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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突遇劫狱,顺路被救
“为什么?哼哼……这小子,你当朕猜不出他的来历吗?”宋俊煜冷笑道,“他恐怕,就是你们派去王府的吧!既然不想被朕察觉,就该装得更像点才是!”
奇芮皱了皱眉,下巴上的力度越来越大,他几乎已经听到了骨头求救的声音。
石野星听了宋俊煜的话先是一愣,接着便放声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下巴上的手捏得更紧了,宋俊煜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怒意响起。
石野星住了笑,却大喝道:“呔!下面的兄弟们!这家伙居然说这小子是我们的同伴!大家说,好不好笑!”
台下传来响应的大笑,声震天宇。
奇芮差异地转头向下看去。却见那三十多个人犯中,竟有七、八个人与石野星一起放声大笑着,不顾身上的鲜血,不顾身旁的狱卒。
旁若无人,肆无忌惮。
“哼!石野星,不要以为这样就能保护得了他了!”宋俊煜说着,同时伸手从石野星的身上拔下那柄还留在他胸膛上的尖刀,忽然反手一挥,尖刀便直直地插入了奇芮的身上。
“啊——”猝不及防之下,奇芮一声痛呼,痛得皱紧了眉头。
那柄尖刀,直入掌心,将他的右手牢牢地钉在了木架上,深至没柄。
“好个残暴的皇上!竟连无辜之人亦不放过!”空中忽然传来冷笑,一个人从天而降般,落在了圆台之上。
“护驾!护驾!御林军何在!”那叫墨影的人立刻在奇芮身后叫道。
然而立刻便有兵刃之声响起,仿佛有人挡住了他的去路。
“小辰,你一个人行不行?”圆台上的人一边在宋俊煜的宝剑下轻松闪躲着,一边冲着奇芮身后叫道。
身后那兵刃相接的碰撞声里,只传来轻轻一笑:“哼!区区一个侍卫,还不在我的眼里!”
“那就好!哈哈……”那人大笑着,忽然拔出剑来,几步便刺伤了宋俊煜,一剑砍去石野星身上的绑绳,扶起他来,“野星,你怎么样?你的腿……”
“我没事。带上他一起走。”石野星努力扶住一旁的木架,指了指奇芮道。
那人看了奇芮一眼,没再多说,只点了点头:“好!”
说罢,他一剑便朝奇芮挥来。
下意识地闭上眼,奇芮却没有等到意料中的痛击。
睁开眼来,便刚好看到那人向他伸来的手。
正要开口,却听当啷一声,有什么东西掉到了地上。奇芮回头一看,却不防腰间忽然被大力一抓,身体便陡然升至了空中。
“兄弟们,随我冲啊!”那人大笑着,一手拉住石野星胳膊,一手拖起奇芮,轻轻一跃,便落至地面,冲着地上那些手持刀剑,正释放出方才随石野星一起大笑的那几人道。
他笑声未停,忽然地上一名御林军猛地向他扑了过来。那人持剑一挡,堪堪将这名御林军刺了个对穿。
鲜血飞溅出来,仿佛天都是红色的了。
再醒过来,奇芮不由皱了皱眉。摸了摸身上的伤口,方发觉自己全身上下,尽是绷带。微想了想,他便回忆起昏迷之前的情景,不由苦笑了笑。那样混乱的情况下,自己竟还能安心地昏过去,真难想象用刑的时候,是怎么挺过来的呢。
“你醒了?”门突然被推开了,阳光从门外尽情地照射进来,刺得奇芮一阵眼花。
“这是薛大夫给你熬的药,趁热喝了,对你的伤势很有好处的。”奇芮转眼看去,却是碗漆黑如墨的中药。
没有急着去接药,奇芮将目光移向那端药的主人:“姑娘是谁?”
“呵呵……你倒有趣。不急着喝药,也不先问这是哪里,倒来问我?”那女子轻笑起来,见奇芮依旧盯着她看,便索性将药碗放到床边的小桌上,向他凑近了来,笑道,“你这么眨也不眨地盯着我看,难道……嘻嘻……是看上我了?”
“姑娘莫要说笑。”奇芮愣了愣,摇头道,“敢问姑娘,在下究竟为何会在这里?你们准备把我怎样?”
“哼!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伤得这么重,连说话都要费半天的劲,我们还能拿你怎么样?”那女子又将药递到奇芮面前,“快点喝了吧,薛大夫的药,可是千金难求的。你是走了运,才会喝得到这碗药!”
