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令]怜我怜卿

作者:木子木子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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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终人不散


      “都走快点儿,后头还有很多人。近些日子,因着武林大会召开在即,众多江湖豪杰齐聚岳阳,所以啊,进城需得有武林大会邀请函或是户籍。大家伙儿啊体谅体谅我们,各司其职,听命办事罢了。”

      一队长长的队伍排在岳阳城外,苏怜卿听着城门口喊话的官兵和岳阳子弟,默默地掏出了自己的户籍,心想当初还好让韩大狗子利用职权,帮自己给这个假身份办了个户籍。不然,估摸着都进不了这岳阳城。还记得当时韩英问自己想要把户籍写在哪里,自己想了很久说:

      “姑苏吧。都说姑苏是个人家尽枕河的好地方,我没去看过,但是想来是个真真好的地方吧。”

      随着人□□了户籍进了城,看着岳阳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小摊贩,想起自己以前首次离家出走的时候,第一件事就是把这岳阳街头巷尾,给逛了一个遍。然后师兄带着一堆弟子找到自己的时候,自己差点儿就跑去逛了青楼。每次被抓回去之后,都会被爹爹关在家里安排许多课程,无外乎是琴棋书画三从四德罢了。如今已然过去了不知多少载光阴,只是这岳阳还是那么令人熟悉。

      【这是我长大的地方啊。】

      “我要定制三十个跟这一摸一样的,赶着去见人,明日能取吗?……要么我三日之内来取货,要么三日之后我来烧铺子。”

      “温公子!温公子!好久不见啊,你这是在做什么呢?我师父呢?你们怎么没在一起?”

      温客行刚在店里定制完琉璃甲,一出店门就看到有个带着围帽的姑娘风风火火地冲他跑来,边跑还边喊着自己。跑到自己身前就开始一连串的问题砸上来。问的温客行连考虑苏怜卿有没有看到自己定制假琉璃甲的事情都忘了,只迷迷糊糊的顺口答道。

      “我啊,我来街上随便逛逛。阿絮他应当是先行一步来了岳阳 ,我找阿湘有些事情,我们二人就暂且分开了。我这不是正要去找他吗?”

      答完才反应过来自己迷迷糊糊的就乖乖回答了苏怜卿的问题,心中闪过些许杀意,又想到苏怜卿是阿絮的徒弟,且性格大大咧咧,应当不会察觉到什么,便就此作罢。苏怜卿知道温客行和自家师父肯定会会和,当下就表示要跟着温客行一同去找自家师父,温客行则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让她跟着就跟着吧,就也随了苏怜卿的意。

      “漂亮。果然是人如其名啊,端的是腰似韧柳,身若飞絮。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有道是颜如桃李,心如蛇蝎。”

      “哟,这些个钩子可真会藏。师父你没事吧?”

      “你们两人怎么凑到一起来了?小怜,别总跟这人混在一起,没得教坏了你一个姑娘家。”

      这厢温客行和苏怜卿刚赶到,就见自家师父出手果决的杀了一个暗探,瞥了一眼温客行腰间明目张胆挂着的琉璃甲,冷哼一声,指桑骂槐的叮嘱自家徒弟,离老温这个麻烦鬼远点儿。温客行笑嘻嘻地听着周子舒数落自己,不见生气,反而嬉皮笑脸地表示自己可是温大善人,麻烦啊跟着的是周子舒这个杀人魔才对。

      “哎?阿絮,你们师徒俩怎么这是商量好的吗?好端端的一个两个都给自己伪装了起来。怎么,你们在躲谁啊?”

      “太阳太大不行吗?”

      “遮个太阳不成啊?”

      师徒俩异口同声地回答,意思也都是大同小异,对视一眼眼含笑意地就撇下温客行走了。徒留温客行抬头看着没得太阳的云空。

      三人一同行走在这岳阳城里,迎面一队岳阳派弟子前来拦住了三人。温客行言三人是赵敬赵大侠的旧识,岳阳弟子这才放行三人。忽而一阵风吹起了苏怜卿的围帽。

      “稍等三位侠士。这位姑娘,我们是不是见过?”

