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令]怜我怜卿

作者:木子木子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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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定平风波


      “吊死你个大头鬼!敢在本姑娘面前弄鬼,我送你去做鬼!”

      “鬼你大爷的,敢动我师父,姑奶奶送你亲自去阴曹地府看看!”

      这厢老船夫和周子舒护着张家小公子逃至破庙,刚歇下两口气,无论老船夫或是钉伤发作的周子舒皆无法再行动,就让张家小公子先逃。谁知这娃娃满口江湖道义,明明武功极差却喊着要保护两位护他至此的恩人。可嘴上说着要护恩人,手上功夫却跟不上,不出一招,庙中就尽是危机。

      千钧一发之际,两句话几乎同时响起,就见破庙里一对双刀挑开了那劈向张家小公子的武器,而后一只灵动的骨鞭接后缠上了行凶之人的脖子将其吊在了房梁上。

      来人正是苏怜卿和白日里同周子舒有过争执的小善人顾湘。二女对视一眼,却见原本聚集在破庙中的鬼面人都消失不见了。苏怜卿心里更是警惕,鬼面人从镜湖山庄追到这里,绝不可能就此善罢甘休。忽然鬼面人从四面八方猛地袭来。就见苏怜卿一袭红色劲装,双刀被她耍的虎虎生风尽显杀机,每一刀落下皆是一条人命被收割,顾湘一袭紫衣,骨鞭轻甩出手狠辣,亦是在给鬼面人敲丧钟。

      这边二人在与源源不断地鬼面人缠斗,那边张家小公子又被不知道哪里来的布带拴住了腰拖走。苏怜卿扔去一把刀刃直接斩断了布带,才救下了惊慌失措的张小公子。

      小小的破庙聚集了五个人以及一堆鬼面人,眼见着谁都施展不开,苏怜卿与顾湘对视一眼均觉着不能再这么拖下去了。二人一齐收了兵刃,苏怜卿换上一只小巧地骨笛打开腰间的布袋,一群虫群就对着鬼面人张牙舞爪的扑了上去,顾湘换上了两把小巧的匕首,见血封喉。

      “小心!”

      苏怜卿余光撇到两个鬼面人神出鬼没的袭向顾湘的背后,想要施救奈何距离太远实在有些赶不及。这时两个不知哪里飞来的核桃救了顾湘的命。待周子舒调理好内息,破庙中的鬼面人已经死的七七八八了,右手从腰间抽出软剑,便将剩下的鬼面人一一诛杀。

      忽然周子舒面色一变,刚压制好了的钉伤却又一次发作,人直挺挺的就向后倒去。苏怜卿刚松一口气就看到自家师父倒下,急得直接使出了流云九宫步就想接住自家师父。却见一白衣公子及时赶到伸手接住了周子舒,谁知自家师父警惕性极强,一把软剑绕过身后就要向人刺去。

      “好剑!”

      苏怜卿看着眼前这幕,总觉得自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蠢蠢欲动的手,想要跑上去直接按头,好让这二人亲在一起才觉得舒服。

      就在此时老船夫却像是撑不住了,口吐一口鲜血便倒在了地上。几人连忙上前查看。白衣公子默默伸手避开了老船夫手上的血迹,为其把脉。周子舒见此看向这位白衣公子,却见对方只叹息摇头。

      “我有一个法子救他。”

      几人听到皆是回头看向了苏怜卿。白衣公子眉头一挑,心想心脉寸断却有法子救?江湖上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一号人物。

      “用蛊。”

      “有一种蛊叫子母天元蛊,子蛊以元气养得母蛊百天。找一个血气方刚的人种下子蛊,而后被种母蛊之人就会吸收子蛊之人的元气,以养身。百天之后无论多重得伤势都能养回来。虽然听着像是借命的法子,有伤天和,但是其实子蛊之人损失的元气并不多,所以我才说一定要是血气方刚之人。不然就真的是以命换命了。”

      “不成,不成,哪有让别人拿命给我养身子的道理嘞。不成啊女娃娃。”

      老船夫听完本觉得心生希望,却仍不同意用这般有伤天和的法子。

      “李伯伯,我来!我可以!”

