一一次尤悠悠的让步就是同意让他离开。

　　想到这，尤其的心就更柔软了。

　　一挥手，系统面板便自动飘了过来，浮在两人面前。

　　经过刚才的提交，任务栏已经发生了变化，任务完成度上面显示的是5％，金手指寻回数显示的是1/？。

　　尤悠悠奇怪的伸手虚点在半空中，“任务完成度怎么会是5％呢？明显局里丢失的金手指不止是二十个啊。”

　　甚至可以说一百个都不止了。

　　尤其抬手一指感应墙，原本在尤悠悠手上只能整齐排列的感应屏瞬间变化，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捏在了一起又硬生生扯过来。

　　等飞到近前尤悠悠才反应过来，原来感应器竟然被重新整理成了星球的形状，感应灯化作一个个点毫无规律的散布在星球各地。

　　而且看着地图上的样子，离她所在地越近的点就越清晰，越远的点则较为模糊，对称半球那边甚至连查清楚数量都做不到。

　　尤其一边指挥星球缓慢旋转，一边为她解释缘由，“金手指的能量有高有低，影响度也不一样，像这次你得到的‘阴阳眼’便属于中级金手指，而‘灾难预警’则是难得的高级金手指，如果能提交一个高级，完成度恐怕都能有10％了，到时候奖励也会更加丰厚。”

　　说着忍不住又看了她一眼，惹得尤悠悠心虚的干笑两声。

　　抬手好奇的指着星球上明暗不同的点点，尤悠悠连忙追问，“那些灰点和亮点都是什么情况啊，我怎么感觉原本感应器上能被看到的数量和亮点差不多呢。”

　　尤其点了点头，顺着她的心意转移话题，“没错，这只是不同的模式而已，你目前所能感应到的基本上也就是中州所在的数量吧，等把中州的金手指全部收集的差不多了，就可以向外进发了。“

　　两人又寒暄了一会，眼看时间不多了，尤其依依不舍的看着尤悠悠，突然好像想到什么的话题一转。

　　“悠悠，当初派任务的时候沈墨希竞争失败，我收到消息她似乎对此非常不满，最近虽然没什么动静，但按照她的性格不会善罢甘休，恐怕是在憋什么大招，你一定要小心。”

　　见他提起沈墨希，尤悠悠忍不住眉心一拧，眼中划过一丝厌恶。

　　她难得讨厌什么人，沈墨希绝对算得上一个，自从她们结仇之后，这百来年那个疯狗一样的女人就盯上她了，想尽各种办法不断地给她使绊子，让人烦透了。

　　“她又想闹什么幺蛾子啊。”

　　尤其抬手轻柔的拍了拍尤悠悠的手背，“放心，那边有我呢，沈墨希的关系主要在快穿局那边，她就算想在金手指回收局里做手脚，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有人的地方就是社会，这些年尤悠悠和尤其一主外一主内，短短百年就让他坐上了快穿局副局长的位置，沈墨希作为不弱于她的资深任务员背景同样不俗，要不然也不会膈应她这么久了。

　　就是让她没想到沈墨希竟然这么执着，她和尤其都调到新成立的金手指回收局了，这家伙还不肯放弃。

　　冷笑一声，“这么多年我忍她也是有限度的，别让她犯我手里，这里是我的源世界，可由不得她随意撒野。”

　　尤其看着尤悠悠难得锐气外露的宣示主权，眼中都是满满的怀念之色，这才是他记忆中的尤悠悠啊。

　　而他也正是想要守护这样的尤悠悠，当年才毅然决然的选择离开她的身边，走出一条不同的道路。

　　就在两人依依惜别的时候，尤悠悠还不知道随着太阳的落下，一个女孩的身影出现在国化新村地铁站出口处，和众多卖小吃、鲜花、煮玉米的人们好像没什么不同，只不过她卖的却是一篮子苹果。

　　“您好，要尝尝苹果吗，清脆爽口，不甜不要钱……”女孩抬头对匆匆走过的人群露出热情的笑容，不甚出众的面容在这开朗的笑容下却显得格外的吸引人视线，让人下意识的就把视线投注在她面前苹果上。

　　几名准点下班的国安局员工明明都走过去了，却还是忍不住倒了回来。

　　“你这苹果怎么卖啊？”

　　刚才一晃眼只觉得苹果卖相好极了，没想到仔细看过来却发现何止是好啊，只见苹果颗颗饱满水灵，上面的纹路一看就是经过充分的日晒形成的，凑到近前也能闻到浓郁的果香味，诱的人想咽口水。

　　“我这苹果按个卖，十元一个。”女孩只拿着一个篮子，上面摆着几十个苹果。

　　一听按个卖，顾客对身边的同事使了个眼色，收到了对方一个不认同的神色。

　　后者提醒，“你这么卖要亏钱的，都挑大的，小的最后都剩下了。”

　　挑苹果的人干笑一声，手上却不含糊，拿起篮子上面的几个苹果挨个掂量，随即动作越来越慢，眼中闪过一抹诧异，难以置信的站起来扭头看同事，“你这可就自作聪明了，信不信这苹果平均误差不超过5克？”

　　又转头看向女孩，“这么精挑细选的啊，一篮子苹果得是从多少里面挑出来的啊？”

　　女孩视线闪躲了一下，干笑两声，“也没，也没怎么挑，呵呵……”

　　他同事也意外的凑过来拿起几个掂量了一下，没想到竟然真的如此，基本上每个苹果都是七两重，按照他们可以当做称来用的感觉来看，区别没有超过5克。

　　“厉害啊！”

　　女孩真诚的看着他们，“客人要不要买几个回去吃，真的很甜很好吃的。”

　　两人对视一眼，就看这女孩这么用心挑的份上，肯定要多买几个啊。

　　“这可是你说的，不甜不要钱。”

　　女孩很有信心的一抬下巴，“放心，以后我天天这个时间都会到这来卖苹果，不好吃你来找我。”

　　“不过，要是你们觉得好吃，一定要给我打打广告啊。”好似不经意的推销话语中，女孩却认真的看着面前二人。

　　不过他们显然没接收到她眼神中传递的意思，漫不经心的捡着苹果，“放心，好吃肯定给你推荐，到时候让我们国安局的同事都来买，说不定到时候你要推着车子来，就这点肯定不够分的。”

　　女孩抿了抿唇，眼睛闪着期待的光，“放心，要多少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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