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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1 章
“在这里。”
两双手同时落在地图上同一个地方。
涩谷与东京高专连线向南作垂直平分线，得到的地点。
利用冬季大三角寻找天狼星的办法，将南河三与参宿四连线向南作垂直平分线。
像是在证明自己更厉害，两位侦探加快语速，各说各话又协调地补充论证他们的结果。
江户川乱步：“这位爱洛贝拉小姐拥有两个人格。但和一般双重人格不同，两个人格并存共同控制着行动。所以她做下的事情也充满矛盾，一重意识在谋划献祭仪式，另一重意识也在给我们留下谜题一样的线索。”
“这些线索有些过于明显，就像某些恶趣味犯人故意留下的谜语。如果不是一开始本名侦探有听到那段近乎求救的心跳，我甚至有可能以为是陷阱或者误导。”
波吕丢刻斯：“这也是我之前说动机不成立的原因。我和哥哥检查了贝拉姐的手稿，以及她的房间。字迹变化很小，相对以前要乱一点，但总的来说她很冷静；私人用品的痕迹没有变化，表示她生活的小习惯没有变化……这些证明她清醒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有一点。”
“我们在房间角落找到了她从不离身的、特蕾莎学姐赠与的项链。”
“如果是想复活特蕾莎学姐的话，贝拉姐没可能会遗落最重要的项链。找回灵魂往往需要链接亡魂与施术者最密切的物品。”
“现在的主导人格是贝拉姐对自己施以催眠产生的，她需要这个人格去做一些正常状态下做不到的事——比如大多仪式，都需要对神拥有足够真诚的信仰。”
而爱洛贝拉，不信任何神明。
“那么，这些提示，的确是故意诱导。”
江户川乱步拆开棒棒糖包装，是橘子味的，lucky~
“她引导我们前往这里。”波吕丢刻斯肯定乱步的结论。
“她在让我们成为她的助力。”
五条悟皱眉：“她到底想做什么？”
棕发的双生子一起转头看他，两张一模一样无表情的面孔就这样看着他。他们说：
“这重要吗？”
“我们只要阻止这场剧目开始，什么都不会发生。”
“这很重要。”出乎所有人意料，是乱步说出这句话，但也非常合理：“乱步大人没有看不穿的案子。”
“我会知道你们的目的。”
这句几乎是将双子划到爱洛贝拉阵营，但双子和五条悟都知道，乱步是指：
他会知道密大这些神神秘秘的家伙，到底在做什么。
卡斯托尔微笑：“很抱歉，我们也不知道爱洛贝拉在做什么。”
这是真话，江户川乱步判断。
“但神志清醒的爱洛贝拉，不会做危害‘人类’这个整体的事。”卡斯托尔担保。
哦，糟糕的同校情谊、熟人私情。不过乱步和五条悟都知道兄弟俩不会被这种东西所影响，他们会这么说，必然有他们的证据。
“这是我们身为密斯卡托尼克学生的骄傲。”
好吧，卡斯托尔给出的证据过于主观。但这个理由名侦探暂时可以接受，在找到推翻它的证据之前。
五条悟追问：“那我们为什么还要去阻止？既然你们说没有‘危害’。”
“我只是说我们学生，我可没说我们的教授们没问题。”卡斯托尔笑着说出了奇怪的话：“或者还有一些已经毕业或休学在阿卡姆进修的前辈们。”
你们到底是个什么学校……
后续的补充反而让人心里一咯噔，在场的人不约而同地在心里默默吐槽。
学生能保证没问题，反而教授、前辈在玩狼人杀。
这样真的能保证学生不被教歪吗？
阿卡姆又是个什么地方，那不是你们学校坐落小镇的名字？
神神秘秘又古怪的学校。
或许在五条悟亲自去那所学校前，他都无法明确它的情况。并且对这学校的认知只会不断刷新，往越来越奇怪的方向发展。
“所以，你是说，你们那个黑皮教授会利用爱洛贝拉，导致事情出现变化？”五条悟试图理解朋友。
卡斯托尔笑得很好看：“各位能理解就好。”
“好吧。”不是侦探役的五条悟选择听队友的，一个团队的成员应该各司其职，不强揽自己不擅长的活：“那你们的建议是……”
“当然是去。”
“去看看一切问题才能迎刃而解。”
波吕丢刻斯和江户川乱步一个几乎横躺在桌子上，一个脚放桌面姿势嚣张的叼着棒棒糖，整齐看向五条悟的眼神就像五条问了个蠢问题。
