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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3 章
在方尖碑集合。
广播里通告的那处建筑和现实世界的那十三柱方尖碑相似又不同，昨天虎杖悠仁带他们去看过一柱。那是一座古怪无窗的黑色古塔，有着方尖碑细长笔挺的外形，在一众圆锥形柱状建筑中还算显眼，但不算太高；塔底有一扇被死死封闭的活板门。
看似平平无奇的一柱塔，在一行人路过时守秘人却突然给他们齐齐骰了个灵感。当然非如这个团，一行人最后也就得到了个“塔周围似乎永远环绕着无可名状的恐怖”这样的信息——情报来源，队里唯一不非的卡斯托尔。
在警铃响起的那一刻，五条悟第一时间敲开群聊：【乱步，你那边什么情况？】
被伏黑惠抱着往图书馆赶的江户川乱步，木着被风刮得有点疼的脸在群里吱声：【马上要和你们团聚这种情况=-=。】
五条悟声音有些着急：【那他们呢？现在外面怎么样？】
江户川乱步：【伏黑君在带我来图书馆的路上，另外两个回去拿武器。】
说着摸了摸一般来说会因为冷风起鸡皮疙瘩，但现在一片光滑的手臂。乱步穿的布料比另外几个人要多些，是更类似连衣裙款式的短袍，虽然很不习惯但毕竟人在屋檐下……习惯性伸手想要扯下自己的侦探帽挡风，自然也摸了个空。
唉，说好的随身物品什么时候到账？好麻烦。
在乱步窝在臂弯思考的间隙，伏黑惠带着他也到了图书馆大门前。不发一言将人推给馆内同伴，看着那张不谙世事、似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懵懂脸蛋（并没有），伏黑惠想了想，弯下腰摸摸头，硬憋出一句flag作为留言：“乖一点呆着，我们等下来……”
“碰——”
Flag被突如其来的攻击打断。
长着膜翼与星形头部的桶状怪物被伏黑惠格挡甩开，但仅仅只是这样显然不能给他造成多少伤害，挠痒痒都算不上。
双手惯性后拉却摸了个空，伏黑惠方才想起武器还放在宿舍要等悠仁带过来，自己现在赤手空拳而身后就是一群“文职”同伴的事实。
难办。
第七方尖碑离这里距离较远，入侵者都跑到这里来了，那离得更近的宿舍只会更危险，不能指望悠仁赶过来救场。
“伏黑，接着。”馆内对自己战斗力非常有自知之明的某个同伴，抬手将恰好带在身边的武器抛给最强前方的伏黑惠。
虽然是不合手的短匕，但总归聊胜于无。少年的身躯像黑豹那样压低，暴露在外的每块肌肉都蓄满爆发动能将力感拉到极致。他没有回头，但还是礼貌对身后的前辈道谢，目光紧紧盯着眼前的敌方，绝不给怪物任何突破的机会。
阿米特老师现在还没出来，应该是赶往方尖碑稳定情况去了。可这里这么多不善战斗的兄弟姐妹，平时一般都会有殿下来照看……
“惠，去做你该做的事。”就好像威严的狮吼，带着慵懒烟哑的女性嗓音打破僵局。
听出声音主人是谁的伏黑惠带着不明显的惊喜转身，后退两步让开前进的道路：“塞赫美特殿下！”
配有母狮金饰面具，身着血红衣裙的棕色长发女性外披一件医者款式的大袍，手握挂有安卡的金权杖。面部唯一露在外头的红唇压抑着心底暴躁抿出一条直线，步履带风地从图书馆内部三步做两步来到伏黑惠身前。
权杖划出饱满的弧形，杖尖直指怪物桶型的躯干，面具后金棕的眼睛不善地上下打量面前展开蝠翼足有七英尺伺机而动的星头怪：“你们居然还敢来这里，地表没肉吃饿傻了？正好我最近缺少一份远古者素材，就你吧。”
向这位殿下鞠躬道谢后伏黑惠也不多做逗留，马上联系虎杖悠仁他们赶去集合。
磨磨唧唧没有必要，他们生来就有一条优先指令被刻入灵魂——
一切服从阿努比斯先生的安排。
匆匆上交作业，终于得以出来的五条悟只赶上伏黑惠转身离开的背影，看见被称为“塞赫美特殿下”的女人——硝子？
就算背对无法看清面孔，凭多年朋友的熟悉，五条悟完全可以确认最前方以生命权杖大开大合战斗的红裙白袍女性就是家入硝子——但在这里，她被众人尊敬地称呼为塞赫美特。
古埃及神话中的母狮神，战争女神，以及医疗女神。
在高专被迫收敛的光彩随着女战神飒爽的动作尽情挥洒，矫健美丽的身姿映入五条悟暗淡的蓝眼睛，熟悉而陌生。
不多时，将古老者拆分成几个部位的尸块，塞赫美特拎起正好最近实验需要的海星状头部转身回到馆内，跟着殿下学习的几个学生自觉上前收拾剩下的块体，留以未来学习或者实验。
五条悟直勾勾且直视灵魂的目光根本不加掩饰，转身的塞赫美特一眼就在不算多的人群里捕捉到了这胆大顽皮的小猫。
阿米特昨天提到的……似乎在被阿努比斯特别关注着的孩子。
