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攻略·声浪[校园]

　　程森淼手肘撑着枕头，笑得小床咯吱作响。扯了一会话，程森淼握住韩斯越的手，指尖在她掌心勾出细细密密的纹路，一种无意识的消遣。她笑着说：“反正斯越就在旁边，你让斯越监督我吧，肯定不会偷听你们的。”

　　韩斯越的手心紧攥成拳，把程森淼的手困在里面。“痒死了，”她笑出清脆的声音，唇角自发向上翘起，脸颊在话语里微微泛红，“别闹我，我和悦诗说会话。”

　　隔着电话听见她们两个的互动，金悦诗嫌弃地拍打手边的枕头，“喂喂，你们两个，别把我当空气啊。你们不觉得我才应该是今天谈话的主角吗？”她源源不绝地吐槽起来，一边又催促韩斯越赶紧关掉免提，“斯越，快点快点，我还有话对你说呢！还是你想让程森淼也加入？啊，那好吧你喊她……”

　　“好了好了，我已经把免提关了。”她们两个倒像真有什么别人听不得的秘密一样，韩斯越翻个身，把手机压在枕头上，小心翼翼的做派。

　　程森淼无声发笑，怕惊动韩斯越，很不容易地忍住了。她又把放下的书拿起来看，眼睛一瞥，看见韩斯越侧躺的背影。她的发梢被牢牢压住，程森淼推推她的肩：“头发还没干透，快坐起来。”

　　程森淼催促着，韩斯越只好又换一个姿势。脸颊被压出几道红痕，她连脸都红透了。“你看你，脸这么红，躺得喘不上气了吧。”程森淼说。话还没完，韩斯越从她身上翻过，利索地下了床。

　　程森淼纳闷，坐直了问她：“斯越，你上哪啊？”

　　“头发不是还没干嘛，我一边吹一边讲电话。”她穿好外套，拿起吹风机，匆匆跑向客厅。卧室没有关门，客厅的吹风机声清晰地传到程森淼耳边，她大声喊：“吹风机这么大声，打电话听得清吗？”

　　“听得清！”韩斯越高声回复，“你忙你的吧！”

　　程森淼不免觉得有趣，她俩合力把“秘密”遮遮掩掩的，这事比秘密本身还要好玩。程森淼翻了几页书，坐在床上等了一会，外面吹风机调到了低档，声音渐弱，头发吹不了多久，电话也没持续多久，吹风机停止那一刻，程森淼知晓她们收了线，总算把秘密对话讲完了。程森淼心里不太好奇，只是疑惑还有什么事能比讨论和小男友分手这件事更让她们热火朝天。

　　“要喝水吗？我给你倒。”韩斯越在客厅说。
　　“要汽水！”
　　“真是的，晚上还喝什么汽水，小心睡不着觉。”

　　她的语调里稍带埋怨，却还是把汽水倒进杯子里，带进卧室。“晚上还是喝点水比较健康，再不然喝点牛奶也行。”韩斯越一边说，一边把吹风机放好。她的头发柔顺地披在肩上，新的护发素带点浅淡的清香，她越过程森淼返回位置时，一边出言警告：“汽水千万不能溅到被子上。”

　　为了一口汽水，程森淼干脆探出脑袋，和被套离得远远的。“你也不怕感冒！”韩斯越没好气地念叨她，程森淼才赶紧把头缩回去。她手里的书和杯子通通放下，缩回的手臂在温热的被窝里放好，很快发出一声舒适的喟叹。

　　韩斯越瞥她一眼，漫不经心地说：“我也口渴。”

　　“嗯？”程森淼没反应过来。她往旁边一看，正准备拿水，才发现韩斯越只准备了一杯可乐。“那我去给你倒杯水吧，等我一下。”她说。

　　靠着枕头坐直身体，程森淼很快准备翻身下床。韩斯越笑了一下，她侧着身，一只手撑着脑袋，一只手拽住程森淼的衣服。“不许去。”她说着，嘴角好心情地往上翘。

　　程森淼回头，看见她脸上的神情，也笑着问：“心情这么好？”

