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拂面明媚如初

作者:刹那芳华四月芳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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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章银汉迢迢暗渡


      有了“飞鸽传书”的帮助素霖和言磬的情投意合更加深了。对素霖而言,她有了真正意义上能够诗书相合的挚友与能够指引自己打开外面世界眼界的伴侣。而对言磬而言,他有了不计较他贫寒身世的精神相契的知己与能够谈天说地开怀畅谈的益友。共同的爱好与理想的契合在日复一日地书信往来中升华,使他们的心越贴越近。
      或许其他人感受不到素霖的变化,但是作为母亲的严夫人却是感受到了素霖心理的变化,她隐隐有些担心,因为素霖这种心情愉悦、面带含笑的状态已经持续了好几个月,而且这不符合她一贯含蓄的性格。
      严夫人未出嫁前是家中长女,家世良好,又管着地下的弟弟妹妹,一向说一不二。嫁人后的严夫人由于夫君的温文尔雅且不耐俗务的个性气质,更是管着严府上上下下的人事和财权,形成了独一无二的强大气场和说一是一的强势风格。她不明白女儿一向深居简出,突然的性格变化从何而来,于是默不作声地暗中观察。
      这边厢严夫人严阵以待地调查女儿日常人情来往,连旁枝末节也不放过。
      那边厢时离沫在魔界的势力也有了变化。尽管时离沫的能力不弱,但他也只是收拢了一些魔界的小世家和母族残存的附属势力,远不及母族当年的势力十分之一。而且他还得防备着星奎的追杀。不过幸好有流樱的聪慧谨慎,不动声色地收集信息,一次次帮助他躲过星奎的追杀。在这样的情况下,离沫的势力也得以保存壮大。流樱这一边暗度陈仓与离沫联系,一边开动脑筋分析星奎的弱点。
      星奎在魔界的势力扩张速度是很快,但是不乏运用血腥镇压的手段。有压迫就有反抗,星奎的身边也有败落的势力或示好送来或强行绑来的美女。这些美女虽暂时落魄,但也不是不能利用一番。流樱在星奎的后宫表面与大家交好,实际上是在挑选合适的盟友,同她一样绝不会真正屈服星奎的人。她发现众多美女中有一位叫做顾婉婕的女子似乎有意中人,每隔一段时间保持着与外界的通讯,而且她也是魔界狐族的掌上明珠,只不过族中看好星奎的能力,且惧怕星奎的残暴,才把她送来当所谓的星奎太子的侧妃。或许她可以利用起来。
      流樱花了好多时间和心神有意跟顾婉婕套近乎,并且故意在她面前示弱。这天,流樱约了顾婉婕一同外出踏青,却在回程的马车上有意留下了绣着离沫名字的双雁手绢。还有意在上面留下一句诗:“谁怜一片影,相失万重云。忘尽似犹见,哀多如更闻。”然后,流樱特意上门扭扭捏捏地向顾婉婕讨要手绢。或许是这句诗打动了顾婉婕,也或许是有了同病相怜之意,顾婉婕并未为难流樱,把手绢还给了她,并且真正地起了与流樱姐妹相惜之意。流樱也并未马上言明自己的意图,她准备慢慢地与顾婉婕培养感情,直到水到渠成之日。
      或许离沫只是把流樱当作妹妹来看待,毕竟母族只剩她一个嫡系血脉,只不过流樱的想法完全不一样。她当日故意在顾婉婕面前流露对时离沫的爱意,何尝不是给自己留了一丝希望。除了复仇,她也有私心,指望着离沫表哥能念着她的好,事成之后让她能够长长久久地陪在他身边。
      尽管有流樱通风报信,但是百密终有一疏,这天离沫正在隐身之地谋划下一步行动,就被星奎的密探发现了,等到杀出重围,把隐居之地暴露的情况传出去后,离沫的身边也一个护卫都不剩了。
      魔界暂时是回不去了,人界也没有好的据点可以栖身,伤得不轻的离沫想到了庐州城碰到的清玥,或许她那里可以暂时安身。撑着重伤的身体,离沫运起法术来到了庐州的云梦山庄。这时距离清玥和离沫的第一次见面已过去了三年。十六岁的清玥正打算梳洗完毕熄灯睡觉,这时浑身是伤的离沫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吓了她一大跳。“是我,三年前的庐州城郊你救了我,这次又要麻烦你了。”说完立马倒在了床上。
      门外,清玥的丫鬟黄芪正打算进门铺床休息,刚进来也着实吃惊“这是谁?”黄芪捂住嘴,赶紧低声问到“小姐,他怎么在你床上?”