      “哎,虽然我也向往贵派,只可惜我从小在乡野长大,这也是第一次跟着…家中长辈出来,这位小兄弟怕是认错人了。”

      “抱歉,请吧。”

      看着苏怜卿莫名其妙就给温周二人打上了“家中长辈”的标签,周子舒翻了个白眼,只想把自己家便宜徒弟打一顿,连自己师父都敢编排了,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温客行则是关注到岳阳派弟子似乎认识苏怜卿,虽然苏怜卿三言两语就躲过了岳阳派人的查看,但是心里终归还是有些疑惑的。

      又那么随意的逛了片刻,周子舒把两人带去了一处酒楼,温客行还笑周子舒怕不是酒虫成了精,并不知此处是岳阳江湖人群的聚集处,也是个打探消息的好地方。酒楼中,周子舒按照规矩在筷子上放了一颗兰花豆,酒馆的伙计见状,赶忙过来和周子舒对暗号。这些个暗号如果说苏怜卿是半懂不懂,那温客行就是真的不懂装懂了。苏怜卿听着自家师父和伙计对的暗号,没听出来什么,倒是知道城外来了官府的人。心想这琉璃甲还真不是个好东西,江湖庙堂都掺和了进去,也不知道自己爹爹如今的处境如何。

      “你们这线上近来如何?”

      “哟客官瞧您说的,这线上最近如何我是不知道,就是听说这有很多点子对这线上的瓢有些兴趣。”

      “行,弄点酒菜吧。”

      小伙计刚想退走,就见苏怜卿又问起来了其他问题,答完后苏怜卿也依着规矩给了这小伙计一些钱财,就吩咐他下去弄吃的去了。温客行听着这师徒俩一个比一个说的玄乎,好奇的询问两人的意思。周子舒一边想着自己和苏怜卿打探到的消息,一边调侃温客行不懂这江湖上的切口,觉着从进城开始的种种,无论是身戴围帽还是被岳阳派弟子认出,亦或是现在在这打探岳阳派的情况,都表示自家徒弟可能和岳阳派有些交集。

      “咦?那不是阿湘吗?不过和她一起吃饭的人是谁啊?看起来像是个…”

      “呦,你们家白菜被猪拱了呀。”

      温客行听着周子舒调侃自己,顺着两人的目光看上去,一回头就看到阿湘和一个不知道从哪认识的臭小子在一起吃饭,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收了扇子就气势汹汹的冲了上去。这边师徒二人则是在幸灾乐祸的看着温客行。苏怜卿看着三人并清风剑派的曹蔚宁跟说相声似的,你一句我一句。上一秒还在生气白菜被猪拱了,下一秒温客行就为了周子舒被阿湘摸脸而吃醋,然后把阿湘给赶走了。面上不动声色,心里早就笑得不能自已了。心想这清风剑派的老狐狸倒是教出来了好大一只单纯的大兔子。

      听着温客行周子舒一人一句的在打哑谜,苏怜卿总觉着自己不应该在这里,应该在车底才是。好不容易夹在这二人中间吃完了一顿饭,苏怜卿只觉得松一口气,火急火燎的就拉着二人要走。搞得周子舒一脸莫名,还以为几日不见,自家徒弟变成了饿死鬼投胎。

      出了客栈,远远就看到天上飞过来几只天灯,还不待周子舒另作他想就看到顾湘小跑着过来了。众人被告知高崇今夜要带成岭去祭拜五湖碑,周子舒担心突生变故,二话没说就准备去看看。温客行轰走顾湘也和苏怜卿对视一眼,跟了上去。

      赶到五湖碑附近的树林时,果然见到出了事情。苏怜卿看到韩英也在,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到自己师父蒙面冲了出去,温客行紧随其后。急得只好拉好自己的围帽也一同上前。韩英似乎是认出来了周子舒,任由三人将他劫走。

      “庄主。”

      “呵,韩大狗子,你就只能认出来你们家庄主了是吧?”