　　韩斯越没有回答，她显然还有更重要的事。她把腿搭在程森淼身上，拽着衣服的手松开，远远往外一伸，借力坐了起来。程森淼的双腿成了她的坐垫，笑着任由她闹腾。

　　“我也要喝汽水。”她歪着头说，语气娇嗲嗲地撒娇。程森淼笑得要命，忍了几次都没忍住，她实在是没想到，韩斯越扮了这么大的阵仗，只为了一口饮料。

　　程森淼越笑越响亮：“好吧好吧，我拿给你……”还没笑完，韩斯越已经气得牙痒，她拿自己的嘴唇堵她，胡乱亲上一通。等程森淼反应过来，她反而不愿意了，故意地拉开一点距离，双手环在身前，眼神里带点不高兴。

　　好吧，程森淼明白了，这指不定是韩斯越哪里学来的“歪招”，说不定就是金悦诗和她嘀嘀咕咕出来的。程森淼不敢再笑了，她假装咳嗽两声，清清嗓，问：“斯越，你和悦诗聊了一个晚上，不会就是聊这个吧？”

　　“才不是。”韩斯越气鼓鼓地说。她抓起一旁的枕头怼到程森淼脸上，“你干嘛呢你，故意来破坏气氛的吗？”

　　“我没有啊！”程森淼大呼冤枉，她一边躲着韩斯越的枕头攻击，一边说：“我哪里破坏什么气氛了？”

　　“就有，我说有就有！”

　　两人坐在床上闹成一团，程森淼怕韩斯越感冒，扯了被子把想人裹成一团，她却不乐意，突然拽住被子越过头顶，视野成了一团漆黑。

　　温热的吐息绕贴耳边。韩斯越缩了缩，小小声地说：“耳朵好痒哦。”她抱紧程森淼，惹来对方压低的笑声：“斯越好像一小团猫咪。”

　　“这是什么形容呀？”韩斯越不满地程森淼身上到处挠痒，惹得她笑个不停，她的呼吸热乎乎的，韩斯越又缩缩肩膀，柔软地趴在程森淼身上。

　　她勾住程森淼的手，脸颊发热，轻着声问：“你不亲我吗？”程森淼心口坠坠地跳，来源于这句无法拒绝的话，于是她们紧紧挨在一起。

　　揽住她薄薄的肩膀，程森淼亲在她的眉毛，眼睛，嘴唇上。韩斯越喃喃地说了一句，汽水甜甜的。程森淼一边笑一边回：不然谁买啊？韩斯越箍住她的腰，让她专心一点。

　　好吧，专心。程森淼专心地吻她，把所有的耐心用上，先温水一样让人舒适的亲吻，然后发酵，摇摇晃晃地坠往临界线。这就不太好了，程森淼分着心，空出一只手安抚韩斯越的情绪，指尖在她脸颊边磨蹭。韩斯越偏过头，咬住她的指尖，问：“你干什么呢？”

　　“不早了，得睡觉了。你不困吗？”

　　“不要。”韩斯越恨恨地往程森淼的指尖一咬，说：“就是你，故意破坏气氛。”她铁了心继续，干脆在黑暗里摸索着，又把嘴唇递上去。她的热情没有章法，技巧，只是随着心意，程森淼被她缠得没有办法，最后只能抱紧她，将两人位置掉了个个。

　　被子已经踢得一团乱，刚露出灯光，韩斯越又伸手够到床头，按钮一摁，卧室回归一片漆黑。她眯着眼，说：“太亮了，好刺眼。”

　　程森淼感觉这事的走向有点怪，她撑在韩斯越上方，刚准备发问，反倒让韩斯越抢了先机。“你哪来那么多话要说？”女孩在黑暗里发问。程森淼发笑，这下好像真成了她的不是。她悄声说：“我只是觉得……你今天晚上怪怪的。”

　　哪里怪了？韩斯越抓着这句话反问，非要程森淼说出个结论。韩斯越听见一声含含糊糊的笑，像鼻翼里发出来的气声，不太清晰。她摸着程森淼的脸，果然在她嘴角找到一抹笑，还挺欢快。