      张小公子却是紧张了,觉着好不容易有个法子能救这位李伯伯,自己年纪又小,损失元气也损失不到哪里去。

      “哎呀,这位老人家,您别急呀,我这话还没说完呢。不用人也行,只要是个活物,哪怕是一只蚂蚁都成。您看我这黑猫已然将死,我看着它每天活的痛苦还不如干干净净的走了。您就帮帮忙,帮忙照顾它最后百天吧。”

      苏怜卿说罢就看向了破庙外,众人这才发现一只黑漆漆的老猫一摇一晃的走了进来,一看就是不剩多长寿命的模样。船夫李伯伯犹豫了片刻,虽说这女娃娃说的好听,是让自己帮个忙,其实还是这女娃娃舍了自己宠物的命来救自己的命。但是能活着,谁又想死呢?终究还是同意了。不过在同意之前,却还是用三钱银子讹上了周子舒这个嘴硬心软的天窗白富美。让他替自己将张小公子送至三白大侠赵敬处。

      就见苏怜卿从不知道哪里拿出了一个小巧的白玉罐子,从中夹出了一黑一白两个胖乎乎的肉虫。黑色的喂给了老猫,白色的喂给了老船夫。众人看着老船夫吃下虫子后便昏睡过去,苏怜卿便示意其他人将老船夫搬到角落,又将老猫轻柔的放在了老船夫怀中。

      “喵。”

      “辛苦了黑背。谢谢你陪我那么久,也谢谢你愿意救这位老伯。都说猫有九条命,我们有缘再见吧。”

      老猫艰难的舔了舔苏怜卿未收回去的手心,叫了一声,似乎在告别。苏怜卿面带伤感的看着这只叫黑背的老猫。仿佛看到了曾经自己隐居小山村的时候,黑背每天和村口野猫打架得胜归来时,那耀武扬威的猫大王模样。

      回身就见到众人皆是盯着自己看,苏怜卿心头的那点伤感直接就不翼而飞了,满心剩的都是无奈。

      “放心吧,这位船夫伯伯没事了。”

      破庙外天色已然漆黑,几人又不放心老船夫一人,故就都留了下来。周子舒好不容易松懈下来,这一晚上又是救人又是杀人的,自己身上还有个七窍三秋钉,正松了一口气,就见到苏怜卿忽然扑了上来一把抱住了自己的大腿,假哭着开口。

      “师父师父,我找您找的好辛苦啊呜呜呜。我这两年努力的练习您交给我的步法,后来又大江南北的找了您一年,您这次可不能不要我了啊!您要是再撇下我我就抱着您的腿不松了!”

      周子舒按了按自己突突跳的太阳穴,只想一脚把自己这个便宜徒弟踹走。当初心软给这丫头留下了流云九宫步,心里想着江湖之大,以后若是还有机会再见,就当是收下了这傻徒弟。谁知道这傻丫头居然就那么找了自己一整年。

      “谁说我不要你了,行了,哭哭啼啼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赶紧起来!”

      “好的师父,马上!”

      苏怜卿一听自家师父承认了自己的存在,眼泪立马一收,跟变脸似的,一个鲤鱼打挺就爬了起来,笑得那叫一个灿烂。周子舒没有办法,只能看着这丫头变脸变得比翻书还快,瞪了一眼在那笑嘻嘻的苏怜卿。

      “温,温客行。”

      “兄台原来叫周絮,哪个絮啊?”

      “柳絮的絮。”

      “好名字啊!周而不比,身若飞絮。”

      这厢周子舒和温客行在那里互相试探,打情骂俏。那厢苏怜卿则是一直盯着顾湘看,直把给顾湘都看毛了,才悠悠的叹了口气。周子舒回神就见自家便宜徒弟在那边自闭。

      “丫头你干嘛呢?”

