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男主命格有点硬

作者:柠檬红茶不加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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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6 章


      在房内,麻袋躲在床脚,瑟瑟发抖。

      吴霈霈率先靠近,今日一袭白衣,显得清纯美好,她体贴温柔地问道:“您可还感觉有什么异样?需要号号脉吗?”

      “你你你……你不要过来啊!我与衙门的黄师爷是亲戚,你若动我,他不会放过你的!”麻袋应当是认出了她的声音,惶恐不已。

      吴霈霈不惧反笑:“那便好办了,不知是哪位黄师爷,小女子家中也有为衙门办事的,若是认得,今日便能送你回家。”

      麻袋一听要送他回去,一下子激动起来:“不必麻烦了,你只需让开,我就能自行回家。”

      “那可不行,我这人有原则,救人救到底,非得将你送到靠得住的亲友手里,才能放心。”吴霈霈立马驳回。

      “你别装了!救人?昨日不就是你们几个小崽子商量着害我,轮流上阵,没伤着爷爷我,那是爷爷命大!”麻袋开始急得跳脚。

      “哟,脑壳没撞傻啊!”南绮舟闲闲淡淡地靠在门框上嗑瓜子。

      “你们!你们!”麻袋气得发抖,可他记得,白衣女孩身后的男孩是个练家子,武功挺厉害,他不敢贸然出手。只能目光滴溜溜地四处转,找找别的法子。

      忽然看到王大宝,他一下子了然:“不过讹了你一块玉佩,已经当掉了,折算成银子还你就是了,何必这样坑人呢?”说着,麻袋赶紧在身上四处摸索,哦豁,钱袋忘带了。

      王大宝勾起唇角:“你瞧瞧,这还没捋清楚呢,哪能就放你走呢?”

      麻袋把惯常用的破皮无赖耍出来,却发现对方更无赖,忽然失了智,要与他们论律法。

      说是如果不让他走,便是犯了绑架罪,他那一伙啰啰肯定会去报官。若是官府来了,发现他伤了,便是罪加一等。

      说着,还颇为入戏地打了自己一脑壳,碰着了先前的伤,龇牙咧嘴,像个被戏耍的猴子。

      “介绍一下,我是个大夫。”吴霈霈丝毫不慌,甚至还有点想笑,“要是你没把握弄死自己,无论什么伤,我都有把握拖到官府来之前给你治好。”

      “当然我还有更省事儿的法子,你要听听吗?”吴霈霈笑起来的时候,就像朵纯纯的小白花,引得麻袋不由地点点头。

      “若是每日把你手脚都卸了,睡前给你喂了药后再给你接上,白日里你便动弹不得,又不至于手脚长废,然后让丫鬟日日给你喂养,奴仆日日看护,你还能伤着自己哪儿?”吴霈霈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仿佛这话说得,就跟与他商量今日吃什么那般稀松平常。

      王大宝听了,先是被吓了一跳,而后想起来对待敌人就当这般秋风扫落叶的无情,于是眼神奕奕,跃跃欲试:“既然如此,要不先打一顿出出气?”

      吴霈霈还没说话呢,麻袋一下子就软了,跪坐在床上,不住地磕头:“各位大爷,各位姑奶奶,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不知何处得罪了各位,还请各位不吝赐教!”

      吴霈霈等的就是这句话,拆穿道:“你口中的黄师爷,是唬人的吧!”

      麻袋眼神一下子飘了,骗人吧,他现在胆子都被吓破了;说实话吧,又怕少了假靠山,面前的人更加为所欲为。

      吴霈霈见麻袋一言不发地装死,补充道:“我去过衙门了,衙门里确有一位黄师爷,但他与你并无亲戚关系。”

      麻袋一脸菜色,无言以对。

      吴霈霈看到他的模样,心里已经确信大半,“你可记得前几日,有一户吴姓人家,上衙门状告你当街横行,寻衅滋事。”

      麻袋只觉得这题他会,要抓住机会,连连点头:“记得记得!本以为官司输定了,可不知怎的,没多久我就被放出来了。”麻袋说起来还有些得意的神情,“听说,告我的那个吴姓男子后来还被打了一顿。”

      “你不知为何?”吴霈霈皱皱眉头,显然这个答案出乎意料。

      麻袋忽然反应过来:“原来你们是为吴姓男子出头,我确实叨扰过他,可后续之事,当真不知此中缘由,若是撒谎,天打雷劈!”

      吴霈霈看着他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一时心里也没了主意,回身看向卢明霖。

      卢明霖上前:“若说后续之事,你的确不知,可事情毕竟是你挑衅在先,若你不欺行霸市,后面的事情也不会发生,所以你暂且还不能走。”

      麻袋一时语塞,四人退出房内,聚首商议,最终决定,还得再去趟衙门。

      王大宝的身份虽好用,但用了便会惊动他爹,好在他有个小兄弟,是衙门典吏的侄儿。典吏主管衙门案卷,这人找得正对路子。

      “若是别人,我定不敢担着这样的风险为他去偷案卷,可王兄是谁,为王兄办事,是我的荣幸,上刀山下火海都义不容辞。”一番马屁拍得熨熨帖帖。

      这种话,王大宝自小听得就多,微微点头,便拿走了案卷。

      四人一起研究后,发现事情与吴方所说并无二致,可判词上明明写得是责打麻袋三十大板,可为何,最终板子落在了吴父身上呢?

