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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
“长霖,感觉怎么样?”季风拿着热毛巾给长霖擦脸。
“叫我大宝。”长霖黑黝黝的眼珠看着季风说道。
“头有点痛,不过看到风风就头不痛啦。”长霖咧嘴傻笑。
季风握着的毛巾手一顿,这一顿高烧,怎么瞧着人的智商又退回去了。
“是你背我回来的吗?”季风尝试问道。
“我不记得了。”长霖摸着后脑勺,那里一阵阵发痛,但就是想不起来。
“没关系,回来就好。”
不一会儿,门外想起小男孩子惊急声。
“季风,季风,求你救救我爹爹。”门外的狗蛋儿大清早的双手啪啪拍着门扇。
事情还得从昨天那场突如其来的暴雨说起。
郑大山是个老猎手,原本上山是收网埋下的野猪夹脚套,也许是突然的暴雨惊雷,那野猪十分凶猛,竟然挣脱铁夹在暴雨中朝人袭击而去。
等郑大山被人找到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浑身冒着血水和裹着泥土看不清容貌。
村民立马把他送到了张大夫家看病,但伤势过重,张大夫摇摇头,说回去准备后事。
王淑芬原本憋住的焦急和害怕一下子便随着眼里的泪水倾泻而出。
而一边看眼疾的钱屠夫和吴桂香看着这幅场景,嫌晦气的远远站在一边。
“哟,这人还没死呢,就开始哭丧。”吴氏眼珠斜斜的瞧着王淑芬嚎啕大哭。
钱屠夫拉了一把吴氏,示意说得太过了。
哪只吴氏本就对钱屠夫不满,“你这个废物,眼睛快瞎了还整天喝酒。”
钱屠夫浑身酒味,自从祠堂一事过去后,村民看到必定揶揄他,不管男的女的都看他笑话,回家还得受母老虎压迫,他只得借酒逃避麻醉自己。
王淑芬跪在地上拉着张大夫的裤腿,“张大夫,您是再世华佗,您一定有办法的,求求您救救我丈夫吧。”
张大夫本就医者仁心,见状不忍,“哎,那就看这一晚,如果还没醒来就拖回去准备后事了。”
但是到了早上,郑大山还是没醒过来,狗蛋儿看到他娘哭的死去活来,眼里泪水汪汪,想起之前季风说他做的瓜子水可以有治愈伤痛的功效。
于是就有了敲季风门的这一幕。
季风对欺负过七宝的狗蛋儿没有好感,但他爹郑大山说是长霖的救命恩人也不为过。
季风把家里全部的瓜子粉拿出来,几人急急忙忙朝郑大山家跑去。
虽然想过郑大山的情况不容乐观,但是见到的时候季风还是有些不太敢相信。
此时郑大山面容如纸灰般,仿佛来人带着一阵风便把人给吹散了。
浑身血迹斑驳,伤口缠着白纱布,渗透出来的血液凝结暗沉的血迹。
季风接过长霖抱着的一大罐瓜子粉,一边叫王淑芬拿水兑着瓜子粉喂郑大山,而他叫长霖小心把郑大山衣服脱掉。
“这,”
王淑芬看着季风一个哥儿此时全神贯注看着丈夫衣服被扒开,狭长的丹凤眼里从容不迫,完全没有一丝别扭羞赧。
她丈夫本就是活不成了,但她此时看着季风竟然绝望中抱有一丝希望。
郑大山水是喂不进去了,王淑芬也不顾旁人在,自己用嘴巴一口一口的渡给他。而季风把瓜子粉全部涂抹在他的伤口周围。
张大夫也跟着来了,他也十分好奇季风这瓜子到底能不能救人。
他仔细看郑大山脖子气管处微微有颤动,他立马伸出手给郑大山号脉。
“微弱的脉搏有变化了。”张大夫从医半生还未见如此奇事。
王淑芬喜极而泣,手上动作开始慢了起来。
“稳住,这还远远不够。”季风说道。
一个时辰后,郑大山已经恢复正常脉搏,面色开始转正常的苍白。
直到最后张大夫说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王淑芬还是很恍惚的不真切,仿佛这一切都不过是她绝望悲伤中的幻想。