奇芮看了眼她手里的药。热气已经渐渐消散了,浓浓的苦味却还是弥留在空气中,刺激着他的味觉。
以手撑床,想要坐起身,却不防右手上忽然传来巨痛,令他闷哼了一声。
“哎!我来扶你吧!你小心点啊!这伤口伤得深极了,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替你包扎好的!”那女子连忙伸手到奇芮背后,将他扶坐起来,又取过药碗递到他嘴边,同时道,“哼!你好大的面子!不仅让我们二当家的亲自开口救你,还要本姑娘服侍喝药!喂!你到底是谁啦!我问过我哥了,他怎么都不肯告诉我,真是……”
“多谢!”奇芮躺回床上,忽然道。
女子被打断了这滔滔不绝的唠叨,不由愣了愣,接着便道:“哼!还算你有礼貌。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奇芮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
待到关门声响起,他方睁开了眼睛。
这个梳着小辫子的小女孩,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的样子,却让他想起了彩秀。多么相似的情形啊!只是那时的感觉,与现在迥然不同。
那个小村子里,有着平和,温馨。人与人之间总是坦诚相待,真心以对。那样温暖的地方,他离开了。
为了得到,或者死去。
可现在,他没有死去。
刺痛的鞭痕,灼痛的烙印,以及锥心的刀口,都在提醒着他,所付出的代价。
然而,得到了什么呢?
什么也没有。
他于他,终究,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下人而已。只因一时的不快,莫名的猜疑,便可一声令下,投入大牢,连半点犹豫都没有。
而自己,终究无能为力。看着他赴宴,无能为力;看着他离开,无能为力。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就一直处于这样的境地?不论被人怎样对待,都无法做些什么。前世如此,今生,也要这样吗?
奇芮不甘地握紧了拳,手上的痛,更加剧烈。
想起来了。这手,那一晚,曾经被磨得通红。
这手,轻抚过他的身体,紧握过他的那里,还曾灵巧地在那迷惑人心的身体上自如地盘旋,揉捏,仔仔细细地,将那梦里的人,探究个遍。那触感,那炽热,至今仿佛还能感受得到。闭上眼睛,唇间仿佛还留有他的温度,他的呼吸,他的湿润……
“男人的身体,真的很容易,引起情欲呢。呵呵……虽然终究忍耐了下来,可是……”奇芮轻声自语着,“至少我不用眼睁睁地看着别人走进他的屋子。我终于,还是为自己,做了件事。呵呵……”
“真是个笨蛋。”门外突然传来个声音。
奇芮一惊,转眼向外望去,却见牢中的“邻居”,薛春常一脸的不屑走了进来。
“薛大夫?”奇芮一愣,接着便以臂肘撑起上身,对他点了点头,“多谢相救之恩!”
“你只要好好躺着养伤,别再给我添麻烦就好!”薛春常走到床边坐下,瞪了他一眼,“你全身上下鞭伤进百处之多,胸口又被烙铁所伤,右手还被刺了个透,竟然还能这么快便醒来,已经是个奇迹了!”
“有劳薛大夫了!”奇芮道。
薛春常从袖里取出只烟斗点燃,又抽了一口,方道:“你没什么想问的吗?”
“有。薛大夫你身上的伤如何?全都好了吗?”奇芮立刻道。
薛春常似是没想到他会问这个,不由多看了他两眼,道:“你还是担心一下自己的伤吧!我与你不同。我自小便随云神医习学医术,更由各色药汤泡大,身体状况,异于常人。再重的伤,恢复起来也比你们快上两倍。”
“这样啊。”奇芮叹道。
薛春常又吸了几口烟,见奇芮不再说话,便问道:“你想问的,就这个?”
“不。我还想问问你,”奇芮道,“你们准备怎么处置我?”
“处置?这个词用得可不好。你可是我们的客人,怎么这么问呢?”薛春常道。
奇芮看了他一眼:“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种情况要怎么称呼都无所谓。要紧的是,你们为什么要连我也一起救出来?替我治伤,又是为了什么?伤好后,你们又待如何?”
“好个自私的小子!”薛春常张了张口,正要说话,门突然被大力推了开来,伴着照射进来的阳光,一个人道,“我们费了那么大的气力将你救出来,你对于我们的身份和处境却只字不问,一心只想着自己吗?唉!真是叫人心寒啊!”
“石野星?”奇芮看了一眼他手上的拐杖,道,“你的腿……”
“小伤而已,过几天就好了。”他走到床边薛春常让出的位置,大咧咧地坐下,笑道,“你小子总算还有点良心,虽然对我们的来历去处毫不关心,却还知道问问我的腿,也算我们没有白救了你。”
“哼!你们的来历与处境自然有你们老大操心,用得着我过问吗?至于救我……”奇芮嘴角微扯,“不过顺手罢了,至于其中目的,还未可知。要我谢,还是等我伤势痊愈,安然离开时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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