和调查员自认为的平平无奇不同，苏醒前就在殿下们眼中有了知名度的他们，是被特别关照着的孩子。
在看着她的灵魂吗？能明确这一点的塞赫美特皱起面具下好看的眉头。
太缺乏敬畏心，迟早会受到伤害。这孩子也太莽撞了些。
【目击古老者，五条悟、江户川乱步san check，please。成功不减，失败减1D6。】
【五条悟san值减3，江户川乱步san值减2。】
————
和急着出去看虎杖悠仁他们情况的五条悟不同，双子并不介意在可能很重要的内部阅读室多待会，或者在这里向阿努比斯多套点消息——毕竟调查员对这里一无所知。
“3号紧急应对方案是什么？我们现在是多少级，要怎么才能升级？”
“第七方尖碑发生了什么吗？”
如同卡斯托尔预料，这些算是常识补充的知识只要他们问，阿努比斯不会拒绝告诉他们，现在发生的事情他也会如实相告。
“是你们之后会学习的几套主要大型作战配合方案……”
“级数不代表能力强弱，只代表你们在社会中所负责的工作方向。一级代表在图书馆学习或者工作，也就是你们现在的状态；二级代表所属研究所；三级代表清缴部队，虎杖悠仁他们现在就是；四级是镇守者，你们以后有机会见到。”
“当然这些都是可以变动的，等你们完成学习，想清楚自己喜欢的工作后可以向我申请调动。”
“第七方尖碑出现了‘裂缝’，和你们昨天遇到的实验体出逃不一样，这次是外敌入侵……啊，结束了。”解除危险警报来得如此快，打断接下来的介绍。
摄像镜头落点转到两个孩子手下的卷轴，发现他们已经完成作业，阿努比斯提议：“现在外面就有一个外敌的尸体，你们可以亲眼看看。按照我给你们安排的成长规划，如果不出意外，你们接下来或许会去研究所，提前接触也好。”
波吕丢刻斯顺手将笔揣身上，对战斗结束的迅速感到疑惑：“这么快？刚刚警报好像很严重的样子。”
“按照荷鲁斯预先准备的计划，如果不是……”阿努比斯可疑的跳过某个词语，语速加快使得那个省略的词变得不起眼：“战斗都是速战速决，对付这些麻烦的虫子没有耽误时间的必要。吸取知识的时间都是宝贵的，不是吗？”
卡斯托尔注意到了，委婉的问：“计划都是荷鲁斯殿下准备的？我们需要面对哪些外敌，哪些是我们不能应对的？”
阿努比斯却不准备继续回答了。他只是说这些之后的学习都会讲到，字里行间赶着他们去外面看看。
知道问不出更多，卡斯托尔也不强求，连忙拿上桌面三本书：“阿努比斯先生，我们能借书吗？”
不是常用的“能将这几本书带走吗”的问句，而是弱化书个体存在感强调合理的“借书”行为举动。毫无疑问阿努比斯点头了，让他们出去别忘了做好登记。
带着满满的收获，出来与队友汇合的双子率先看见了被拆分包好的尸块。
几包收拢捆好的半片蝠翼、一些类似海百合的肢杆触手……以及最后正在被处理的浅灰肚桶形躯干，目测有六英尺的主体不好打包，几位前辈从图书馆内搬出两把柴刀，井然有序正准备一场大型解剖——
“Tekeli—Li！Tekeli—Li！”
充满穿刺力的尖啸与粘浊的柏油液质体从那大型“肚桶”里嘭的炸开，数不清有多少浮着一层绿光的眼球被带有齿体的口状物裹挟着喷涌向周边的所有人，脓液状的眼睛不断在它稠黑表面形成又分解。
比它的“容器”大之数倍的怪物瞬间吞噬了它身边的“食物”，嚣张至极地边发出哨声叫唤边渗透出啃咬的“咔滋咔滋”声。
接二连三的骰声也在调查员们脑海奏起多重奏。
【目睹就是恐惧本身的怪物吞噬同类，五条悟、江户川乱步san check，please。成功减1D3，失败减1D6。】
【被突如其来的袭击受到惊吓，卡斯托尔、波吕丢刻斯san check，please。成功不减，失败减1D3。】
【波吕丢刻斯san值减1，江户川乱步减2，五条悟减5。】
【五条悟一次性损失了5点san值，进行一次智力检定。失败进行‘心智自我保护’；成功陷入1D10抽取临时性疯狂。】
【五条悟-智力：80/45，成功。1D10=2，假性残疾；1D10=8，持续八小时。】
【接下来8小时内，五条悟都处于心理性失语症状态；并且由于精神不稳定无法使用‘灵视’技能。】
突然漆黑的世界和无法说出口的话语。
在这样的状态下，五条悟听见了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怀抱带着温热的铁锈味轻轻落到他的胸口。
白皙的胸口，是不是被撒上了鲜红的液体？
五条悟不知道。
向来有力的双手颤抖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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