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非自然因素下子女的监护人转交问题

作者:杨劳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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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天傲


      一座山峰需要多少年才能在水渊中抬头?
      一个人需要经历多少才能获得自由?
      百无聊赖时,总抱怨生活无趣。
      内心枯竭时,眼中何处都是荒漠。
      台风巨浪掀翻理想国,矛盾的我开始怀念。
      生活浪漫又消极,我总是一边悲观一边享受。
      如今看透,
      只愿我所热爱继续热烈,愿归来时我还能是我。
      大约十个小时,飞机在一片湖景处落地,徐桧的手机还是北京时间,中国现在是22:14,德国应该是16:14,太阳劲头十足。
      还好徐桧提前一天倒时差,现在的精神状态还不错。
      徐桧站在地面上面前是一座山脉庄园,一眼望不尽只能用壕形容。
      萧委白指着飞机跑道旁的黑色跑车说:“上车吧,路蛮远的。”
      “摆渡车?”
      萧委白先一步坐进驾驶座,表示肯定。
      “差不多。”
      徐桧从旁边绕过半圈坐进副驾,看清车标后心里不免吐槽。
      世爵C8 LM85。
      这车要是让拜捷那小子知道,恐怕得连夜扛着一百吨TNT把这些暴殄天物的家伙给炸了。
      萧委白开得不算快,徐桧靠着车窗边纵览庄园,一开始掠过一副庄园地图。
      徐桧大致记住有室外泳池,马场,靶场,花园,花房,高尔夫球场。
      哦,还有一整个后山。
      光是大门前的花园就占地二十三万平,样式中规中矩,大片的灌木,常绿树,偶尔能见到一些特色树种。
      喷泉,雕塑,庭院,十步一个园丁该有的都有,最吸睛应该就是喷泉底座那一圈控水的小金人。
      真金。
      花园尽头的大门边一排黑白西装的管家向他们鞠躬行礼,萧委白和徐桧下车,其中一名管家把车开走。
      面前的庄园占地16300平方米,传统欧式奢华风格整体以灰棕白为主调,大门以及支撑住用白玉色的骑士射手雕像装饰,穹顶边缘在光下细看闪着金光,侧边半开放式,和泳池连通,泳池异域风情,在泳池边栽种着不少椰子树。
      至于马场什么的应该在庄园后的山里,完全依山旁水打造自然娱乐场所。
      这种级别的大制作徐桧有幸在几位少爷小姐的地盘上见过,只看外表的话,大同小异。
      萧委白领着徐桧绕过中央喷泉,他们刚接近大门二楼窗台一阵骚动,萧委白拧紧眉,下意识闪开。
      徐桧只是后撤一步,上面便掉下来一个重物——胸口插着一把窄长刀的男人,飞出的液体溅到徐桧脸上失去温度。
      从二楼摔下来,那人不算惨烈,他身下是一大丛黄玫瑰,长刀贯穿胸口,鲜血浇灌后柔和的黄色美得不可方物,滴落的血珠与清晨时的露水相比倒是别有风味。
      他半躺在荆棘间,玫瑰满身,黑白的西装成为庄重的寿衣,花丛是为他送行的棺木。
      徐桧除了眼神阴沉些,其他没什么变化,她缓缓抬头,二楼的老人正如猛兽看待猎物般盯着她。
      这是想给我一个下马威吗?