      “怜卿…”

      眼见韩英认出周子舒,周子舒正想拉下面巾,就听到苏怜卿咬牙切齿的声音在自己身后响起。韩英愣了一下,看着拉开围帽的苏怜卿,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呐呐的喊了一声怜卿。给苏怜卿气得哟,只想把他打一顿才好。

      “也不知道是谁当初跟在我身后,又是陪着逛街付钱,又是提东西请吃饭的。现在倒好,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庄主,就根本注意不到我了。啧啧啧,我就这么没有魅力嘛?你死定了韩大狗子,我告诉你!”

      “怜卿,我不是故意的。你当初不告而别,我…我其实想了你许久的。”

      温周二人面面相觑的看着苏韩二人,原本是劫持朝廷命官的戏码,竟变成了小情侣闹别扭。听着韩英口不择言的越说越过,周子舒总算体会到了酒楼里,温客行看到阿湘和别人在一起时的感受。可不就是自家白菜被猪拱了吗?

      “我怎么不知道你们俩还是旧识呢?嗯?小怜?英儿?”

      “额…师父…我…”

      “没问你!问他呢!英儿你来回答。”

      “是这样的庄主,韩英当初在西北偶遇救人的怜卿,认出来了庄主的流云九宫步,后来去找怜卿求证,一来二去我们二人便熟悉了。”

      “哦?是吗?那想了你许久,是,怎!么!回!事!”

      “……”

      “……”

      看着自家师父/庄主越来越黑的面色,苏怜卿/韩英总觉得自己要遭。果然,下一秒。

      “小怜,回去500遍流云九宫步!”

      “英儿,权当没有见过我们,赶紧,圆润的走远点儿!”

      “……是,师父……”

      “……是,庄主……”

      总算是把韩英给赶走了,还不待温客行好奇周子舒的庄主身份,就见周子舒揪着苏怜卿的耳朵,开始了三堂会审。苏怜卿可怜兮兮的说完了当初和韩英相识的经过,再三保证两人绝对没什么更深的交集,才被周子舒放过。这时温客行却忽然插了一句,说女大不中留,苏怜卿怕不是在言语回护刚刚那位小大人。给苏怜卿吓得也不管温客行到底是谁了,直对他瞪眼,又小心翼翼地撇自家师父,生怕被听到了。

      “再加500遍!”

      周子舒听到温客行的话后脚下顿了顿,轻飘飘的冒出来了一句。

      苏怜卿能怎么办呢,一个是自家师父,一个也是自家师叔和未来师娘,只能闷闷的听话了。

      当晚,四季山庄第六代嫡传大师姐,练了一晚上的流云九宫步。

      第二日一早,苏怜卿将将睡下,温客行就跑来把周子舒闹醒了,说是要去樊悦楼赏景。本来周子舒还想叫上苏怜卿,但是见到她实在是困得走不动道了,只好作罢,同温客行一起相携前去。苏怜卿在梦里似乎都在重复流云九宫步的心法,整个人睡得极为不舒服。这一觉真的是睡得昏天暗地,等她再醒来已然是第二日清晨了。

      苏怜卿躺在床上,看着外面未明的天光,忽然就生出了一股今夕何夕的感慨。身为一个现代人,忽然转世投胎来到了这个世界,她不清楚自己为什么没有过奈何桥,也没有喝孟婆汤。以前觉得在现代的日子恍如昨日,近在眼前,觉着自己像是个局外人,冷眼看着这个世界的人和事,像个过客。巨大的恐慌在每天夜里都像是要把自己淹没,无人问我粥可温,无人与我立黄昏,无人与我把酒言欢,无人懂我未尽之意。所以当初被山贼虏去摔下山崖,苏怜卿是真的对这个世界没得留恋了。后来遇到了师父,遇到了韩英,遇到了成岭弟弟,遇到了阿湘,也遇到了温客行,这些个日子,她忽然觉得在现代的日子似乎离自己越来越远了,好像远到真的成了上辈子的事情。仿佛经年大梦一场,不知道是高小怜在梦中于现代走过,还是苏怜卿于梦中在此间活过。