      “我以前的一个病人”,清玥自嘲一笑“估计是又受伤了,把我当成灵丹妙药了吧。不过这个时间点着实不好,他在我这里呆一晚上,明天一早起来只怕人人都看见我金屋藏娇了。”
      “黄芪,你赶紧准备些纱布和伤药,再准备一床被褥,在厢房旁的坐塌上再铺上,我先将就一晚,给他上上药,看看他的情况再说,今天时辰太晚了,明天一大早你趁着大哥晨练赶紧找大哥过来,让他帮忙把这个人挪到客房去,对外就说是大哥的朋友。听懂了吗?”
      “好的,小姐。”
      “你先下去休息吧。”
      还好三年前的那神奇的药被我作为主药引分成几剂药剂又研制出了好几瓶愈合药膏,这次刚好用上。作为医者,清玥想到立马就做,把离沫的伤处都清洗干净并涂抹上膏药。忙完,由于太困清玥就靠着床沿打了个盹。作为魔界的人,离沫的体质也非一般人所能比,清玥刚上好药没多久,他就醒了过来。
      来到了人界,没有了勾心斗角,离沫的心神也放松了下来。看着清玥姣好的面容,回想起初次见面时的场景,离沫有些羡慕清玥的开朗单纯和对药学的执着,这副娇小的身躯下有着怎样的一颗热爱生活又坚韧向上的炙热的心呀,这些都是离沫所没有的,疲倦地生活着的他突然对清玥产生了进一步了解的渴望,希望能走近她、贴近她。或许,暂时在人界当个普通人也不错,这样想着,离沫也接着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来,离沫的伤在血凝的作用下已愈合了不少,这时,清晖在黄芪的告知下前来,二话不说就把离沫送去了客院安置。然后清晖特意到清玥的闺房,“妹妹,这个离沫来历不明,你还是少接触的好。”
      “大哥,我只是给他治伤,伤好了他自然会走的。”
      “那再好不过,小妹,这次的事我会帮你在爹娘面前掩饰,但是下次再出现这种情况你一定要马上告诉我,毕竟你是女孩子,对陌生人还是要小心。”
      “好的,大哥。”
      这几天离沫都在客房休息,黄芪会定时前来送药,但是在清晖的刻意隔离下,离沫反而见不到清玥的面了。离沫伤其实好得七七八八了,但是没有见到清玥他反而不急着走了,他对清晖说到“纪兄,不知清玥姑娘这几天方便吗?我想前去致谢。”
      “不必了,你毕竟来历成迷,那天又是半夜闯进小妹的闺房求医,本来就是很不妥当的,要不是我及时把你送到客院,对外说你是我的朋友 也不知道会给我家小妹带来多大的麻烦!伤好了,你还是早点走吧。”
      “纪兄,可能我还得在多呆一些时日,若非家中变故,我本当言明身世,但是我现在不方便透露自己的行身份和行踪,以免给自己和你们带来麻烦,等家中事了,改日我定当登门拜谢。”离沫话风一转,“而且我对清玥并无恶意,这点请纪兄放心。”
      “不管你呆多久,有一点必须遵守,那就是跟小妹保持一定距离。否则,我会亲自将你扫地出门。” 随后的几天,离沫虽然没有跟清玥正式见面,但是空闲之余还是会忍不住在暗处观察了解清玥这个姑娘。比如,清玥在她的小药圃摆弄药草时他会不经意经过,清玥到清晖书房借阅书籍时他也会出现在那里,还有清玥在花园赏月品茶时他也会出来散散心透透气,虽然他什么也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多做,但是空气中总是透着一丝暧昧,离沫的行为就像对待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莲花一样,明明很喜欢却不表露,或许连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这点吧。
      没过多久,魔界的纷争越发混乱,离沫不得不离开,临走前他对纪清晖说:“纪兄,这几天承蒙照顾,这是我家专制的护身符,出门在外防身特别有效,你带在身上防身,就当是我的谢礼。清玥姑娘那边就烦你代我告下别了。”
      或许是为了保护纪家的每一个人,离沫在人界云梦山庄的行踪,魔界并无人知晓,只知道他负伤失踪了一个多月后又重新生龙活虎地出现在魔界。好在虽然这次被星奎发现了行踪,但是魔界的势力没有被破坏,离沫修整过后继续了他在魔界的招兵买马。就连流樱也不知道他在人界还有云梦山庄这么一个临时的疗养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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