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拂面明媚如初

作者:刹那芳华四月芳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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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4章为何渡他不渡我


      这个时候,离沫又想起了巫云薇,那个一心一意为自己打理内外的妻子。有了顾婉婕和
      流樱作对比,巫云薇的形象又更加美好了。他喝了好多酒,醉眼朦胧中把自己与巫云薇的相遇、相识、相知、相爱又回忆了一遍,等到酒意消退了一些,他又想起,现在没有巫云薇了,只有重生的清玥。不行,我要去把她抢回来。仗着酒意未退,离沫难得一次感性战胜了理性,竟然直接就跑到女娲宫抢人去了。
      也不知道他喝了多少酒,总之等到他来到女娲宫门口时,酒气还是很浑浊。他一改以往的睿智潇洒,发丝略微散乱拂过眼睑,一向干净的下巴也长出了些许的胡渣,就是平时有些锐利并带着慧黠的双眼也呈现出了一丝的茫然和无措,这样的他平添了几分颓废的美感。“宫主,魔王离沫在宫门口吵着要见夫人。”没等女娲宫的守卫向姬沐风细细禀告,离沫就大刺刺地闯了进来。
      这个时候,清玥正与姬沐风享受午后的美好时光,她特地做了一些可口的药膳,正借着品尝药膳的机会,亲自喂姬沐风喝下,好让他知道自己有多在乎他。姬沐风也正一脸惬意地感受着妻子的温存,他知道这是妻子的心血,更是她爱意的体现,虽然自己有手有脚,但妻子愿意喂自己,那么自己就当个比卓儿还小的乖宝宝,让妻子的爱意顺着美食滑进肚子,进而温暖自己的身心,有何不好?偏偏,夫妻俩的恩爱时光被离沫这个不速之客打断了。
      离沫看着满桌的美食,瞬间也想起了巫云薇曾给自己做过的满桌美食,眼眶立即红了:“你为什么要忘了我,你为什么不再多看我一眼?”
      清玥和姬沐风夫妻俩面面相觑,闻到了离沫身上飘来的阵阵酒味,他们想:这是特地上我家发酒疯来的吧?清玥一脸嫌弃地捂住了鼻子,一个手劈过去,直接把这个酒鬼撂倒,完全没心情听他在这里发酒疯。然后,不客气地叫人把他给拉出去了。
      姬沐风看着妻子雷厉风行的样子,有些傻眼:我还一句话没说呢!就这么结束了。
      等到第二天,清玥得知了南域魔宫发生的一切,得知流樱已经身死,她才有些明白过来,离沫为什么会跑到自己家来。不就是移情作用呗,流樱之后再也没有人把他当回事了,他又有些爱而不得的酸葡萄心态,所以又想起了巫云薇的好,借着酒疯表示自己的后悔吧?早年间,他干什么去了,不珍惜眼前人,现在又来这一套,谁理他。清玥呵呵了两声,就把他忘到爪哇国去了。
      离沫酒醒之后,确实少了些疯癫之态,但是他还是心有不甘,想找清玥再问清楚。姬沐风深知妻子品性,他没有阻拦离沫的行动,他相信清玥能够自己处理好的。
      “我不是巫云薇,我没有她的记忆,也不曾经历过她的人生,关于你也只有一些零碎的印象,我无法代替她回答你的问题。”清玥一脸平静,“我只能作为一名女子来谈谈我的观感。你的患得患失不是因为任何人,而是因为你不甘心失去。巫云薇在你的人生出现时带给你多少温情,给过你多少帮助,你自己心里明白。流樱为了你付出多少青春,这些年为你打理过多少宫务,你自己算过吗?没有。一朝失去,你就慌了神,因为再也没有人无条件地爱你,为你做任何事。”
      “所以,我和姬沐风之间,你选择渡他不渡我?”离沫有些失神,“明明我事事比他优秀,也比他早认识你。”
      “是你自己放弃了他人对你的摆渡;而我选择姬沐风,不是因为他比你好,而是他值得。所以我和他之间的事也跟你无关。”清玥的耐心有些耗尽,她感觉自己有点鸡同鸭讲。
      “我不相信”,离沫的眼睛瞬间恢复了清明,那个醉酒撒泼的离沫似乎只是幻觉,精明睿智才是他的底色,他知道自己与现在的清玥没有牵绊,唯一的联系在于清玥重生后听到的自己和巫云薇的过往,以及零碎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残存于清玥脑海中的一点点记忆。
      想要挽回,就要一击即中,那些记忆碎片只要能唤醒清玥对自己的一分柔软,都可能使自己事半功倍地接近目标,使自己离清玥的心更近一点。离沫从来都很清醒,他也具有隐忍的潜质,
      他为了自己的目的可以耐住性子,一遍又一遍地尝试,直到达成所愿。
      这一次,离沫用的是以情动人。他故意露出胸膛的伤痕:“我知道你还是有巫云薇残存的记忆的,这道疤痕,你还记得吗?是你我第一次携手上战场,我为你挡箭留下的。……那时候的你从未粘过鲜血,不知道战场的残酷,一时慌神,是我把你护在身后的,之后的事你还记得吗?”