　　“笑什么呀？”她抱怨，觉得现在闲扯这些话是很不合时宜的事。程森淼的语气听起来半是认真，半带玩笑：“斯越今晚太主动了，我受宠若惊。”韩斯越攀住程森淼的肩，很认真地回一句：“这不好吗？”反倒把程森淼噎得没话可说。

　　她乘胜追击，黑暗里也拿眼睛紧紧凝视对方，眼神认真得不像话。程森淼心头一跳，被她这样盯着，甭管脸皮有多厚，换成谁都要闹红脸。程森淼不好意思地支吾起来，半天答不上一句完整话。她落了下风，便被韩斯越的眼神和话语逼到死角。

　　“森淼，你没想过和我进一步发展吗？”她咬着嘴唇，细着声发问。

　　完了。程森淼猛然意识到，一整晚的铺垫都是为着这个温柔陷阱，现在走不得、答不得、更不能往下跳。她进退两难了。可韩斯越却不给时间让她思考，手上用力，把程森淼往下拽。让脸颊贴着脸颊，借着脸上的热度隐晦阐述，她能说出这句话是件多么不容易的事。

　　“斯越，等一下，你……”

　　韩斯越堵住程森淼未完的话，实在不想再听。她咬着程森淼的嘴唇，脑袋里乱成一团，只剩一腔勇鼓动，心口怦怦乱跳。她豁出去了，漫无目的地抱紧程森淼亲成一团，反正不听废话就行。接下来的她一概不知，却缩紧肩膀，活像做好了受刑准备，随时能够英勇就义。

　　两人穿着一样款式的睡衣，一长排的纽扣。韩斯越去解程森淼的，来回几次还是不得要领，一个没解成。程森淼摁住她的手，憋出一头汗，急切地问：“斯越，你干嘛呢？”韩斯越没理，她挣脱开，咬咬牙心一横，干脆解自己的。解自己的就轻松，从领口开始，三两个很快解开。睡衣一敞，她抓紧程森淼的手往身上放。韩斯越打着抖，含糊地说：“反正我是你的女朋友……”不完整的半句话，她噤声了，把头一撇，活脱脱一副大义凛然。

　　身上一轻，韩斯越耳边听见“哒”一声响，眼前骤然刺目的亮。她尖叫一声，扯着睡衣坐直，捂住领口，和程森淼大眼瞪小眼。嘴边的话脱口而出：“你干什么呀？！”

　　“我还要问你呢，你干嘛？”程森淼一头烦躁的乱发，发圈早没了影。她扯了扯发尾，把韩斯越的反应看在眼里。她皱着眉头，问：“金悦诗整天和你都在讨论什么啊？”程森淼坚信，这里头铁定有古怪。

　　韩斯越也没好脸色给，她的自尊心在此刻严重受挫。她一手扯过被子，说：“秘密，你少打听。”另一只手也在忙碌，她一低头，把纽扣通通扣上。

　　韩斯越不说，程森淼就自己猜。“你们不会就讨论这个吧？”她意有所指。话刚说完，就被迎面怼了一记枕头，韩斯越甩到她脸上的力道可一点都不轻。她抱住枕头，心想，算了算了。

　　“我不问了，你也别生气，当我没说嘛。”

　　程森淼返回去，人刚躺下，又被韩斯越拽起来。程森淼有点懵，韩斯越反而满脸严肃，眼神里蕴含少见的攻击性。

　　韩斯越咬着嘴唇，好半天才下定决心。“你是不是不想对我负责？”她问。程森淼傻眼了：这叫什么问题啊？没点承上启下的，简直就是送命题。程森淼赶紧又坐好，背部绷得笔直：“我没有啊！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又不依不饶地追问：那你是什么意思？你说的意思又是什么意思？

　　程森淼简直要被这段顺口溜绕晕，头都大了。她摁着太阳穴，头疼得很，干脆往下一倒，不管不顾地躺平了。韩斯越翻身，曲着双膝，坐到程森淼身上，低下头继续追问：

　　“程森淼，快点回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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