      呵,如果只是这个程度那我早就疯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近距离感受死亡并不会让徐桧感到恐惧,反而她的大脑逻辑清晰敏捷。
      她想,之前听说萧天傲身体不好,萧委白趁机揽权,现在萧委白对萧天傲无力反抗不说,萧天傲还能轻易将一把长刀刺穿一个人再把从窗台推下来。
      看来,先前那个放消息的人要么是有意搅混水,要么是萧天傲放出来的幌子。
      “你。”老人抬手指着徐桧,就这一个简单的动作,极具压迫感,那动作身姿是徐桧从未见过的优雅妙然,“把刀拿上来。”
      麻木不仁不是徐桧的风格,不过对方已然是个死人,她也无需顾及。
      徐桧上前先用手轻轻合上了他的眼睛,通过触摸,徐桧感受到他残留的体温,这一步证实萧天傲有杀一个人的能力,并且是麻利的。
      刀应该是迅速插〔入,徐桧一只手使出全力才拔出,她仔细端详,这是一把横唐刀,刀刃锋利,刀身除了血迹以外没有其它明显痕迹,是好好爱惜的。
      最后徐桧的目光落在刀柄末端,上面用行体刻着一个“仁”。
      可笑。
      无论是从这个字还是从这把刀的含义。
      杨鸿仁的父亲好古董,杨鸿仁从小耳濡目染也对这些东西感兴趣,徐桧参观过杨鸿仁的“老宝贝”们,其中有一个架子上放着一个说不上什么材质的空壳子,扁长扁长的,徐桧几次三番问杨鸿仁,杨鸿仁什么也不说,只是对着一瓶玫瑰空叹气。
      多年未解的疑惑今天算是他妈的解开了。
      萧委白自萧天傲说话后,表现得拘谨又嫌恶,徐桧一直看着刀发呆,他只得出声提醒,领她上去。
      那个男人被几个保安模样的人抬走,徐桧进门时未曾见过保安,他们应该是在庄园的各个地方站岗。
      每一个保安都身形魁梧,即使不会什么斗术,那一身腱子肉也够把人打个残疾。
      内部装潢主要以原木地板和白色大理石为主,四通八达,只有一个旋转楼梯和观光电梯能够去到二楼。
      徐桧拎着刀走过的地方多多少少都沾上血,几个女人从里面出来跪着地上仔细擦拭。
      他们是经楼梯上楼,正走到一半,下方内部出来一个人,三四十多岁,穿着西装马甲,外套搭在胳膊上,皮鞋把地踩的乱响,一副二流子样。
      他咧着嘴歪头看向徐桧,吹了声口哨挤眉弄眼,就当是个恶心的wink。
      “哦吼,长得不错嘛,不是说有十七了,看上去蛮小的嘛。”他转过身,向后面一个人挑了挑眉,“带劲儿。”
      后面又出来一个女人,年纪应该是二十多岁,风姿绰约,眼神犀利高傲,当然还看徐桧不爽。
      “哼,野狗而已。”
      萧委白没有制止,还让徐桧走快些,徐桧见女人和萧委白长得有七八分像,猜那个女人应该是和萧委白一胎出的姐姐——萧应怜。
      至于猥琐男,萧家旁支众多,许是哪个侄子外甥。
      终于抵达萧天傲的书房门口,萧天傲让徐桧单独进去,门后好似薛定谔的猫,在推开前,徐桧不知道是福是祸。
      徐桧用另一只干净的手推开门,门里迎面就是一阵馥郁的花香,在房内才能发现这件屋子的采光极好,南北开窗,除去日照当空,其余时间屋里都是阳光之下。
      房里布置的朴素,不必要的物件一概没有,最华丽就属窗台和书桌上的黄玫瑰。
      还有此刻徐桧手上提的这把长刀。
      萧天傲依然站在窗前,多年不注重保养的脸竟是一种潦草的俊朗,面容算不上精致,欧洲人的长相里融合着亚洲人的清秀,他用布不紧不慢地擦去手上的血,指向不远处的书柜,书柜中央有一处放刀的架子。
      “把刀放到那里去吧。”
      徐桧照做,血迹还未干,刀上的血脏了干净的书架。
      她现在还摸不清这个老东西到底要做什么,她一个对他有怨言的人,手上还拿着刀,他就算对自己再自信,一个保镖也不留下有点说不过去。
      书架上的书看得出时间的痕迹,泛黄磨损却没有卷边褶皱。
      萧天傲坐在窗前的椅子上,他示意徐桧坐到对面。
      “现在还叫徐桧是吧?”
      “嗯。”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第一次正式会面终归不会闹得太僵。
      萧天傲询问徐桧是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度,眼神里藏着的轻蔑不像是刻意,倒像是习惯,就是看谁都一样,都是垃圾。
      不过让徐桧觉得欣慰的是,萧天傲虽然没有表情,他的语气却一直客客气气。
      想必能做到这一步已经不容易。
      “一路过来还顺利吗?”
      “有萧委白照应,一切都好。”
      提到萧委白,萧天傲心里有别的盘算,接下来他绕开家庭话题,又问了些长辈的惯用问题,不关紧要,徐桧随心回答。
      最后,萧天傲提出让徐桧担任他的下一个执事。
      徐桧压下情绪问:“您那些预备人选比我更了解这里,也能更好为您服务,为什么要选用我?”
      “就这么决定,我不需要为自己解释。”
      当他的执事这难道不是把她的脖子放在闸刀下吗?
      房间四下无人,徐桧想探听些她想知道的。
      “萧先生,我想知道我接下来安排?”
      萧天傲显然不情愿把一件事重复第二遍。
      “我不是说过了吗,执事。”
      “不,我是说,除了做好执事的工作以外就没有其他安排了吗?”