她呆呆的看着郑大山,突然转身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朝季风咚咚嗑了三个头。
季风急忙扶起她,“因果循环吧,如果没有他之前给长霖馒头,今天我也不一定会救。”
王淑芬这才想起之前丈夫每次出门的时候总是会带着粗粮丢给傻子。
她每次都说自家的粮食是风刮来的吗?她每次纺纱肩膀半夜疼痛,打猎也是危险重重。
但是郑大山每次都是温言说道,“那也是人命一条。就当为我积善德了。”
季风交代王淑芬每天要给郑大山喂瓜子水,瓜子粉不够了就叫狗蛋儿来找自己取。
原本郑大山已经一脚踏进棺材,经过一上午又活了过来,村里人一时间把季风瓜子粉传的神乎其神。
这瓜子粉能救命,多神奇啊,等季风到家的时候院子里聚集了七八个村民隐隐以站着最前面的吴桂香和钱屠夫为首。
一个个手里拿着锄头、洗衣棒槌、甚至有的还拿着纺锤,见季风来纷纷一拥而上。
“季风,听说你用瓜子粉就活了郑大山?”
“唉!别挤,你踩着我鞋了!”
七嘴八舌像蜂子嗡嗡叫,仿佛采蜜般朝季风涌去。
长霖见状将季风护在身后,沉着脸随时准备反击。
“哟,这傻子还挺忠心护主的。”一人说道。
又一村民见季风脸色不快,望了望周围人的神情,一个个像饿虎扑食一般还拿着工具。
“啊,季风,我们就好奇瓜子粉的功效,生怕卖完了,来得着急了点。”说完把手里的锄头丢在一边。
其他村民也像是恍然大悟一般,纷纷羞赧地丢了自己手里的东西。
季风没给这些人好脸,“看你们这样子,我还以为是来抢劫的。”
“不不不,那能?都是乡里乡亲怎么做得出这种事情。”
“你们走吧,这次卖不了,所有瓜子粉都用完了。”季风说道。
村民喧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不愿意走。
其中一人说道,“那季风你给个价格吧。”
季风看着眼前这些人眼里的炽热说道:“一钱20文。”
“什么?十几个瓜子就抵挡绣房一天的工钱?”
“这也太黑心了吧。”
其中一位村民站出来,“季风,你近年来靠义田村里公家吃饭,你现在有能力了,怎么能不这么黑心,想赚村里的钱。”
“是啊。”
“就是”
村民指指点点,唾沫不要钱的飞。
季风看得拉着长霖后退一步,那些村民便以为季风怕了。
其中吴桂香声音最大,“傻子打伤我丈夫眼睛,你拿瓜子粉给我来治治。”
季风笑了笑,日头正烈,但给人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第一,我这瓜子粉不是摁着你们脑袋要你们买,一钱20文,爱买不买。”
“第二,我吃的义田的米饭,我吃你们家半粒米饭了?看着同村人的情分上我才给你们定这个价格,爱买不爱。”
“第三,买卖看心情,我不卖再你多钱也买不到。”
“第四,瓜子粉不是万能,精神病就别指望它来治疗了。”
吴桂香一听,“季风,谁知道你这瓜子粉是不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在这里得瑟什么。”
季风保持微笑,“那你来找我干什么。脑子有病还得及早看大夫。”
刚好王淑芬那头得知季风一回来就被村民拦截,她看着还在昏迷中的丈夫,拜托张大夫帮忙照顾下。
撸起袖子脚下石子踩得噼里啪啦作响风风火火朝季风家赶去。
“吴桂香,你个癞蛤蟆的臭婆娘,你说谁是死耗子!”王淑芬远远就气急吼道。
“你才是癞蛤蟆,你全家都是死耗子!”吴氏本来在季风这里憋的火力全朝王淑芬开去。
很快两人开始由跺脚拍手,火力升级到了扯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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