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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67
话音刚落,以獬羽为中心,炸出一圈白光,围攻他的人被震得飞起来,转瞬又砸在地面,摔得骨骼断裂,血溅当场。
再见獬羽脚踏一人背脊,红白袍子在余震下猎猎鼓动,却未有一丝血迹,他五爪里拧了一个穿着兵甲的士兵。
“遭了!”雪念暗想獬羽定是要大开吃戒。
这一炸令所有人怔在原地,下一瞬,獬羽五爪上一收紧,手臂一震,那士兵被抛上天空,吓得他哇哇乱叫!
“砰!”
鲜血四溅,被溅到皮肤上的人有种正在接受凌迟之痛的错觉。
空中再没有士兵尖叫和身影,有的是被震得稀碎的渣子,白袍骤挥,碎渣都化成缥缈的烟尘。
“这杂碎太脏,我也会挑食。”獬羽侧首,回望雪念笑得邪魅。
“我是妖王獬羽。”獬羽转身正视人多之地,红眸獠牙,龇牙咧嘴,声线浑厚凶狠:“铜山快崩,是人也好是妖也罢,不想被妖化死掉,眼下只有一个办法。
听从她的指令,若谁有二心,阴奉阳违抗命不遵,灰飞烟灭的下场便是最好的褒奖!”
脚下被踏的男人,面向冰冷的地面,感觉背脊随时可能被碎成齑粉,他大气不敢出一口,唯恐惊动獬羽死于非命。
“这.....”要立威信有很多种方法,干嘛这么血腥残暴,雪念顿感无言以对,气得双唇抿成一条线。
但正因獬羽一场暴虐,一向趾高气扬颐指气使的官府衙役,和那些有些本事的精卫执事,不敢再生小觑、违背之心,加之黑鹰在空中盘旋盯梢,阵势展开有条不紊。
萧晋、萧秉弘、薛泰、薛玉以及黑鹰抓来的十二位城主,在晋阳最大的宅邸座谈商榷。
事实上雕梁画栋的大门口,一边站立着高挑出众的獬羽,一边是握紧刀柄随时拔刀相向的隐默,让十二位城主原本还未从黑鹰的惊吓中缓过来,此刻更加不敢直视。
全程除了带头的精卫提出几条有用的方案,便是薛泰与萧晋对战略作了一些完善改动,其余人首也只颔首应是。
以晋阳为中心,按计划汇集人首摆阵储备粮食军用等物质,一切紧急行动起来。
獬羽带雪念来到一处山头,站在这里,可以对晋阳一览无余。
阵势逐渐形成,被转移的百姓渐渐接受,毕竟哪家没有一老半小和女人,后顾之忧全全妥善安置。
被安置在晋阳的老弱妇孺记挂阵外的亲人,做起事来也格外用心。
雪念稍微松了一口气,仰望身边高挑的獬羽,这次多亏有他,果断狠绝,事情才办得如此快速,若不是他.....关系几十万人的性命雪念不好再说他的不是。
“獬羽。”雪念唤他,他立在一旁未答。
“用猪羊牛献祭你可以吗?”
“什么?你把我当猪羊牛对待?”
雪念望着眼前一片形势,说得那般认真,“你办事果决有效,要法力有法力,何况你已经是妖王为什么还要含川献祭?”
“你这是关心他还是关心我?”獬羽眼角余光睨过来,显然有气。
“你们长得都一样。”雪念正巧撞见他不屑之色,“我自是都关心。”
“他是我身体的一部分,怎么就被你说的我在强取豪夺似的,他献祭我你才不会守活寡。”獬羽得理不饶人:“所以必须是他,明白吗?”
“你!我看你好得很啊!”故意是吧,雪念面色不悦。
“我缺的心在他身上。”獬羽道:“我必须拿回来。”
“心......”雪念当即一滞,对啊含川是他的心温养出来的,雪念怔怔地说道:“他即是你的心而生,你又为何不善待他?”
獬羽抬指抚过她鼻梁,须臾又在她额上轻轻一弹,雪念抬指抚痛,“嘶,疼。”
弹在雪念额上獬羽面露惆怅,“这个弹指是阿蘅每次惩罚我的方式,我们之间发生的事——你什么时候才能想起来?”
“每世都如此。不过,我不会放弃。”獬羽企图在雪念眼眸里找到越蘅的影子,“你的玉还在吗?”
“玉?你怎么知道我有冰玉?”雪念说着手指压在衣襟上,獬羽伸手抚来。
“定要保管好了。”他的话音突然拉长变得空灵,传遍四面八方。
“你要做什么?”雪念惊愕:“住手!”
仿佛是幻觉,獬羽抚上的五指渐渐消失,眼前突然一黑,待雪念醒来什么也看不见,只觉自己躺在干草上,双手被分别捆绑在树干,因为她伸指便能握住粗糙的树皮。
耳畔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原来双眼被蒙住了,雪念蹬着双脚挣扎,一点法力也施展不了,心里发慌:“谁?獬羽是你吗?放开我!”
“别动,小心伤了手,蘅我有点迫不及待。”是獬羽的声音,这诱人的声线听起来就危机重重!