      听到这一段故事,清玥的脑海中似乎浮现了一些模糊的片段,好像曾经有过这类经历,也似乎少女时期的自己曾为眼前的这个人细心地包扎过伤口。但是清玥就是想不起对方是谁,更
      想不起片段中蕴含的深厚感情。有些人、有些事逝去了就是逝去了,强行回忆又能如何!人已非那个人,事已随时境迁了。
      “不记得。”清玥随之冷淡地回答。
      “不记得没关系,我们慢慢来。”离沫也不多说,反而冷静地转身离开。
      没过几天,他又上门了,这次他又找到新的话题来试图让清玥记起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周而复始了几十天,清玥的耐心都快被他磨没了。
      虽然这个过程中清玥都自始自终表现得端庄得体,但是内心却很无语,有完没完了。
      终于,有一天清玥对离沫的所做所为很是腻烦,直接用手将喋喋不休的离沫劈晕了。她毕竟是冰雪女神后裔,女神又同时是战斗之神,拥有战神血脉的清玥的武力值可不是一般人受的起的。“雪莹、雪鸾进来,“把他给我拖出去,别再来烦我了”。
      然而,第二次离沫又厚着脸皮来了,离沫丝毫没有打退堂鼓的意思,他觉得既然清玥没有对自己下狠手,那么她残存的那一点点巫云薇的记忆还是在起作用的,只有有一丝丝残念在,那么自己就有软化清玥的希望在。这一次,他上门来,除了诉衷情,还带来了一只仿真版的紫玉簪,虽然它跟巫云薇和离沫的定情信物一模一样,但毕竟不是宝物,而两人也再回不到从前。
      这一次,清玥的耐心维持得更短,明知道我有夫有子,还来招惹我,离沫没说几句,清玥又把他打晕了。为了让离沫再也不厚着脸皮上门,清玥还把卓儿叫了过来,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
      卓儿有父母的疼爱本就调皮,一听有捉弄人的办法,更是激动。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地调皮捣蛋一回了。
      他趁着离沫暂时昏迷的空挡,在他的脸上画了两只小乌龟,在他的手臂上画了几只黑猩猩。要不是离沫穿着衣服,估计身上都要被画上好几副动物图。尽管如此,卓儿还意犹未尽,打算他下次再来,自己再依样画葫芦地作画一遍。
      等到离沫被送回到南域魔宫苏醒过来时,脸都黑了一大半。之前的几次,虽然被送回来但至少没有这么狼狈,这次是面子里子都没有了。关键是卓儿还是个孩子,又是“绅儿”的转世,自己下不去手,只能生生地咽下这口气。南域魔宫的众人不敢当面笑话,私底下却把它当做乐趣传来传去消遣了好几天。
      卓儿小孩心性,他只知道父母恩爱,家庭温馨,这几天离沫横插进来很是讨厌,硬生生破坏了家里的氛围,所以处处和离沫作对。他只是想要恢复往日的平静,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完全不会去考虑大人的弯弯绕绕。
      北域魔宫,星奎听到离沫被画了满脸的儿童涂鸦回到南域,捧腹大笑了好几次:“没想到离沫也有这么失去形象,任人取笑的时候,该,谁叫他平日里惯会装,不懂得珍惜眼前,一味的索取和算计。”虽然自己家里也乱糟糟的,有一群不成器的娃和一群没多少素质底蕴的妾室,但是这多少也是家,我还有机会调教掰正儿子的性格品质,安享天伦之乐。总比离沫冷冷清清,众叛亲离要好吧!
      姬沐风虽然信任清玥,但是对于离沫,他多少还是有些危机意识的,这几天,他虽然没有露面,但是也侧面通过儿子卓儿了解到了事情的发展。有距离、有原则,不暧昧、守本心,这果然是自己爱的清玥。姬沐风悬着的心终于安定了下来。
      是夜,姬沐风从自己安睡的莲花床起来,走到清玥的床边,盯着妻子熟睡的脸,刚想要抚摸上清玥的脸庞,清玥就醒了过来:“这么晚了,还不睡?”
      “睡不着,我的清玥太迷人,皎如明月,灿若星河,盯着这张脸就够了,我怎么舍得入睡。”姬沐风难得主动说出这么一句甜言蜜语。
      “那么一起睡?在我的眼中,你也是不可替代的唯一。”清玥微微一笑,手臂盘上姬沐风的脖子,在他耳边加了一句耳语,“听到这样的答案,你不会再辗转难眠了吧?”
      其实,清玥也知道姬沐风的患得患失之心。自从有心用莲花床为姬沐风调理身体,夫妻俩也很久没有同榻而眠了,这次敞开心扉,心心相印,夫妻之间的感情只会更进一步。夜深人静,相拥而眠再好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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