      “师父啊,你说人与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你看顾姑娘看着就俏皮可爱,使的武器也是一根灵动的鞭子。你再看看我,打扮的跟个大老爷们似的,使的武器还是刀。背着这两把刀上街,估计人家都会以为我下一秒就会给他砍了……我怕不是投错了胎吧,哎,好悲伤。”

      “……”

      “……”

      “……”

      “哎?主人主人,这位姐姐说我俏皮可爱哎!谢谢你呀小姐姐,我觉得你这样就很好啊,多帅啊。”

      “真的?你也特别帅气!又可爱又帅气!我叫苏怜卿,我虚长你几岁,你要是不嫌弃可以喊我苏姐姐或者小怜姐,我能喊你阿湘吗?”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啊小怜姐。嘿嘿嘿。”

      周子舒和温客行看着上一秒两个小丫头还不认识,甚至有些剑拔弩张,下一秒你一句我一句,就成了姐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女人的友谊开始的就是这么莫名其妙又合情合理?)

      第二日周子舒早早的就醒来了,却见温客行在身边盯着自己看。又想到昨日夜里这人看破了自己的易容,又认出来了自己的流云九宫步,想着难不成这世上真有人能凭骨相识人不成?想了想又叫醒了身边的张小公子张成岭,环顾破庙却不见自己的便宜徒弟。

      “温兄醒得早,可见我徒弟了?”

      “苏姑娘啊,她和阿湘一早就出去找吃的了。”

      温客行正说着就见苏怜卿和顾湘两人有说有笑地相携而来,苏怜卿怀中还抱着一堆无毒的充饥野果。

      “师父你醒了,我想着早晨不吃些东西,接下来未免赶路会没得力气。就去野外林子里找了些充饥的野果子。师父你是知道我的,我之前在山贼窝里呆久了,其他本事没有,认果子的本事还是有的。喏,都是无毒的。我和阿湘已经在路上吃过了,师父,温公子,张小公子,都吃些吧。”

      吃完果子发现老船夫仍旧没醒,苏怜卿说这是正常现象,估摸着下午便醒了。三人商量了一下,觉着这破庙距镜湖山庄颇有些路程,且昨日来追杀的人皆死在了此处。应当不会有人找到这里。老船夫在这里还是安全的。就准备启程准备赶路了。谁也没注意老船夫怀中的黑背悄悄地睁开了眼,一双竖瞳里划过一缕幽光。

      周子舒婉拒了温客行同行的提议,转身便带着苏怜卿和张成岭走出了破庙。三人晓行夜宿的往三白山庄赶。一路上温客行阴魂不散的出现,周子舒怀疑温客行在自己身上落下了什么追踪之物。只有苏怜卿知道,人家温客行是真的聪明,硬生生算出来了三人前往三白山庄的路,才能一路偶遇。

      这么一路行来,总算是看到了城镇的影子,三人决定去住店休整一番。谁知又遇到温客行包下来了这方圆几百里唯一的客栈。苏怜卿心里想着,这就是传说中的“你我本无缘,全靠我有钱?”

      “哪有让我们周兄住柴房的道理。掌柜的,把少爷的天字一号上房收拾下,让给这位美…壮士。”

      “世界上第二可爱的人,是嘴硬心软的人。世界上最可爱的是人,是腰细腿长,又嘴硬心软的人。”

      苏怜卿默默的看着两人喝着交杯酒,温客行一言不合就调戏自家师父,不仅没有什么不爽反而在心里呐喊kswlkswl!转头就和阿湘又嘀嘀咕咕的凑在了一起。张成岭下楼的时候就看到,温周二位在那里你一言我一语的品茶喝酒,小怜姐姐和阿湘姐姐凑在一起开开心心的说笑。谁都没动身前的饭菜。一看就是在等自己,心里一暖快步走了下去。