OK，那就去。
在接二连三的打击后自我认知前所未有明确的最强耸肩。
至少和一群聪明人组队的感觉还不错。
至少……自从杰离开后一直独自一人的最强，现在终于有了并肩而行的同伴。他不再只是一个人挡着咒术界的新生苗苗前，他有了一起探索新世界对抗敌人的朋友。
来找五条悟的家入硝子，看着和男孩们打成一片的老同学的背影，莫名有些感慨。
生来居于天上的神子，终而落入凡尘。
但这并不是什么糟糕的事。五条悟这个在夏油杰离开后再没长进的傻孩子，能跟着这些朋友长长心理年龄，挺好的。
突然老母亲心态满怀欣慰的家入硝子哽住。
都怪五条悟这倒霉孩子太闹心，明明自己也只是他同班同学。学生时期被他们两个最强闹得都沧桑了。
对了，昨天抓回来的假夏油……
“悟，那个脑花。”家入硝子出声。
脑花，就是五条悟拆出来的、占据夏油杰身体的那个诅咒师本体——一团脑花，羂索的本体。
因为羂索没来得及自我介绍——被五条悟打了个措手不及，根本没有来个丢人现眼的自我介绍的机会，五条悟逼问不出他的计划后暂时给封印了。所以为了方便好理解，直接代称脑花。
“按照太宰君和卡斯托尔两位先生提供的方法，他交代了。”
刑讯专家出方案，生物化学专家配合制作药剂，两位配合默契，将能让一个生命体感受的痛苦在那个脑花上都试了一轮。
太宰很满意在足够的技术支持下，完成了很多他以前没法做到的刑讯想法；双子也很满意，这可是理想状态下一场完美的缸中之脑实验诶！在实验中能自己保持长久的活性、理性，脑花这种自我管理意识极强的实验材料对任何实验来说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好东西。
各自达成目标，双方事后成功达成共识：
太宰/密大人真好使！
围观学习的家入硝子负责照看，用录音笔记录脑花招供的东西。
不过仅仅只是旁观的家入硝子，在看过这三个人联合的手段后，也忍不住有些全身发冷。
生物化学研究方向的双子，在投入实验状态的时候有些缺乏人性，可能是因为脑花在他们认知里也不算人类。总的来说，他们动手的冷漠可以理解。
但那个太宰治的一些想法……是会让人觉得，这是恶魔都难以想象出来东西，这真的是个人类吗？就像是披着人皮的、极恶的……魔鬼都不足够形容的……
黑泥。
对，像一滩污恶的黑泥，但好在披上了人皮封印。
家入硝子看见过镇压住那滩黑泥怪的棕红发色男人，一个足够靠谱的成年男性。在他面前的太宰治显得无比乖巧，看起来只是比同龄少年有那么一点特殊。
所以日常的危害性也不大。
唔，能封印住就好。
应该没什么问题，只是思维黑泥的话。
这个年龄的孩子哪个没点中二病呢？要知道悟的中二病现在都没好，这个过分聪明的孩子有些异于常人的想法再正常不过了，至少太宰治没有走上弯路。
作为咒术师也算见多识广，家入姐姐想了想没有多管闲事。
“那个脑花说，他和泽特尔，还有一个代号老鼠的家伙合作，目的是在涩谷引发动乱，封印你。”家入硝子靠在门框上，看着五条悟说，顺便将手上录音笔扔给他：“他想要解除咒物的封印，使得咒力全盛的世界降临，全人类进化成咒术师。咯，录音你们自己看，不知道你们能不能看出什么其他东西。”
后半句显然是对三位侦探说的。这几天足够他们认识到侦探独特的魅力，侦探们总是能看到一些额外的东西。
“理想很伟大。”波吕丢刻斯离五条悟最近，接过录音笔推开开关，顺便不带个人情绪地评价了一句脑花的目的。
“确实，现在的反派流行用一个崇高的理想来掩盖他们犯罪的事实吗？”乱步表示赞同，摁下波子汽水的弹珠，无色的玻璃珠在充满二氧化碳的橙色饮料里发出闷闷的噗通声。
家入硝子来还有一件事：“悟，歌姬醒了。”
“好的，恭喜我们的艺术家队友归队！”声音伴随着莫名其妙快乐的鼓掌。
回答硝子的不是五条悟的声音。
反而是举着录音笔的波吕丢刻斯，在听到家入硝子的话后立刻把手上东西扔给乱步，蹭地从桌子上跳下来，站到硝子面前示意小姐姐带他去看看那个歌姬。
“乱步大人也要去！”江户川乱步也抛下录音笔，拎着波子汽水跳下椅子。
这个录音笔没什么作用，三位侦探都知道。