      “当然有,你和萧委白的婚期我会早点定下来”萧天傲颇有深意地看向徐桧的腹部,“一年后我会有一个重孙。”
      徐桧想开口反驳,萧天傲先一秒开口让她出去认识认识房间。
      “门口有人领你去房间,马上开始晚上的家庭聚餐。”
      徐桧站起身,已经想通他的意图。
      她看着黄玫瑰说:“爷爷生前最喜欢的是白玫瑰。”
      提到杨鸿仁,萧天傲再硬的心肠也软下来,窗外的阳光直照到他眼底,刚才徐桧见到的阎王样一扫而光。
      他深深感慨道:“我知道,从前每到他自习结束,我都会如约送他一支玫瑰。
      他说一捧太多,玫瑰难养,一支足够,我知道那是他体谅我没钱。
      那时我爱他,所以我送的都是红玫瑰,其实只要有爱,我送什么他都会喜欢。”
      徐桧听得可笑,问:“那现在您为什么又特意挑黄玫瑰呢?
      人不在了,爱也没有了,空剩一腔歉意又留给谁呢?”
      萧天傲用力拍打椅子的扶手,疾言厉色说:“爱当然在,只有我还活着,我就会一直让这份爱存爱。”
      他抬起头,凶恶的想现在就把徐桧用刀钉在墙上,只是在对上徐桧那张脸的时候,神情又松懈下来。
      “像,太像了。”萧天傲悬空抚摸徐桧,透过她望见另一个人,“你不愧是他带大的,他的眼神和你一样,死倔。
      站姿,刚才的动作也像。”
      萧天傲把脸向前伸,认真观摩徐桧的脸。
      “嗯,明明是我的孙女,脸竟然也和他有几分像,呵呵,老眼昏花了。”
      太想他了。
      萧天傲沐浴着阳光,自顾自地赏花,氛围却与之前不同,他嘴角带着笑,他能在花香与阳光的终点见到他。
      徐桧看着这一幕恶心地想反胃,如果抛开萧天傲囚禁杨鸿仁,杀害杨鸿仁父母,限制杨鸿仁人身自由,威胁杨鸿仁亲属诸如此类的事,那徐桧勉强能把他们两人当是有缘无分的可怜人。
      徐桧不想打搅他发病,自觉地离开,门口的女佣人带着她去到二楼的房间。
      其实徐桧还有问题没有问,她最想知道的是她还有没有可能回国。
      水木三校是杨鸿仁和萧天傲一起建立,以萧天傲刚刚那痴情的程度来看,他应该会推动学校向前,那到时候徐桧可以以此为借口回国。
      还有执事这件事,叶爽给她的药是按计量算的,她现在摊上这么一个差事,下药的事不就是轻而易举。
      不过先去叶爽说他会来德国,这又是要干什么?
      007号詹姆斯邦德上线?
      不对,徐桧把萧天傲最迷惑的发言给忘了。
      重孙。
      他既能查到那些事,那她不孕不育的事他不可能不知道,他势在必得的样子倒让徐桧有些不知所措。
      她能想到的现有的繁育技术都不可能给萧天傲一个有血缘的重孙。
      那这老东西是真的脑子坏了?
      徐桧的算盘珠子拨得正响,佣人已经带她来她房间,房间门敞开,不过徐桧的目光被门外一个路过的老妪吸引。
      这奶奶面目慈祥,长着张微笑唇,连法令纹都透着股温婉劲儿。
      佣人凑近徐桧的耳朵旁介绍:“这位是庄园的女主人,萧总的夫人,温莎.捷里德斯。”
      徐桧鞠躬道:“夫人好。”
      温莎夫人浅浅一笑,柔声细语地问:“你就是白的未婚妻?”
      徐桧点头,心里不想承认。
      “那以后多找奶奶说说话吧。”
      温莎夫人想上前牵徐桧的手,她的身边的女佣找准时机,向前一步弯腰伸出手。
      该有的尊敬一份不少,语气中没有逼迫,可是徐桧听着还是不舒服。
      “夫人,萧总让您回去,马上要用晚饭了。”
      温莎夫人的手停在半空,她微微点头回到了自己房间,她的房间与就在徐桧房间不远处,看起来是独居。
      萧天傲少年时被家里长辈临时扶正,但私生子的身份终究是上不了台面,过继给他正统血脉就是防止他的儿子成为继承人。
      温莎夫人的父亲是欧洲央行理事会会长,叔叔和表哥各自担任欧洲某两国的分会长,家族又是英国贵族。
      温莎夫人嫁给一个这样背景的人无异于往火坑里跳。
      另外,萧天傲还在大学时就和杨鸿仁相知相惜,从他的种种行为看来,他对杨鸿仁应该是爱到深处。
      温莎夫人婚后守着有二心的丈夫,竟无一点怨言。
      可悲,可怜,可疑。
      徐桧本以为接下来可以给她独处的时间,可房间里正有一位医生打扮的人在等她。
      医生和所有佣人一样,恭敬鞠躬,完美笑容,每一个动作都周到的无可挑剔,但也死板。
      华丽的庄园就是靠这些“机器”运作,他们凭借七分肌肉记忆在这里充当NPC的角色,剩下的三分人性支持他们的生活。
      徐桧已经看到接下来的每一天,富丽堂皇与死气沉沉交织。
      医生示意徐桧坐到沙发上,佣人解释道:“为确保您的健康,萧总派家庭医生为您检查。”
      医生打开茶几上的箱子,从里面取出一系列用具。
      “小姐,请您脱下外套,好吗?”