      “姑娘我怎么就这么看不惯你这路,没经过半点风雨的娇花。……我说,你不好好吃饭,长力气长本事的话,难道指望我们这些闲人替你报血海深仇啊。是,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但是你想得也太美了吧,就算呢,这位痨病…周先生,也没冤大头到这份上吧。”

      “哎?你怎么掉金豆了呀!搞得好像姑娘欺负了你似的。”

      “好了成岭,别哭了。好好吃饭吧,我给你夹点菜。阿湘妹妹虽然口无遮拦了点,但是也是为了你好。忠言逆耳利于行,你自己想想,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不在意自己的身体,以后如何能替父母兄弟报仇?快谢谢你湘姐姐,别哭了昂。”

      “谢谢湘姐姐。”

      好不容易看着张成岭又哭又笑的吃完了这顿饭,苏怜卿总算松了口气。抬头就看到自家师父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只能默默的表示吃完饭自己就去练功。

      夜里,周子舒钉伤发作,张成岭又做了噩梦,周子舒嘴笨的安慰了张成岭。苏怜卿在二人门外笑了笑默默叹气,忽然觉得天地之大就这么在这间小客栈,五人说笑打闹也是挺好的。只可惜,这种温馨是有时限的,人生总有聚散离别。师父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治好钉伤,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回岳阳派成为一个联姻的工具,成岭因为琉璃甲前路灰暗还身负血海深仇,温客行和阿湘来人间走一趟,一个为了度化这肮脏的人世间,一个误入鬼蜮的小丫头未来却…哎,世事难料,苏怜卿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第二日一早,三人谢过温客行的马匹,刚准备继续前行,却见身边围满了一群乞丐。

      “张公子,您是张成岭公子吗?”

      “他不认得你。”

      “确认一番?确认需要带这么多打手吗?”

      “我看张小公子受惊过度,似乎有些失了神志,该不会是诱拐他的人给他下了什么药吧。”

      “这位老兄颠倒黑白的能力,果然了得。做乞丐真是委屈了你,你不如去做状师吧。”

      说着便打了起来,周子舒令苏怜卿看着张成岭,自己孤身一人上前去会会这丐帮众人去了。

      “小怜姐,周叔他…”

      “放心吧,这群臭要饭的不会是师父的对手。只是,哎,希望是我想多了吧。”

      正说着,坡脚乞丐却趁周子舒不注意来到了张成岭面前。

      “张小公子,跟我们走吧,走啊!”

      “嚯,我长这么大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之人。想让我们成岭跟你走啊?也行,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你算哪根葱,也敢问姑奶奶要人?”

      说着说着就见苏怜卿把张成岭扔给了温客行,而后提着双刀就对坡脚乞丐攻了上去。周子舒这边看到情况心里暗暗着急,一边要对付这群难缠的乞丐,一面又要担心自己徒弟和张成岭。一时不查竟被袭击到了,温客行这才收了悠闲的模样,面色一变就以扇子卷起了四颗核桃,刚刚巧打中了想要乘胜追击的四人。周子舒运功退去身旁人,拉着成岭叫上苏怜卿转身就走。在三人不知道的身后,温客行才收了自己一副偏偏贵公子的做派,拿出了鬼主真正的手段,将众乞丐一一杀之。

      “周叔!”

      “师父!”