“獬羽!你要、干什么?”雪念喘息间竭力挣扎,就不该信任他,只觉被他算计,身体愈发无力。
“快放开我。”
“你把我当猪羊牛我很生气。”獬羽已经俯身欺来,雪念随之身体一颤,软了四五分。
“你....你先解开,我....我想....看看你。”小肚鸡肠!雪念心中百个不愿,可是为什么身体却动不了,莫非被他下了药?
“不许反悔。”獬羽衔着他的宝贝,雪念在颤栗、羞耻中无法言语,不待片刻竟意乱情迷,獬羽亲嗅低吟:“等你求饶。”
隐隐觉得此时的獬羽更像铜山幻境中的獬羽,年少轻狂,一步一步手法娴熟,雪念越是清醒越是难以招架,坠入桃花漫天的春景——城池沦陷。
他太会了!
在惩罚中雪念仿佛成了越蘅,一遍遍唤着:“獬羽.....”
我是谁?
是雪念还是越蘅?
在一线镇守的萧秉弘见雪念回来便与无懈可击的獬羽亲密无间,何况他还与萧含川长了一个模子,人是立在镇守之地,心却早飞了。
眼见如此,几经生死的萧晋不知如何宽慰,暗自喟叹。
“想什么了?”薛玉身穿战甲,腰挂宝剑,气势大不同往常。见萧秉弘一脸苦愁不作声,拍着他肩膀道:“我们一起生死也经历过了,做不成夫妻做朋友也不错,好歹可以见到她,想开点吧!”
“我和她拜过堂成过亲,同床共枕过,我们共居一处,要说谁与她在一起的时间长,非我莫属!”萧秉弘被寒冰覆盖,“她是我的妻!”
“我都听我爹说了,你们.....”薛玉见他执念渐深,改口道:“行!我们生死之交,定站在你这一边。”
那边,薛泰指着萧晋鼻子骂道:“你以为你是为他好,你看现在把他逼成什么样了?”
“世事难料,我怎么知道突然横空冒出一个妖王。”萧晋欲哭无泪,满腹心酸:“我只想他事业有成,家庭幸福,身为爹我有错吗!”
“......”薛泰望着萧晋瞬间愣住,虽有听闻,证实后还是很惊讶。
萧晋顿感暴露,怔怔无语。
*
天亮,山野里虫鸣蛙叫,被吵醒的雪念眼皮沉得很,身体疲倦不堪,试着动一下,才觉哪里都酸痛,腰都快撑不起,双腿也挪不动,比大战三百回合还累。
缓了半响,才坐起身,无意间发现一条三指宽的黑绸带,这.....雪念拈起,细细看来,她顿感慌张,再看上方树干,旁边有绳索弃之,树干被抓出指印,铺的干草也一片狼藉,唯独衣衫完整。
扶额细细回想,是做春梦还是被他戏弄?可是,梦中不应该是他啊,这些绸带绳索又怎么解释?雪念目光落在树干上的指印,那是她.....这番云雨委实疯狂,太多痕迹证实!
怕是如何也忘不了,雪念惶恐撑起身大步逃离,没走多远,发现山泉池水,她顾不得什么纵跃跳入,恨不得将整夜记忆一并洗掉!
“蘅,这样的事我们以前经常做,你会慢慢一点一点想起来,还记得.....”
是獬羽的声音,却不见他人,雪念闻声冒出水面,她吃着水喝止:“别说了!狡诈的狼妖。”
“越蘅是越蘅,我是我,我不做替代品。”雪念这时才体会萧含川的心情,被人养出来只为献祭他人,该有多痛多苦。
空中突然一道黑影,鹰唳惊空遏云,雪念抬头仰望,黑鹰传来暗语:“铜山破封。”
“守住晋阳!有事叫苍墨,记得口哨。”原来獬羽早不在此,这声音是他借着黑鹰暗传的,黑鹰叫苍墨?
草草洗浴,前行时顺手摘了野果填腹,雪念慌忙赶至外围防线,奇门遁甲已被攻破,各种妖物近十只,现场却只有薛泰与薛玉顽力抵抗。
雪念挥臂经海剑骤现,蓝白光芒众横交错,大杀四方,转瞬间,蓝白光芒所到之处,妖物尽数冒出黑色烟雾,紧跟着化成一滩黑水。
“小念念、你去哪了?怎么才来?”薛玉一手宝剑一手长鞭,打得气喘吁吁,相比之下身经百战的薛泰沉稳许多。
“我.....萧秉弘和他父亲了?”雪念羞于解释,薛玉便道:“没事我们都知道了,五更前萧晋发现异常去巡视现在还未归,后五更琥珀忘晴突然出现,萧秉弘跟着她们不见了,萧晋回来心急如焚又追出去了。”
“那你们还好吧?”雪念望着眼前战后废墟,总感觉哪里不对。
“我让苍墨去找找。”
“可以啊,它也听你的。”薛玉擦着剑身,这样的鹰应该要驯个三五年才会有如此顺从。
“临时的。”
这严重打击了薛玉,雪念摘了片树叶擦净,放入唇间吹响几声。
不待片刻,苍墨果然展翅飞来,雪念学着獬羽抬臂接住它,它收翅乖乖立稳,像在等待雪念的安排。
薛玉与雪念见此对视,俩人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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