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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父(二)
楚王回楚国时,叶阳去送他。
昨日,与楚王谈毕,王太后就将楚王明日归国的消息放了出去。
楚王出面应证。
与楚王一道来的侍卫听了,也就安心待下来了。
他们并未如前世一般,半夜出逃,将楚王被困于秦的消息传遍天下。
而楚王为了尽快回国,自然也不会将此事大肆宣扬。
两国对外宣称,楚王和秦王重新缔结盟约,由于王太后的盛情邀请,楚王游历秦国大好河山,所以楚王在秦国多逗留了几日。
这也挽救了秦国的名声。
楚王坐上马车,他掀开车帘,看着叶阳,眸光不舍。
叶阳披着一件红色大氅,她亦抬眸望向楚王。
其中的眷恋自在不言中。
这或许,是此生,她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父王了。
赢稷站在叶阳身侧。
察觉到叶阳的异样,他握住了叶阳的手。
十指相扣。
他掌心里的暖意传到了叶阳心间。
让叶阳有勇气对楚王笑笑,告诉他,父王,女儿在秦国很好。
赢稷和叶阳站在一处,形影亲密,郎才女貌,仿若佳偶天成。
楚王放下心,他放下帘子。
接着,车马启程,他走上了归楚的路。
半月后,楚王平安抵达郢城。
三月后,叶阳诞下了一个王子。
王太后赐名赢倬。
之后的日子便如白驹过隙,渐渐地,倬儿都能开口叫叶阳母亲了。
而老楚王也在回到楚国后的第三年崩逝,太子芈横继位。
听到这个消息时,叶阳愣了许久。
银针戳破了她的手,她却恍若未觉。
她的眸光定在了窗外的那棵柑橘树上。
她从楚国带来了种子,栽在兰池宫,现在已经在秦国生根发芽,长得枝繁叶茂。
她与楚国的最后一丝联系,断了。
赢倬本来在地上爬着玩,他生得粉妆玉琢玉雪可爱。
见叶阳落泪,他蹬着小短腿颠颠地向叶阳跑过来。
他拿起一绢丝帕,努力够着给叶阳擦眼泪。
“叶阳,不哭。”
童声稚嫩,打断了叶阳的思绪。
她看着儿子的脸颊,笑了笑。
抓住他的小手给她自己擦眼泪。
原来她流泪了。
“叶阳不哭。”
叶阳把嬴倬抱起来让他坐在自己膝盖上,藏起戳破的手指,她问:“今天在王奶奶那里玩了什么呀?”
王太后喜欢赢倬,十日里他有八日是在静泉宫度过的。
赢倬年纪小,心思也浅。
他刚刚还忧虑叶阳的流泪,现在一见叶阳笑,他又马上不担心了。
他掰着手指头,笑眯眯回答叶阳:“吃了青果,玩了木马,对了,叶阳,我还见到穰侯了!”
他很兴奋,他一直都很崇拜穰侯的!
“是吗?”叶阳淡淡勾起了一抹笑:“那叶阳真开心。”
叶阳看着儿子天真无邪的笑脸,心中一阵阵苦涩。
他这样喜欢穰侯,所以他才会成为王上和穰侯争权夺利的工具!
她要想个办法了,叶阳淡淡想。
“叶阳,叶阳,叶阳!”赢倬见叶阳又出神,忍不住扯了扯她的袖子:“你在想什么?”
那一连串的“叶阳”叫得叶阳脑门疼。
叶阳微微眯起眼,戳了一下他的脑门:“不要叫母后叶阳了,你父王听了又不高兴。”
这小人不知是那里惹得怪癖,自从叫了她第一声“娘”后,就不叫了,向赢稷一样唤她“叶阳”。
为这,秦王可没少教训他。
赢倬瘪了瘪嘴,眼角就要冒出泪花,他委屈巴巴道:“倬儿知错了,叶阳不要生气。”
虽知他是装的,但叶阳也忍不住心软,她柔声道:“在我面前,你唤我什么都可以,但在你父王那里,你得乖乖叫我娘!”