      “没事,死不了。”

      苏怜卿看着师父受伤,着急的要死,抬起周子舒的手腕就要为他把脉,却被周子舒抽了回去。面色不好的瞪了自己师父一眼,起身到周子舒身后为他运功疗伤。周子舒本来只是下意识地抽手,并不想他人知道自己的伤势,却看到自己徒弟脸色黑的都能和锅底有得一拼了,便也默默接受了自己徒弟的关心。

      又是一夜风餐露宿的日子,三人行至一处河边休息,趁苏怜卿去找食物的空挡,周子舒为成岭烤了一条鱼。不知怎么的在林中打猎的苏怜卿感觉背后一冷,有点曾经被朋友炸了厨房的恶寒之感。

      “这鱼啊,也许本来就是苦的。”

      “天哪!俩大小傻子嘛,你们不知道烤鱼之前要开膛破肚清理干净吗?胆破了当然苦啊。我真是服了你们了,一辈子被人伺候到大的吧。”

      “噗,师父你手艺不行,脑子也不太行啊好像。”

      今夜,五人终是又是聚在了一起。

      阿湘和苏怜卿正处理着手上的野鸡和麻雀,看着成岭饿得直吞口水,苏怜卿好笑的递了一些野果给他,让他先垫垫肚子。温客行在那边舔着脸和周子舒道歉,没话找话地和周子舒、张成岭聊天。听的苏怜卿和阿湘默默对视而笑。

      “好了好了,快吃吧,今天又是赶路又是打架的,大家都饿了吧。尝尝我的手艺。”

      “唔,主人,给你鸡腿!我给你说小怜姐做的可好吃了,我刚刚偷吃了一口特别香!”

      五人说说笑笑,还有野果和烧鸡相配,有酒有友相伴。可不是应了温公子那句“如此星辰如此夜。”苏怜卿自己一个浪迹江湖了那么久,第一次觉着这才是江湖该有的情怀,这才是人生该有的样子。此情此景,不知怎么的让她想起来了韩大狗子,那夜自己其实并未喝醉,她也看懂了韩英为说出的话,知道了他的身不由己。

      【韩英,我替你来看这江湖了。】

      几人说说笑笑却忽然从林间传出了满含杀意的琵琶声,功力浅薄的成岭一下就中招了,阿湘和苏怜卿想去帮忙拉住成岭,却自身难保。这时温客行一边一手抵住了阿湘和成岭的后背,源源不断地输送内力,替二人抵抗魔音。周子舒看了眼苏怜卿,发现她已自己站立调息,便不再担心。随手抄起温客行放在枯木旁的玉箫,就这么吹起来和那琵琶声对抗。这玉箫声和琵琶声势均力敌,最后还是周子舒更胜一筹,伤了那林间人。苏怜卿想要去追,被周子舒制止住了。

      “管他是谁,受此反噬也够他受的。”

      “成岭,阿湘,没事吧?”

      苏怜卿知道自家师父和功力深厚的温客行不需要担心,只是眼含关心的看着两个小孩子。就见阿湘苍白着脸摇了摇头,忽然飞身回到画舫去救原在画舫上的两位婢女,而成岭,作为五人中武功最差的,只差没有把我特别难受写在脸上了。直直跑去湖边吐了一阵,还是觉得难受至极。看得苏怜卿只想问他到底是受魔音的影响,还是被自己师父五音不全的笛声吹的难受。

      吐完被周子舒说了一通后,成岭就这么直直的朝着周子舒跪了下来,这一下可把周子舒和苏怜卿虎的吓了一跳。苏怜卿还觉着这傻小子怕不是被伤到了脑子。

      “周叔…师父,请你收我为徒!我以后一定好好努力,绝对不辜负师父救我教我的恩德。”

      好家伙,苏怜卿直呼好家伙,感情是看上自己师父了。不过她觉得多一个师弟其实也没什么,虽然成岭脑瓜子不太聪明,但是这小子是个至纯至孝的性子。天赋能力什么的不重要,性格为人处世好才是最重要。不过,又想了想当初自己可是跟了师父好几个月,最后好不容易找到人,师父才承认了自己是他的徒弟。估计成岭这次拜师有点悬。(自信点,把有点去掉!)果然……

      “你起来。你是镜湖派遗孤,肩负着门派传承的重任,怎能由我教你。起来!我最后说一遍,给我起来!”

