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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34
33数学精神
如果孙焱墨知道自己引发的这一起加密与解密风潮会直接推动古希腊数学发展史，他一定会后悔当初干嘛非要用密码，没在“夹带”这类玩法上多下功夫。
就在他与帕里斯来回用密文通信几次之后，各地海神神殿突然向埃及派遣了“学习人员”，并开始从各地收购数学和逻辑书籍。
本来作为以经商为主的爱琴海诸小国，早已无比重视下一代的这两类教育了。在希腊，擅长数学和逻辑就能被当做贵族尊敬。
神殿这会儿再这么一推波助澜，全希腊上下个个少年都兴奋了起来。孙焱墨出门溜达，在斯巴达城内一路遇到三起站在当街门槛台阶旁，大声讨论数学问题的成群同龄人。
——很巧的是，古希腊人似乎也认为十八岁是成人年龄，可惜孙焱墨这会儿还不满十八岁。不然他就可以一个侍从也不带地跑去森林中纳凉，甚至下套子抓野味来吃。
孙焱墨拖着木鞋走过条石铺成的街道，拿着装满麦酒的陶罐大喝一口。这类酒精含量低得令他只当作是甜白酒（或称醪糟，煮蛋味道不错）的饮料，是希腊最最常见的饮料。
白开水？没有。
要不是孙焱墨无比坚持要把泉水煮沸放凉给自己喝，一向认为喝水有害健康从而只喝果汁和酒的希腊人中间，绝对不会存在任何名为凉白开的东西。饶是如此，孙焱墨当初那举动还让两个双胞胎哥哥和一个爱天鹅的妈妈神经兮兮地担心了很久。
于是，孙焱墨顺应民意的表面上放弃了凉白开这种“鸡肋”。
尤其是他故意跑出来晃悠解闷的时候，喝这种和啤酒类似的麦酒才应景不是？
——要是卡斯托尔在场，肯定会瞪大眼睛抓着自己脑袋反驳：“什么叫解闷！你居然悄悄溜走害我要单独应付一干专门从各地神庙冲来研讨数学和密码的祭司！”
更要命的是，那些资深祭司和史官有一点不同：他们是道地的实用主义者，拥有真正的研究精神，能够稳坐高台十年磨一剑——孙焱墨就见识过阿耳忒弥斯神庙的女祭司莱伊有多么“实战主义”，为了验证自己不小心说漏嘴的心脏结构，蜜色长发的大美女深更半夜穿着粗麻布外套、举着尖刀，亲自挽衣袖上阵解剖一只活山羊……
孙焱墨越想越觉得背后阴风阵阵。他站在岔路口抬头四面打量了一下，确保自己前进方向和神殿方向至少也有120度以上夹角。
然后他马上看见了一个熟人——在海神波塞冬神庙门口台阶上介绍埃及诸神的年轻祭司。
“海伦？”对方从面前地上一堆小卵石中抬起头来，一眼就认出了故意戴头巾的孙焱墨。
额，看来是躲不过了。孙焱墨点点头打招呼：“我就路过而已，你继续啊。”
本来孙焱墨只是想找借口赶紧跑路而已，谁知道对方还真“嗯”了一声，低头继续摆弄石子，写写画画，念念有词。
这倒真让孙焱墨好奇起来了。
他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走到这个心无旁骛的年轻祭司身旁看了看。对方坐在一块平整的泥地旁，用树枝在地上草草比划着一些字样，一堆堆数量不等的小卵石排成几行。
这个祭司又念叨了一句什么，将手上抓着的卵石分别放进不同的小堆里。然后他一脸高兴地抬头：
“符合了！”
“符合什么？”孙焱墨茫然，虽说能猜到这家伙是在做一个数学问题，不过看不明白啊。
“每篇文章中的字母出现几率！我找到密码的通用破译方法啦！”这个兴奋的家伙直接一脚踢开面前的卵石树枝，拔腿就往神殿方向跑。一面跑还一面尖叫——
“我找到啦！我找到啦！”
……
我该庆幸你不是从浴盆里发现这个规律地吗？孙焱墨嘴角抽搐地盯着还丢在不远处的一双鞋。这家伙，居然就这么忘乎所以地光脚跑路了。
然后他摇摇头，感慨地轻笑。
希腊人……
……真是佩服希腊人的数学精神，不过……
维吉尼亚密码可不存在这种直接一一对应的规律啊。孙焱墨坏笑。
就让你们先高兴一下吧。反正要不了多久你们就会发现我和帕里斯的通信依然是“天书”。
“叮当——当！当当！”
急促的钟声突然从港口传来，在深秋明朗的晴空下惊飞一群海鸟。孙焱墨转头望去，一艘几乎算得上是破烂的，帆还有燃烧过又打了补丁痕迹的希腊商船歪歪倒倒地出现在远方河面。
——————
34危险的军火交易
孙焱墨回到斯巴达王宫时，阿耳忒弥斯神庙的女祭司莱伊正端着水盆走向侧殿。
“你怎么从锡西拉岛上来啦？”孙焱墨招呼道。
莱伊苦恼地向侧殿客房偏偏脑袋，柔声说：
“他们……坚决不肯……不肯停留在锡西拉岛治疗……”