      医生看上去是个纯洋人,戴着口罩说出的中国话有些外国口音,此外,徐桧看着他那双透亮的蓝眼睛脑子闪过一个人。
      时间太久,记忆模糊得厉害。
      徐桧脱下外套,手心里出了不少汗,身体检查这种近距离接触主观上还是会让徐桧紧张。
      一套流程下来,徐桧因为条件反射推开医生不少次,终于到结束时,医生又取出一支注射器。
      “小姐,请您伸出胳膊,好吗?”
      徐桧警觉地问:“这是什么?”
      “提高免疫力的针剂。”
      医生一只手已经用棉签为徐桧涂上酒精,徐桧想抽回手,却发现医生手劲大得出奇。
      徐桧仅愣神一秒,他就完成注射,整个过程很快,没有留给徐桧任何反抗,思考的余地。
      医生收拾好所有东西,佣人说:“一切都是萧总的安排,检查一共有五天,我看小姐对这位家庭医生很排斥,明天萧总会换一位女性家庭医生为您检查。
      另外,请小姐把手机交给我,为了方便您在德国使用手机,我待会儿将会为您的手机进行一些优化。
      请放心,您的隐私不会被窥探或泄漏。”
      徐桧对上佣人机械的笑,背后发毛。
      萧天傲的命令即使她反抗也没有,佣人的话是真是假都不所谓,一切都要看萧天傲想不想。
      徐桧把手机拿给佣人,在飞机上时,她就已经把改消除的消除,至于萧天傲查不查的到,徐桧相信蒋晨旭的技术。
      佣人的手改变方向伸向卫生间,她说:“马上将会举行晚宴,请小姐将沾上血的衣服换下来,把脸上的血迹洗净。”
      门外又进来一个女佣,她双手捧着一套衣服。
      佣人说:“请小姐暂时穿这套,换下来的衣物我们会在小姐用餐时清洗。”
      佣人和医生离开,门从外面被关上,门口有佣人站着,变相监视。
      徐桧动了动胳膊,一个小针头扎进去这时候已经没有感觉,她浑身上下也没有什么不舒服。
      医生说那是免疫针剂,鬼才信。
      她堂堂七尺女儿,虽然前几年得了场大病,不过这身体素质在非寒冷条件下,绝对能击败99.9%的用户。
      况且免疫针可不是说打就打,万一有什么过敏发热的,反而遭罪。
      为期五天,萧天傲到底在想干什么?
      徐桧简单冲了把脸,换了件衣服,没有洗澡,她在房间里闲不住,来回在房间里踱步,她住惯了两室两厅,相互横通的房子。
      这一间卧室占地足足百平,简直就是把客厅,卧室,书房三合一。
      沙发,茶几,书桌,电视,床……一应俱全,衣柜更是豪华得夸张,上下三层,左右旋转式铺满一面墙。
      徐桧打开衣柜,里面没有衣服,应该是等着她添置。
      不过她又不是好打扮的人,如果把她这辈子的衣服都搜罗齐全,恐怕也很难把这个衣柜填满。
      她无论在哪里都觉得房间空荡荡的,电视机下方,嵌入式空调下面都放着装饰的火种。
      火种烧得再旺,摇曳得再精彩,徐桧感受到的也只是冰冷。
      大概过半个小时,佣人开门请徐桧去中厅用晚餐。
      徐桧询问今晚晚宴的规模和需要注意的事项,佣人只说,该来的都该来了,她是庄园的下一位女主人,没有什么需要特别注意。
      徐桧想,萧天傲应该是把她所需要记住人的招来,而且既然他把她的身份抬得这么高,那今晚就探探这些妖魔鬼怪的虚实。
      虽然这么说不对,但只要有杨鸿仁,只要她身上还有利用价值,萧天傲那里她终是有办法应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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