      “阿絮,今晚的夜色很美哦~”

      “温客行,我以前觉得你是装疯卖傻,没想到,你是真疯。“

      苏怜卿知道接下来两人就开始了第一次吵架,但是她也是真的不敢去掺和进去。她真的很怕温公子一言不合送自己去做鬼,只能远远的坠在师父后面,看着师父的愤怒和怅然,看着他的伤心和不甘。看着这出满城尽是琉璃甲的场景,苏怜卿不知怎么的忽然想到了韩英,想起来他曾经为了一块假琉璃重伤自断心脉。

      【老温,温叔,师叔。我们都不是神,谁也不知道在未来某一刻会不会为了自己的决定后悔。】

      次日一早,温客行来给周子舒送早餐,却发现他早已经不在房间了。

      岳阳派,丐帮,华山派和崆峒派的人,得知安吉四贤手中有一块琉璃甲,皆是赶来或抢夺或保护,看着乱糟糟的草棚,听着这群假仁假义的人虚与委蛇,苏怜卿只觉得讽刺。就在这时,安吉四贤中的三人惨遭毒手,最后一位也摔琴自刎。温客行待众人散去前来,愧疚的帮安吉四贤收尸,眼见着自家师父来寻他两人又吵了一架,最后坟挖了一半均是离开。苏怜卿不知道自己是该心疼这二人,还是该吐槽关于坟的问题。

      心里暗叹,只好默默现身接手了挖坟的工作。

      “安吉四贤,在下为岳阳派掌门高崇之女高小怜,四季山庄第六代嫡传弟子苏怜卿。您四位是我的老前辈,我知道你们活得比世人都清醒明白,但是我还是要替我爹爹和温叔给四位道个歉。对不起。

      我爹爹一辈子都在守护着琉璃甲,坚守着他心中的江湖,把五湖盟的名誉放在了第一位。他不会说话,看起来总是凶凶的,但是归根结底,当初武库是他们几人同建,最后江湖上有那么多纷扰也有我爹地一份责。他啊,什么都挺好,就是看人这件事不是特别准。您四位在下面就当他眼瞎了吧。

      温叔他…前半生过的很苦,虽然我没能体会过那样的生活,但是光是想想都觉着苦不堪言了,如今他只是想报仇。他的手段可能激烈了一点,但是我想以您四位地见识,定能看出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如今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你们别怨他,他只是…太恨了。

      望有来生,您四位依旧高山流水,知音再遇,相伴相依,一生相惜。”

      从安吉四贤身死之处出来后,周子舒独自来到安吉四贤生前弹琴吟诗的凉亭,心里百感交集,韩英远远看到这一幕。

      “师父应该是很伤心吧。”

      “怜卿你怎么来了,你身上怎么了吗?”

      “没什么,替四位前辈收了个尸。”

      “我们不管庄主吗?”

      “别管了,这事啊,我们管不了。让师父一个人待会儿吧。”

      是夜,周子舒一人买醉,温客行于青楼借酒消愁。

      “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远远看着师父喝到断片,苏怜卿同韩英一起扶着周子舒去了韩英的住处,看着醉醺醺的师父,苏怜卿问韩英,师父到底受了什么伤。

      “怜卿,这我……庄主既然不与你说,定是不想让你知道。我不能说。”

      “不能让我知道?他是我师父!我自己师父受了伤,我连他到底怎么了都不知道,那我算什么,我这还算是为人徒弟的模样吗?师父那边我没办法,但是韩英,我请求你不要同他一起瞒着我。我…求你。”