莱伊不擅长言谈，说话很有点困难，但这简短的内容，对照港口那个破烂的船只，已经让孙焱墨猜到了大半。他直冲波吕丢刻斯处理公务的房间，发现斯巴达的大贵族们眼下都聚集在那里了。
“海伦，”波吕丢刻斯见他来了，解释道，“商船被袭击了。”
孙焱墨嘴角一撇：“哥，是不是赫梯？是不是埃及？是不是地中海南边北非那些闲人？——铁器被抢了？”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更何况如今的世界只有那么些地方那么点儿关系以供考虑。玩多了大型网络游戏的孙焱墨直接联想到了“打架抢装备”。
更别说希腊的出口铁器都是这世界的一流军用装备了。
看波吕丢刻斯那没来得及收起的惊讶欣慰表情，孙焱墨知道自己猜对了。
“海伦王子，”旁边一个中年的贵族问道，“你有什么应对方案吗？”
船只被劫掠毕竟不是头一遭了，希腊人最后都本着“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的想法，将船设计成了很容易维护修补的类型，但面对这种突发事件，一直没有很好的解决方案。
幸好这类人祸也并不多。
“应对没有，”孙焱墨阴险地笑道，“弥补损失的办法有。”
铁器贸易自己一直拿着很惊人的红利啊，你们虎口拔牙，就别怪我不客气！孙焱墨脑子一转，笑嘻嘻地说：
“我给你们讲个故事，你们参考一下。”
西班牙和葡萄牙的海盗舰队如今还没有变成历史事实，那就只能算是故事了。
（你真当现实版航海游戏战略来玩啊？！）
……
孙焱墨说完就走，房间里一片沉默。不过看那些贵族个个脸上神色不定意味深长的故作严肃状，以及早就被孙焱墨判定一肚子坏水的波吕丢刻斯两眼放光的样子，他们对这个故事的操作性很好奇。
“没意见的话，我们召集爱琴海诸国会议！”波吕丢刻斯一锤定音。
这年冬天，爱琴海上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氛。比任何一次会议都来得时间短促的秘密集会结束之后，启程返航的大小各国王室代表脸上都挂着点奇妙地笑容。
尤其是来自克里特的伊多墨纽斯，在走出会议室大门后本来是兴奋得想抱着孙焱墨亲一口，不过孙焱墨眼疾手快扯过墨涅拉俄斯当了挡箭牌。
而始作俑者，为了自己的红包而义愤的孙焱墨开始在文书室和工坊两头跑，他要和工坊资深工匠们讨论设计一些曾经在玩游戏时有印象的船用设备。
21世纪的航海游戏仿真度都挺高的，孙焱墨以往最喜欢的就是北欧维京海盗船队，还私自攒零花钱买过模型和周边。没想到如今真的有参考价值。
“海伦，你真是天才！”俊美青年伊多墨纽斯像只小狗一样围着孙焱墨转圈，“图纸确定之后要实验的话，克里特有很多船……”
孙焱墨用力推开这家伙凑过来的大脸，挥挥手：“快走！别忘了你还得按计划训练那些人手！露馅了我们才不替你善后！”
他还急着回去读帕里斯的来信呢，谁有空应付这个乐疯掉的家伙。
墨涅拉俄斯揉揉鼻子，很认栽地在孙焱墨的死光攻击下拉走伊多墨纽斯。一面走一面低声教训道：
“……别惹海伦，你也不想想，能找出这种办法弥补我们的贸易损失，难道你去烦他就不会被整治么？”
“我就想表达一下仰慕之情而已……”
“你又不是帕里斯……”
孙焱墨嘴角抽搐着霍然转头，两个碎碎念的家伙已经走远。
什么叫“你又不是帕里斯”啊喂！
不过，想起帕里斯，孙焱墨有点郁闷——特洛伊十年内铁定海水倒灌冲毁港口已经成了定局，那里的地面是半沙质的，根本扛不住。
可孙焱墨也没什么办法，他不是学地质的，而是学无机化学的，穿越过来之前还只不过是大一，再怎么说也只是学了点基础课而已。而且，最郁闷的是，水泥的配方做法他只有极端模糊的印象，完全没办法做出来帮他们打地基。
凄惨的帕里斯……孙焱墨一向厌恶搬家，而帕里斯要搬的不是家，而是整个都城……
孙焱墨的脑海里浮现出一幅诡异的画面——特洛伊城门上用红油漆刷着几个大字：危房拆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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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好吧，大家都知道海伦想干嘛了
梅林保佑我今天能二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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