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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46
45价值万金的恶作剧式攻略
埃及的神祗中，有些的确是以动物的形象出现的——这倒是给了以色列人很不错的借口来抨击他们“敬拜恶魔”。
甚至这种“宗教大战”一直打到了现代，和古代唯一的区别是：当年是敌对的两国祭司互相砸砖；后来就成了敬仰埃及神祗的巫术信仰者，和以《圣经》为正统核心的各派宗教在网上互相拍帖……以新异教（WICCA）和基督教这一对为典型。不过战场依旧在国外，想看戏的可得学好英语。
在埃及，因为动物神的存在，有些动物享有被做成木乃伊的“尊贵待遇”，有些动物被敬畏，而还有一些，被视为“神圣而不可侵犯的象征”。
比如埃及神庙中常年供养着象征力量与繁殖力的阿匹斯(Apis)圣牛，它死了之后都会被加工成木乃伊，放在巨大的石棺中，葬在萨卡拉的圣牛墓地。而埃及祭司们要在各地根据既定条件寻找它的继任，这个条件还相当苛刻，以至于能入选的寥寥无几。
母河马被奉为女神“塔沃瑞特（Taweret）”，人们相信她能保佑孕妇及新生儿。人们还常常在神庙中奉上河马女神的雕像来还愿。
而圣甲虫居然也会被当作太阳神的象征来推崇——不像三角洲布托城的保护神、眼镜蛇女神瓦杰特（Wajet），也不像三角洲布巴斯提斯城的女神、猫神贝斯特（Bast/Bastet），或者孟斐斯母狮女神塞克荷迈特（Sekhmet）等等这些地区性明显的神祗……甲虫神凯布利（Khepri）在整个埃及都是很重要的敬拜对象。
于是埃及人无形之中给自己设下了一张餐桌，而头一个带人跑来开展惨无人道的围观的，正是已经被希腊史官带坏了变得小腹黑的孙焱墨。
伊尔玛在沙漠和海船上磨练出来的处变不惊被孙焱墨轻描淡写的几句话掀翻——
“呐，既然埃及笨蛋把那些虫子啊猫啊河马啊之类的当神拜，你干嘛不利用起来呢？好吧，找河马、狮子、眼镜蛇之类是很麻烦，但是屎壳螂——啊，不，是圣甲虫，还有猫，应该很容易吧？”
“要……要怎么个利用法？你开玩笑吗？”伊尔玛有点抽筋，他宁可赶着狮子作战也不想带虫子上阵。
“阵前摸出几十盒虫子往对方身上一撒，然后喊口号会不会啊，就高喊着：‘奉清晨之太阳神的意志统领埃及’之类？当然要让对方听懂了啊。”
听不懂还不是白搭啊，孙焱墨打量着伊尔玛，试图揣测他有没有足够的会说外语的部下去开埃及语速成班。
伊尔玛颤抖着指着一脸淡定的孙焱墨：“假传神祗之意会遭天谴啊……”
——人说古人淳朴，真是不我欺也……孙焱墨顿时换上了看熊猫的眼神。
帕里斯捂脸，假传神祗之意会遭天谴？希腊诸神早就绯闻满天飞酸醋满地流了，怎么没见史官突然被雷劈之类现象啊……
“啊啦，原来敌对国的宗教在你们中间还有人敬拜啊？”孙焱墨不屑地对着还准备“狡辩”的伊尔玛挥挥手，“去，去，现在是你们信仰埃及宗教，以后就是和埃及人一起敬拜拉神（ra），埃及人的法老就是拉的化身，别进攻人家了得了。埃及真是不用浪费一兵一卒，就几个神像都能收服你们。”
伊尔玛张口结舌，随即从善如流：
“具体我要怎么准备，怎么进行？”
“你的脑子是摆设么？”孙焱墨斜视之。
“需要大量粪便养殖圣甲虫的话，”帕里斯一面草草写着自己的记录一面建议道，“希腊也会提供出口服务……价格另议……”
被雷得外焦里嫩的伊尔玛晃晃悠悠起身，以半发呆状摸向门口去。临到握住门把手时候才突然回头说：
“我会先试验一下，如果可行，呃……不知道希腊能不能代为养殖……”
“只有你想不到，绝对没有我们希腊城邦不敢卖的。”
帕里斯笑眯眯地答道。
伊尔玛看起来无比郁结地点了点头，毅然转身去找自己亲信去了。
望着这家伙的身影，孙焱墨叹了一口气。
“我觉得他生在希腊肯定会成为杯具——整套十人份的……”
“啊？”帕里斯疑惑地眨眼。
“没什么，你当没听见吧。”孙焱墨露出一个坏笑，开始吃点心。帕里斯却伸手过来一把揪住他衣袖。
“你这几天到底在干什么啊？！”帕里斯压低声音，满脸郑重地说，“他和他的人要不是学不会使用这条船，倒霉的就是我们啊，我敢保证，到了利比亚想再回来可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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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心机
孙焱墨望着自动合上的船舱门，撇嘴轻笑。