那个脑花不过是个弃子，他最大的作用是对五条悟发挥的，和这个案子关系不大。
还和另外两位主谋合作，这个脑花怕不是不知道，他对另外两个人来说，连个边缘人物都不如。
“艺术家队友？”家入硝子满眼问号地看了看棕发青年背后的五条悟。
悟应该没和这对双生子说过歌姬的事？毕竟庵歌姬只是无辜受害者，虽然有打算让专业人士帮忙看看情况，但事情一件接一件的去办，也没来得及说。
所以，为什么波吕丢刻斯会说歌姬是艺术家队友？
明明自己没和他提过歌姬的情况，五条悟走过来看了眼波吕丢刻斯。
虽然五条悟带着眼罩，波吕丢刻斯还是看出了他的问题。
“你之前找我们求助，就是因为有人出事了。”青年提醒。
但为什么是艺术家？
这次乱步都看不下去，插嘴解释：“歌姬这个名字就很艺术家，而且她是因为某种感知力过高接受到了那个残巢的某些信息晕过去的。”
“我们称呼这种感知力为灵感。”卡斯托尔补充。
跑过团的五条悟get到了他们的意思。
因为灵感过高，歌姬得到了额外的情报，所以去看她比在这里听录音笔有用。
——————
医务室。
黑发的女性老师神态呆滞地坐在病床上，眼球布满红血丝，瞳仁像是在恐惧什么紧缩着。嘴里不停念叨着模糊破碎的断句。强光包围着她，家入硝子说这是歌姬一睁眼就要求的。
她的双手紧紧抱住自己，警惕一切事物的靠近，因为这会带来黑色的影子。
非常恐怖的东西。
“在山上，白色……不对，应该是黑，不……是树？不是不是。”
“但是黑的林地里，羊的声音……不对不对。”
在庵歌姬眼里，黑色、或者是树皮一样的褐绿，也有可能是红的发黑的软体块在一直在她视野里挤压，将她周围的强光灯的灯光挤出她的身边。一团不断翻滚溃烂的巨大云雾。其实实际上更像人体内部的器官，带着黏糊的液体向她挤来……
“看来是摇到了‘恐惧’，怕黑。”波吕丢刻斯站在光源外观察，说的话多少有点不近人情。
卡斯托尔按住他，帮忙解释：“最多10个小时，她会好的。”
他看了眼骰子记录，还有5个小时，看来不会太久，但在这等这么久也很浪费时间。
五条悟：“游戏规则现实也适用？”
卡斯托尔收回看起来是在观察庵歌姬，实际是在看骰子的眼神，转向五条悟：“不如说，游戏规则是现实的数据化，为了更好的对抗神秘。”
五条悟若有所思：“有规则可以衡量的神秘，会更加好对付。就像游戏无法打败无血条的NPC，但亮血条了就有死亡的可能性？”
没有人回答他。
波吕丢刻斯突然吹起了口哨。
在这里等庵歌姬清醒好像有点久，但只需要让她稍微恢复点神志，把在梦里看到的东西说出来就行。
“···ー·· ー……”
庵歌姬在无尽的黑暗里听见了熟悉的节奏，就好像她曾经听过无数次。
擅长唱歌的她忍不住跟着这个节奏轻哼，有个声音在和她说，唱出来，唱出来就不会怕了。
“dodo，doziduo，zi……”
“这个节奏……”五条悟拉着卡斯托尔小声问：“摩斯电码？”
“嗯。”卡斯托尔点点头：“是特蕾莎给爱洛贝拉的安全词。”
I LOVE 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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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太宰想了些什么刑讯手段，大家自我脑补一下哈
我怕过不了审
反正脑花挺惨的
他们哼的那个节奏，是异世界情绪的《天狼星的心脏》，
一首我很喜欢的歌。很高兴评论区有小天使在这段旋律第一次出现就认出来了，撒花
将摩斯电码用“ずっと（一直，音同zido）”唱出来，这个想法太天才了
歌词也很绝，用最简单的语言（摩斯电码），最浪漫的描绘两颗星星
完整的节奏·· ·—·· ——— ···— · —·—— ——— ··—
意思是I LOVE 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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