      虽说没能多个小师弟,但是嘴硬心软的师父还是教了成岭一些入门心法,让他自己去调理内息。看着失落的张成岭,苏怜卿总归还是有些心疼。就拉着他到一边,把自己当初的拜师心酸路告知了他。端看这傻小子能不能悟出来了。

      周张苏三人围坐在火堆旁,一个个皆在打坐调息。周子舒一边训斥张成岭,一边询问苏怜卿最近练功练的如何了。苏怜卿苦着脸和成岭对视,心想自己最近每天跟着师父跑东跑西的,哪有空练功啊,给苏怜卿气得直在心里说老妈子。

      忽然一曲箫声从画舫传来,以周子舒和苏怜卿的见识自然能认出来这是菩提清心曲,对修习内功大有裨益。不知怎么的,苏怜卿不觉得放松,只觉得心酸心疼。上一世自己还不是高小怜的时候,每天在寝室里嗑生嗑死。当时只觉得开心,现在想想,在鬼谷长大又硬生生熬成了鬼主的人,得有多苦多累啊!但是偏偏这人却能吹出来这般清正坚韧百转无悔的曲子。

      温温,你疼不疼。

      第二日醒来,发现温客行竟是吹了一夜的曲子,只为让周子舒一夜好眠。

      “师父,求您教我武功。”

      “谁是你师父?我有徒弟。昨夜不过点拨你些内功心法,化解你的内伤,亦非本门武学,谈不上什么师徒情分。等把你送到三白庄之后,你我的缘分便到此为止。想学武功找别人去。”

      “傻小子,这便把你唬住了?你难道不知道你师傅最是个嘴硬心软的主儿,缠他呀!岂不闻烈女怕缠郎…”

      “咳咳,温公子,我怀疑你在教坏小孩子。”

      “额…那个…有智者事竟成。上!”

      苏怜卿看着温客行传授自己的缠功给成岭,心里只觉得好笑,想想自己当初不也就是缠来的师父吗?想到离三白山庄越发近了,心里还是有些舍不得成岭这个傻小子的。但是自己可能要提前先行了。毕竟赵敬以前见过自己,还是不要给自家师父和温公子他们添麻烦才是。看着温客行卖惨终于被同意同行,苏怜卿连忙拦住自家师父。

      “师父,你们送成岭去三白山庄吧。我就不去了,我在西北有个朋友,我曾答应他这段时间过去陪他喝酒的,失约了总归不好。所以啊我就先走了,等我从西北回来再来见师父吧!”

      韩大狗子,对不住了,拿你当个借口。

      不然啊我就得被抓回家了。

      “你…哎,你自己小心,有事定要及时赶回来。听到没?”

      “知道啦师父您最好啦,我走啦!你们路上小心。”

      三白山庄内,酒过三巡却突生事端。

      傲崃子师徒被杀害,挂在了山庄外墙上。成岭因为温周二人的保护反而没出什么事情。

      “师父。”

      “成岭,以后不可以再这么叫我了。我已经遵守承诺,平安将你送到三白山庄。你想学武功的话,赵敬、高崇、沈慎这些大侠都可以教你,你我的缘分到此为止。”

      “男子汉,以后都不许哭!”

      “我不哭,我是男人。男人流血不流泪。”

      成岭眼睁睁看着周子舒推门离去,憋着眼泪拿出了藏在袖口中,小怜姐离开前悄悄塞给他的纸条。纸条皱皱巴巴,却依然能辨认出其中的字句。眼泪滴在纸上把字都晕开来。他默默的念叨着小怜姐写给他的话。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

      无定山海平风波,江湖路远总相见。”

      小成岭,望你从此安好,有缘再相聚。

      小怜姐,我一定好好学武功,我们一定都会再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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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怜卿就是高小怜,所以为了防止被五湖盟的人发现,她肯定得跑路的,所以义庄啊湖边卸妆水啊这些场景我就不写了,下一章可能就是满城尽是琉璃甲开篇了。然后我可怜的男主英儿总算要被放出来了!kswl kswl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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