      “哎,你这是何必呢。你别那么跟我说话,我同你说便是了。庄主身上的伤,是七窍三秋钉。七窍三秋钉,三载赴幽冥。天窗有个规矩是有进无出,只要进了天窗,想要出来只有战死或者用钉刑。以钉子封住奇经八脉,受刑之人只会有三年寿命,同时灭五感,废武功。我不知道庄主是怎么做到仍留存内力的,但是想来极为不易。”

      “是谁!是谁对我师父做的这种事情!我一定要,杀了他!”

      “是庄主发明的这种刑罚,后来也是…庄主自请钉刑自己给自己打下了七窍三秋钉。”

      “那他……他……他疼不疼啊。”

      【我定会找到办法医治师父的!】

      韩英看着苏怜卿眼睛通红的给他说我请求你,实在无法再次缄口不言,只好粗略的告知了她。苏怜卿听完心中一开始是愤怒,最后只有对自己师父的心疼与痛苦。她觉着虽然五感慢慢衰退,但是师父应当还是很疼的吧。

      这夜,苏怜卿在韩英怀里哭了很久。

      “师父,我不走!我就跟着您。我不跟韩英走。您是知道我的,我当初可以跟着您几个月,又满江湖的寻您一年之久,只是为了拜您为师。您就算今日赶我走,我也会想方设法跟上去的。我不要他,我只要你师父!”

      次日起,周子舒便终日买醉,他明明很欣喜苏怜卿这个徒弟,但还是咬牙将苏怜卿托付给了韩英,心里想着这下除了放不下的成岭,他总算可以浪迹江湖,随死即埋了。看着苏怜卿死都不愿走,心里暗叹,罢了罢了,这丫头到底有多倔自己也是清楚的,带着她以后还能有个给自己收尸的人。

      是夜,成岭在岳阳派刚刚练功回来,就见水盆下有一张留名为絮的字条,单纯的小成岭就这么相信了,经过九九八十一难,却发现是毒蝎的诡计。那晚周子舒正在岳阳派门外喝酒,苏怜卿在远处等着他,突然看到张成岭被人抓走,口中还喊着放开我,他急忙去追。苏怜卿看到这一幕,赶紧跟上自家师父,却在半路失去了踪迹。另一边温客行听岳阳派弟子说刺客之事,一抬头就看到媚曲秦松在屋顶飞奔。温客行抓到秦松后逼他说出位置,秦松本来还在抵抗,却被温客行一根根捏碎骨头。终于在手臂骨头寸断之时,秦松忍不住吐露。这时苏怜卿找了过来,一入眼就是凶厉狠辣的温客行和凄惨的秦松。

      “温叔。问出来了吗?我师父追着成岭过去了,我半路失了他们的踪迹。我们快过去吧,我师父身上还有伤,成岭又帮不到什么忙。我着急的要死。”

      本来看到苏怜卿过来,温客行先是一愣又是心生杀意和些许失落,但是听到苏怜卿叫他温叔,又根本不管自己下了多大的狠手折磨秦松,只催自己赶紧过去。心里还是忍不住的惊喜,觉着能遇到无论阿絮还是他这个宝贝徒弟,真的挺好的。

      这厢周子舒及时赶来解救张成岭,蒋老怪随后赶来,三个毒蝎杀手围攻周子舒,周子舒本想速战速决,结果一时不查又因为钉伤被打成重伤。

      “巧了,老子想杀之人,想要之物天下也没人拦得了!”

      说着就使出了暗器,把蒋老怪当场杀死,俏罗汉和毒菩萨刚想去抓他,温客行抓着秦松带着苏怜卿赶到,把半死不活的秦松扔在地上,一抬头就看到周子舒吐血被伤。另外两个毒蝎刺客眼见不敌,便直接退走,温苏二人皆是想要追杀前去。周子舒劝下两人,让他们不必恋战,先带着成岭走要紧。

      “伤你者,我定将他们碎尸万段!”

