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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2 章
“爱洛贝拉是戏剧社的王牌主演。”
察觉到五条悟震惊的情绪，觉得他肯定是想歪了的卡斯托尔解释。
“但她是个体验派，她喜欢沉浸到她的角色里体会每一段与众不同人生。而特蕾莎会帮她，某些时候，心里暗示可以用来体验那些丰富多彩的人生。你知道特蕾莎是心理学家，爱洛贝拉的那些技巧也是她教的。”
“哦哦，是这个安全词！”反应过来的五条悟尴尬地表示自己知道了。
另一边波吕丢刻斯成功让庵歌姬冷静下来，列行公事地询问她在梦里看见了什么。
虽然庵歌姬梦到的东西不过都是自己塞进去的画面，但该走的套路还是要走，至少得把队友们糊弄过去走剧本。
“我好像是在昏暗的山林里，一个巨大、黑色的东西挥舞着身上无数鞭状触手……它有着巨木一样的四肢在地上行走，但它一脚就足够毁灭一个城市……”
“好像什么黑色的要降临了，世界变得很混乱，然后……然后、好像是火？”
“后面……我不清楚，只有黑色。”
庵歌姬的情况还没完全恢复，只能用断断续续、前言不搭后语的讲述描绘那个那个梦境。她惊魂未定地握住家入硝子的手，柔美的面孔茫然和恐惧混杂。
意识层面大概是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不过她现在的精神状况也没有多余的思维能力思考别的东西。
“我们带点强效汽油去？”听庵歌姬讲完梦境的波吕丢刻斯突然转头，和乱步讨论。
乱步推推眼镜，没否认，想了想谨慎地补充：“万一这个梦是俄狄浦斯悲剧？”
如果他们为了修正预言的悲剧所做出的行动，反而成为了导致悲剧的关键一步……
波吕丢刻斯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以防万一。”
万一你们踢门，他还能拆剧本进行planB。
一直状况外的五条悟：“为什么带汽油？”
眼看卡斯托尔又准备给放弃思考的打手先生做解说，看不下去的波吕丢刻斯抢先一步把哥哥拉过来，给五条悟补完侦探们交流省略的部分：“那位小姐做的梦，应该是预知梦。如果我们失败，她口中描述的咩呼咩呼黑山羊亲就会降临，到时候就是那样一个情况。”
“但是——”
“梦的最后提到了‘火’，这或许可以用来对付黑山羊。而且汽油用来‘净化’仪式现场挺好用的。”比如说一把火烧个干净。
五条悟懂了：“所以歌姬梦见的那玩意就是黑山羊？”
波吕丢刻斯眼皮一跳：“你找茬？”这是重点吗？
五条悟很认真：“不是，那形容除了黑，和羊有什么关系？你们是怎么判断出那玩意是黑山羊的？”
这个问题一下把波吕丢刻斯问住了：“那我们图书馆典籍上就是怎么喊的啊！我怎么知道这玩意为什么叫黑山羊，这又不重要！”
“还是重要的吧……从科研精神上来说。”卡斯托尔若有所思：“我好像看过一本书上说，黑山羊的叫声就是‘咩咩’这样叫的，而且也是四蹄动物，又是黑色的……”
“所以叫黑山羊？”
“可能。”看我认真严肃的眼神。
“好随……好吧，也有道理。”
——————
能够确认位置，区区盘星教用来防护隐蔽的“帐”在五条悟面前脆弱得就像一张纸。
仗着武力碾压，一行人跟着五条悟丝毫没有潜入意识的、大摇大摆的走进这个非/法教会。教会里的人也木木呆呆的，就这样看着他们走进来，不带诧异，不发一言。
这些普通人微笑着，用和蔼的目光注视着来客。
人们脸上满是像一个模子复制出来，“幸福”到丑陋的微笑。
就像曾经五条悟去救一个女孩子的时候，那样笑着，为他献上掌声。
被这样诡异的人群围绕，乱步一向无所谓的眯眯眼表情都皱了起来。好奇怪，但是也不是不能理解……不过算了。
作为这一段时间甜点管够的回报，乱步拉住了五条悟的手：“走这边。”
人群没有拦住他们的意思，所到之处如同摩西分海，乱步带着五条悟很顺利来到一个房间：“咯，你的学生。”
五条悟没多问，干脆利落暴力破开房间的术式，看见了慌慌张张藏东西的少年。
“机械丸？”五条悟也是第一次看见这个京都学生的本体。
完整的身体，不是机械代替的。
真的被治好了，他记得这孩子之前只有半截身体的。天与咒缚付出的代价也能拿回来吗？和上天做的交易，可不是说反悔就能悔的条约。
“来不及了，快！”看见门口是五条悟，与幸吉拿出他往下藏的东西就往房间外跑，招呼其他人跟上。
那个东西……是炸药。
乱步皱了皱眉，不过还是对五条悟说：“跟着他走，我们去找爱洛贝拉。”