心愿得偿,赢倬破涕为笑,他重重亲了叶阳一口,高兴道:“叶阳最好了!”
说完,他就从叶阳腿上爬起来,“蹬蹬蹬”又跑远了。
叶阳无奈一笑。
她记得前世的时候,倬儿不是这样活泼,爱耍鬼机灵的。
见倬儿在和秦妪她们一起玩得正欢,叶阳嘱咐了侍女几句,就提步去了咸阳宫。
赢稷这几日在为灭齐的事情忙碌,已经多日没有来后宫。
这几日,都是叶阳来咸阳宫陪他。
这么多年过去了,咸阳宫的宫人们早已对叶阳出入咸阳宫司空见惯。
他们也不通传,只是对叶阳深深行了个礼。
宫内很静,赢稷跪坐在榻上翻书简。
叶阳来了他都没有注意。
现在六国合纵伐齐,秦国不取齐地,却出重兵。
叶阳知道,他是想灭掉这天下唯一一个能与秦国抗衡的强国。
灭齐之后,秦国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天下的霸主。
直到叶阳走到他身前,赢稷这才抬眸看叶阳。
他的眸中没有半分惊色,显然早知道叶阳来了。
叶阳对此场景见怪不怪,天下布满秦国密探,这秦宫中也尽是秦王的线人。
其中这线人又以兰池宫为最。
这让叶阳不得不感叹,他到底有多放心不下她!
赢稷长臂揽过,让叶阳坐在他的怀中,然后他修长的手指缓缓解开她的衣扣。
叶阳按住他的手,轻道:“我有事。”
他握住叶阳的手,继续解她的衣裳,他轻笑:“边做边说。”
叶阳无奈地任他施为,她有些后悔,她不该善妒的!
让他把后宫都遣散了!
情事后,叶阳一贯懒散,她靠在赢稷怀中,一句话都不想说。
倒是赢稷还记得刚刚叶阳说得“有事”,他点了点叶阳的额头,轻声问她:“王后有何要事?让寡人听听。”
叶阳横了他一眼,媚色撩人。
她刚想说什么,赢稷却遮住了她的眼睛。
叶阳不明白他又发什么疯!不想让她说话该捂她的嘴啊!遮眼睛做什么!
良久,秦王才放开她,声音沉沉道:“王后说吧。”
叶阳有求于人时向来不生气,她说:“倬儿该请个老师了。”
“穰侯不行吗?”
赢稷眼含笑意,搂住叶阳的腰,反问她。
叶阳身体一轻,又被赢稷抱起。
她心中一紧,这是又抱她去哪?
不过当下还是正事要紧 ,她迅速道:“不好,我不想我的儿子再与楚国有任何联系!”
穰侯亲楚,她怎么会让本来就有楚国血脉的倬儿再学着亲楚呢?
赢稷没有说话,大步抱叶阳入了內殿,将她轻放在榻上。
他低头看着叶阳,微笑:“王后果然知寡人之心,寡人亦不会让穰侯做倬儿的老师。”
赢稷早就想大权在握,不受任何人制约,他亦不会让他的儿子亲近穰侯。
叶阳搂住他的脖子,凤眸认真,低声道:“那谁合适?”
叶阳的衣服本就松散,现在被他一扯,白皙如玉的香肩半露,曼妙的身姿若隐若现。
她这样看着他,眸光流转,似晶莹的墨玉,让他越发欲罢不能。
赢稷俯身,逼近叶阳,哑声道:“白起如何?”
白起是战神,让他做倬儿的老师自然是极好的,但是他放心得下吗?
让一个手握兵权的将领去教年轻的太子?
叶阳心中闪过万般神思,赢稷却由不得她犹豫。
他轻吻叶阳的额头,像是已经洞悉一切:“叶阳,寡人做得决策绝不后悔。”
他知道她不信他。
但那又如何?
他们还有漫漫余生,终有一日,她会完全信任于他的。
叶阳任由他将她拉入这欲海情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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