      “师父,我杀了他们替你报仇!”

      四人相携遁走,不料半路被蝎王带着药人拦截。

      最后靠着周子舒的烟雾弹,四人才得以逃离。

      四人刚刚找到一处安全之处,就见成岭直接抱着三人就哭了出来。苏怜卿这才知道成岭在岳阳派受了欺负还被软禁,心想谢无恙你还真是好样的,早就看你不是个好东西。等本小姐有机会回去,一定将成岭受到的屈辱一一还之彼身。看着成岭又哭又笑,抱了这个抱那个的,苏怜卿好好的伤感情绪早就不翼而飞,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成岭反而撒娇说让小怜姐不要嘲笑他,给苏怜卿吓得直往周子舒身后跑。心想男孩子撒娇太可怕了。

      四人历经劫难终相聚,说说笑笑好不欢乐。

      成岭仍想拜周子舒为师学武功,为父亲和哥哥们报仇雪恨。他告诉三人他爹死前让自己不要相信任何人,但是他就是相信三人,还想把琉璃甲剖出来交给周子舒。给苏怜卿心疼的啊,一个小孩子硬生生在体内,伤口中藏了琉璃甲,一路上又是赶路又是在五湖盟被逼迫,该有多不容易。他想起父亲张玉森还交给他一封信,让他亲手交给长明山剑仙,为了保险起见,他把那封信藏在破庙的佛像下面,张成岭背了下来信的内容。

      这才知道,原来最后二十年前的真相,竟不过是为了一本秘籍。

      果然是人都躲不过贪念罢了。

      周子舒考虑再三,决定收张成岭为徒弟。

      “成岭你先听完我的事情,在考虑要不要拜我为师。小怜你也一样,虽然我教与你步法心法,但是我从未向你严明自己的身份,我给你一次可以后悔的机会。”

      “我真名叫做周子舒,是四季山庄本代庄主,也是山庄最后一任。上一代庄主秦怀章,是我的授业恩师。本门曾以四季花常在,九州事尽知享誉江湖。可如今江湖上已经没有几个人知道四季山庄这个名字了,全都因我一念之差,无能之过。……以此为根据创立了天窗,没想到,让跟随我的山庄旧部,全都沦为了权力的鹰犬。山庄旧部八十一人,逐个凋零,到最后剩我一个。”

      “周某半生飘零,做过违心之事,杀过违心之人。本想着浪迹天涯随死即埋,想不到老天对我周某的命运,原来另有安排。”

      “师父,不管你要不要我,我心里早就认定了你就是我师父。”

      这是坚定的成岭。

      “师父,你当我傻啊!好不容易给自己找了个这么好的师父,后悔?那我岂不是脑子出了什么问题。”

      这是无语翻着白眼的苏怜卿。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好,你们入门之后,便是本门第六代嫡传弟子。四季山庄得佳徒如你二人,传承不绝。为师,为师我很是欢喜啊。”

      “师姐。”

      “师弟。”

      “师父。” ×2

      拜师结束师徒三人都是极为开心的,连带着身旁的温客行都有些羡慕。

      苏怜卿看了眼温客行,在心里默念。

      【师叔。】

      成岭啊成岭

      “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

      曲终人不散,总有缘起时。”

      所幸,我们都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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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钩子指密使,卧底的意思;线上指以某个地域为势力地盘,该地域称之为线,线上有地头蛇的意思,在文中指岳阳派;点子指对象、敌人,在文中指有很多垂涎琉璃甲和武林盟主的人;瓢(把子)原为头、脑袋的意思,在江湖上指首脑、老大的意思,文中指五湖盟主高崇。
    关于苏怜卿醒来后的那段剖白,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这种感觉,就是一觉睡了很长,醒来的时候外面是夕阳是月色,然后你就会突然觉得恍如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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