今天是30号，距离他们推断出来的万圣夜还有一天。
如果推理正确，爱洛贝拉现在应该在准备各项事宜，今天也会是他们破坏的关键节点。
太早有可能是打草惊蛇，甚至给对方重新准备的机会；再晚一步，游戏结束，一切都来不及。
洁白的门扉推开——
红衣的女皇端坐高台，厚重的裙摆蜿蜒陷落，浸入不可见底却将要溢满的血池。深红在她脚下好似无穷无尽的展开，钢铁的巨人侍从在她身边恭卑地护卫。
这片血池足够大，大到推开门的调查员们看不清她美丽面孔上的神情，却能感受到那双宝石般的红色眼瞳，漫不经心地落在他们身上。
连同周围一群西装革履，神情狂热的“大臣”警惕的目光。
整齐到诡异，目光充满压迫力地落在闯入的不速之客们身上。
五条悟认识他们中的一部分人，那些人是他最近总是会见到的咒术会高层。
对高专出的岔子喋喋不休，实际上就是制造事端的叛徒。
五条悟知道有这样的人，但他没想到，居然这么多，几乎大半个咒术会——
“咔。”
波吕丢刻斯听见身边传来细微牙齿挤压摩擦的声音，疑惑的转头。
正好看见五条悟咬牙切齿，绷紧的双拳上咒力涌动，昭示着他翻滚的内心：“……我早该把他们处理掉。”
这些烂橘子，自己不是早就知道他们有多无药可救？
为什么现在才发现，明明有直接暴力革命的办法，拥有绝对力量的自己居然任由他们磋磨自己这么多年？
早就应该这样做的，谁知道他之前脑子是怎么不清醒，居然忍着这些家伙想要用温和手段……
在当初理子那件事后，他就应该把这些烂虫子全部杀了！
不过现在也是一个好时机，这些烂橘子自己选择的墓地——这里信息屏蔽，外界信息不通，非常完美。
这些烂橘子完全可以就这样悄无声息腐烂在他们亲手策划的献祭里……
“等一下。”打断五条悟蓄力的是卡斯托尔，并且不是在对五条悟说话。
卡斯托尔拉住准备召唤机械傀儡，抱着炸药想要冲上去和爱洛贝拉同归于尽的与幸吉。
与幸吉也想到这是五条悟带来的人，暂时停下动作没有挣脱那握得并不用力的手，看着青年安静等待他的后话。
卡斯托尔弯下腰，在与幸吉耳边小声说。
“直接用火，爆炸会导致山体滑坡，这池子里的东西不一定还是单纯的血，不能让这些泄露出去。”
“这个浓度的血是可燃物，最好的办法是直接用火烧干净。”
就在旁边完全能听见，且手上就是汽油的五条悟拦住准备行动的与幸吉：“我来吧。”
烧完这么一大池子还要搞定池子边虎视眈眈的一大群人，五条悟的术式还是很好用的。
“你们退出这个房间，我来搞定。”
大家也不多问，丝毫没有少年漫里磨磨唧唧的意思转头就走，在这种事情上对五条悟还是抱有充分地信任。
卡斯托尔顺手拉走手上那个孩子。
“领域展开——”
五条悟的领域展开视觉上没有什么特别炫酷的特效。
他只是单手勾下眼罩，天空一般的双眼暴露在空气里；另一只手做出解放术式的手势。
「无量空处」
在领域内发动施予领域的术式为必中，已经不在意那些烂橘子怎么样，甚至准备顺手收下他们性命的五条悟没有丝毫顾虑，直接展开能够让在场众人失去意识的领域。
然后，一场大火需要什么？
汽油、燃料、打火机。
丰穰的深红之上，美丽的红莲盛放。
这个露天的山顶平地像是被点燃的火炬。深红得快要凝固的液体和充满生命力的橙红焰莲花融为一体，像是活了那样跳动、舞蹈。充足的燃料让它的活力好似源源不断，在这片山顶疯狂的旋转，如同庆典热烈地狂欢；燃烧物发出滋滋的反应声响，就好像此起彼伏的窃笑声。
血池在沸腾，那些让人不安的东西似乎在代表生命与光明的火焰下慢慢消失。
就像错觉，五条悟隔着重重，看见本该失去意识的爱洛贝拉似乎睁开了双眼。
她在笑。
如同……不，那正是女皇的微笑。
————
门的另一边，在外等待的其他人，看着卡斯托尔突然向窗外望去。
现在是正午12点，今天天气很好，万里无云，晴空高照。
但是，窗外的风景，仅仅是眨眼间。
——黑暗拥抱了这个世界。
“成功了。”
有人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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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双子：没想到吧，这是个秘密团=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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