      四双眼睛盯在了行刑人方照二字之上。

      方照的住址不难打听,未避免打草惊蛇,吴霈霈和卢明霖先是跟了他两日,发现他作息规律,每日两点一线,邻里街坊的也说他是个老实人,实在不像是个有胆子弄虚作假的人。

      到了第三日,事情陡然急转直下。

      那日,方照公职忙完后,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一家和他住所完全相反方向的当铺。

      二人本想等他当完后,再去问老板,他当了何物。没成想,他这一进去就是半个时辰,正当吴霈霈和卢明霖二人觉得不对时,一队衙役闯进当铺,将方照押了出来。

      卢明霖与吴霈霈对视一眼,两双眼睛里满是疑问:“这是什么情况?”

      好在二人都不是鲁莽的性子,确认护卫将方照关入大狱,估摸着他应暂时无碍,便返身回当铺,看能不能得到些蛛丝马迹。

      当铺老板不愿惹事,二人好说歹说才松口。原来方照前几日拿了王大宝的玉佩来当,当铺伙计当即给了十来两银子就收了。可掌柜的是个有经验的,掌眼的生意一做就是二十年,什么能碰什么不能碰,门儿清。知府独子贴身的东西,这笔生意做成了,可不是要了亲命。

      当天晚上掌柜便让伙计去衙门报信,只可惜伙计说不清楚长相,没能抓到人。没成想,今日方照居然又一次上门,这可不是自投罗网?方照被押走的前一刻,还在跟掌柜的讨价还价,嫌当了玉佩,给的太少,还需再补点儿。

      卢明霖看向吴霈霈,几日奔波,吴霈霈一贯清冷的脸上染上了几分烈日下的红,不再是一副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卢明霖伸手从袖口处掏了快帕子出来,递给吴霈霈,示意让她擦擦额头上细小的汗珠。

      吴霈霈接过帕子,心里却还想着这事的蹊跷之处,胡乱的在脸上蹭了一两下,便要还给他。

      卢明霖接过帕子,帮吴霈霈理理思路:“据麻袋所说,王大宝的玉佩当即便被当了,用以抵偿赌资,怎么会落到方照手中?”

      吴霈霈脸色不虞:“麻袋若没有撒谎,那日他的确换了银子,只不过,或许不是跟当铺换的。”

      卢明霖不知想了些什么,从怀中又掏出一块帕子:“擦擦吧,一会儿起风,该凉了。”

      吴霈霈感叹他心细,又觉得这样似乎有些不妥,于是接过帕子,背过身去,细细擦着额头上的汗。头一低,秀丽的长发滑动,露出洁白的脖颈,微微有些细细的绒毛,在阳光下,成半透明状。

      吴霈霈擦完,回身发现卢明霖有些呆愣,轻轻唤了一声,卢明霖这才回神:“方照不过一小小衙役,每月薪水不过二两,从他衣着配饰上看,也不是大富人家,何来闲钱与麻袋交易玉佩?”

      吴霈霈觉得言之有理,还在暗自思索。

      卢明霖再发疑问:“掌柜老板如何能一眼识得那玉佩是王大宝的?权贵之物,若有标识,还有迹可循,可王大宝的物件,平平无奇,无非就是看着富贵些。”

      吴霈霈点点头,“那玉佩从我手上过了一道,我留意过,和田玉,材料不错,但算不得顶级。雕了王大宝的生肖,除了那只猪雕得格外肥头大耳外,的确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卢明霖站起身来,微微低头看向吴霈霈:“那可还要再去一趟当铺?”

      吴霈霈摇摇头:“从我手上哪有白白给出去东西的道理,我过手的时候顺带抹了点东西,味道不大但难以消除。”

      “当天晚上我便差人送了口信给知府的管家,说是有人偷了王家公子的心爱饰物,王大公子心痛不已,寝食难安。好在丢失之前,我曾赏玩过,不慎留有余味。”

      卢明霖正想接话,余光瞥见有人在暗处冲他们张望,便不动声色地稍稍侧了身子,恰好挡住那人探寻的目光。

      吴霈霈被蒙在鼓里,狡黠的神色是难得一见的娇俏。

      卢明霖被她感染,面上隐隐还带了笑意。

      吴霈霈像是被鼓舞:“我抹的,正是吴氏独有秘方,雪魂。”

      卢明霖接过话头:“我偶有耳闻,吴氏善医,从数十种草药中淬炼出精华,此精华涂抹万物,味道隐秘似雪,如魂相伴,故名雪魂。”

      吴霈霈惊讶的看了一眼他,没想到这呆子居然知晓的还不少。

      卢明霖仍站得笔直,一脸憨像。

      吴霈霈继续说道:“王府得到消息,自然派人知会了全城玉器可能流通之处,当铺必然不会例外。”

      卢明霖点点头,不见敷衍,也不见赞许,让人看不出那颗榆木疙瘩脑袋在想写什么。

      第二日,方照死了,从衙门被放出来后,当街被人抹了脖子。

      出了命案,官府迅速介入。

      王大宝、南绮舟家里都是挂着官职的,反应神速,连带着吴霈霈家里都被打过招呼,三人皆被关在家中,闭门不得出,放出来,已是月半后了。

      吴霈霈一被解禁,便直奔王府,王大宝家别院还关着要紧的人,路过闹市,听得有人谈论宓州奸细被抓,吴霈霈心头一紧,不由的有了不好的预感。

      吴霈霈拨开人群,告示栏上赫然贴着麻袋的画像,旁边写着:马福成,宓州人士,被儋王谋士以银钱收买,试图盗取密州机密,人证物证确凿,于三日后东市处以斩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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