“别操那种没用的心，一纸契约的确奈何不了这家伙，不过他还没笨到搞得太明显得罪我们。去利比亚兜一圈玩玩而已，他不敢不放人。”
当然，也不会很快就放人，具体情况怕是还有待观察。
帕里斯抓着孙焱墨用力摇：“要是他敢呢？”
“希腊不需要大军压境，只断了他们的粮食供应和武器来源，再给埃及人提一句，看看谁更惨。嘛，轻松点儿，海上最强大的王国不正是没有海军的希腊么？”
孙焱墨伸手摸到鱼干，在帕里斯摇自己的时候往嘴里送——一面还想着这场面真像寝室里的上下铺哥俩“友好讨论抄作业顺序”的样子。
“希腊各国加在一起的确天下无敌，但是你这样说，我就根本不明白希腊厉害在哪里了好不？”帕里斯纠结了。
孙焱墨嚼嚼鱼干，嗯了一声：“不战而屈人之兵，上兵伐谋——史官们其实很厉害的，简直就是无冕之王啊。”
帕里斯嘴角抽搐，他听懂了，但是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得味——当史官去了的哥哥姐姐们可没少折腾他，而孙焱墨也没少被折腾啊……怎么孙焱墨还替史官说话，真是理智上可忍，情感上不可忍！
“虽然这是事实，但是你别说得好像和我们无关一样！你还吃——”
“放手啦不要抢我的鱼——民以食为天啊——”
舱室外，背靠着门的伊尔玛眯起眼睛，轻叹。
“不战……而屈人之兵？”
他仰望湛蓝的天空，然后继续叹气。
海伦啊，要真是女人就好了……他想着，露出一丝苦笑。
是女人的话，只要娶回去宠着捧着就能让他帮我……可这个海伦，偏偏是希腊的王子……
伊尔玛那线条清晰冷峻傲气的脸抽了抽，男男之恋在这个世界上是被广泛认可的，北到好客海北岸，南到尼罗河上游发源地……但是，男男联姻？
那就是真•天方夜谭。
（抱歉，古希腊这时候，天方夜谭这书还没在阿拉伯出现呢。）
“我还真不敢把他怎么样了……”伊尔玛郁结地嘀咕着，“什么希腊没有海军，看见这船船头的样子，我敢打赌如今爱琴海和地中海上的那伙海盗全是希腊人……希腊人也从来不定居去别国……真是的，要怎么才能留下他啊……”
他从腰间抽出皮袋喝了一口水——带着海风味的清淡蒸馏水。“厄运女神”上的蒸馏炉派上了实际用场，得到的淡水足够应付远航，而那些堆积到下面舱室里的盐看起来也能卖个好价，就是数量少了点。
然后，伊尔玛沉默地盯着天际——一线灰黄色和褐灰色交织的海岸已经隐约可见。
隔音效果并不是十全十美的船舱里隐约传来孙焱墨逍遥自在地声音：
“……你说他们会不知道？别开国际玩笑了，何况我已经递了信号出去，万一伊尔玛欺负我们……啊，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那就概不负责咯……”
伊尔玛抽搐，那结尾跳跃式的语气和诡异的音调，难道……
他凑近门口——
“嘭！”
孙焱墨摇摇晃晃地摆着POSE，将踹开门的脚放下，坏笑：
“呀，我都说了，你要是还站在门口，会发生什么概不负责的。”
你那前半句和后半句，是故意压低声音，只给外面伊尔玛听中间这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概不负责”的吧？
帕里斯扶额，然后俯身打量脑门被撞起一个大包趴在地上的伊尔玛，伸手递上药膏盒。
“你要是非得用这个造型给我们做利比亚之旅的导游，其实我也没什么意见，真的。”
“……你们这两个死小鬼！”
“厄运女神”在距离海岸线不远的地方转了一下船头，驶向利比亚一处隐秘的港口，而伊尔玛挂着一副“凶猛动物请勿围观”的臭脸色，坐在船头捂着自己脑门儿吹风。
难道他还能和两个至少比自己小七岁以上的刚成年希腊娃娃为此吵一架？真那么干，自己面子里子都会统统丢干净了。
帕里斯远远一脸担心状望着伊尔玛，戳了戳旁边的孙焱墨：
“你说他会不会下船就把我们两个吊起来打？”
孙焱墨耸肩。
“利比亚的王储要真那么做了，埃及拉美西斯三世会笑死。身为君王，个个小事计较起，不等打倒埃及自己先累趴下或气吐血……嘛，不过这个样子也够可爱了，活像输了球赛之后抽闷烟……”
孙焱墨满脸坏笑地拍着帕里斯的肩头——
“又不是我们逼他偷听的，他不好意思开口问清楚说清楚，非要听壁角，你说这能怪我们吗？”
“我问了你就会说？”船头飘来阴森森的声音，伊尔玛背对着他们一动不动。
“你不问，难道还要我们去猜你的心思吗？真像个女人似的。”孙焱墨乐滋滋地应道，为了自己终于将史官扣来的帽子轻松转移而开心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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